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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01 字 6個月前

子被官府打得滿身是血,可把周氏嚇壞了,一個勁地追問今後該怎麼辦。店麵被砸、招牌被毀,貴人還放下話來不準開業,難道要他們去跪求林淡那小賤人?周氏怎麼想都不甘心,但若是不求林淡回來,自己家也好不了,賠出去那十萬兩銀子已是他們最大的資產,可說是傷筋動骨、元氣大損,沒有十年、八年緩不過來。

嚴守業咬牙道:“求什麼求,她有靠山,咱家也有,咱家的靠山還是皇上。等朗晴回來,我讓她去皇上那裡求一求就什麼事都沒了。咱家朗晴日後可是要當娘娘的。”

“你先前不是說她要當侯夫人嗎?”周氏總算放心一些。

“侯夫人算個屁,還是當娘娘好。這些年我壓著朗晴不讓她出嫁,你還嫌我耽誤她前程,你現在瞅瞅,要不是我拘著她,她能有如今的造化?等朗晴回來,咱家這道坎就算是過去了,我還要讓她在皇上跟前告禦狀,把威遠侯這些人都整治一番,為我報仇!”嚴守業越說越激動,支起上半身喊道,“來人啊,去門口看看小姐回來沒有!”

立刻便有一名丫鬟跑出去,少頃又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嗓音都喊啞了:“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小姐被打得渾身是血地回來,還被捋奪了禦廚的職務!”

送嚴朗晴回來的宮人得了恭親王的吩咐,把她犯了大錯被貶離皇宮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還是站在大門口說,一點也沒給嚴家人留麵子。來往的行人均是住在附近的鄰居,沒少被周氏和嚴守業欺壓,麵上不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該!自以為女兒當了禦廚就了不起,不把彆人當人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嚴朗晴臊得沒臉見人,用薄毯蒙住腦袋,這才讓仆役抬自己下車,回到家,看見同樣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頓時大驚。

嚴守業徹底慌了神,這才把欺壓林淡母女,並火燒家鄉菜館的事情說出來,恨道:“我怎知道她剛回京兩三月,便結交了那麼多大人物,且個個都願意為她出頭。早知如此,我……”我就不去招惹她了!

但最後這句話,嚴守業終究不甘願說出口。他思忖片刻,沉『%e5%90%9f』道:“皇上那裡,咱家是靠不上了,朗晴,你去給湯鵬送一封信,讓他幫幫你吧。你怕是不知道,上回湯鵬在家鄉菜館宴請幾位蒙古斯國的王爺,被林淡狠狠下了麵子,他對林淡厭煩著呢,我一說要燒店,請他幫忙打點一下南城的官府,他滿口就答應下來。再者,他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對我如此優容,你若是開口,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咱家不能不開店,否則吃什麼、喝什麼?但若是要把店重新開起來,總得有個靠山吧?湯鵬好歹是兵部侍郎,又是永定侯府的公子,看在他的麵子上,誠親王也不會再來砸招牌。”

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嚴朗晴卻隻聽見“蒙古斯國”四個字,心中一凜,立刻追問:“蒙古斯國的王爺在林淡那裡吃過飯?她跟幾位王爺有交情?”

“她怎麼可能跟幾位王爺有交情,是湯世子帶那些人去的。前些年,湯世子曾與蒙古斯國合力抗擊過匈奴,雙方互為友軍,交情很不錯。”嚴守業打算捐一個官來當當,自然對朝廷大事很了解。

“是世子爺?原來是世子爺!”嚴朗晴徹底呆住了,眼睛一眨便掉下淚來。她原以為是禦膳房的人聯手陷害自己,卻原來這裡麵還有湯世子的手筆。也是,除了世子爺,誰能請得動蒙古斯國的王爺,誰能把手伸進宮裡去?

還有誠親王、恭親王,都是為林淡出頭來了。她辛辛苦苦在宮中謀生,為家族做了那麼多貢獻,卻全都毀在一朝一夕之間,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嚴朗晴悲從中來,怒吼道:“爹,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讓你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彆惹事,你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當年你們一鬨,我被侯爺趕出侯府,又被世子爺記恨至今。眼下你們再一鬨,我被皇上攆出皇宮、顏麵儘失,你們這下滿意了?你們到底還要拖累我多少次?”

看著半趴在椅子上哀哀哭泣的女兒,嚴守業又愧又悔,卻毫無辦法,隻能囁嚅道:“爹也沒想到林淡會是一個紮手的刺蝟,碰不得啊。要不,要不你還是去給湯鵬送個信吧,他一準兒會幫你。”

第32章 廚娘31

林淡隻在京郊住了兩晚就回來了。店麵已經賣給秦二娘,她須得把自己的東西搬出去, 給人家騰地方。

“這家店你能不賣嗎, 繼續把家鄉菜館開下去行不行?”秦二娘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傻的傻叉,買了人家的鋪麵卻還一心想著還回去。再也吃不到林掌櫃做的菜, 她覺得這種日子沒法過。

“不開了,京城裡的事情快了了,我也該去彆的地方轉轉。”林淡已經習慣了四處漂泊的生活, 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說話間,外麵不時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還有人揚聲喊道:“林掌櫃回來沒有?什麼時候開門做生意?林掌櫃, 林掌櫃……”接連喊了許久卻沒能得到回應,外麵的人這才唉聲歎氣地走了。

這種情況在林淡離開的幾天裡時有發生,幾乎每隔一小會兒, 就會有食客來這邊敲敲門,問一問。家鄉菜館關張了, 南城人想吃到正宗的家鄉菜, 便隻能在夢裡。這年頭, 能離開家鄉遠赴京城賺錢的大多是身強體壯的男子。他們壓根不會做菜, 就算會做, 也做不出林淡這種味道,故而隻能啃窩窩頭。

有好日子可過, 誰想過苦日子?有好吃又便宜的東西, 誰想吃窩窩頭?林掌櫃不在, 這日子難熬啊!

