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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景陽這廝太狡猾了,在她牙齒落下的那一刻他及時如一條靈活的魚從她口中溜走,一雙美眸帶著三分嗔怪七分憐愛,“小東西,竟然想咬我。”

宣野聽得渾身%e9%b8%a1皮疙瘩掉了一地,正要說話,卻見他他又急忙摟著她再次%e5%90%bb了上去,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姬景陽%e5%90%bb得小心翼翼多了。

他的%e8%88%8c尖溫柔的在她%e8%88%8c尖打著轉,即便他故意避開她的傷口,可那傷口難免被觸到一兩下,宣野痛得倒抽冷氣,可偏偏這家夥為了防止她再咬下去,他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竟然捏住她的臉頰,將她兩排牙齒硬生生分開,對於他的進攻她完全無能為力。

宣野氣得想吐血,就在她思索著怎麼將姬景陽這家夥弄開之時,隻聽得門口響起一個急促的聲音:“信王陛下,您不能進去!”

門口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宣野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一雙沉冷如野獸的雙眸,這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她明顯看到他那常年冰寒不帶一絲感情的眸中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就像在一汪平靜的湖水中丟入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花。

突然出現的君無疆自然打斷了姬景陽的興致,他離開宣野的%e5%94%87,以一種非常不友好的表情看向君無疆,嘲弄道:“不管信王找寡人何事,如今寡人正忙,還望信王過些時候再來吧。”

君無疆沒有搭理他,那冷傲雙眸在宣野和姬景陽臉上來回看著,然後,有無數根細小的紅血絲,就如在暗夜中盛開的藤蔓,一點一點侵占了整個眼球。

他渾身散發戾氣,就如一頭暴怒的野獸。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他竟然看到他們抱在一起,而且姬景陽還%e5%90%bb了她?!君無疆隻覺得整個人像是要炸開一般,體內洶湧著陌生的情緒讓他無法自控。

46、相愛相殺

姬景陽那似笑非笑,隱含嘲弄的眸子刺得他渾身不舒服,眼前浮現兩人抱在一起擁%e5%90%bb的畫麵,他的理智瞬間被憤怒吞噬。

他突然提步上前,猛地抓住姬景陽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並在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對著他那細嫩的臉蛋一拳砸下去。

姬景陽被打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將姬景陽的神智打清醒了一點,不過他竟沒有一點生氣憤怒的表情,他用拇指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並用食指揉了揉,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後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是君無疆知道,姬景陽這抹笑意並不代表他甘心承了他這一拳,他越是笑得沒心沒肺反而越是可怕,所以在姬景陽發動反擊的前一刻,君無疆再一個跨度甚大的回旋踢直中他的臉頰。

他喜歡速戰速決的戰術,在敵人沒來得及反擊之前將他徹底的打趴下去。

他知道這一腳甚猛,姬景陽大概需要一定時間緩衝,趁著這時,他冷冷撈過床上已經驚呆了的女人,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生怕稍不留神她就會不翼而飛一樣,踏著冷漠危險的步伐大步出了房間。

君無疆收回思緒,被大袖遮蓋了的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終於慢慢收回看向兩人的雙眼,那布滿眼球的紅血絲像潮水一般退卻。

剛剛那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幻覺,他並沒有打倒姬景陽也沒有帶走宣野。

他早已習慣了在衝動之前要三思而行。

可是,有時候他真的很討厭自己這種超出常人的理智,或許他偶爾衝動,他就不會讓自己這麼難受。

太有自製能力,有時候其實是一種折磨。

他最終隻是冷淡的丟下一句:“既然旭王有事要忙,那寡人便先告辭了。”

望著君無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宣野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君無疆的眼神太可怕,帶著一種要將天地毀滅的殘忍。

可他轉身之時丟給她的眼神卻又不大一樣,就仿若上一次他從大火中將白露救出來看著她被姬景陽緊緊抱著時的眼神一模一樣——嘲弄,憤怒,厭惡。

宣野心頭突然湧起一股陌生的愧疚之感,可她隨即將這愧疚之感驅散開,她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君無疆的。

被君無疆這麼一鬨,可能姬景陽也沒有興致了,宣野說了自己要離開的想法之後,姬景陽並沒有再留她,而是派人將她護送到房間。

他不能將她逼得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的女人你一旦占用了她的身體便攻破了她的心房,可宣野畢竟是不同的。

這個女人堅強的讓人佩服卻又固執得讓人心疼。

要攻破她隻能用真情,而且要細水長流。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姬景陽望著宣野離去的背影眼角眉梢又帶上了幾許溫柔的笑意。

從姬景陽寢殿出來之後君無疆悵然若失的望著自己的雙手,日疆殿外麵的臘梅花已經盛開,有淡淡的冷香襲來浸入肺腑。

人們隻知信國大王君無疆是少年英雄,英武不凡,神駿勇猛,可是他卻覺得君無疆不過是一個無能鼠輩,竟然連擁抱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

