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飯菜。到底生了病,胃口就沒那麼好,舀了碗雞湯喝。
順治低下頭,正在調整拿筷子的姿勢,手似乎不那麼靈活,半晌都沒能拿穩。
佟佳看到他笨拙的樣子,心一軟,舀了碗雞湯給他,說道:“先喝湯吧,用勺子方便些。”
順治衝著她一笑,繼續調整著拿筷子的姿勢,“我其實不喜歡喝雞湯。”
咦,不對啊。照理說,他對於她的關心,不是應該感到甜蜜蜜,美滋滋喝起湯來嗎?
佟佳想到他上次可是喝了一大碗,感情他以前都是在順著她,就為了她好上鉤。
如今她變得配合了,他這桀驁不馴,唯我獨尊的本來麵目,馬上就展露無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佟佳好氣,想把雞湯潑到他那張可惡的臉上。
順治夾起了鍋塌豆腐吃,他吃飯很是斯文優雅,細嚼慢咽,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吃了小半碗飯,他似乎飽了些,終於抬眼看向了氣鼓鼓的佟佳,說道:“我會好好吃飯,早些恢複身子。手沒關係。”
佟佳咬著筷子,莫名其妙看著他。
順治意味深長地笑:“養好之後,好同房。不用手也能收拾你,讓你哭得梨花帶雨,千嬌百%e5%aa%9a。”
第四十九章
忽略掉順治的嘴, 以及嘴裡說出來不那麼順耳的話,佟佳發現,跟他真正相處起來, 還是挺舒服的, 至少很對她的胃口。
比如,他不黏人。
佟佳不喜歡黏糊糊的關係,兩人成天膩在一起你儂我儂,哪怕以前在熱戀的時候,都不喜歡。
順治是皇帝,朝政得等著他下決斷, 尤其是他發了一段時日的瘋,就更多的事情累積在了那裡需要處理。
臨近年底的時候, 事情越發多。加上右手不方便, 順治嫌棄批折子慢了, 乾脆將朝臣叫到麵前來,親自下指令。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了勺園,有時候很晚才回來,連晚飯都趕不上。
佟佳燒退了, 已經恢複了胃口, 吃飯最重要, 當然不會等人。
順治趕得上, 就一起用飯。趕不上, 佟佳就與玄燁兩人吃飯, 玩耍, 陪他做功課。
順治也不抱怨, 在勺園隻用點心, 回到李園的時候, 再叫一些清淡的飯菜吃。
吃的時候,會先過問佟佳,她如果餓了想加餐,他們就一起用飯。如果她不吃,他也不勉強,自己吃完之後去漱口,出來再找她。
若是玄燁也在,順治毫不客氣將他趕回自己的院子,留下佟佳與他兩人獨處。他會先用力親下佟佳的眉梢眼角,唇。
都淺嘗輒止。
親完之後,會照例問一句:“可方便了?”
佟佳病好了之後,興許是生病吃藥的關係,月事提前來了。
每次遇到這個時候,佟佳就翻白眼。
順治盯著她陰森森笑,“且讓你囂張,記得了,到時候,你也是這幅模樣,被我收拾得要死要活。”
佟佳再翻白眼,順治就不搭理她了,施施然離開,走去被他強自征用成禦書房的西暖閣,關起門來做他自己的事情。
佟佳總覺得,順治在憋著大招。
隻要不關自己的事情,佟佳一般不會過問。
她可能永遠也不會愛他。
困則思變,佟佳勇敢得很,不怨天尤人,不做白日夢。
順治瘋得可恥,軟硬不吃,她則清醒得可恥,毫無節操。
他們兩人,興許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到了睡覺的時辰,佟佳自顧自去洗漱,然後上床歇息。
順治很快會跟著去洗漱,在她沒睡著之前上床,不會在佟佳睡著之後,在上炕吵著她。
隻因為前晚他晚了些,上床之後照例去抱佟佳。
佟佳最恨剛睡著的時候,就被吵醒。這種風氣,絕對不能長,得給他些顏色瞧瞧,讓他長長記性。
順治的手臂一圈上佟佳的腰,她就推開了,他再摟搭上來。
來回幾次,佟佳就跟發怒的母獅子般,翻身撲上去,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你找死!”順治咬牙怒罵,翻身將佟佳壓在身下,喘著粗氣,按住佟佳的雙手,%e8%88%94著被她抓傷的嘴角,“老子最近要見人!”
佟佳腿不甘示弱,亂踢亂蹬:“你見人關我什麼事,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在我睡著之後上床,把我吵醒。你耳朵長著無用的話,割掉不要好了!”
順治冷哼連連,長腿一伸製住她,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佟佳嗚嗚含糊著罵,順治親得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方大慈大悲放開了她。他翻身躺下,深深呼吸著,平息著%e8%83%b8中的那團火。
舌尖抵著破了皮之處,喃喃罵了句,順治轉頭看向佟佳,將她的頭摁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了好了,睡吧。”
佟佳抬手糊上他的臉,順勢亂揉了幾把順治的頭發。
順治的頭發很黑很粗,短短的發茬摸上去跟撓癢癢一樣。佟佳摸過一次,就惦記上了。
順治的頭動不得,當即就黑了臉,沉聲警告她:“下次再碰,我就砍斷你的手。”
佟佳在順治翻臉前,飛快收回了手,冷聲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這是還給你。”翻身過去,裹上被褥,不耐煩說道:“睡覺,不許吵到我!”
