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散去?”

宣野點點頭,“可不素麼?”

晉伯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卻暗自腹謗道:果然惡人有惡報。

今日旭王又將眾位諸侯找來聚會,所以宣野和晉伯都是同來赴宴的,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左(右)左(右)左(右)左(右),以無比壯觀又另類的步伐往正殿走。

當走到正殿外麵,望著那百級高的台階時,宣野和晉伯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涼氣。

早知道就該讓下人弄個擔架來的,不過眼看著宴會時間也快到了,再返回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二人也隻有裝淡定。

“晉伯請。”

“祁公請。”

“要不我們一起吧。”

“甚好。”

左(右)站定,上了一級,左(右)站定,又上了一級,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那步伐行進得也相當一致,以至於從二人身後望過去的馥如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人像兩隻缺了一條%e8%85%bf的螃蟹。

這時刻同上石階的自然還有其他國家的諸侯,看到宣野跟晉伯這兩個詭異的組合都不由自主停步圍觀。

不過被圍觀的這兩人卻一直在裝淡定。

直到一道冷冽的人影站在二人麵前,那如深淵一般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上下打量的時候宣野和晉伯都不淡定了。

這世上恐怕沒有誰可以忍受被信王用那雙陰鷙的目光打量。

這是這些時日來宣野第一次看到君無疆,他一身玄色禮服,以一頂紫金冠束發,長身玉立,就那麼筆直挺拔的站在她麵前。

若是他身邊沒有站著那白衣飄飄,姿容絕代,永遠一副聖母般悲天憫人的表情的女子,她倒是可以欣賞幾眼君無疆的美色。

今日這宴會的氛圍比較輕鬆,是以各國國君都帶了女伴來,而君無疆的女伴自然就是白露。

白露衝她福了福身算是行禮,“祁公身上的傷好些了麼?”卻見她細如柳葉的眉頭輕蹙,好似真的關心她的傷勢。

宣野自然客氣一笑說道:“不牢夫人觀念,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轉頭看去,卻見君無疆沉冷如深淵一般的雙眸落在她%e5%94%87上繼而又在她手上掃了掃,好似在詢問她傷好的如何了。

宣野對於他詢問的眼神不以為意,隻冷冷開口道:“借過!”

他依然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不動如山。

宣野看向他的眉頭皺了皺,頗為好脾氣的道:“信王陛下,借過一下。”

依然一言不發昂首挺立,宣野雙眸微眯,感情君無疆這冷麵羅刹是跟她杠上了吧,她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了?

是以,宣野也不再多言,繞過他就要離去,可君無疆卻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宣野本來全身麻痛,被他這樣一抓,更是痛得皺了皺眉,憤恨得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信王陛下,當著你家夫人的麵就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大好吧?”

君無疆鬢角的地方動了動,仿若要說什麼,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倒是握住他手腕的手鬆了開來,宣野則順勢抽開手,淡漠的掃了他一眼便離去了。

不過才走了兩步君無疆和白露便超在了他二人的前麵,這一次君無疆卻沒有攔在她麵前,而是冷淡的,仿若陌生人一般從她身邊走過,留給她一個孤絕冷傲的背影。

宣野衝著他的背影瞥了瞥嘴,依然跟晉伯很有默契的以斷%e8%85%bf螃蟹的步伐艱難的在石階上挪著腳步。

好在兩人都沒有遲到。

今日各國諸侯和夫人都悉數到場,信王及夫人,鄭公及夫人,還有南薑公主就坐在她對麵那一排席位,而她自然跟晉伯並席而坐。

姬景陽將眾人叫來自然又是喝酒聊天,暢談天下大事。

宣野望了對麵那排的幾人一眼,白露因為君無疆而跟她有過節,是以肯定看她不順眼,而鄭國夫人更是因為鄭公以前向她求%e4%ba%b2的事耿耿於懷,是以也看她不順眼,南薑公主更不用說了,簡直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恨她的人還真是難得的都湊在一起了。

等下恐怕有好戲看了。

宣野卻不大以為然,依然和晉伯一邊聊天一邊喝酒,不過這兩人顯然跟其他人不在一個畫風。

宣野四肢麻痛,手臂稍微抬一下都異常艱難,而晉伯一隻手被打斷了骨頭,另一隻手也受了一點傷,總之就是不夠靈活。

所以兩人喝酒是這樣的:

拿著酒壺,以每秒扭轉一個微小弧度的頻率機械的倒滿了酒,然後再以每秒扭轉一個微小弧度的頻率拿起酒杯,抬起手,乾杯,放下杯子,再以每秒扭轉一個小弧度的頻率轉頭,聊天。

對麵那排的諸侯望著這兩人的動作都很是詫異,這兩人如此洗腦的動作導致後來各位諸侯倒酒敬酒的時候都不可察覺的變得手腳不靈活。

不過這些人種還有兩個超乎常人的存在——君無疆和姬景陽。

二人看著屋中變得越來越不靈活的諸侯們,難得一致的同時嘀咕了一句:“一群瘋子。”

就在姬景陽想著怎樣將諸侯們從宣野和晉伯給的魔咒中解除之時,突然聽得南薑公主那略顯尖利的聲音道:“我聽聞,祁公女子各個貌美如花,長袖善舞,難得今日旭王雅興,卻不知祁公可否跳一支舞給旭王助助興。”