君無疆大步流星的離去,可心裡卻五味陳雜。

他突然憶起在信國之時他無意間聽到的話,那天他讓宣野修剪花木,在花園中宣野遇到了槿華夫人,讓他記憶猶新的並不是宣野挑撥槿華夫人放火燒了他最在乎的人,而是那句——

“或許我以後會成為信國王後,可是我跟信王之間不過是一次國家與國家的交易,說白了,我們就是以婚姻關係為紐帶的同盟關係。”

她跟他之間從始至終都是一場交易,當初她死皮賴臉的倒貼他不過都是演戲,她根本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要嫁給他的。

所以,當她被他驅逐出境之後她並沒有太難過,也沒有太失落,她依然可以找到其他的同盟,依然可以如當初倒貼他那般倒貼彆人。

他原本應該慶幸他可以徹底擺%e8%84%b1這個惡心又邋遢的女人了,可是看著她那麼灑%e8%84%b1,看著她躺在彆人懷中的時候他卻不甘心,不僅是不甘心這麼簡單啊。

那%e8%83%b8腔挨著肩胛骨的地方,還有心臟下麵倒數第二根肋骨的地方就像被針刺到一樣,痛得竟然連呼吸都困難。

當初他在暗處聽到這番話之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觸,隻有一點細微到不可察覺的失落,可如今想起來,這些話卻如一塊長大了的毒瘤,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時間長了,這毒瘤在身體中生根發芽越來越大,這時才驚覺,原來這東西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可為時已晚。

要拔掉不是不可以,可是太疼了,不拔掉,這毒瘤隻會越來越囂張,然後肆無忌憚的腐蝕著旁邊的好肉,最後全身都會跟著一起腐爛。

可是,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治愈呢?

**

宣野回到房中看到端正立於房間中央那冷傲挺拔的背影時第一個感覺是她進錯了房間,然後她很自覺的退出一步往房梁上看了看,的確是她的房間沒錯。

她有恃無恐的進了屋,“君無疆,你走錯房間了。”

君無疆慢悠悠轉過頭來,依然是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是那張常年不變的僵屍臉,依然是那深不可測的雙眸。

可說不清為什麼,現在君無疆卻比以往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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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野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心中生出些微愧疚之意,可她很快將這愧疚之意壓下,咽了口唾沫,沒話找話說,“你……是不是有東西忘在我這裡了?所以特意過來拿?”

“前腳被我驅逐出境,後腳就找到了旭王這顆大樹,我該說你運氣太好了還是手段太高?”

宣野眉頭微皺,她就知道君無疆來這裡沒什麼好事。

“你想說什麼?”

“原來祁公你的強國之道就是用美色拉攏比祁國更強的國家作為聯盟,信國是這樣,大周也是這樣,以前對我死皮賴臉倒貼的那一套如今都用在旭王身上了吧?的確旭王比我好上鉤,不過才幾天你就爬上了他的床。”

君無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如此斤斤計較,他不再是那個大氣凜然,霸氣威武的信王,不再是那個被人認為是不拘小節的大英雄,他竟然如此計較這些小事,如此在意她跟彆的男人的一丁點細節。

他如此跟自己過意不去也跟她過意不去,為什麼她能那麼隨意跟彆人摟摟抱抱,為什麼她可以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可是他呢——

彆說什麼來大周隻為給新王道賀了,大周換了什麼人成為國君管他%e5%b1%81事,他來這裡還不是因為這裡有她。

看著她逐漸緊繃的臉色他感到快意又有些心疼,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最後補了一刀:“鄭國夫人說得很對,你就是一個賤人!”

話出口君無疆就後悔了,這些話本不該出自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之口,他為自己變得如此婆婆媽媽而厭惡,為她眼中那明顯的受傷而感到暢快,又為她那隱約顫唞的嘴角而感到難受。

像是了數百種情緒在他心頭撞擊膨脹。

君無疆快要瘋了。

宣野深吸一口氣,她沒有想到君無疆竟然跟外麵那些人一樣,認為她出賣色相拉攏彆人。

她嘲弄一笑,“你說的對,我就是倒貼旭王又如何?我跟你的婚事已經不作數了,你還能管著我跟彆人調-情,跟彆人快-活麼?不要說今日我隻是跟旭王摟摟抱抱,即便我真有一天跟旭王行了夫妻之事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不是你的夫人,不是你的姬妾,不是你的奴隸,你沒有任何資格過問我!”

君無疆被他那句“即便我有一天跟旭王行了夫妻之事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刺得渾身發疼。

他一步步逼近,宣野卻毫無退縮之意,隻冷眼看著他。

君無疆走到她身邊,一手捏著她的肩膀,那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她的肩膀卸下來一樣。

他雙眼中盛滿了滔天怒氣,好似有兩條巨龍在他的眼中翻來覆去,他嘴角抖了抖,好半晌才咬牙道:“你還要這般折騰我到多久?!你乾脆折磨死我算了!這是第三次了,第二次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你!”

宣野被他緊緊捏著肩膀,雖痛得眼淚直冒,卻一直倔強的瞪視著他不肯求饒,聽得他說出這句話,她不由一愣。

她猛然想起上一次在信國牛頭山上君無疆跟她說過的“第二次”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