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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 八月薇妮 4343 字 3個月前

什麼大礙,便才徹底放心,摸摸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喃喃道:“寶寶,你也要好好地,等你爹回來。”

莫名地,寶嫃隻覺得手心處似乎有點輕微地彈動,就好像小寶寶在冥冥之中回應了她溫柔的話一般。

寶嫃清理好了,換了件衣裳,才又打開門,三個男人都站在門口,表情各異,卻都帶著擔心,――嶽淩肩頭的傷已經料理了,許劍自有創藥,便給他上了些,又用布包好,隻說四五天就可好的差不多。

寶見三個人守門似的站著,略有些臉紅,細聲道:“我沒事了,你們放心吧。”

許劍聽了,便轉身走開。

寶嫃把兩個小家夥支開,自己捧了水出外,那三隻狗兒已經被許劍栓了起來,生怕他們不認人會亂咬,狗兒見了寶嫃出來,當即大叫,寶嫃把水倒出去,轉身之時見嶽淩跟劉拓都跑出來。

嶽淩責怪道:“寶姐,怎麼不叫一聲?自己跑出來乾什麼?”

劉拓便忙著把她拉回去:“外麵冷!”

三個人回來,卻見許劍手中卻捧著三個碗,便放在旁邊的桌上:“你們一定餓了,先吃一點肉墊墊肚子。”

嶽淩趴在桌上一看,香噴噴地,竟是燉肉,便道:“好多肉!”

許劍道:“是我昨兒燉好的獐子肉,挺香的,燉的稀爛,你們嘗嘗。”

三個人都餓了,便圍過來,許劍自己又去捧了一碗出來,也沒彆的菜,一人一碗燉好的肉吃了個唏哩嘩啦。

吃過飯後,天色已經全然暗下來,許劍又拿了幾塊肉去喂外麵的狗兒,劉拓見寶嫃無事了,就也跟著他出去看。

那三隻狗兒見了他,本正大叫,許劍把肉亮出來,三隻狗兒便轉移目標,許劍將肉放在碗裡,三隻狗立刻悶頭大吃起來,也顧不上劉拓了。

劉拓看得極為可樂,挨個兒看了一遍,忽然道:“那隻怎麼肚子那麼大?”

許劍笑道:“那隻是母的,要生小狗了。”

劉拓喜道:“當真?什麼時候生?”

許劍道:“估計差不多就三兩天吧。”

劉拓摩拳擦掌,十分興奮。

外頭冷,許劍便領著劉拓又回來,將門關上,他這屋子不大,隻有三間,便叫寶嫃跟劉拓睡一間,嶽淩寧肯在寶嫃的炕前打地鋪,許劍就把爐子弄得越旺盛了些,又去搬了一床棉被:“晚上可冷了。”

他張羅好這些,自己便去另一間屋子,他自小就在山中住,很少跟人接觸,這山中小屋更是極少有人來到,忽然間來了三個住客,倒叫他覺得怪熱鬨地,想想嶽淩英俊,劉拓開,寶嫃又那樣美,想了半晌,便喜滋滋地睡了。

次日嶽淩先醒,而後是劉拓,小太子揉著鼻子:“什麼味兒,好香啊。”

嶽淩起身,把被褥收拾了一番,出外循著味道去,卻見桌上擺著一碗湯,正好許劍從廚下出來,又端著兩碗肉,便擱在桌上:“起來啦?吃點早飯。”

嶽淩忍不住笑道:“許大哥,你可起的真早啊。”

許劍臉上露出憨厚笑容:“我也不是每天都這樣兒。”隻不過是三個客人在,讓他覺得格外新鮮。

接著劉拓同寶嫃也出來了,見又是香噴噴地肉伺候,劉拓道:“許大哥,你每天都吃肉啊?”

許劍道:“你不喜歡嗎?我還有山蘑菇……中午給你蘑菇燉山%e9%b8%a1好不好?”

縱然劉拓貴為太子,什麼山珍海味也吃過些,聽了這話仍舊忍不住流了口水:“好啊!”