姬景陽眉頭微皺,暗暗給了南薑公主一記眼風,可南薑公主卻絲毫沒有察覺,隻用一雙嘲弄的眸子看向對麵那排流水席上的宣野。

說是給旭王助興,可哪有一國之君跳舞助興的道理,南薑公主這話無疑是將她當做歌姬舞姈來貶低她了。

43、大殿之上的刁難

宣野心頭冷笑,麵上卻略帶歉意的笑笑說道:“臣倒是有心想為旭王獻獻醜,奈何有心無力,前幾日中了鄭公的迷[yào]還為散去呢。”

說罷,眼神若有所思的向鄭公看去,卻不想鄭公這人臉皮也厚,竟然還對她客氣的頷頷首打招呼。

姬景陽溫和一笑,“無妨,待祁公痊愈了再跳給寡人看也不遲。”說著話的時候他故意加重了“寡人”二字。

南薑公主伊娜不是傻子,不會聽不出姬景陽語氣中對宣野的維護,她心頭咯噔一聲,隻怪自己剛剛嘴快,一心隻想羞辱宣野,竟忘記了旭王曾經逃到祁公做過祁公的男寵,二人之間不會沒有幾多淵源的。

就在這時,隻見坐在宣野這一排最末尾的一人站起身來拱手道:“若大王不嫌棄,臣倒是可以表演一副書法給旭王助興。”

這人長了一張團白臉,小腹微微發福,一雙眼睛雖小卻爍礪有神,此人不是申候是誰。

“哦?寡人竟不知,書法還可以表演的,申候有心,寡人自當拭目以待,來人,上筆墨紙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姬景陽話音一落他身邊的宦臣立刻下去了,不一會兒便將一切備齊了拿上來。

來大周朝賀的各位諸侯分彆坐在姬景陽兩側,而兩側流水席的中間正好有一處空地,那宦臣忙讓人抬了一個矮幾上來放在中間,又讓人鋪好了紙筆,做完這些才衝申候恭敬道:“申候請。”

申候也不客氣,直接從位置上走到中央,宣野看著他那矮胖身材,心頭腹謗,量申候那模樣也弄不出什麼好東西出來。

不過出乎宣野意料的,卻見申候走上去之後,異常淡定的執筆,一番龍飛鳳舞,氣勢軒昂,飛沙走石的在白色宣紙上落下一個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坐在宣野身邊的晉伯也不由得搖頭讚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申候恣意揮灑之時,卻見得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從袖中飛出了一張耀眼的紅綢布。

這綢布正好落在姬景陽的禦台之下,剛剛被申候驚呆了的各路諸侯不由感歎自己狗眼看人低,正要擦亮眼睛觀看,卻見得申候袖中甩出一塊紅綢,眾人便又被這紅綢步吸引,眼神跟著瞟到禦台之下,待看清這綢布的形狀時,眾位諸侯都瞪大了眼。

那綢布竟是一件女子的小衣。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卻聽得坐在信王身邊的月瑤夫人“咦”了一聲道:“暗花團紋繡。”

暗花團紋繡是難度極高的一種刺繡手法,成品的繡布上藏著暗花,從不同的方向看,暗花都有所不同,這種刺繡因為難度極大,是以天下間隻有祁國最熟練的繡娘才能繡出,而且這種刺繡一般隻給身份尊貴的人使用。

宣野冷冷瞟了一眼白露,她倒是眼神好,竟一眼就看出這是暗花團紋。

白露這話一出口卻猛地掩住嘴,做出一副嘴快失言的樣子,可眾人早被她這句話點醒了神,此刻便紛紛對宣野投來異樣的目光。

要知道,各國從祁國訂購的暗花團紋繡隻給國內身份最是尊貴的女子所用,這些女子要麼是太後要麼是王後,就連一般的夫人嬪妃都是沒有資格的。

而在祁國能跟中原其他國家的王後和太後相提並論的,也隻有祁國的國君了。

順著這個思路,大家繼而又想到,這祁國國君的小衣怎麼會出現在申候的袖中?

那小衣在飛出的那一刻,申候便暗叫一聲壞了,也沒心思在繼續表演了,隻膽怯的在旭王和眾位諸侯之間來回看著。

“呈上來!”

隨著姬景陽這一聲令下,宦臣安蘇立刻將那紅肚兜恭敬的呈到姬景陽麵前,姬景陽拿起捏了捏,臉色一沉,“果然是暗花團紋繡,申候,這個東西是哪裡來的?”

申候心中咯噔一聲,腦海中一時間轉過無數種念想,要知道,申候是侯爵,他的原配隻能是夫人,還沒有資格用這種刺繡。

思緒萬轉之間,他不由得向宣野瞟了一眼,反正外麵也已經有了祁公出賣色相換取彆國支持的傳言,他再踩一腳也沒關係,再一想到那女人狗眼看人低不與他歡好,他有心要給她一點教訓,是以他心一橫便道:“這東西說來還真是羞人,是祁公她贈送於我的。”

一般贈送東西怎麼會贈送如此%e4%ba%b2密的物件,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贈給一個男人的。

隨著申候話音一落,好些諸侯看向她的眼神便帶著幾分輕視,晉伯倒是有些為她打抱不平,衝申候冷哼道:“我說申候,這東西可以亂吃,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