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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64 字 6個月前

衍道:“好吧大哥,我都聽大哥的,你、你,跟我一塊兒出去。”話落隨便點了兩個侍衛,轉頭就走,也不管人家跟沒跟上來,那架勢簡直比沙場點兵的元帥還熟練。

薛伯庸看著她挺直的背影,表情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少頃竟扶著額頭低笑起來。他擺手道:“去吧去吧,隨她去吧,務必把人保護好。”

被點到的兩名侍衛這才拱手領命,大步追上去。

看著已經關嚴實的院門,薛伯庸搖頭呢喃:“我並未怪你,你這又是何苦。”話雖這麼說,但他冷硬的心,卻早已被這倔強的小丫頭攻陷了一角,變得柔軟起來。

林淡走後,院子裡顯得格外安靜。以往這個時候,她已經在書房裡念書了,嘀嘀咕咕的背誦聲時不時傳出來,像一大群蜜蜂在嗡嗡叫。薛伯庸曾抗議過幾次,她習慣『性』地答應下來,到了後麵又會忘記,背書背出聲音仿佛是她的習慣。及至現在,薛伯庸竟也習慣了她的習慣,這聲音忽然消失了,他反而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他讓李忠把自己背到外麵曬太陽,歎息道:“小丫頭今天早上沒問我中午想吃什麼菜。”

李忠下意識地答道:“林姑娘說她下午才能回來,中午的飯菜是方廚娘做。大公子您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廚房說一聲。”

薛伯庸意興闌珊地擺手:“不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見大公子表情抑鬱,眉頭緊皺,仿佛又回到了剛受傷那會兒的樣子,李忠連忙說道:“要不小的現在就把方廚娘叫過來,問問她今天小廚房進了什麼新鮮食材?”

“不用了,過午再說吧。”薛伯庸依舊沒有興趣,隻是盯著院門,不知在想些什麼。

以往早飯剛吃完,林姑娘就引逗著大公子把中午想吃的菜點好了。今天林姑娘不在,大公子菜也不點,還說午飯得等到過午再說,這擺明了是不想吃東西的節奏!李忠越發緊張起來,壯著膽子丟下一句“我去小廚房看看”就跑了。

薛伯庸閉上眼睛,表情有些寂寥。儘管他身邊圍滿了侍衛,儘管在這院牆之外,還有數不清的仆『婦』伺候,可他忽然之間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沒個著落。

過了一會兒,李忠便跑回來了,焦急的表情已被滿麵笑容取代,“大公子,您肯定沒想到,林姑娘走的時候在灶台上燉了一鍋牛肉,等到晌午肉就燉爛了,您正好能吃。我方才聞了聞,那滋味簡直絕了,若非我手捂得快,口水都會滴進鍋裡。也不知林姑娘放了什麼調料,不掀開鍋蓋便罷,一掀開,滿廚房的人差點被熏醉,我從來沒聞過那麼香的牛肉!”

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的薛伯庸,此時已扭過頭來認真聽他說話,漆黑的雙目不斷閃爍亮光。他這才想起,昨日入睡的時候,小丫頭曾跑到他房裡來問他最近有沒有特彆想吃的東西,他當時隨口說牛肉,卻沒料這道菜她今早走的時候就燉上了。

走了還擔心大哥的午飯沒有著落,這小丫頭……思及此,薛伯庸以拳抵唇,極力遮掩自己高高翹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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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臨走的時候已經把該做的事都做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完全不用擔心大哥那裡會出問題。她雇了一輛牛車,緩緩朝城外駛去,眼看城門在即,便對兩名侍衛說道:“我是為了安撫大哥才答應讓你們跟來,但其實我一個人就可以應付所有突發狀況。你們跟著我也無事可做,不如幫我去尋找一個人。”

兩名侍衛一言不發地坐在車棚外,完全不想搭理她。

林淡也不生氣,繼續道:“你們幫我尋找與大哥的症狀一模一樣的人,都是摔倒之後雙腿癱瘓的,找到之後把那人的地址告訴我,我去醫治。我沒有經驗,不好隨意在大哥身上下針,想找一個類似的病人診治看看。我告訴你們一句實話,林朝賢是我的曾曾曾……祖父,我家祖傳的玄濟針法或可治好大哥的雙腿。無論如何,這也是一條生路,請你們務必重視。”

抱著佩刀閉眼假寐的兩名侍衛猛然睜開雙眼,朝車裡看去,卻隻看見一層竹簾。

“林朝賢是你的祖輩?”二人齊齊開口,語氣慎重。

“自然,這事大哥也知道。”林淡掀開竹簾,追問道:“這個忙你們幫是不幫?”林朝賢的醫術被人傳得神乎其神,但他留下的醫書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本,於是乎,林家人才隱匿起來,不敢隨意宣揚,唯恐保不住這份傳承,反而徹底壞了先祖的名聲。

林家祖傳的針灸之法和推拿之術,均要輔以內勁才會見效。沒有內勁,醫者一針紮入死『%e7%a9%b4』,病人就會立刻咽氣,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也因此,林老爹明明身懷家傳秘籍,卻不敢學,隻鑽研了最簡單的跌打損傷之術,實屬無奈。

其中內情,兩名侍衛並不知曉,也無意打聽。他們隻知道,任何一點治好將軍的希望,他們都必須抓住,於是立刻點頭:“可以,這個忙我們幫了!城裡人多,我們先在城裡找,若是沒有,再去周邊的鄉鎮。”

