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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亂說的。”

申候眨了眨他晶亮的小眼睛,十萬分肯定道:“我這話可不是亂說的,這的的確確是祁公贈與我的,祁公看上了申國的幾車上好棉絮,便用雲雨之歡與我交換,我們互通真心,她還送了我她的貼身小衣作為定情信物。”

對麵的南薑公主一直以看好戲的悠閒神情看著發生的一切,此刻見宣野被踩,她不介意再落井下石一番,便扯著她那尖細的嗓子,幸災樂禍的說道:“外界有傳言祁公的治國之道就是以美□□惑其他諸侯好得到其他諸侯的支持,我原本還不信,畢竟祁公強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聽著申候這麼說我還不得不信了,我不禁讚歎啊,祁公在男人之間周旋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伊娜話音剛落,鄭國夫人立刻接口道:“可不是麼,先是信王再是我家夫君,現在又是申候,真不知道還有多少諸侯是跟祁公有這番交易的。”

一字一句的,完全將她往那種“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身上推,簡直跟勾欄女子沒有兩樣。

這恨她的人湊在一起,見縫插針,落井下石的本領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

宣野冷眼看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她麵色如常在杯中倒了一杯酒釀,淡然自若的拿到%e5%94%87邊抿了一口才道:“眾人隻知暗花團紋繡難度極大,卻不知在祁國還有一種刺繡,叫辛姬繡,辛姬是祁國著名的繡娘,辛姬繡便是由她而創,辛姬繡不僅花樣繁複明麗,而且每一個暗結都被掩藏得很好,不過從正麵還是反麵,那刺繡上的花紋都栩栩如生,這辛姬繡祁國一般不對外貿易,隻給皇室享用,用於曆朝曆代祁國國君的衣製上,而暗花團紋一般隻給祁國稍有臉麵的大臣,祁國的衣製製度,曆朝曆代都寫得明明白白,如若有誰不信,大可以去大周的庫房翻來看看。”

你們真以為暗花團紋就是最好的刺繡了,祁國刺繡業那麼發達,比暗花團紋還金貴的刺繡也不是沒有。

宣野話音一落,隻聽得周遭的諸侯們都倒抽一口涼氣,眾人紛紛不可置信的望著宣野,就連諸侯夫人都沒有資格享用的刺繡在祁公竟然給大臣享用?這祁公不愧有天地間的寶庫之稱啊。

而申候聽得宣野這麼說早就呆掉了,宣野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沉聲問道:“申候真的確定那小衣是我送於你的麼?”

申候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這小衣是他偷偷潛入宣野所住的宮殿偷來的,當時這衣服就涼在後院中,他看這繡線精美,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便悄悄偷了去,隻以為是宣野的衣服,每晚將這衣服攤在床上暗自銷魂。

此刻被問起,他自然不肯如實承認,否則他前言不搭後語的,無疑是自己打自己臉,更何況他偷盜人家小衣的行為被發現,其他諸侯難免會嘲笑於他,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一口咬死不放。

“大王明察啊,這小衣的確就是祁公贈與我的,那日祁公身上所穿的就是這小衣,臣句句所言甚是,想來是祁公害羞是以才不敢承認的。”

我呸!

這申候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他要跟她死咬到底,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宣野慢慢從鋪席上站起來艱難的挪到申候麵前,這申候比她還矮半個頭,在氣勢上她便壓了他一截。

她冷眼俯視著他看了半晌,那幽暗如寒潭一般的雙眸滋滋冒著冷氣,申候被他這樣的眼神一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竟然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體。

“申候一口咬定我跟你有私情,不知可否讓申候透露一下,我們究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有的私情。”

申候望著她那幽靜詭秘的雙眸,隻覺得仿若一股寒氣從腳心一直竄到頭頂,她嘴角雖帶著笑意,可那雙利眸卻分明帶著殺意。

“申候可要好好說來,這關係到祁國國君的尊嚴,如果申候無法說出一個讓人信服的事實,那麼申候就是故意侮辱於我,侮辱了我,就等於侮辱了祁國千千萬萬子民,即便我受的了這侮辱,可我祁國千千萬萬子民,我祁國百萬雄獅也受不得了!”

申候哪怕內心有一二分清明就能聽得出她話中的意思,這可是□□%e8%a3%b8的威脅了,如果你給不出一個好理由,那你就不要怪我兵臨城下了。

44、小僵僵激動鳥

申候那晶亮的眼眸有幾許閃爍,原本要死咬著的堅定有了些動搖,那團白的一張臉此可看上去就如被漂白了一般,竟毫無血色。

“我……我記得是在幾天前,祁公你偷偷翻窗進了我的房間,我……原本不肯,是祁公……是祁公你要硬來的!”

頂著這麼大的壓力,申候已經滿腦子都是漿糊了,怎麼還能編出一個讓人信服的謊話來?

