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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28 字 6個月前

吃一碗麵,否則一整天都沒精神。

秦二娘站在拐角處,掐腰諷刺道:“彆敲了,裡麵沒人。昨天下午有人來林掌櫃這裡鬨事,把店給砸了,這些人還趁『亂』搶走了她的食物,晚上又有賊子來放火,把廚房燒了。林掌櫃不敢再在這裡住,連夜搬走了,日後恐怕不會再回來開店。她昨晚還找到我這裡,說是十兩銀子把店麵賣給我。你們造吧!把林掌櫃造得心灰意冷離開京城,那才好呢!我以後再也吃不到林掌櫃做的家鄉菜了,我他娘的喝西北風去!林掌櫃平時是怎麼待你們的,你們都忘到腦後了是吧?你們也不放眼看看,在這南城,誰舍得免費贈你們湯喝?誰舍得免費贈你們醃菜吃?誰舍得在素臊子裡放鹵肉,隻為了讓你們嘗一口肉味,你們不記她的好倒也罷了,卻掉過頭來搶她的東西,你們都他娘的不是人!”

“有人來砸店、放火?”湯九臉『色』黑沉地追問,“林淡傷著沒有,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秦二娘不敢在湯九麵前造次,但到底意難平,冷哼一聲便走了。被她目光掃過的人均低著頭、紅著臉,心中懊悔不迭。

林掌櫃的手藝太好,早已養刁了大家的胃口,如今她不開店,眾人往後再也吃不到那般美味的家鄉菜,背井離鄉的愁緒與困苦便成倍成倍地湧上來。林掌櫃的菜不僅僅是好吃,還蘊含著一絲鄉情,足以慰藉漂泊者的心。但他們得了她的好處,卻不記得在關鍵時刻幫幫她,還反過來害她,當真是畜生不如。

“早知道林掌櫃會被氣得不開店,昨天我說什麼也會幫她把那群人趕走!”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人家走都走了!我昨天若是在店裡,早就拿著棍棒打出去了!”

“今天我得卸兩船貨,肯定很累,還想著早上多吃一碗麵,乾活好有力氣。但現在,家鄉菜館關張了,再也沒有家鄉麵吃,我真是一點精神頭都提不起來!有誰知道林掌櫃在哪兒嗎?把她找回來吧,求她千萬彆關張,大夥兒就指著她的手藝過活了!”

這話一點也不誇張,試問南城這些勞苦百姓,哪一個早起之後不先來林淡這裡吃一碗麵再去乾活?她賣的麵又好吃、又便宜,素菜臊子能做出濃濃的肉味,還會免費贈送大家一碗『奶』白的骨頭湯。在她這裡吃一頓熱乎又美味的早餐,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會充滿乾勁兒。

她開店的時候大家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就是一頓飯嗎?不吃又不會死。可她不開店了,大家卻仿佛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心裡空落落的。

湯九麵沉如水地離開三岔口胡同,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難受。不用猜也知道,來砸店、燒店的,必是嚴家人無疑,隻要一想到他們那些下作的手段,他心裡就湧上一股難言的厭惡,另一方麵卻又對林淡的默然離去感到十分傷心,甚至隱隱有一點憤怒。

他無數次地對她說過,遇見麻煩可以來找自己,但她依然像十年前那樣,無論受多大的委屈都一肩扛下。她仿佛不需要任何人,就這樣孤單又倔強地活在世上。

湯九壓下心中的隱痛與憐惜,大步朝南城衙門走去。官府不管是嗎?那好,他親自來管,誰砸的店、燒的店,誰他媽的就把一雙手交出來!

湯九走後,威遠侯也來了,問清楚情況,豐潤許多的麵龐竟浮出一絲獰笑,“有人燒了林掌櫃的店,『逼』她關張?好好好,好得很!”話落甩袖而去。又過片刻,滇黔郡王也來了,無奈地歎息道:“我還說今兒給妹妹打包一些滇黔特有的點心回去,這下得食言了。林掌櫃不會被『逼』得再也不敢開店了吧?這可怎生是好!”

幾輛華貴的馬車靜靜地來又靜靜地走,回去之後均派人去尋找林掌櫃的下落,順便查一查她當年那些事,這一查就查到了嚴家人頭上。

嚴守業全當林淡還是當年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甫一出手就能打得她落花流水,心中自是非常得意。你幫著橋園飯莊搶我的生意又能如何?你廚藝今非昔比又能如何?我便奪了你的招牌菜,然後再斬草除根,好叫你下黃泉去與林寶田作伴!

雖然那場大火沒能把林淡燒死,毀了嚴守業一天的好心情,但得知她們母女倆嚇破了膽,連夜離開了京城,他也不吝嗇給那些小混混一點辛苦費。

“回去之後給我盯著三岔口胡同,她們一家若是再回來,你們就繼續燒,燒死了算我的。衙門那裡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打點好了,他們不會管。”嚴守業把一錠銀子遞過去,幾個南城來的小混混連忙接住,千恩萬謝地走了。

“今天店裡的生意如何?”他轉過頭去問林老二。

“威遠侯帶了幾十個親兵來店裡喝酒,把一樓的座位都占滿了。二樓也滿了十之七八,生意很是興隆。”林老二得意洋洋地說道。

“威遠侯來了?快去把店裡最好的酒送過去!”嚴守業思忖片刻,改口道,“不了,我親自過去招呼貴客,把酒給我。”話落抱起一壇酒往前堂走,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地來到威遠侯跟前,諂%e5%aa%9a道:“侯爺,這是小女親手釀的梨花酒,春日喝最是爽口,您嘗嘗?”