寶嫃見狀,便笑著說:“我們還要趕路呢……怎麼還好留下來吃中飯?”

嶽淩在一旁看到這裡,便道:“許大哥,你嫌我們麻煩不?”

許劍急急忙忙擺手:“麻煩什麼?平日裡也沒有人來這裡,你們留在這裡,我心裡高興著呢。”

那邊劉拓先喝了口湯:“真好喝!”又問,“許大哥,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這兒?”

許劍臉上露出一點害羞之色:“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裡了……我、我不習慣外麵的人……他們也不待見我。”

劉拓好奇問道:“為什麼?”

許劍抬手在臉頰上撓撓:“他們說我粗魯,像野人。”

劉拓嗤之以鼻:“彆聽他們的,我看你可好了。”

許劍一聽,喜形於色:“真的嗎?”趕緊坐在桌邊上,提起筷子替劉拓撥拉了一塊好肉,“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嶽淩聽到這裡,心裡暗笑,卻悄悄拉了拉寶嫃,商量道:“寶姐,不如我們在這裡多呆兩天吧。”

寶嫃詫異地看他,嶽淩道:“寶姐,老實說,我擔心你的身子……再走的話怕是受不了,就算是騎驢,那頭驢顛簸地也不平穩,我雖然不懂這些,可是卻也知道流血不是常事。”

寶嫃聽了,也微微皺眉,原來她心中其實也是擔憂的,可是總不能就留在許劍這裡白吃白住,那像什麼話,何況也不知道顧風雨他們如何……會不會來找,故而隻好硬著頭皮走。

嶽淩看出她的擔憂,便道:“寶姐,你看這位許大哥,是個極老實的人,大不了我們叨擾他幾日,走的時候留點銀兩,所幸我身上還有……不然的話倉促趕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沒有臉再見王爺……”

嶽淩說著,那邊劉拓跟許劍已經說的不亦樂呼,劉拓年紀小,但嘴卻甜,許劍聽得心花怒放,把自己碗裡的肉幾乎都撥拉到劉拓碗裡,把小太子吃得嘴巴油光發亮,肚子高高鼓起。

劉拓吃完了,挺著肚子在地上走來走去,念叨著:“吃多了吃多了。”

寶嫃忍俊不禁,那邊嶽淩就跟許劍商議留宿之事。

嶽淩經過昨天的事,整個人仿佛懂事了許多,他,寶,劉拓三人,寶是個有身孕的女子,劉拓又小,嶽淩忽地意識到自己該好好地為這兩人著想、打算,他回想先前跟著軍師陸通出遠門之時,那時候他隻負責惹事,關鍵時候護著陸通,其他一切事務都是陸通打點的,如今嶽淩便想:“我得像是軍師一樣,好好地打點盤算好。”

誰知嶽淩同許劍一說,許劍樂不可支,道:“我不要銀子,你們喜歡住在這裡就好。”

嶽淩有些意外:“許大哥……”

許劍道:“我家裡從來沒有人來,我出去……那些人也不跟我說話,你們能住在這裡,我是真的喜歡。”

嶽淩望著許劍微微發紅的臉,似乎有些明白,當下道:“許大哥,我也不多說了,隻是多謝你。”

嶽淩隻是跟許劍商量成與不成,沒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了,還巴不得他們住在這兒,隻是許劍同嶽淩說完之後,便說要打獵,就出門去了。

當下嶽淩寶三個便留在這小屋裡,嶽淩閒著無事,見劉拓撐得難受,便把他叫來,準備教導他三拳兩腳。

沒想到劉拓竟是極為有興趣,纏著他學個不停,兩個在院子裡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有模有樣。

那三隻狗兒本來有些敵視,但是他們三人住了一夜,此刻便也不再叫,或趴在窩裡或蹲在地上,好奇地望著兩人打鬨。

寶嫃在屋內歇了會兒,便起來略微走動,她聽嶽淩說許劍喜歡他們留在這裡,心裡也感激這個好心的獵戶,在屋子裡轉悠的時候,卻看見一塊擱在桌子上的獸皮,似乎是想縫成個衣裳的樣子,卻隻封了幾下,陣腳粗粗拉拉,歪歪扭扭。

