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1 / 1)

難過欲死,心裡亂得厲害。她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是本能地想要回去看看父親。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年輕陌生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夫人的父親確有中邪之兆,不過此時此刻,夫人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和你身邊這位老嬤嬤吧。在下觀你二人,一個頭頂血色,一個印堂發黑,怕是很快就要遭遇血光之災和死劫了。”

第99章

這聲音來得突然, 楚淑容嚇了一跳,方嬤嬤也是臉色一變,霍然轉身道:“什麼人?!”

說話的少, 也就是易容過後的秦昭昭聞言, 緩步灌木叢後麵走了出來。

見是個相和衣著十分普通的少人, 方嬤嬤皺起眉頭,警惕地把楚淑容護在了身後:“你是誰?為什麼偷聽們說話?”

“老嬤嬤彆緊張,在下沒有惡意,不過是發覺此處有大凶之兆,下好奇,才過來看了看,非有意偷聽你們說話。”秦昭昭不疾不徐地走到涼亭外站定, 語氣和善地說, “至於在下姓甚名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相逢便是有緣,在下難得入世一次, 既然這麼巧遇到了二位, 也不好坐視不理……”

她說著仔細看了看她們兩人, 隨即袖裡摸出六枚銅錢放在了涼亭的美人靠坐凳上,“這樣吧, 這些銅錢二位拿著,能幫你們抵擋災劫的。不過這位夫人的血光之災不算嚴重, 拿一枚即可,剩下的老嬤嬤收著吧,您遇上的是死劫, 沒那麼好化解。”

方嬤嬤一愣,警惕不減道:“多謝好意,但是不用了,這些銅錢你拿回吧。”

這頭的寺廟道觀中,常有那種投機取巧騙人錢財的騙,秦昭昭知道方嬤嬤怕是把她當成那種人了,聞言搖頭一,說:“人命關天,嬤嬤和夫人還是拿著吧,放,這些銅錢是在下送你們的,不要錢。至於方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最晚三日,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實際上不用三日,按秦昭昭這麼多的驗,這兩人估計最多再有個一兩日就得出事——是的,她剛才說的是真的,楚淑容和方嬤嬤確實一個血光衝天,一個死氣四溢,且那血氣和死氣已十分濃厚,要是不趕緊收下她給的銅錢抵擋一二,兩日內楚淑容必會受傷見血,那方嬤嬤也會喪命。

當然,這些銅錢隻能幫著拖延幾日,無法徹底化她們的災劫。要想真正脫難,還得秦昭昭親自動手才行。不過眼下,方嬤嬤和楚淑容是不可能讓她靠近她們的,她也需要借此機會取信於她們,所以秦昭昭沒再多說什麼,說了句“保重”,就擺擺手灑脫離了。

見她竟真的說走就走了,方嬤嬤很是驚訝,隨即就有些遲疑地看向了那六枚銅錢。

“嬤嬤,這人……”楚淑容也有些怔愣地看了過。

“觀其言行,倒不像是騙,若是騙,早該問們要錢了。且他剛才說,自己難得入世一次……這,沒準真是什麼世外高人也不一定。”事關楚淑容的安危,方嬤嬤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上前拿起那六枚銅錢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把它們全部遞給了楚淑容,“不管他剛才說的是真是假,幾枚銅錢而已,姑娘先拿著以防萬一吧。”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些銅錢嬤嬤更該仔細收著……你給一枚吧,那人剛才不是說了麼,隻是有血光之災,不嚴重。”方嬤嬤也是她在意的人,楚淑容不希望她有事,說完這話後隨手拿過一枚銅錢,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繼續往前頭。

她這會兒根無思考其他,所言所做隻是出於能,根沒真正把秦昭昭說的話放在上,自然也就忘了追問秦昭昭剛才說,她父親確實是中邪了的事。

方嬤嬤倒是想起來了,但這時秦昭昭已走遠了,加上楚淑容的狀態太過糟糕,她不放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便隻能暫時把這件事記在裡,想著等確定剛才那人是不是真的有事之後再說。

“好,老奴聽姑娘的。”她收起剩下的銅錢,跟上勸道,“不過姑娘,侯爺這幾日不在府中,你就是回侯府了也見不著他的。再說你剛剛哭過,眼睛還腫著呢,回叫夫人瞧見了,她會疼的。所以,咱們先在這香陽觀住下,等你情好些了再說好不好?”

香陽觀內有供人休息和祈福的客房,方嬤嬤原是想陪著楚淑容在這裡住上幾日,等她情好些了再回趙王府。可楚淑容卻在停步半晌後,突然開了口:“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先不回侯府了。們……們回王府。要回查清楚,他到底對爹做了什麼。”

方嬤嬤一愣:“可是……”

“嬤嬤放,他和宮裡那兩個賤人的事,會假裝自己什麼不知道的。”楚淑容咬著舌尖,似哭似地說,“會努忍住,會努忍住的,就是為了爹,也一定會忍住的……”

她像是在說服自己,像是在逼迫自己,方嬤嬤聽得疼至極卻毫無辦法,隻能更咽著頭:“老奴相信姑娘,姑娘一定可以做到的。”

***

楚淑容和方嬤嬤離開竹林,下山回府了。

秦昭昭遠遠目送主仆倆離開,下鬆了一口氣——彆看她剛才一副雲淡風輕的世外高人模樣,那是為了博取她們的信任故意裝出來的,其實她很擔楚淑容或者方嬤嬤會把她給她們的銅錢給扔掉——那樣一來,她新鮮出爐的滅王八計劃就要夭折了。

不過,楚淑容怎麼會知道趙王和惠妃安嬪之間的事呢,以趙王的行事手段,她應該不大可能是自己發現的。

那麼……

是殿下?

