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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85 字 6個月前

中指輕輕搭在他手腕上,仔細探查脈象。

薛伯庸感覺自己的命脈落下了一片羽『毛』,有些癢還有些熱,弄得他極不自在。

卻在此時,林淡皺眉道:“大哥,你以前可曾患過心悸之症?”

“什麼心悸之症?”薛伯庸不明所以。

“大哥,你的心跳很急促,似是心悸之症的前兆。”林淡照本宣科地解釋一番。她目前還沒有什麼經驗,隻能根據書上的描述來判斷症候,哪裡會想到其他關竅。

薛伯庸卻瞬間漲紅了臉頰,強硬地把手收回來,狼狽道:“我從小身體強健,何曾患過心悸之症,你定是看錯了。”

“那我再看看?”林淡伸出雙手,眼巴巴地看著大哥。

薛伯庸閉了閉眼,又捂了捂%e8%83%b8口,感覺自己的心情平複很多才又把手腕伸過去。這一次他沒敢睜眼,而是靠倒在軟枕上假寐,不去聽也不去看。

片刻後,林淡終於收回手,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大哥,你果真好了,看來我給你開的『藥』很對症。不過為了鞏固療效,餘下的『藥』你還是得喝完才行。我去給大哥拿一盒蜜餞過來,倘若大哥覺得『藥』太苦,可以用蜜餞甜甜嘴。”

薛伯庸睜開眼,沒好氣道:“誰要用蜜餞甜嘴?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

“大哥不是小孩,大哥是大將軍、大英雄,大哥最厲害了!”林淡伸出一根拇指,語氣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薛伯庸卻抑製不住地高興起來,然後捂住臉痛苦地呻.『%e5%90%9f』。他簡直怕了這個小丫頭,既聽不懂人話,又不接受拒絕,隻是自顧自地做著她認為對的事。正是因為她擁有這樣一顆單純無垢的赤子之心,才讓他無法去恨她,更無法忍受她被人欺辱。

“你給我出去,我要洗澡換衣了。”他假作不耐地攆人。

“好,我馬上出去。”林淡走到門口又停住,言道:“正好我給大哥做了幾套冬衣,大哥待會兒換上吧。”

“府裡有針線房,何須你親自動手。”話雖這麼說,薛伯庸的眼裡卻染上了幾分笑意。

少頃,林淡果然拿來幾套冬衣,然後退了出去。

李忠拎著一件外袍,語氣十分無奈:“林姑娘從來沒做過針線活,哪裡會縫製冬衣?大公子您看,這幾套衣服雖然針腳很齊整,卻十分輕薄,根本無法保暖,我還是把您的舊棉衣拿出來換吧。這麼好的料子,當真是可惜了!”

“這個厚度在屋裡穿剛好。”薛伯庸捏了捏衣領,表情不以為意。

“您真要穿呀?”

“真穿,屋裡有火盆,不會冷。”

“這樣薄的衣服怎麼可能不冷!大公子,您彆總是遷就林姑娘,也要學會拒絕!林姑娘臉皮厚著呢,不會受傷的。”

走進來幫將軍洗澡的兩名侍衛聽見李忠的話,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將軍不懂拒絕?這人怕是對將軍存在天大的誤解。想當初在邊關打仗的時候,皇上連下三道詔書命將軍撤軍,將軍都置之不理,並最終率領秦軍取得了大勝。他若是不懂得拒絕,那全天下就沒有態度強橫的人了。

剛思及此,二人就聽將軍冷道:“我說要穿就是要穿,你再廢話也給我滾出嘯風閣去!”

李忠臉『色』一白,頓時噤若寒蟬。

兩名侍衛暗道一聲果然,卻也忍不住看了那件衣裳一眼,末了在心裡大搖其頭:薄,真的很薄,搭在屏風上顯得輕飄飄的,仿佛隻是蓄了一層棉絨。這樣的衣服哪裡能夠禦寒?

但有李忠的前車之鑒,二人不敢多勸,隻想著待會兒再端兩個火盆過來,免得將軍凍病。

然而洗完澡,換上衣服之後,薛伯庸卻『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看屬下又搬來兩個火盆,他立刻擺手:“把火盆都撤了,隻留下一個就已足夠。彆看這件衣裳很薄,但非常保暖。”

李忠動了動嘴皮子,到底沒敢說話。大公子願意給林淡撐場麵,那就撐著吧,他不管了。但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像他想得那樣,大公子說的都是實話,而非維護林淡,因為他的額頭很快就冒出一層細汗,仿佛熱得狠了。

“公子,您是不是又發熱了?”李忠擔憂地詢問。

薛伯庸看也不看他,隻是衝兩名屬下重申道:“把多餘的火盆撤了,我不冷。”

兩名侍衛見將軍臉『色』紅潤,眼眸清亮,絕非病重之相,而是的確有些熱,這才撤掉三個火盆,隻留下最旺盛的一個。薛伯庸坐在窗邊,一會兒『摸』『摸』領口,一會兒捏捏袖口,竟對新衣裳有些愛不釋手。

“若是邊關的將士們也能穿上如此輕薄而又保暖的衣裳,那該多好。”良久之後,他歎息道。

邊關將士的冬衣都很笨重,再加上幾十斤的甲胄,穿在身上簡直像裹了一層石頭,行動力大大受到限製,上了戰場,一個鬨不好就會丟掉『性』命,但若是穿得不厚,又會活生生凍死。也因此,每到冬日,軍隊的死亡率都會成倍增加,令薛伯庸心痛難抑。