林淡對門外的響動恍若未覺, 隻管收拾東西,秦二娘卻啐了一口,蔑笑道:“就不開門,急死他們!平時吃了店裡那麼多好東西,等人家鬨事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去幫忙,一群忘恩負義的畜生!”

林淡笑了笑,沒說話。畜生談不上,隻是世態炎涼而已。但她還是得感謝秦二娘,那天要不是她帶著樓裡的姑娘把周氏打跑,周氏說不定還會鬨很久。彆人願意幫你,那是情分;不願意幫你,那也是本分,怨不得任何人。

所以她才會以十兩銀子的低價把店麵兌給秦二娘,還送了她一張釀酒的方子和幾道下酒菜的菜譜。『妓』館不是吃飯的地方,但酒水和下酒菜卻少不了,這些足夠還人情了。

二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話,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隱約還有求饒聲和磕頭聲,沸沸揚揚,吵得人心煩意燥。

“誰在門口打架?我去看看,你在裡麵躲著。”秦二娘扔下掃帚往外走。

林淡怎麼可能讓她犯險,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扯,提著菜刀出去了。她扣住門板往外看,卻見湯九身姿筆挺地站在台階前,幾名侍衛正把幾個小混混踩在腳下,用刀背將他們的手骨一一打斷。

慘叫聲和求饒聲就是這幾個小混混發出來的,旁邊還跪著一名五花大綁的年輕男子,正是湯鵬。他背上縛著幾根荊條,憤怒地叫嚷道:“九哥,為了一個外人,你如此下我臉麵,我回去之後定要修書一封告訴大伯!”

“你以權謀私、欺壓百姓,你還有理了?”湯九語氣淡漠。

“你眼下的所作所為就不算以權謀私嗎?”湯鵬還在掙紮,卻被趙六用力摁住肩膀,壓跪在地上。

湯九理也不理他,聽見響動回頭去看,眼睛立刻亮了:“林淡,你回來了。”

“你們這是?”林淡本想指一指湯鵬和幾個小混混,抬起手才發現自己竟然握著一把菜刀,忙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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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九麵帶羞愧地拱手:“官府那裡得了湯鵬的口信,所以才不管縱火一案,如今我帶著他負荊請罪來了。這幾個地痞無賴便是縱火的凶手。”他顯然已得了消息,知道林淡在店裡,所以才不怕白來一趟。

林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瞥一眼還在叫囂怒罵的湯鵬,感激道:“多謝世子為我出頭,這份歉意我收下了。”話落便要關門。

湯九連忙把手擋在門縫裡,嗓音暗含哀求,“那麼你能留下嗎?”十年前他沒能留住林淡,十年後他希望這個結局能改變。誰也不知道,林淡倔強的背影曾多少次在他的夢裡出現,她總是越走越遠,然後漸漸消失在濃霧裡,令他心有餘悸又滿心愧疚地醒過來。

若不是他偏聽偏信,『逼』迫林淡與嚴朗晴比試,林叔不會死後還蒙受那樣的冤屈。他幾乎是吃著林叔做的菜長大的,理當了解林叔是怎樣的人。可他那時竟像被人下了蠱一般,嚴朗晴說什麼他都信,最後反倒害得林叔身敗名裂,林淡和齊氏遠走他鄉、漂泊多年。

他此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唯獨對不起死去的林叔、林淡,還有齊氏。見林淡終於回到闊彆已久的京城,重新把林家的門庭撐起來,他比任何人都高興。他知道林淡有多大本事,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絕對能超越林叔的成就。

然而有些人偏偏不想讓她好過,下作的手段一個接一個地使出來,竟『逼』得她再一次遠走。現如今,湯九對嚴家人的厭惡已深入骨髓,否則也不會動用手段捋了嚴朗晴的禦廚之位。

他加重語氣,重複道:“這一次你能留下嗎?我保證今後無人敢來欺辱你。”

林淡淺淺笑了,卻依然堅定地搖頭。

湯九眼裡的期待瞬間熄滅,還想再說些什麼,一名男子穿過人群擠到近前,戰戰兢兢地道:“我是嚴家的小廝,我來給我家小姐送信。”

“給我吧。”林淡伸手接信,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湯九瞟了信紙一眼,卻見上麵用簪花小楷寫著一行字——六月六,香園會。香園乃皇莊,尋常人莫說進去,連靠近都不能。那是皇帝最愛去的園林之一,常年有侍衛看守,憑嚴朗晴的身份,怎麼可能動用得了?莫非這裡麵還有皇上的首肯?

思及此,湯九忽然想起姐姐給自己送來的口信,說皇上最近幾年對嚴朗晴頗為優容,似有納入後宮之意,讓他想想辦法。也因為這個,才有了貴妃娘娘意欲賜婚嚴朗晴,讓她嫁入侯府的傳言。

如果皇帝真的在背後給嚴朗晴撐腰,這場比試恐怕不會那麼公正。於是他低聲道:“香園乃皇家園林,如無諭旨誰也不能動用。上一次在香園宴客的人是大長公主殿下。”

林淡微微蹙眉,片刻後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