“那好,你們就在這裡下車吧,酉時我們準點在西城門彙合。”林淡敲了敲車轅,示意車夫停下。

車夫是個大老粗,什麼林朝賢,什麼玄濟針法,他一概不知,即便他知道並宣揚出去,林淡也不懼。她有自信解決任何麻煩。

兩名侍衛下車之後把腰間的令牌亮給車夫,警告道:“這是薛將軍府的小姐,你定要把她全須全尾地送回來。你家在何處,有幾口人,我們清楚得很。”

車夫誠惶誠恐地答應下來,等兩名侍衛走了,背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早知道這幾位客人來頭如此大,他就不接這單生意了。

“走吧,有我在,路上不會出事的。”林淡擺擺手,語氣平靜,完全沒意識到保護者和被保護者的位置已經被她完全顛倒過來。

其實薛府也有馬車,但裝潢都很華貴,不適合在鄉間行走。再者,若是府裡人需要動用馬車,就得去薛夫人那裡報個備,如此,林淡的計劃還能不能成行都是個問題。薛夫人可以容忍她留下照顧兒子,不見得能容忍她去當一個行腳大夫,給薛家丟臉。

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林淡對處處講究體麵的薛夫人十分不喜,若非原主留下的孽債必須由她來還,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車夫被小姑娘強橫的態度逗笑了,緊張的心情瞬間鬆懈下來,抖著韁繩趕著牛車,緩緩駛出城門。

林淡把藏在竹簍裡的一套銀針和一個人形木偶取出來,抓緊時間練習針灸之法。她已極力控製住內勁,卻還是在入針的時候略微失了分寸,暴虐的罡氣順著針尖彙入軟木,瞬間炸出一個小小的空腔。

隻聽“噗”地一聲悶響,雪白木屑從空腔裡噴出,灑了林淡一臉。所幸這套銀針的材質十分特殊,能夠承受內勁的摧折而不斷裂,否則她連吃飯的家夥都會一並毀掉。要是把木偶換成真人,可想而知,現在灑她一臉的就不是木屑,而是鮮血和碎肉。若是不能控製好內勁地輸入,這套針法就隻能殺人,而非救人。

是以,她剛才對車夫說的那些話也不算誇張。隻要手裡拿著一根針,她便可以遇人殺人,遇佛殺佛,完全不怕踏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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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神醫14

抵達最近的一處村寨後,林淡便讓車夫在村口等待,自己則拿著一個搖鈴,一邊走一邊吆喝:“看病了啊,誰家有病人喊一聲,我上門來治,治不好不收錢。”

鈴鐺響了一路,她也喊了一路,村裡的人見她是名女子,年紀又小,便有些猶豫,聽說治不好不收錢,這才試探『性』地叫住她。她來者不拒,誰叫便去誰家看病,若是遇見惡意調?戲人的無賴混混,一巴掌就把對方扇暈,全無二話。

村裡人見她如此彪悍,反倒沒有先前那樣輕視她了。

林淡接連看了好幾個病人,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症,並不難治。她開好『藥』方,若是有時間有餘錢的,就讓他們自己去城裡的『藥』房抓『藥』,若是沒時間也沒餘錢的,她便自己去山裡把『藥』采了,炮製好,第二天送來。

看病抓『藥』都很費錢,一幅治療風寒的『藥』,隨隨便便就要半兩銀子,普通人家根本負擔不起。但林淡卻隻收十幾個銅板,跟白送沒什麼兩樣。村裡人見她收費如此便宜,有病沒病都跑過來找她看,反正她自己說了,治不好不要錢。

林淡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卻不以為意。她現在最缺乏的就是經驗,而經驗的積累靠的就是不斷地行醫治病。來的人越多,她就越高興,又哪裡會嫌棄。不管你有病沒病,隻要脈搏給她『摸』一『摸』,探一探,就算是她學到了。

健康人的脈搏與病人的脈搏不一樣;症狀相同的病人,脈搏也可能不一樣;脈搏不一樣的病人,症狀卻一樣……在接觸這些人的過程中,她學到了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也深刻地領略了行醫的樂趣。

臨到傍晚,她記下幾戶人家的姓名和住址,這才意猶未儘地離開。由於準備不充分,她身上沒有帶『藥』,明天把『藥』配好之後還得給病人送過來,所幸大家都是小病小痛,等得起。但是從今以後,她必須學會自己采『藥』,自己炮製,並把常用的幾種『藥』帶在身上,以備急用,否則還會像今天一樣,明知道病人該如何治療,卻因無『藥』可用,還得再拖一天半天。

若是學會了推拿和針灸之術,即便無『藥』也能當場施展醫術,而不用局限於一時一地。思及此,林淡『摸』了『摸』藏在腰間的銀針,心裡一陣火熱。

酉時,兩名侍衛準點在西城門等待,看見搖搖晃晃駛來的牛車,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他們先前被林淡一忽悠就什麼都忘了,等她走後才意識到: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一個人留下保護,一個人去城裡找人,而非兩個同時離開。若是在此期間,林淡出了什麼事,將軍一定饒不了他二人!

“林姑娘,明日我隨你行醫,嚴兆去尋人,這樣可好?”領頭的侍衛登上牛車後說道。

“兩個人找人豈不更快一些?”林淡隔著車簾往外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姑娘若是出了事,我們不好向將軍交代。”侍衛解釋道。

“那行吧,但是你們必須儘快把人找出來。”林淡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