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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淩駕於彆人之上的高傲,也沒有俯首於彆人之下的卑微,她隻是靜靜立在那裡,像一座亙古不變的雪山,任你凡間多少男癡女怨,她始終一塵不染。

“這件事我實在不知。”

是個非常聰明的答案。

宣野卻湊近一步,故意壓低聲音道:“你跟旭王是什麼關係?”

“旭王?”

宣野一直緊緊注視著她的表情,她如此試探她卻始終神色如常。

“我知道,上次你中毒的事情是你自己所為,你是受了旭王所托,你是她安插在信國的奸細,那複蒿也是他給你的。”

白露淡淡的笑了笑,“我實在不知祁公你說的是什麼,我與旭王素不相識。”

她麵上的表情不像是造假,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

“你不用再裝了,你瞞得了君無疆卻瞞不了我,你和旭王的目的很簡單,要阻止我跟君無疆在一起,如果我果真借助信國的強大從大周獨立出來,必然給大周造成嚴重損失,這是大周天子極不願意看到的,旭王之所以將你安排在這裡,隻因大周還未放棄要收服信國的決心,如果通過你得到信國的機密,對於大周來說是不小的收獲。”

這件事她也是考慮了很久,總覺得這月瑤夫人身上有很大的問題,就拿下毒一事來說吧,如果白露想陷害她,而且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給自己下毒,那麼她隻會將毒藏在指甲裡,在指甲裡藏毒這種事稍不留神就會出現大問題,所以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她會來探望她,從而做好準備。

可她怎麼能知道她一醒來她就會去看她呢?那麼肯定是她身邊的人向她通報的,她一整天都跟在馥如子身後圍觀馥如子煲湯,所以這件事定非馥如子所為。

那麼就隻有跟她同住一個小院的姬景陽。

再聯想到姬景陽的動機,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白露多半是姬景陽安排在信國的奸細。

說這些話的時候宣野一直緊緊盯著白露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隻是平靜的聽著她的敘述,隻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不承認也不爭辯。

“我真的不知祁公究竟在說些什麼。”

宣野眼神微眯,冷靜從容如這般,也不知旭王從哪裡找來如此完美的工具。

“不管是與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夫人好生休息,孤先告辭了。”

她如今跟白露挑破了,她們多半要自亂陣腳,隻要她們再行動,她在旁邊推波助瀾一下,就不怕君無疆發現不了異常。

如果君無疆知道她一直疼愛的女人其實是敵國的奸細,他多半自挖雙目的心都有了,到時候她一定會落井下石,好好嘲笑君無疆一番。

“祁公慢著!”白露卻突然叫住她。

宣野疑惑轉頭看去,卻聽得白露淡淡道:“祁公可知你為何一直不能得到信王的喜愛?”

她不知為何白露會突然說起這個,但是這個話題的確很吸引宣野的興趣,所以她順著話題問道:“為何?”

“隻因祁公你一點也不像個女子,你太過獨斷了,一心隻想征服信王,可信王是天之驕子,不是任何人都能征服得了的,對於英雄來說,他更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女人仰仗他依賴他,越是柔弱越是能激起他的保護欲,而祁公你太強勢了,信王隻會遇強則強,所以祁公你費儘了心思卻也得不到信王的半點疼惜。”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一絲嘲弄,就仿佛真的出於一個好心人的提醒,可是宣野聽著卻極不舒服。

“夫人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白露微微歎息,露出聖母般悲天憫人的表情,“我隻是覺得祁公你太可憐而已。”

那仿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看著在滾滾紅塵泥潭中打滾不得翻身的凡人,帶著四分同情六分悲憫的表情真是怎麼看怎麼刺眼。

雖然宣野心知她說得也對,可是她卻不想在她麵前承認她的可憐,如果低頭可以得到好處那她或許會考慮一下低這個頭,可若是低頭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助長彆人的氣焰,她為什麼要低這個頭。

即便隻是自欺欺人,可是她也要以最驕傲的姿態告訴彆人她是驕傲不屈的,她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聽夫人的口氣,你仿佛很得信王歡心?”

白露平靜的直視著她的目光,“這一點其實祁公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麼?”

這個女人太過坦然,太過從容,太過冷靜了,她好似對一切都不在意,即便是說出這些話也仿佛隻是隨口一說,可偏偏她這隨口一說卻能準確無誤的刺到彆人弱點。

21、扮柔弱 ...

