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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一個聲音始終在呐喊著,這是對方的奸計,他們就是故意來試探你了,你若是這個時候破功,你安排好的一切就會功虧一簣了。

來人過了許久,看著她並不為所動,終於歎息一聲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吃我也不勉強。”

她又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是一聲沉重的石門開闔聲,很快,這冰室中又恢複了安靜。

宣野試探性的睜開眼,確定那人已經走了之後這才坐起身來,%e7%a9%b4道一鬆開,隻聽得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個不停,宣野簡直欲哭無淚,早知道事情變成這樣,她就不用這餿主意了。

她抬眼看了看這被冰塊充塞的地方,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若是她身子骨不夠硬朗,她恐怕早就凍死在這裡了。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宣野再次聽到一陣機括聲響,她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句,又來?卻顧不得許多,再次躺在冰床上。

這一次進來的人比剛剛那人的腳步輕盈許多。

宣野心頭一凝,來人顯然是個女子。

她聽得她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和剛剛那人一樣,她在冰床邊停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卻聽得來人冷笑一聲道:“不管祁公你是真死還是假死,我也要送祁公最後一程。”

這聲音,宣野再熟悉不過了,不是白露是誰?

正在宣野疑惑間,卻聽得一聲脆響,顯然是白露拔出了一早準備好的匕首,宣野急忙將%e7%a9%b4道衝開,正要彈出指風格擋,卻猛然聽到姬景陽的聲音冷冷傳來,“你在做什麼?”

白露脊背一僵,猛地轉頭看去,卻見暗室門口處多了一個身著玄色袍服的男子,男子眉頭緊皺,那原本溫和如春風的桃花眼中此刻像是藏了兩把利劍直直向她射來。

白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參見主公。”

姬景陽慢悠悠走過來,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笑意道:“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竟將我的警告當做是耳邊風?”

白露眼波流轉,急忙道:“主公恕罪,還望主公在懲罰我之前先聽我一言。”

姬景陽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哦?那你倒是說說看。”語氣中卻分明帶著危險的氣息。

白露定了定心神,這才說道:“主公,祁公已死已經成了事實,主公何不將計就計,將祁公交給洛安太女,再助洛安太女登基。”

姬景陽冷哼一聲,“我上次的話還不夠明白麼?”

白露猛然抬頭沉痛道:“可是主公,祁公已死,已經是回天無力了,主公你還留著她的屍體有什麼作用?”

這句話猛地就戳在了姬景陽的心窩上,這些日子來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此刻被白露這麼一提醒,瞬間就如潮水一般漫上來,可是他依然自欺欺人的道:“祁公她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去,我定然會想辦法再將她救過來的。”

到了這時,白露即便是傻子也能察覺出姬景陽對祁公的態度不是利用那麼單純了,她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雖然害怕承認,可她依然倔犟的問道:“主公說到底是對祁公動情了對麼?所以才這般舍不得她死去,費儘心力要將她救活過來!”

53、除掉白蓮花

姬景陽眼眸一閃,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麼,他倉皇的轉過頭去,冷聲道:“你若再這樣不聽話,下一次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心細如發的白露並沒有漏過姬景陽那異樣的目光,她的猜測十有□□是對的,如果姬景陽對祁公動情了,那麼他又至她於何地?

他叫她歆兒,他對她蝕骨銷魂的柔情,難道單單隻是為了收買她為他賣命麼?

他突然想到這男人對她溫柔之時卻夾雜的殘忍,他可以在上一秒將她摟在懷裡心肝寶貝的叫著,可下一秒立刻就能看著她被毒發之時的痛苦折磨並麵不改色。

可是他對宣野呢,有誰是為了利用一個人,哪怕她死了依然不肯承認她死了,而且還要想方設法救活她的?

她沒有那麼傻,姬景陽可以這樣自欺欺人,可她在旁邊卻是看得分明的。

若今天死了的人換做是她,姬景陽會像對待宣野一樣對待她麼?她簡直不敢去想,隻要稍微一想她便能猜到那讓她抗拒的事實。

姬景陽對宣野動了心,那麼她就不會讓宣野活在這世上,他可以不愛她,她可以在他溫柔中沉淪,她可以容忍他的殘忍,可是她不允許他愛上彆的女人。

不管宣野是不是真的死了,她都一定要確定她是真的死了才是。

想到這裡,白露眼底頓時閃現一抹濃濃的殺意,她握著手中的匕首緊了緊,趁著姬景陽沒有防備之時,縱身一跳便向宣野襲去。

然而匕首還未刺到她,卻見宣野雙眼猛然睜開,而她的的手便定格在宣野的%e8%83%b8口一寸高的地方,可是禁錮住她手的卻不是宣野,轉頭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移形到她身邊一臉怒容的姬景陽。

因事發突然,而他行動速度過快,是以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偏差了一分,有一部分便握在了刀刃上,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而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隻用一雙含著滔天怒火的雙眸緊緊逼視著她。

這般不顧一切,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也不允許宣野受到傷害,白露心中一痛,雙眼絕望一閉……

宣野趁著這時抬腳便向白露招呼,白露被她踹得連連後退,宣野便順勢從冰床上跳下來。

當她好端端立在地上之時,姬景陽和白露同時驚呆了。

姬景陽看向她的眸光之中帶著不可置信和意想不到的喜悅,而白露卻是盛滿了恨意。

剛剛白露那一番話宣野聽的真切,不用懷疑,這白露就是宣歌在大周王庭的接應了。

這兩人聯手將她害的那麼苦,她是不會輕易放掉她們的。

“看著我好端端活著,讓你很失望對吧?”

