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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她抬眼看去,順治眉眼清雋,烏黑的短發,白衫黑褲,斯文矜貴。

“來,坐過來些。”順治朝她再次伸出了手,不過這次是左手,他右手始終垂在那裡,看來先前傷得不輕。

佟佳想了想,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還是乖乖挪了過去,在他身邊坐好。

順治攬住佟佳,挪到炕頭靠著,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你臉變得挺快的,朝堂上的一些官員都比不上你。”

佟佳隻當他在誇獎,裝作不經意,手一下垂下來,準確無誤掉在了他垂在身前的手上。

順治悶哼了聲,長長抽了口氣,抬起已然紅腫的手打量,側頭問她:“滿意了嗎?”

佟佳裝傻不回答。

順治放下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喃喃說道:“你真是壞啊,心還冷硬如鐵。所以我經常想殺了你。”

佟佳臉色淡了,說道:“皇上,你隨時想殺我,麵對著一個想殺我的人,我怎麼好得起來?”

順治笑,說道:“那是你自找的。我對你好的時候,你一點都不領情。我原本打算,等到玄燁大一些,就把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如尋常夫妻那樣,會拌嘴,會生氣,會爭吵,最後還是攜手相伴過了一生。”

佟佳呆了呆,能為她放下江山社稷,愛美人不愛江山,她就是妥妥的妖女,魅力太大了。

順治臉頰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我們可以再生個乖巧的女兒,把她養得跟你一樣,一肚子壞水。”

佟佳翻了個白眼,衡量了下,這個拖油瓶,她是甩不掉了。好在,是個漂亮的拖油瓶,年輕力壯,選麵首的話,他能入圍。

不能辜負了他的年輕力壯。

至於生女兒的事情,她隻當沒聽見,要生女兒的話.....

佟佳慢吞吞說道:“生兒生女,那得看皇上行不行了。”

順治輕輕推開她,緩緩坐起身,直視著她,問道:“你可是想要試一試?”

佟佳抬了抬下巴,挑釁地說道:“得先看一看。”

順治神色古怪盯著她,嘴角逐漸上揚,笑了。他站起身,麵朝著她,中褲滑落。

佟佳佯裝害羞,雙手蒙在臉上,從張開的指縫中看去,雙眼圓瞪。

哎喲。

可以的!

第四十八章

佟佳頂著發紅滾燙的臉, 好心相勸:“展現這麼久,你可以收起來了。”

順治斜了眼佟佳,拉上了中褲:“有點涼, 展現不出來雄風。”

佟佳無語望著帳頂, 再次強調:“收起來就不用再特意突顯。”

“是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得更仔細些,原來你是葉公好龍。”順治笑,係好褲帶,一本正經問道:“如何?”

佟佳眼珠子一轉,嗬嗬笑道:“沒對比過, 無從得知。”

順治瞬間變了臉,陰惻惻說道:“想死就直說。”

一天天的, 儘知道威脅她!聽到死字, 佟佳怒了, 盤腿坐好,肅然說道:“我們約法三章.....,不,十章吧。”

順治慵懶地半倚著, 張開手臂, 斜睨著她:“過來, 到我懷裡來說。”

佟佳不搭理他, 生氣地說道:“我跟你說正事呢!”

順治哼了聲, 手作勢放在了腰上, 佟佳眼疼頭疼, 氣咻咻爬過去, 在他臂彎裡躺好。

“乖。”順治擁住她, 親了親她的眉心, 大慈大悲說道:“說吧,看在我現在心情好的份上,我且聽聽你的廢話。”

佟佳忽略了順治的態度,一口氣說道:“一,從此以後,不許張口閉口就要我死。”

“二、不許仗著體力,以及身份上的優勢,對我呼來喝去。要懂得尊重我,一切以我的想法,我的意願為準。”

“三、每天都要給我小驚喜,哄我開心,包括不限於送花,送珠寶等東西。”

“四、我想生孩子就生孩子,不想生就不生。我想同房,就同房,不想的話,不能強迫我。我說不要了,不來了,就是不要了。得馬上停下來,不能認為我是欲拒還迎,沒完沒了。”

“五、如果彼此厭倦了,不能反目成仇,好聚好散。並給予我一定金錢地位上的補償,不能拿我的親人來要挾,更不能死纏爛打。”

“六、以上的約定,解釋權利在我,隨時能做出補充。”

佟佳掀起眼皮看了眼順治,“我說完了,不同意的話,咱們還是一拍兩散吧。皇上要要殺誰,滅我全族,還是要殺我,都由你。”

過了片刻,順治說道:“否,否,否,否,否,否。”

一連六個否定,把佟佳給氣得七竅生煙。甩開順治的手臂,往床帳裡一滾,被褥一卷,背對著他一聲不吭。

順治悶笑出聲,慢悠悠說道:“一,我沒要你獨自死,是我們一起死。你死了,我肯定活不了。“

“二、我仗著體力身份上的優勢,也沒能對你呼來喝去,反倒是你對我百般嫌棄挑剔。若是我以你的意願想法為準,就如你現在這樣,一個不順心,馬上對我拉下臉不理不睬,實在是太過囂張,不能縱容你囂張的氣焰。”

“三、冬天的花少,把暖房的花草全拔了,也不能滿足你這個要求。無論珠寶頭麵,金子銀子,我有好的定會給你。但這些,是因為我對你的喜歡,乃是心甘情願,而不是要接受你的敲詐。”

“四、生不生孩子隨你,但你想同房時,就把我召喚來,聽起來,我好似你養的玩物。你滿足了就不要,卻不管我滿沒滿足。就好比跟那雙方打仗正激烈時,一方突然要求停戰,說要去歇著吃口茶,這不是鬨著玩兒嗎?”

