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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鬨也挺好的,就把它養在了後院。

結果這雞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本事,總能自己從雞籠裡越獄出來,為此雙喜天天喊著要把它宰了吃了,秦昭昭都習慣了。

這會兒她走過去踮起腳,替雙喜拿掉頭發上沾著的雞毛,笑眯眯地安慰了一句:“姐姐彆生氣,它再惹你生氣,我就把它的毛拔下來給你做毽子玩。”

雙喜這才沒那麼氣了,不過嘴裡還是忍不住叨咕:“都怪那個穆二,送什麼不好非得送隻不能吃不能宰,隻會糟蹋糧食和到處拉屎的蠢雞!”

“就是,都怪他,咱倆一起譴責他!”

秦昭昭邊樂邊哄,總算把雙喜給哄好了。

之後雙喜就去洗澡了,秦昭昭一個人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往院子西邊的葡萄藤架走了過去。

葡萄藤架下放著一張藤木搖椅,是秦昭昭自己花錢添置的,她很喜歡窩在上麵曬太陽,看星星。

這會兒見月色不錯,風也不大,她就蹬掉鞋子光著腳丫往搖椅上一躺,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曲兒。

這小曲兒是典型的雲州風格,節奏輕快,曲調悠揚,帶著滿滿的熱情和蓬勃的希望,秦昭昭心情愉快地哼了一會兒,想起了遠在雲州的舅舅舅母,還有表姐裴婧。

然後她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

她想他們了。

“唱完了?”

正惆悵著,身後突然響起低沉的男聲,秦昭昭嚇了一跳,轉頭見是殷溯,一下驚回了神:“太子殿下?!你怎麼來啦?!”

“有事問你。”殷溯懶聲說完,示意她進屋再說。

秦昭昭忙點頭跳下搖椅,結果忘了自己沒穿鞋襪,一下踩在了滿地砂石上。

“啊呀痛!”她手忙腳亂地跳起來,卻不想重心不穩身子一歪,重新栽進了搖椅。

不遠處的殷溯:“……”

他本來沒發現她光腳的事,這下是想不發現都不行了。

又見她頗為狼狽地抱著左腳,半天沒能起來,他嘴角一抽,到底還是地紆尊降貴地抬步走了過去:“傷著了?”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沒事兒。”

秦昭昭有點不好意思,忙忍痛放下自己的左腳,彎腰穿上鞋子。結果剛一起身,左腳腳底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小臉整個兒皺了起來。

“可、可能是有什麼東西紮進去了……”

她說著就深吸口氣緩了緩,準備單腳跳回去,不想剛要起跳,腰間忽然一緊,緊接著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竟是被人打橫抱在了懷裡!

秦昭昭一下呆住了,半晌霍然轉頭,對上了太子殿下沒有受傷的那半邊側臉。

“殿殿殿殿下?!”她受寵若驚之餘整個人都結巴了。

“閉嘴。”殷溯長睫微垂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彆那麼大聲。

秦昭昭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院子裡除了雙喜,還有汪氏送來的兩個丫鬟。雖說她們住在後院,這個時候也該睡了,可凡事都有萬一,還是得小心為上。

這麼想著,她就連忙點頭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其實那兩個丫鬟範戟早就做過處理了,包括雙喜這會兒也陷入了沉睡,但殷溯懶得解釋,隻長腿一邁,抱著她往她的房間走去。

秦昭昭仰著腦袋,呆呆地看著他輪廓分明,昳麗妖異的側臉,心跳莫名失控的同時,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就,她實在是沒想到他會怎麼做……

畢竟,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呀。

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抱,這種感覺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聽著懷裡姑娘明顯是害羞了的心聲,殷溯步子微頓,垂目瞥了她白□□粉的臉頰一眼。

他想說孤是趕時間才會順手幫你一把,你可彆多想,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見了一句:【不過他身體那麼弱,能抱得動我嗎?彆一會兒抱到一半沒力氣了把我摔地上,那可就太尷尬了。】

純粹是出於某種神差鬼使的衝動才會抱起她,完全沒想起來自己餘毒未清,身體有損的太子殿下:“……”

難怪覺得有點費勁。

不過再怎麼樣,他也不至於連她這麼個小丫頭都抱不動。殷溯眼皮微抽,忍下雙臂傳來的刺痛感,抱著秦昭昭快步走進房間,把她放在了小榻上:“行了,先處理傷口吧。 ”

屋裡沒有點燈,但外頭月光明亮,秦昭昭看著青年微帶細汗的額頭,不好意思極了:“殿下累著了吧?那個,快坐下歇會兒擦擦汗吧!”

……什麼汗?誰流汗了?!

殷溯低頭瞪著眼前的少女,許久才麵無表情地接過她遞來的帕子:“你該減肥了。”

沒錯,就是她太沉,不是他太弱!

秦昭昭:“……”

秦昭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嗯嗯嗯,我減,明天就開始減!” w ,請牢記:,

第36章

太子殿下死要麵子的樣子外的可愛, 秦昭昭肥著膽子偷笑了好一會,終於他陰沉沉的注視中停下來。

“咳,那個, 殿下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怕他惱羞成怒罰自己金條, 秦昭昭趕緊輕咳一聲, 轉移了話題。

殷溯是冷哼一聲,答非所問:“你腳不疼了?”