白露深吸一口氣,她姿態優雅的將那染著血的匕首收入鞘中,笑道:“祁公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裝死蒙騙所有人。”

一身雪白紗衣靜靜佇立,在這冰天雪地裡更顯得冰肌玉骨,美貌非凡,她將貪嗔癡怨各種情緒儘數收斂,又變成了信國王庭中那又如天女下凡普度眾生不貪念一絲紅塵癡怨的月瑤夫人。

宣野冷笑一聲,“月瑤夫人也是好手段,竟然能夠宣歌裡應外合行刺旭王,還能進了旭王書房中的密室。”

白露並不理會她的嘲弄,隻閒閒的開口道:“祁公你待要如何?”

宣野眼眸一眯,“如何?你跟宣歌將我害得那麼苦,這個仇我是必需得報的!”

白露不以為然,一臉挑釁,“祁公覺得你殺得了我麼?”

宣野轉頭向姬景陽看了一眼,嘴角含著一絲嘲弄的笑意,“隻要旭王不出手,我殺你十個都可以。”

白露悄無聲息的後退一步,笑道:“我並不需要旭王幫我,要幫我的另有其人,隻要有信王在,你這輩子都殺不了我!”說罷衝她嘲弄一笑,轉身便如一陣風一般向冰室外跑去。.思.兔.網.

宣野不急細想,立刻抬腳去追,白露腳功倒是好,她追上來之時已經沒見她的蹤影,想到剛剛她說的那句“隻要有信王在,你這輩子都殺不掉我”,她暗想,大概白露去找君無疆這避風港了。

正如宣野所料,白露從冰室跑出來之後便直往君無疆所住的宮殿跑來,君無疆這幾日一直在逼問馥如子,是否她家國君有什麼計謀,這才想到假死以蒙蔽所有人,可逼問了許久馥如子都死咬著不鬆口,不過君無疆眼尖,那馥如子雖然一直對她家國君的死痛苦不已,可他分明能看到她的眼底並沒有悲傷。

君無疆便更加確定,宣野是假死的。

姬景陽這廝無論如何都不交出宣野來,而他又不好告訴他宣野是假死的,這樣就會讓宣野的計謀敗露,他又不知道他究竟將宣野弄到哪裡,一時間焦急不已。

這日他正心情煩悶,猛然看到白露跌跌撞撞跑進來跪伏在他的腳邊哭道:“大王救救臣妾啊,祁公她要殺我!”

君無疆正待詢問,卻見門口又衝進一個身影來,卻見她穿著一件雲紋鑲邊粉色褥裙,頭上挽了一個單螺髻,分明就是當日她落水之時的模樣。

看到突然出現的宣野,君無疆猛地就從桌邊站起來呆愣愣的看著她,竟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宣野看到白露躲在君無疆身後,一時間怒從心起,衝君無疆道:“你彆護著她,今日,我一定要了她的命。”

白露一改剛剛在冰室裡的嘲弄挑釁姿態,軟趴趴的靠在君無疆身上,眼中淚珠兒閃動,哭道:“大王救救臣妾啊。”

君無疆這才回過神來,沉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宣野冷笑一聲,“何事?你可知,就是你這月瑤夫人跟洛安太女勾結刺殺旭王嫁禍於我,害的我在湖水中泡了那麼久,又被姬景陽給關在一個冰室裡,差點凍死!”

君無疆眉頭微擰,轉眼看向白露,白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王絕無此事,臣妾從未與洛安太女勾結。”

宣野冷眼看著她,嘲弄道:“沒有?在姬景陽書房的密室裡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白露更是一臉無辜道:“密室?我從未去過什麼密室,還望大王明察,若大王不信,大可以去問問旭王。”

問姬景陽?白露分明就是姬景陽安排在君無疆身邊的奸細,她是傻子才承認白露去過她的密室。

宣野拿眼看向君無疆,“無論你信還是不信,白露她的確勾結宣歌想置我於死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於我,即便她是你的夫人,今日-我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說著便出手向白露襲去,可手剛伸出去就被君無疆給捉住了,他側開臉不去看她,隻一臉冷然道:“既然你說了她是我的夫人,她有錯,自然是我教訓她。”

她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君無疆還護著白露,她並沒有忘記,她落水的那一天君無疆緊跟著她跳下去,她也沒有忘記,那一天君無疆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他說:“我容得下你,你過來!”

可今日,他分明知道這事是白露所為,可他偏生這麼偏袒她。

宣野心頭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