秦昭昭眼睛一亮。是了,肯定是殿下,惠妃和安嬪肚裡的孩是趙王的,這事兒可沒幾個人知道。

再一想回京的路上,殷溯也是一副中早有打算的模樣,秦昭昭就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了。

“太妃,們到地方了。”

夜三的聲音讓秦昭昭回了神,她回神頭,看向了不遠處那座不知何時出現的竹屋。

“竹屋裡備有所有您需要的生活用品,殿下還安排了丫鬟伺候您的起居。另外這附近有殿下安排的精兵時刻待命,您若是有事想找他們,吹響這個玉哨即可……”

夜三還得回向殷溯複命,把該交代的跟秦昭昭交代了一番,把破陣之法告訴她,之後就告辭退下了。

秦昭昭在外奔波了一個多月,雖然開但也很累,這會兒終於能安頓下來休息,就也沒再想彆的,了竹屋在殷溯安排的丫鬟伺候下洗了個澡,吃了東西,就放鬆神地躺下來,美美地睡了一覺。

而這個時候,楚淑容和方嬤嬤也回到了趙王府。

因兩人臨走前,說的是要在香陽觀住上幾日,王府裡的下人們有些驚訝她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驚訝歸驚訝,主們做什麼不是他們能置喙的,眾人便也沒多想個中原因。

楚淑容自然也不在意下人們怎麼想,得知殷恒半個時辰前剛回,此時正在前院的書房裡處理要事,就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掌,一路往主院自己的寢屋了。

她現在不想也不能見他,否則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廝打他。

至於以後……

以後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查清楚他到底把她爹怎麼了。

這麼想著,楚淑容就咬著牙,逼自己不再想任何跟殷恒有關的東西了。

然而老天爺有時候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她前腳剛成功說服自己,後腳就見自己的貼身大丫鬟明月,一臉慌張地院裡迎了出來:“王妃,您、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明月是方嬤嬤一手帶出來的,性格沉穩,做事妥帖,很少會這樣失態。楚淑容看著她,眼皮不知怎麼,忽然就重重跳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幅表情?”趙王和惠妃安嬪的事事關重大,方嬤嬤怕消息泄露會連累到楚淑容,今早出門的時候連楚淑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沒帶。這會兒見明月如此神態,她也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奴婢……”

明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正猶豫著,楚淑容突然生出一種直覺。她繞開明月快步跑向自己的寢屋,隨即重重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啊!誰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女的尖叫聲響起,楚淑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對正赤.身交纏在一起的男女,眼前一陣陣暈眩。

“淑兒?你、你怎麼回來了?”

男人自然是殷恒。見該在香陽觀祈福的楚淑容突然出現,他先是一驚,之後就皺著眉頭扯過一旁的,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身邊,楚淑容的另一個大丫鬟紫玲也是中大駭,隨即就麵色發白,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跪倒在地上:“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住口!你這個忘恩負的賤蹄!”

說話的是晚楚淑容一步門的方嬤嬤。她實在是沒想到殷恒會光天化日地在楚淑容的寢屋裡做這種事,更沒想到自幼和楚淑容一起大的紫玲竟會背叛楚淑容。她一時氣極,怒聲喝斥的同時,三步作兩步地衝上前就重重地給了紫玲一個巴掌。

紫玲打的摔倒在地,哭喊著朝殷恒爬了過:“王爺救!”

殷恒對紫玲沒什麼真,不過是見楚淑容不在,這紫玲得有幾分姿色,所以拿她來打發時間罷了。不過紫玲已是他的女人,方嬤嬤說打就打,實在是有些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他情很是不快,加上好事人打斷的煩躁,更是讓他忍不住就眉頭一皺,冷冷地看向了方嬤嬤:“王妃還沒說話,你一個下人竟也敢在王麵前這般放肆!”

方嬤嬤一聽這話,就恨不得也撲上給他一個巴掌,可她到底不是魯莽無腦的人,咬著銀牙忍了忍,到底是忍住了衝動。

楚淑容還在死死盯著他,殷恒倒也沒思跟個老婆計較,見此沒再理她,披上外袍下了床走向楚淑容,放緩了聲音道:“不是說要香陽觀住上幾日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楚淑容沒有說話。

殷恒瞥了地上的紫玲一眼:“方才喝了些酒,錯把這丫頭當成你了。你彆生氣,實在不高興的話,把她打發了就是,彆氣壞自己。”

鎮北侯中了他的攝魂針,如今已是他手中的傀儡,他沒必要再像以前一樣費儘思地哄著楚淑容,說這話也不過是隨口給個交代。

楚淑容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敷衍,再一看他淩亂的衣衫和地上仍赤著身的紫玲,她胃裡驟然一陣翻騰,隨即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吐在了殷恒身上。

第100章

殷恒怎麼也沒想到楚淑容會是這麼個反應, 懵了一瞬後臉一下就青:“!”

他這會兒衣衫不整,大半個%e8%83%b8膛都露在外麵,楚淑容這一吐, 正好吐他滿懷。這讓殷恒差點也跟著吐出來, 好一會兒才咬著牙又急又怒道:“都傻愣著乾什麼!還不上來幫本王清理乾淨!”

此時屋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