過了片刻,順治無聲挪過來,將佟佳摟在了懷裡。
從此,順治再沒晚過,吵醒佟佳。
佟佳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股熟悉的氣味湧入鼻尖,她被順治熟練地抱在懷裡,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我剛才看了本書。”順治猶豫了下,開口道。
佟佳敷衍著哦了聲。
順將她翻過來,頭抵著她的額頭,嘴角上揚,蠱惑著說道:“很好看,你要不要看?”
佟佳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書,譏諷地說道:“我還以為皇上在日理萬機呢。”
順治悶笑著說道:“累了,總得要歇息一下。你等著啊,我去拿來給你瞧。”
不待佟佳回答,順治已經放開她,跳下炕,摸到火折子點亮燈盞。
趿拉著鞋,奔到西暖閣拿了書來,跳上炕鑽進被窩裡。順治拉起佟佳,與他並肩靠在一起,頭碰頭,鄭重地將書放在了佟佳眼皮子底下。
佟佳一看封皮,上麵寫著《金瓶梅詞話》,她心裡冷笑一聲,這種程度的東西,也敢拿到她麵前來現。
何況,前世的時候她早看過各種版本了。
佟佳裝作好奇,翻開看起來。順治看一眼書,再看一眼佟佳。
見她看得慢,實在是等不及了,伸出手去,翻到他放置書簽的地方:“看這裡。”
順治所拿的版本是崇禎圖畫版,翻到的地方乃是潘金蓮初見西門慶這一回。
佟佳看了幾眼,裝作好奇問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順治不確定了,狐疑地打量著佟佳。他連著翻了幾個地方讓她看,仔細覷著她的臉色,問道:“還看不懂嗎?”
佟佳忍著笑,說道:“不太懂,隻看懂了一個地方,就是這句:大郎,該吃藥了。”
順治靜默片刻,將書一扔,熄了炕頭的燈盞躺下,笑著說道:“裡麵有句話叫潘驢鄧小閒,你不懂的話,我解釋給你聽吧。”
佟佳幾乎沒笑破肚皮,強自忍住了,說道:“好啊。”
順治一本正經說道:“潘安之貌,鄧通之富有,小即有耐心,忍耐,得處處讓著女人。閒,則是有閒情逸致,肯花功夫陪伴女人。”
說完了故意停頓下來,轉頭看著佟佳,等著她發問。
佟佳隻當沒看見,哦了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順治問道:“還有驢呢,你可知曉是什麼意思?”
佟佳衝他一笑,答道:“如驢一般蠢。大智若愚才叫聰明,驢喊驢叫的,尤其在大晚上,真是擾人清夢,蠢得很。”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順治臉拉了下來,冷冷說道:“好啊,故意裝不懂,在這裡等著我呢。”
佟佳打了個嗬欠,說道:“我等著你做什麼,書也是你莫名其妙拿給我看的,可彆冤枉我。睡覺!”
順治哪肯放過她,靠近她耳邊,笑著說道:“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驢,就是指那…..如驢一樣,你覺不覺著,我才是真正的潘驢鄧小閒?”
佟佳噗呲笑出聲,故意挑刺:“潘安沒見過,潘安之貌……還是彆去碰瓷了吧。鄧通的銀子,應該不止區區一千多兩,而你前後就給我了一千多兩銀子!再說,為什麼不是馬呢,馬豈不是更厲害,還有騾子呢?”
順治跟著她笑,手不安分起來,說道:“馬的話,你就該受傷了。咦,不對.....”
他嗖地一下驚坐起,再次確定之後,難以置信興奮地說道:“你好了?”
佟佳月事完了,今晚順治回來李園比較早,趕上了佟佳與玄燁正在用晚飯,他就沒有問。
“竟敢不早說!”順治咬牙,將佟佳挪好,聲音低了幾分,“彆怕啊,忍一忍就過去了。”
佟佳瞬間緊繃了下,不過很快就暗中調整著情緒,放鬆身體心態。
今晚先扮乖巧柔順。
驢倒是驢,最初時,佟佳微微皺起了眉頭。
屋角留著的小宮燈,發出微弱的光,在床帳上映出淡淡的影子,隨著光影搖曳。
隻沒幾下,影子消散。
佟佳抬了抬眉,暗自笑了。
順治待呼吸平穩了些,翻身下炕,去倒了杯清水。
先喂佟佳喝了口,仰頭一口氣將剩下的喝了,沉著臉說道:“有點兒生疏了,再來。”
佟佳準備今晚殺驢,佯裝害羞,應了一聲。
順治很快就重新振奮起來。
淡影搖曳,最後,重歸於平靜。
“快活嗎?”順治親了親佟佳的眉梢,愉快地問道。
“快活。”佟佳老實答道,他的確不錯,如果是麵首,至少要被她獨寵一段時日。
順治悶笑出聲,佟佳眼神閃了閃,手伸了過去,羞澀地說道:“還想快活。”
“好,等洗洗再來。”順治溫柔至極,抱著佟佳進了淨房,洗漱乾淨之後重新回到炕上。
又是一翻折騰。
順治輕笑,親了親佟佳,問道:“還要不要?”
佟佳動了動腰,低垂著頭,不勝嬌羞說道:“再來一次吧,好似總快活不夠。”
順治頓了下,說道:“好,你待我歇一歇。”
這一次歇得有點兒久,佟佳都快睡著時,順治方有了動靜。
佟佳被晃動著清醒過來,到了最後,汗水滴在她臉上。她抬手拂去了,手指插在順治的發間,嬌滴滴地說道:“奴家還要。”
順治拉下她的手,親了親,寵溺地說道:“時辰不早了,仔細著一下鬨得太過,傷到了你。等明天再來,保管你快活個夠。”
佟佳瞧著順治明顯如強弩之末的樣子,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