寶嫃一看就知道是許劍自己縫的,她看了會兒,終於把那獸皮拿了,又找了針線,便坐在炕上縫那獸皮衣。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許劍終於回來了,三隻狗兒聽到主人的腳步聲,紛紛叫著迎接,許劍進門,卻把外麵的劉拓跟嶽淩嚇了一跳,卻見他半身有些血淋淋地,可是臉上卻帶著笑。

嶽淩同劉拓雙雙撲過去:“許大哥你怎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許劍一怔,被人圍著如此關切地詢問他,讓他覺得很是異樣,急忙笑容滿麵道:“沒事沒事……我打了一隻野豬……方才拿去鎮上賣了。”

嶽淩看清他身上的血不是傷口所出,才鬆了口氣,劉拓道:“野豬?怎麼不帶回來讓我看一眼?我都不知道野豬是什麼樣兒。”

許劍聞言便當了真,有些羞愧地說:“那我下次打了,就帶回來給你看。”

“一言為定。”劉拓抬手,拍拍他的手臂。

許劍笑眯眯地,卻把背上的布袋放下來:“我還買了點東西……估摸著你們……跟寶娘子要用的,也不知道買的對不對。”

嶽淩驚詫之極,俯身一看,卻見裡頭有幾件兒衣裳,一些零食點心,還有幾包草藥。

許劍道:“我仔細問了藥鋪的老掌櫃,老掌櫃對我說,這種藥對有身孕的婦人是極好的,我留了一條野豬%e8%85%bf,燉了一起吃,最補了。”他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裡把那隻野豬%e8%85%bf也翻出來。

劉拓吃了一驚,繼而握住那條野豬%e8%85%bf,隻覺得%e8%85%bf子沉得很,一條%e8%85%bf比他兩條大%e8%85%bf還粗,他居然都舉不起來。

劉拓又驚又喜:“哇……許大哥你好厲害啊,這隻野豬必然極大,你居然都能打到!”忽然想到昨天許劍把老虎打走,便越發佩服了。

許劍聽了誇獎,眼睛閃閃發亮,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嶽小弟你看看,再問問寶娘子,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可以再去買……”

嶽淩心中一震,問道:“許大哥,你是特意出去買東西的?用賣野豬的錢?”

許劍道:“啊……”他有些茫然,自覺沒什麼不對。

劉拓正在興致勃勃地打量那隻野豬%e8%85%bf,聞言也抬起頭來看許劍,許劍被兩人看得局促:“怎麼啦……哪裡……不對嗎?”

嶽淩搖頭,心中卻感動之極:“許大哥,真不知該怎麼說……”

劉拓卻像是個小大人一般,歎了口氣,道:“許大哥,你可真是個好人……將來我要是當了皇帝,一定封你做個大官兒。”

許劍這才明白過來,當下便眉開眼笑:“我沒做錯事兒就好,我哪會做官。”

隻當劉拓是小孩子信口胡說,又怎麼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就是將來金口玉言的天子呢。

中午頭許劍把新鮮的野豬%e8%85%bf炮製了一番,又特彆給寶嫃燉了補藥,寶嫃聽嶽淩說了,心中感激之極,便一口一口喝了,隻覺得%e8%83%b8腹之中暖洋洋地,果真舒服之極。

寶嫃感激許劍,吃了中飯,便叫了他來,把他的身子量了量,許劍起初還不知為何,後來看到那件獸皮衣,瞧著上頭整齊的針腳,一時感動不已,隻不過他極為不善言辭,一激動便有些結結巴巴地。

寶看他急得隱隱有些要出汗的樣兒,反而更過意不去,道:“許大哥你彆在意,你不嫌棄就好了,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許劍憋著口氣,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最後隻道:“我、我很歡喜……”便竄了出來。

幸好寶嫃也明白他的心情,當下抿嘴一笑,仍舊替他縫衣裳去了。

當天晚上,劉拓正睡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