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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殿下念過的詩就一定是趙王殿下所嗎?他就不能念彆人的詩嗎?”王雅詩掩麵低泣,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你若不肯相信,隻管找趙王殿下去問,殿下必能證我清白的!”

這話叫劉三姑娘將信將疑地頓了一下,但嘴裡還是不服輸地說:“你是什麼水平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兩句詩這般驚豔出彩,怎麼能是你的……”

王雅詩哭得愈發委屈:“靈感之事誰能說得準?姐姐不信我,然我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確實誰都靈感突現的時候,好了,你倆彆吵了,不過一個遊戲而已,何必這樣較真?”

“是啊,或許就是趙王殿下不知哪兒聽說了雅詩的詩,覺得實是好,才下意識念出來呢?”

“對對對,都坐下來咱們繼續玩吧!”

其他幾位姑娘見此紛紛打圓場,劉三姑娘被她們勸了勸,終是不再咬著王雅詩不放,隻表示:“我大哥時常與趙王殿下一參加文,今日之事,我請我大哥去向趙王殿下求證,若真是我冤枉了你,我跟你道歉,若不是,你也得當眾給我個說法。”

“好,咱們就此說定。”王雅詩見此拭著眼淚彆過頭,神色委屈並不畏懼地應下了。

“看來這詩真是她做的,”張嫻見此些驚訝,“這倒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秦昭昭來沒多想,聽了這話,突然感覺到一怪異:“姐姐也覺得剛才兩句詩,不像是王雅詩能做出來的嗎?”

張嫻頭:“王家大姑娘王雅芝才情出眾,是京中名的才女,但這位二姑娘前並無太多才名,我也曾見過她的詩詞,水平都隻是一般……倒是她們口中位趙王殿下文采斐然,近來傳出不少驚世之,也難怪劉三姑娘認定方才兩句詩是趙王所了。不過王二連當麵與趙王對質都不怕,應該不是說謊。”

不一定。

沒準她這麼篤定,隻是信趙王不戳穿她的謊言呢?

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讓秦昭昭一下想了趙王妃楚淑容頭頂上團綠光。再一看王雅詩頭上團粉光,她愣了愣,心下猛然冒出了一個看似荒謬,並不是完全沒能的猜測。

***

王雅詩不知道與劉三姑娘之間的爭執全被秦昭昭看了眼裡,應下劉三姑娘句話後,她就蹙著眉頭捂著心口,以身不適為由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劉三姑娘一看她這模樣就覺得渾身難受,也翻著白眼退出遊戲,一個人跑去船頭看了風景。

其他幾位姑娘見此哪還提得興致,紛紛停下遊戲說了彆的,之後也沒玩多久,就結束了今日的朱雀湖之遊。

劉三姑娘第一個下船離開,眾人看著她的背影,紛紛安慰王雅詩:

“她就是麼個脾氣,雅詩你彆意。”

“就是,她一向以才女居,突然被你比過去,心裡是不痛快的,你彆與她一般見識。”

“說到這,雅詩你兩句詩的真好!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當真是生動又襯景!前總聽人說你家大姐姐才情出眾,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我瞧你一也不輸她呢!”

“沒的沒的,我如何能與我家大姐姐比,不過是一時的靈光乍現,做不得數的。”王雅詩紅著臉擺,心下舒暢極了——被仗著母家出身好就整日瞧不上她的嫡姐用才名壓了麼多年,她總算反壓回去一次了。

雖然憑的不是她的真事,但又怎麼樣呢?世人看重的來都是身外虛名,真相如何,很多時候並不重要。

再者,她也的是辦法說的話變成劉三要的“真相”。

王雅詩想到這,臉頰微微發紅,隨即唇邊就忍不住綻開了一抹甜蜜的笑。

“雅詩你想到什麼了?笑得這般開心!”

“沒什麼……”

王雅詩回過神,一邊說一邊往岸上走,誰想就這時,身後突然跳來一個人,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王二姐姐!”

王雅詩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笑容一下僵住,身體也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兩步:“你!你怎麼這裡?!”

“我與朋友來遊湖呢,突然看見王二姐姐也,就過來打個招呼,姐姐不怪我唐突吧?”

拍她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秦昭昭。王雅詩見鬼似的看著她,不白她這是鬨哪一出——上回長寧公主的百花宴上,她倆也算是撕破臉了吧,怎麼她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陰謀,肯定是陰謀!

王雅詩想著就整個人戒備了來——沒辦法,秦昭昭的不按理出牌,給她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誰想秦昭昭好像真的隻是來打招呼的,說完話,又衝她身邊的幾位姑娘頭打了聲招呼後,就乾脆利落地挽著張嫻走了。

王雅詩:“……???”

秦昭昭才不管她怎麼想,她這兒因為過於震驚,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因為她剛才拿去拍王雅詩的時候,竟然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雖然很淡,但十分具個人特色的陰冷氣息——沒錯,就是趙王身上種!

這也就是說,王雅詩真的和趙王關係匪淺,而且她很能就是個和趙王一綠了楚淑容的人!!!

純粹是抱著隨便試試的心態,才故意去拍王雅詩的秦昭昭:“……”

這真是人生處處驚喜啊!

第35章

“昭昭?昭昭?你在想什麼呢?”

耳邊傳來張嫻的聲音, 秦昭昭回神壓下心中的震驚,飛快地搖了一下頭:“沒什麼。”

“你與王家那位二姑娘認識?”