他對嚴朗晴的手藝十分自信,料準了威遠侯會滿意。以往他不是沒往侯府送過酒水,卻連大門都進不去,好不容易把威遠侯盼來,怎麼能不好好巴結?隻要喝了這壇酒,他們菜館就會多一個大靠山。

“你女兒是嚴朗晴?”威遠侯確認一句。

“沒錯,嚴朗晴正是小女,如今在宮裡當禦廚。”嚴守業無不驕傲地說道。

威遠侯指著自己的空酒杯,似笑非笑地道:“那便滿上吧。”

嚴守業連忙給對方倒酒,然後眼巴巴地等著回饋,卻沒料威遠侯竟猛然舉起酒碗,狠狠砸破他的腦袋,高聲叱罵:“『操』.你娘,竟敢拿兌了水的假酒來忽悠本侯!小的們,給我砸了這家黑店!”

“是!”早已蠢蠢欲動的親兵立刻抽.出腰間佩刀,把一樓的桌椅、門窗、櫃台,全都砍得粉碎。二樓的客人惶惶不安,卻又不敢下去,隻能站在圍欄邊往下看。過了大約兩刻鐘,原本奢華的店麵已是一片狼藉,嚴守業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呻.『%e5%90%9f』,卻無人敢去救助。

威遠侯還覺得不夠解氣,逮著他狠狠踹了幾腳,冷笑道:“本侯這輩子最恨賣假酒的人,今日沒直接宰了你算你好命,快些回去燒香拜佛吧!”他一走,樓上的食客也都陸續走了,門外卻還圍著許多人,伸長脖子想看熱鬨。

林老二這才跑出來攙扶嚴守業,看見滿地狼藉,又想到今天的損失,心裡像刀剮一般疼。

然而這還沒完,不等大夫趕到店裡幫嚴守業包紮傷口,滇黔郡王的管家又來了,懷裡抱著一條死狗,說是吃了嚴家菜館打包外送的蘑菇湯,竟給吃死了,一定要拉他們去見官。你想想,這蘑菇湯本是買給他們家小姐吃的,小姐沒有胃口才喂給狗。若是真讓小姐吃了,這會兒死的會是誰?他們家小姐可是要入宮當娘娘的,這麼大的事,能不報官?

那管家看也不看破敗的前堂,隻管讓幾個身強體壯的仆役把嚴守業架走,果真敲響了衙門前的鳴冤鼓。這一早上又是假酒又是毒湯,還都鬨得這般大,嚴家菜館的口碑算是徹底完蛋了。哪怕嚴朗晴再得寵,皇上還能為了她一個小小禦廚去申斥威遠侯和滇黔郡王?還能向全京城的百姓澄清流言?不可能的!

林老二抱頭蹲坐在店門口,頗有些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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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廚娘29

林淡雖然走得倉促,該處理的事情卻都處理妥當了, 不但把店麵兌給了秦二娘, 還讓人給裘小廚子送了信, 說明原委。裘小廚子看過信後氣得指尖都在發抖。他完全沒想到嚴家人能齷齪到那等地步, 連人家孤兒寡母都欺負, 還放火燒店,這簡直沒有王法了!

老掌櫃見他臉『色』難看, 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搖搖頭不願細說,這畢竟是林淡的私事,不宜宣揚。似想起什麼,他擰眉道:“前堂有客人來嗎?你出去看看。”

少頃,老掌櫃回來稟告:“已經來了五六桌客人,全都等著林掌櫃呢。”如今的橋園飯莊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誰先來,誰就在自己桌上『插』一個序號牌, 然後靜靜等待。前五個序號的食客鐵定能吃上那位神秘大廚的手藝, 後五個序號的食客,偶爾運氣好也能吃到。雖如此,那些沒能搶到前十序號的食客卻也舍不得走, 隨便點一些菜在店裡坐著,聞聞彆桌的菜香, 看看彆桌的菜『色』, 也能飽眼福不是?

也因此, 店裡早早就會來一大群人,全是搶座的,搶到就把屁股粘在凳子上,誰勸都不走。

裘小廚子壓低音量問道:“誠親王他老人家來了嗎?”

“來了,一大早就在店裡坐著呢,我請了幾個唱小曲兒的在前麵伺候。”其實誠親王不來才是稀奇事。自從吃了林淡的菜,他每天準時準點來橋園飯莊報道,後來發現橋園飯莊越來越火,踩著點來恐怕吃不到林淡的手藝,就專門派了一個小廝住在飯莊對麵的客棧裡。這邊一開門,那邊小廝就衝進去,先把序號牌拿上,然後牢牢占著位置,等自家王爺來吃飯。

京城裡這些老饕都是個『性』十足的人物,想要討好他們不容易,但誰的手藝若是能釣住他們的胃口,他們就會像護寶一樣護著你。遠的不說,隻說永定侯,聽說他以前有一個很喜歡的廚子,走到哪兒都帶著,後來那廚子死了,他連著好幾個月沒胃口,人生生餓瘦一大圈,如今已不在京城這個傷心地待了,跑到邊關打仗去了。

裘小廚子以前還覺得這個傳言有些誇張,但現在,得知那廚子就是林淡的父親,他忽然就理解永定侯了。林淡的廚藝已如此超凡,作為師傅,林寶田的廚藝又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但人已經死了,他再神往也是枉然,這會兒為林淡討回公道才是真的。思及此,裘小廚子耳語道:“你去告訴各位食客,就說那位大廚已經走了,今後不在橋園飯莊做菜,讓他們都散了吧。”

老掌櫃頓時嚇得麵無人『色』。沒了林淡,這橋園飯莊的生意可該怎麼做下去?

裘小廚子推搡著老掌櫃,歎息道:“去吧,去吧,告訴大家讓他們彆等了。”

老掌櫃渾渾噩噩地去了,話音未落就惹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