秦昭昭這識到自己光顧著笑,把腳底的傷口都忘了:“哦對,那、那我先處一下傷口,殿下稍等哈。”

怕屋裡太亮會照出殷溯的影子,引來彆人的懷疑,秦昭昭沒敢點油燈, 隻從一旁案桌的抽屜裡摸出根的蠟燭點燃, 對著蠟燭的微光把紮進腳底的木刺拔了出來。之後她找了條帕子簡單包了一下傷口,把蠟燭給滅掉了。

“殿下我好啦。”

殷溯聞言,把方不經間瞥到的那隻粉粉軟軟的肉腳從腦子裡移出, 末了抬目斜了她一眼:“老三和那個什麼王雅詩的事,你是怎麼發的?”

秦昭昭讓夜七呈給殷溯的紙條上, 隻寫了和趙王一起綠了楚淑容的人很有可能是王家二姑娘王雅詩, 彆的沒細說。因為紙條大有限, 且後天是兩人約好吸黑氣的日子,她想著到時見麵再詳說也不遲, 隻簡略地寫了一下自己的發。

沒想到他竟然一收到她的消息連夜過來了,秦昭昭有點外, 忙把這整件事的來龍脈說了一遍,然後道:“大概是這樣了。殿下,這裡是有什麼不對嗎?”

殷溯搖, 也沒瞞她,眉微鬆地扯了下嘴角說:“這消息對孤有大用處。”

秦昭昭一愣,亮了眼睛:“什麼大用處呀?”

殷溯沒有跟下屬解釋的習慣,但趙王這件事情況特殊,他頓了片刻,還是破例把自己這些天針對趙王的一些列舉,簡單地跟秦昭昭說了一下。

秦昭昭這知道,確定趙王的身份後,殷溯當機立斷地設下了殺招準備直接弄死他,可惜都被趙王一一躲過了。

不過這也是料之中的事,殷溯因此沒再明著手,而是讓人盯住了他錢財方麵的靜。

這麼做是因為,趙王費儘心思竊取帝王紫氣,無非是為了太子之位——或者準確地來說,是為了皇位。既是為了皇位,那少不得要拉攏人,培養親信,而他也確實一直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這些事都需要大量的錢財支持,可世人皆知趙王為迎娶心愛之人向太子獻上了傾家之財,如今的趙王府不過一個空殼,所以問題來了:他暗中行事的那些錢,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這些天殷溯一直讓人查探這事,但至今沒有收獲。本以為還得再費些時間花些手段,沒想到秦昭昭竟誤打誤撞地替他尋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殿下的思是,王雅詩是那條重要線索?”秦昭昭聽到這驚訝極了,“可她隻是王家的庶,怎麼可能幫趙王弄來這麼多錢呢?”

“王雅詩的生母姓鐘,是人稱天下第一富的鐘家唯一的嫡。她家中十分受寵,王雅詩是她唯一的,鐘家人愛屋及烏,對她也很是疼愛。”

“難怪她一個庶有辦法弄到長寧公主百花宴的帖子呢!”秦昭昭驚訝之餘反應了過來,“還有那天與她一起遊湖的那幾位姑娘也都挺捧著她的,原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士農工商,商最末,鐘家雖然有錢,可地位不高,更無權勢,王雅詩的生母也是因此會以嫡之身嫁進王家做貴妾。

不過錢雖俗氣,愛它的人不少,所以王雅詩雖然隻是王家的庶,日子過得並不比王雅芝和王雅怡這倆嫡差。

“嗯。想來孤那位好三弟也是深知這個道,會將千辛萬苦娶進門的心上人扔到一邊,轉對那王家獻起了殷勤。”殷溯神色嘲諷地舒展了一下眉目,片刻身子往後一靠,向秦昭昭,“今日之事孤記你一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咦,竟然還有賞賜嗎?正想這趙王可真是個人渣的秦昭昭回過神,想都沒想地彎起了眼睛:“金條!”

殷溯:“……你這腦子裡除了好吃的,隻有金條了是麼?”

秦昭昭嘿嘿一笑:“那我是俗人嘛,對俗人來說,可不是錢和吃最重要。”

見她半點不覺得慚愧,反而越說越直氣壯,殷溯嘴角抽了下,竟不知該怎麼反駁了。

……罷了,金條金條吧。

他無語片刻,又開口:“接下來半個月,孤有事要辦,無暇玉京園,你也不必了,家等夜七通知是。”

“啊?”這話來得突然,秦昭昭一愣,連忙直起身問,“那殿下上的黑氣怎麼辦呀?這得半個月呢,萬一黑氣累積得太多,又給殿下招來什麼危險……”

說到這她後知後覺地發,他上的黑氣中竟然夾雜了一縷象征著福運的金光。

秦昭昭眼睛一亮,連忙把這發告訴他,之後高興道:“這是有好事要發生的思呢,恭喜殿下呀!”

“嗯。”殷溯臉上沒有外之色,顯然已經知道秦昭昭口中的“好事”是什麼。

秦昭昭好奇極了,但想到這不是自己該問的,又忍住了,隻撓撓下巴說:“不過殿下上的黑氣還是要吸掉好……有啦!殿下不了玉京園沒關係,我可以偷偷找殿下呀,像上次那樣易個容喬裝打扮一下好了。”

殷溯是搖了一下:“孤要離京。”

“離京?”秦昭昭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愣了一下後歪著腦袋思索道,“那殿下隻能隨身攜帶我給殿下的銅錢以防萬一了。不過殿下上的黑氣積累太多的話,那些銅錢也起不了用。除非……”

“除非什麼?”

秦昭昭有些猶豫,片刻低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除非我給殿下一個比那些銅錢更貼身的東西。”

更貼身的東西?

殷溯一愣,目光落了她放自己%e8%83%b8`前的手,片刻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似的,猛然彆過了:“不行,孤絕不可能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這丫也太放肆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