“不僅認識,我倆還結過仇。”秦昭昭想了想, 沒再瞞她, 把她和穆霽還有王雅詩之間的關係簡單地說了一遍, 之後才解釋道,“先前在船上沒跟姐姐說,是不想掃了姐姐的興。”

張家與英國公府沒什麼往來, 張嫻隻知道秦昭昭跟穆霽定親的事,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竟是這麼個情況。聽了這話後她既震驚又生氣, 忍不住就蹙眉道:“他既早已心有所屬,又這般看不上你,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去忍讓他?倒不如乾脆退婚,另覓良人!”

秦昭昭一愣,半晌才說:“我也不是沒想過退婚的事兒,但這門親事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她說到這, 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 “姐姐可能不知道,我爹娘在我六歲的時候就走了。我一直……很想他們, 可他們走的太過匆忙, 什麼都沒給我留下, 隻除了這門親事……”

張嫻一怔, 終於知道性格豁達又通透的她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犯傻了。她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的手, 心疼又認真地說道:“可你爹娘為你定下這門親事的初衷,必定是希望你可以過的幸福。若你隻是為了緬懷他們, 就勉強自己嫁給一個心裡沒有你, 你也不喜歡他的人, 那他們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呢?”

是這樣的嗎?

秦昭昭有點迷茫,想了好一會兒才問:“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叫他們安心呢?”

張嫻:“找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幸福快樂地過好這一生,我想這才是你爹娘最想看到的事。”

秦昭昭想起自己的爹娘,下意識就覺得抗拒——她惜命得很,不想跟她娘一樣落得個“情深不壽”的下場。可看著眼前的張嫻,想起她每次提起她夫君邵子安時滿眼亮光的樣子,她又第一次生出了“情愛這玩意兒或許也沒有那麼可怕”的念頭。

她抿著唇出了一會兒神,好半晌才認真開口:“姐姐說的這些話,我會好好想一想的。”

回城後秦昭昭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告彆張嫻後,轉道去了玉京園。

玉京園裡有殷溯特地安排的用來跟她互通消息的暗衛,名叫夜七。秦昭昭把王雅詩和趙王的事寫在紙條上,請他幫忙呈給殷溯,之後就轉了身準備走人。

不想就在這時,一個頭戴帷帽,身形看起來跟秦蓉蓉十分相似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秦昭昭有點意外,下意識定睛一看,看見了對方頭頂上那團如夢似幻的粉色光芒。

秦昭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走到哪兒都能看見桃花朵朵開?

不過眼前這團粉光裡夾雜著點點灰色,顯然不是什麼好桃花,秦昭昭回過神後想了想,抬步跟了上去。

“姑娘,天字八號房到了。”

“好,你下去吧。”

這聲音,還真是秦蓉蓉啊。

秦昭昭靠在樓梯轉角處,看著秦蓉蓉細細整理了一下衣裙後,推門走進了位於戲園三樓的天字八號房。

那房裡應該是有人,秦昭昭想著她頭上的粉光,假裝路過地走過去聽了一下裡頭的動靜,但因為樓下正咿呀唱著戲,她什麼也沒聽清,隻隱約聽見秦蓉蓉與男人調笑的聲音。

……所以她堂姐這是私會情郎來了?

難怪連貼身丫鬟都沒帶。

秦昭昭皺眉,想著秦蓉蓉要是鬨出什麼不好的事,自己的名聲也會受連累,就下樓去找夜七問了一下天子八號房客人的身份。

夜七明麵上是戲園的跑堂,天子八號房的客人就是他帶著上去的,因此立馬就給了秦昭昭答案:天子八號房裡的人是安陽郡王府的世子爺,殷懷。

秦昭昭聽完很驚訝,她堂姐偷偷私會的人竟然是個皇室宗親?

“這位世子爺人品怎麼樣?”她回神後問夜七。

夜七回答:“風流成性,負心薄情,不是好人。”

秦昭昭:“……”

難怪秦蓉蓉頭上會粉中帶灰了,這一聽就不是什麼良人啊。

她皺起眉頭看了樓上一眼,有點猶豫自己要不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秦蓉蓉——雖然她們倆一直不大對付,但終究隻是些無傷大雅的小矛盾,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同為女子,她深知世道對女子多有苛刻,不想也不願意看到秦蓉蓉因為這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生。

但依照秦蓉蓉的性格,直接跟她說她肯定是不會信的,沒準還會覺得她是在嫉妒她,所以才故意說她心上人的壞話……

算了,還是看看再說吧,她可不想好事沒做成反被人記恨上。

秦昭昭想到這,回神撓了下臉蛋,隨即就先跟夜七告辭回家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秦昭昭吃了晚飯又洗了個澡,見時候還早便起身出了門,準備在院子裡溜達溜達散散步。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見雙喜卷著袖子,氣喘籲籲地從後院走了過來。

秦昭昭見此眼睛一彎,見怪不怪地問道:“將軍又跑出來啦?”

雙喜抬頭看見她,黑著臉點頭:“明明已經把雞籠收得很緊了,可它還是能跑出來,也不知怎麼做到的!”

將軍就是穆霽送給秦昭昭的那隻鬥雞。因為看起來就不大好吃的緣故,秦昭昭留下了它的小命,沒把它煲成雞湯。又因為它很貴——穆霽說過它是他花重金買來的,加上秦昭昭覺得自己這院子有些冷清,想著有點動靜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