所以這話一說完申候便暗叫一聲不好,卻不想宣野竟然掩嘴一笑說道:“申候這話可真是好笑,我身中迷[yào]連正常走路都不能,又怎麼能翻窗進入申候的房間?這的身體狀況有整個大周宮廷的醫正都可以作證,申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申候嘴角抽了抽,還未來得及說話,宣野繼而沉聲道:“按理來說,我是公爵,你是侯爵,在爵位之上你矮我一截,我從未要求申候你對我禮讓三分,可申候你竟然對我一丁點的尊重也無,編出這般謊話來壞我的名聲,像申候這般以下犯上的人實在難當一國之君。”

申候眉頭一顫,急忙拿眼看向姬景陽,卻見他依然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在祁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讚同的點點頭。

從一開始姬景陽就將目光投注到宣野身上,他很想知道,當所有矛頭都指向她時她究竟是如何應對的,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拋開一切不說,如她這般處變不驚,大智若愚又有透著幾分毒辣的女人他是欣賞的。

申候被宣野說的越發理虧,眼見著周圍諸侯沒有人幫著說一句,而旭王又明顯站在宣野那一邊,申候覺得越來越心虛,他在丟了爵位和丟麵子之間衡量了一下,隨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王饒命啊,實在是臣愛慕著祁公,而祁公又不拿正眼看臣,是以臣才出此下策的,那小衣是臣悄悄潛入祁公所住的後院偷來的。”

申候話音剛落,周圍諸侯頓時議論紛紛,看向申候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鄙夷,申候也顧不得許多了,膝行到宣野麵前道:“還望祁公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幫向旭王求求情,我願意用申國一半的上好棉絮來向祁公賠禮。”

宣野卻冷哼一聲道:“一半的棉絮?申國土地稀少,人民以種植棉花為生,申候可真是說話不怕咬了%e8%88%8c頭,用一半的棉絮彌補你的過錯,卻讓申國一大半的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到時候申國定然餓殍遍野,這個孽我可作不起!”

宣野%e8%88%8c頭被咬傷了,平常說話根本無法清晰吐字,可為了在眾人麵前為自己討回公道,她不顧%e8%88%8c尖傳來的疼痛竟將這麼多話一字一句咬得異常清楚,這麼一來,那%e8%88%8c尖上的傷口便被扯了開來,宣野隻覺痛苦難當,卻一直咬牙堅持著,感覺%e8%88%8c尖處汨汨流出了鮮血,為了讓自己的氣勢壓過申候,也為了不在其他諸侯麵前丟臉,那血一流出來她立刻吞咽到口中。

而她的這些努力並沒有白費,因著她最後這句話,其他諸侯看向申候那鄙夷神色又加深了幾許。

而申候此刻已是亂了陣腳,眼看著情勢不對,急忙說道:“是……我考慮不周還望旭王恕罪,但凡祁公又什麼需要的儘管說來,隻要我有的,定會%e4%ba%b2手奉上。”

宣野也不回答,隻向姬景陽福了福身道:“旭王陛下,如申候這般致人民於水火之中的人實在難為一國之主,還望陛下秉公處理。”

申候一聽此話,頓時嚇得心臟都漏了一拍,他顫唞著肥厚的嘴%e5%94%87,急忙向旭王道:“陛下,陛下饒了臣這次吧!”

姬景陽看向宣野的目光一直是溫和如一汪春水,他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既然祁公受了這般委屈,那這申候就交給你處理吧!”

交給她?說白了她不過是一個諸侯,有什麼資格處置另一個諸侯,她可還沒有自不量力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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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與申候同為公卿,臣實在不敢逾矩,大王是天子定然能明察秋毫,給臣一個交代的。”

說完這話,她異常自覺的退到一邊坐下,將大局交給姬景陽。

對於她的做法姬景陽非常滿意,臉上的笑意又明媚了幾分。

“申候不顧禮法侮辱寡人之公卿,又不顧國君尊嚴做出%e9%b8%a1鳴狗盜之事,如此這般竟還不知悔改,要拿國民的收成彌補自己的過錯,申候實難當一國之重,今寡人特意下旨,除申候爵位,當即逐出大周王庭。”

姬景陽雖一直以溫和麵容示人,可一旦他嚴肅認真起來之時,他身上便自然流露出天子的威嚴,對於他的話眾諸侯毫無疑問,而申候卻是鼻涕眼淚大流不止,隻一個勁磕頭認錯。

不過,天子的話便是聖旨,豈容更改,姬景陽話剛說完立刻就有侍衛進來毫不客氣的押著申候下去了。

殿中一下子恢複了安靜,眾人都有些麵麵相覷,隻君無疆一直冷眼旁觀,旁若無人的喝著酒。

%e8%88%8c尖上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痛楚直讓宣野的雙眼通紅,她冷冷的向鄭公所在的方位掃了一眼,正對上鄭國夫人探究的目光,宣野衝她勾%e5%94%87一笑,那笑容明媚得就如三月裡的桃花,可那雙眼卻幽冷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鄭國夫人猛地打了個寒顫,急忙移開目光。

那些讓她痛了的人,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既然事情都已經清楚了,外麵那些對祁公不利的傳言實在是子虛烏有的,寡人不希望以後還有誰無事生非,如果想寡人的位置坐的踏實,還請各位都各自安分一些。”

姬景陽這話說得頗具威嚴,眾諸侯立刻起身拱手,都道:“臣,謹遵大王聖言!”

“好了,諸位都坐下吧,寡人還準備了好些節目呢。”

接下來便是一些歌舞和彈唱表演,宣野趁著這時,悄悄從宴會上出來,來到一處幽靜走廊上借著燈光拿出一把小銅鏡急忙給%e8%88%8c頭上了藥。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宣野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叫嚷了好一會兒這痛處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正要離去,卻聽得身後一陣疾風襲來,宣野下意識側身躲過,順手接住襲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