思及此,他立刻揮手:“把林淡請過來,我有話問她。”

少頃,一臉莫名的林淡跟著兩個侍衛走進來。

薛伯庸捏著衣擺問道:“你這件衣裳是用什麼做的,分明如此輕薄,卻又那般蓬鬆保暖,若是能在軍營裡推廣,定能救下許多人命。”

林淡恍然大悟,坦言道:“大哥,你的想法怕是難以實現。這幾件衣服的夾層裹的並非棉花,而是蠶絲。秦國地處西北,罕有桑蠶,做一件這樣的夾襖,耗費十分之巨,推廣到軍中更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再者,桑蠶絲製成的夾襖經不得水洗,一入水,裡麵的蠶絲綿兜就塌陷了,不再保暖,平日裡須小心打理才行,將士們忙於戰事,又哪裡分得出心神去照顧一件衣服?大哥你看,”她一邊說一邊掀開衣擺演示:“我在你的衣服內襯裡設置了許多暗扣,這桑蠶絲內膽便是用暗扣扣住的,清洗的時候可以拆卸下來,在做工上非常精細,實在是難以推廣。”

薛伯庸被林淡扯著衣擺,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卻又驚歎於她奇巧的心思。

李忠這才羞愧道:“原來一件薄薄的衣裳竟然藏了這麼多的玄機,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薛伯庸雖然感到有些遺憾,卻也隻能作罷。他認真凝視林淡,問道:“這麼精巧的衣裳,你是如何想出來的?”

林淡直言道:“我觀大哥到了冬日換上厚重的衣裳,行動就有些不便,很多次從床上挪到椅子上的時候,都差點手滑摔倒。大哥『性』格又倔強,不要我抱,我就想著給大哥做幾件既輕薄又保暖的衣裳,方便大哥動作。偶有一日,我看見方大娘的孫子拿著一個蠶繭在玩,拍一拍腦門就想到了這種衣裳的製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薛伯庸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啼笑皆非,調侃道:“拍一拍腦門你就能想到?你還真是冰雪聰明。”

“不瞞大哥,我似乎天賦異稟,入了廚房拍一拍腦門,就知道如何做菜,進了繡房拍一拍腦門,就知道如何縫製衣裳……”林淡原本是有話說話,據實以告,卻沒料竟把屋裡的人全都逗笑了。

薛伯庸以拳抵唇,儘量讓自己笑得不要那樣明顯,免得傷了小丫頭的顏麵,先前的那些失望,此時已煙消雲散。罷了,他既已下了戰場,軍中的事情便無需費心,不然就有越庖代俎之嫌。隻是,這些日子倒真是苦了林淡,叫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變成如今這副忙裡忙外,勞勞碌碌的樣子。

思及此,薛伯庸感覺周身越發溫暖,心裡也微微滾燙起來。他命侍衛把藏在書房裡的一個錦盒拿過來,遞給林淡,認真叮囑道:“這是我收藏的戰利品,你拿去玩吧。縫製衣裳耗時耗力,你偶爾做一件也就罷了,無需次次動手,有時間不如多看兩本醫書,我這裡自然有人料理,哪裡需要你來『操』心?”

“謝謝大哥,我不『操』心大哥又能『操』心誰呢。”林淡大大方方地接了錦盒,打開一看竟是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頓時十分喜歡,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最後一句話讓薛伯庸紅了臉。

“渾說什麼,還不快去看書。”薛伯庸擺手攆人,似是十分不耐,等林淡走後卻『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兩名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確定將軍對林姑娘果然不一般,要知道那把匕首是將軍頭一次上戰場得來的戰利品,是他軍戎生涯的見證,平日裡寶貝得很,又哪裡舍得送人?他對林姑娘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而林姑娘原先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吧?這事真是越看越複雜了……

薛伯庸倒是沒想那麼多,他感念林淡對自己的精心照顧,早就想送她一份禮物。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頭一個憶起的就是這把匕首,於是便送了出去,僅此而已。

第129章 神醫13

眼看薛伯庸身體狀況已經穩定,而自己也到了該積累經驗的時候,林淡終於決定出門行醫。

“大哥,我出門去了,許是下午才能回來。”臨走之前,她先行去隔壁房間打招呼。

薛伯庸看見她身穿一套粗布衣裳,背上背著一個竹簍子,手裡拿著一串搖鈴,一副出門遠遊的樣子,眉頭就是一皺,“你去哪兒?”

“我去城外的各村各寨走一走,替人看病。該看的醫書我都看完了,該懂的醫理和『藥』理,我也都懂了,現在就差實踐。京城裡的人特彆講究,有病都去醫館看坐堂大夫,我這種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醫館肯定不收,就隻能去偏遠的鄉野走一走。那裡的百姓生活條件比不上城裡人,得了病大多隻能硬捱過去,除非嚴重了才套上牛車進城。我若是主動找上門去替他們看病,再少收一點診費,想來他們是願意的。待我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早晚有一天我能把大哥的腿治好,大哥你等著吧。”林淡一邊說一邊擺手,竟就這樣走了。

薛伯庸連忙喊住她:“你給我等等,你一個弱女子整日在外行走,若是遇見危險怎麼辦?”

“大哥,我不是弱女子。”林淡捏了捏自己的小拳頭。

想起她輕鬆抱起一個大男人的力量,薛伯庸表情微微一滯,卻還是強硬道:“你要行醫我不攔你,但你出門在外必須帶侍衛,否則你就給我在家待著。”

林淡見他表情堅決,隻好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