“如果信王真的在乎你的話,為何種種證據表麵是我向你下毒信王卻始終不發落我,不僅如此他還讓我住在他的寢殿,代他批閱奏折,伺候他的日常起居,這些事情不是任何人想做都可以做的,信王不是傻子,就連我都猜到了你是旭王的人,他不會猜到麼,他之所以對你好不過是看在你有利用價值而已,不要那麼愚蠢的相信帝王之愛,否則到了最後傷痕累累的隻會是你自己。”

白露沒有生氣也沒有挫敗,她隻是苦笑了一下,目光望著幽藍天空,語氣中帶著惆悵,“我跟信王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我與他不夠%e4%ba%b2近不過是我不想而已,如若我真要爭取一下,讓信王殺掉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沒有威逼也沒有趾高氣揚,好似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時候如果再爭辯即便爭盛了也隻是落於下風,因為有些事情太在意了就輸了。

所以宣野隻是淡淡一笑,仿佛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夫人保重,告辭。”

自從宣野搬到日陽殿的側殿後馥如子也跟著搬到側殿,每日宣野在日陽殿中聽候君無疆差遣,馥如子便在側殿中用大雁傳書交待國事。

在回來的一路上宣野一直耿耿於懷一件事:白露竟然說她不像個女子?她身上哪點看上去不像個女子了?

她想在馥如子身上實踐一下。

宣野回到側殿之時,馥如子正好將昨晚宣野交待的事情用大雁傳回祁國,宣野走進來,也不問祁國最近有什麼情況,隻用一雙笑得過於燦爛的臉麵對她,用帶著幾分鼻音的聲音說道:“司馬大人,在忙什麼呢?”

馥如子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後跟一直衝到頭頂,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國君饒命啊,臣府上的美玉已經儘數交到國庫中,府上再無其他了啊。”

宣野有些疑惑,為何她表現得這麼柔弱這麼女人味馥如子卻像是受到驚嚇一樣?難道她的功力還不夠。

是以,宣野故意壓低了聲線,帶著十二萬分的溫柔道:“哎呀司馬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馥如子如遭雷劈,莫非她私藏一塊玉佩的事情暴露了?不然國君乾嘛陰陽怪氣的?這往往是她要折騰人的征兆啊。

馥如子欲哭無淚,最終隻得咬咬牙,雙手緊緊抱著她的大%e8%85%bf哭道:“國君請給臣一條生路吧,若不是虧得臣身上這玉佩臣早被射死了,它是臣的命根子啊,還望國君手下留情,臣定當儘心竭力為國君鞍前馬後。”

宣野揉了揉額頭,終於放棄掙紮,輕咳一聲道:“你起來吧,孤不收你的玉佩。”

語氣倒是正常了,馥如子小心翼翼抬頭看去,國君大人並不像是哄騙她的,她終於鬆了一口氣,慢騰騰站起來恭敬道:“謝國君隆恩。”

宣野看著時辰不早了,估摸著君無疆就該下朝了,說不準等下又要伺候君無疆尿尿,宣野不打算繼續逗留,不過在走之前她還是向馥如子認真問了句:“你覺得孤像不像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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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如子愣了一下,隨即非常負責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堅定道:“國君天姿國色,這世上沒有任何女子能像國君這般像個女子了。”

宣野滿意的點點頭,她就說嘛,她怎麼可能不像個女子呢。

不過剛剛白露的話卻也說在了她的心口上,她在君無疆麵前的確有那麼些強勢,並且一點也不柔弱,所以這才是她這麼久了還沒有將君無疆給上了的原因麼?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審視一下。

宣野回到日陽殿之後君無疆還沒有回來,正好她可以先演練一下麵對君無疆時該怎生柔弱。

宣野用右手手指仔細比劃了許久才找到蘭花指的感覺,她甩著蘭花指嬌嬌羞羞的叫了句,“大王!”

宣野打了個激靈揉了揉渾身%e9%b8%a1皮疙瘩,在沒有惡心死君無疆之前她就得先將自己給惡心死了。

宣野又試著將左手呈花瓣形托在臉頰一側,右手手指輕柔一甩,扭了扭柔嫩的腰肢,“大王,人家好想你。”

嘔……

宣野自己都受不了了,君無疆肯定會覺得她吃錯了藥的。

“你在乾什麼?”身後突然響起的冰冷聲音打斷了宣野的思路。

宣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一邊拍著%e8%83%b8口一邊不快道:“君無疆你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的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下死人的。”

話剛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太不夠女人味了,是以她輕咳一聲,語氣忽的一柔,嬌滴滴的衝君無疆拋了個眉眼。

“大王,你剛剛嚇死奴家了,大王你累了吧,來喝杯茶。”

她雙手捧著茶缶嬌嬌柔柔的走到君無疆身邊,眨巴著水潤的雙眼,如一隻柔順的小兔子一般看著他。

君無疆一臉嫌惡,“要不要給你找個醫正來看一看?”

宣野一臉疑惑。

“你眼皮出了問題,一直抽筋。”君無疆也不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缶,轉身走到矮幾前坐下。

宣野也不理會君無疆話中的暗諷,急忙狗%e8%85%bf的跟上去,在君無疆還未動作之前,忙將奏折整理到他麵前。

“大王,國事雖重要卻也要小心眼睛,咦,大王你的眼帶好重啊,我來幫你揉揉。”

君無疆麵無表情的由著她伸出手指在他眼簾上揉了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觸碰。

反正都已經被她碰過了,碰下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