“五、我不會厭倦你,你若是對我厭倦了,我肯定會恨你,好聚好散,想都甭想。你同樣可以恨我,不是可以,而是必須恨,強烈地恨。最好恨不得要將我抽筋剝皮,敲骨吸髓。我們互相憎恨,不死不休糾纏一輩子。”

“六、以上不算是約定,你沒有解釋的權利,而是我們互相來詮釋,一起過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我從沒這般喜歡一個人,不知道何為喜歡,該如何喜歡,隻能憑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橫衝直撞。但是我很喜歡這樣,我對你的所有感情,不是經過細細考量,算計後得來。”

佟佳聽完後,鼻子莫名發酸,很想哭。

真是瘋啊!

可瘋子不該深情不渝,為她瘋狂嗎?他一點都沒被她衝昏頭腦,還能一條條清楚反駁。

順治嘴角上揚,來到佟佳身後,將她溫柔地擁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隻提出一點。你看看我的心吧,若是不接受,請彆輕賤,無視。”

佟佳渾身一震,良久後答道:“好。”

順治沒有說話,將佟佳擁得更緊了些,緊得她都快透不過氣來,去拉他的手,“放開些,我都快憋死了。”

順治鬆了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鼻音,嘟囔道:“睡吧,你得早些好起來。”

佟佳聽到不對勁,轉過身要去看他,卻被他按住了:“彆亂動,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已經忍得很辛苦了。若是你精力好,我也可以滿足你。”

小樣,明明好似在哭,嘴還挺硬。實在是太晚,佟佳困意襲來,合上眼睡了過去。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佟佳被一腳給踹醒了。她茫然睜開眼睛,看到躺在她旁邊的順治,同樣茫然看著她。

佟佳臉黑了,不客氣一腳踢了回去,“你做什麼,一大早發瘋!”

順治眼裡漸漸恢複了清明,難得歉意說道:“對不住,我向來獨自睡習慣了,床上乍然多了一個人,一時沒能適應。”

佟佳無語至極,說道:“既然如此,你還是睡到彆處去吧。我困死了,彆來打擾我睡覺。”

順治笑個不停,打量著她的神色,說道:“不,我哪兒都不去。放心,我會很快習慣的。”

佟佳不理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思◣兔◣在◣線◣閱◣讀◣

順治去拉佟佳,說道:“外麵已經天光大亮,都快到吃午飯的時辰,彆睡了。我瞧著你臉色還有些不好,快起來洗漱一下,等下還得吃藥。”

佟佳熱倒是退了,隻頭還是暈暈沉沉的。她沒睡好,不想起床,更不想吃藥。裹緊被褥,說什麼都不要起。

順治欺身上前,喃喃說道:“不動啊,那我抱你起來吧。”

佟佳推開順治的手,煩躁至極地踢開被褥,爬到炕尾去拿自己的衣衫,胡亂往身上套。

順治笑看著,等到她穿好了自己的外衫,朝她張開了雙臂:“來,給朕更衣。”

佟佳看都不看他一眼,跳下炕趿拉著鞋子,蹬蹬瞪往淨房裡去了。

洗臉洗到一半,順治慢悠悠走了進來,佟佳斜睨過去,看到他青紫的左手背,皺了皺眉。

順治察覺到佟佳的視線,說道:“我手受了傷不方便,等下你要給我磨墨,喂飯,伺候我。”

佟佳板著臉,說道:“呸。”

順治也不生氣,笑了笑道:“我得要批閱折子,朝堂政事一大堆,若是我壓著不批,說不定皇帝當不穩。我當不穩皇帝,就不能護著你,到時候慘的可是你。”

雖然聽起來是歪理,其實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順治陣仗鬨得那麼大,在太醫麵前毫不掩飾對她的寵愛。若是他失勢,她肯定第一個被拉出去砍頭。

比如楊貴妃,妲己。男人不要臉起來,簡直令人發指,把錯誤推給女人,總是容易些。

佟佳考慮了下,難得真誠說道:“等下請太醫再來看看吧。”

順治說道:“先前的藥膏還在,等下你給我抹了就是,不用請太醫了。

佟佳便沒有再多說,洗漱完給順治抹藥膏,看到他手指似乎伸不直,猶豫著下不了手,“會不會傷到了骨頭?”

順治眼裡浮起笑意,柔聲說道:“沒有傷到,我摸過了。你的腦袋又不是鐵塊,沒那麼厲害。”

佟佳見他說沒事,便拿銀勺剜了塊藥膏,細心塗抹。

順治深深凝望著她,低下頭,溫柔地親上她眼角。

佟佳偏開頭,警告他道:“彆亂動啊,等下我被你影響,一下沒了輕重,你可彆怪我。”

順治笑起來,頭抵著她的頭,親昵地道:“我不怕痛,隻這樣不方便,不然我就不抹藥了。”

佟佳無視他的各種怪癖,抹好藥之後,收起藥膏,前去用飯。

童嬤嬤與吳良鏞先端來了藥,佟佳一見,立刻說道:“先吃過飯再吃藥,不然一碗藥喝下去,什麼都吃不下了。”

順治沉%e5%90%9f了下,說道:“先放到一旁溫著。”

吳良鏞與童嬤嬤馬上端著藥退下,順治說道:“先吃飯吧,彆吃太飽,不然等下喝完藥又得吐。”

佟佳瞪著他:“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說惡心的事情?”

順治回瞪她,“知道惡心就聽話。”

佟佳懶得理他,在桌前坐下來,看著桌上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