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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十分痛苦:“我……我都忘記了什麼?”

“張郎,不要再想了,若是難過,便不要再想了……”映依見狀忙奔到張彥神色,擔心地開口。

張彥轉頭看向映依,麵色仍是痛苦:“映依,我究竟忘記了什麼?”

“沒有什麼,你若記不起,便無需去想。”映依搖了搖頭,伸手扶住了張彥。

“哈哈哈,你自然不願他想起那段往事,若他想起來了,又怎會和你在一起?”雙兒又是大笑起來,笑中有淚,顯得有些可笑,“所以你一定要想起來啊,那是我們的過去啊,你一定要想起來……”

沈傾覺得雙兒肯定是瘋了,她不禁皺著眉鬆開了手,站起身來。

張彥被這話一激,表情也更痛苦了,他用手抵著額頭,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卻沒什麼效果,而映依自然擔心,不住地在一旁道:“不要想了,請你不要再想了……”

“有趣,這可真是有趣!”折澈在一旁看熱鬨,心情像是十分愉悅。

陸銘則是輕歎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他緩緩攤開手心,便見那掌心處竟飄出一根紅色絲線,上麵散發著淡淡褐色的光芒:“折澈,你還不把這東西收起來?”

“這東西早就被汙染了,我才不要呢。”折澈撇了撇嘴,有些嫌棄地看著那飛舞在半空中的紅色絲線。

沈傾聽得莫名其妙,隻能沒好氣地看著兩人,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道:“你們誰倒是和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傾兒莫要著急,這紅線乃是有黃泉路上鬼魂所凝聚的怨氣所結,若是被人吸入體內,便會導致精神錯亂,甚至釀成大錯,我方才在院中便瞧見周圍有怨氣縈繞,細細查探一番,便找到了這個。”陸銘的語氣從始至終,從未變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一派的溫和有禮,而這種態度,也使得沈傾愈發煩躁起來。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沈傾沒好氣地催促,不過轉念她又想到剛剛陸銘好像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和自己在一起,原來就是去找這東西了。

折澈在一旁低笑起來,一彈指,那條紅色的絲線在半空中抖了幾抖,竟是直接化為了紅霧,消失在了空氣中:“真是抱歉,我畢竟是自黃泉而來,故而會沾染上這玩意兒,也是在所難免的,仙君不會是準備因此給我加上什麼罪名吧?”

沈傾這才稍微明白了一點事情,也就是說剛剛消失掉的那玩意兒是被折澈帶入這世間的,而且很可能影響人的精神,可是這件事又和映依他們的事有什麼關係呢?

“這其實關係也說不上多大,隻是很不巧的,那根怨絲恰好就被這位雙兒姑娘給撿著了,”折澈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有些尷尬,“所以她就把一些事給搞混了,而且體內也凝聚了打量的怨氣。”

沈傾抖了抖眉,語氣開始變得危險起來:“這麼說來,她之所以會變成今日這般,都是拜你所賜了?”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說起來這怨絲也不是誰碰上了就沾染上的,隻能說她心中本就存有怨念,所以才會被趁虛而入。”折澈忙開口為自己辯解,若是從前,他可不屑向旁人解釋什麼,但是一瞧見沈傾那張陰沉的臉,折澈就忍不住開了口。

沈傾冷笑兩聲:“然後呢?”

“然後?然後這位雙兒姑娘在怨絲的影響下,記憶產生了一點錯亂,而且她也在怨絲的幫助下,讓張彥的記憶發生了那麼一點點的變化……”折澈吐了口氣,見沈傾仍在怒視著自己,隻得更加坦白地道,“總的來說呢,就是這個女人把不屬於她的記憶給強加在了腦海中,又把本該屬於張彥的記憶給抹去了,就是中也有。”

沈傾重重地哼了一聲,總算是明白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她轉向映依,見對方正滿目擔憂地幫張彥揉按太陽%e7%a9%b4,隻得歎息著道:“映依,你是在什麼地方與張彥相遇的?”

映依認真地想了一想,才用哭過之後獨有的嗓音開口道:“那時候也是初春,我與雙兒跑到郊外去玩,正巧發現了一片桃花林,便是在那裡,我與張郎相遇,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張郎卻似乎並不記得那時的事了,不過不記得了也好。”

“原來如此,”沈傾若有所思地點頭,之後又轉向折澈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雙兒知道真相,還有讓張彥恢複那個時候的記憶?”

折澈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事兒又不怪我,憑什麼問我?”

“你還說這件事不怪你?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是誰的錯啊?”沈傾眯起眼睛,早把折澈可怕的身份忘得一乾二淨。

陸銘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打斷兩人間的對白:“此事倒是不難,隻是有一事你怕是還不知曉,等你知曉後,再做定論也是不遲。”

“是什麼事?”沈傾抖了抖眉,她覺得很不愉快,因為這裡似乎人人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隻有她是旁觀者迷。

陸銘看了眼張彥和映依,之後才湊到沈傾的耳畔低聲道:“張彥不記得的那些事中,有一件,似乎算不得什麼好事,你也瞧見方才映依的模樣了,她既然已愛張彥至深,又怎會不想對方能記得與自己相處的全部?”

如此想來,方才張彥頭痛之時,映依非但沒有勉強對方,反倒還一直叫對方不要再想,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等緣故。

“故而有些時候,記得反倒不如忘卻。”陸銘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叫沈傾覺得癢癢的,而這話也讓她再度想起一個人來,便是夢境中的“映依”。

一個是明明可以記起,卻不願對方想起;

另一個是明明不可能銘記,卻不願對方忘記。

似乎相差太多,但在這一刻,沈傾卻覺得這兩人其實十分相似,同樣地讓人覺得心疼。

沈傾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映依:“你真的不希望他記起那些事嗎?想必是非常美好的過往吧?”

在這一刻,沈傾突然記起自己初來這裡時的那個夢境,雖然有些荒唐,但那景致可不正是一片花林?或許那正是隱藏在張彥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吧?那麼美好,仿若仙境。

映依沉默片刻,竟是搖了搖頭:“不要了,現今這般便已十分美好。”

張彥從方才開始便頭痛異常,此時已經接近極限,他伸手抓住映依的手,皺緊眉頭道:“映依,我究竟忘記了什麼事?你可否告訴我?”

“你忘記的自然是大事,你說了要去提%e4%ba%b2的,可到了今日卻仍未去。”映依回頭看向張彥,滿目溫婉。

沈傾在一旁瞧著,也有些動容,此時再糾纏下去,似乎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那麼倒不如把時間留給這兩人吧,至於另外一個當事人,當沈傾把目光移向一臉呆滯的雙兒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被冷冽所取代。

“雙兒,映依和張彥有悄悄話要說,咱們就不打擾了吧?”沈傾一把拽起雙兒,將其往外拽去。

雙兒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像是還沒弄明白到底發什麼什麼,這個樣子著實無辜,不過沈傾已經沒有心情同情這人了。

而在兩人其後,陸銘與折澈也並肩跟了出來。

走出門口不到十步遠,雙兒突然渾身一震,接著便掙開了沈傾的手,想要往回走。

“誒,你做什麼往我身上撞?”折澈不滿的聲音從沈傾身後傳來,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輕微,卻也清晰。

“不可能的,應該和張郎在一起的人是我才對,不可能的……”到了此刻,雙兒仍然沒有反省,想來有些念頭已經深深地紮根在她的心底,就算沒有了怨絲的作用,也難以消除。

折澈冷笑兩聲,一抬臂,直接將手虛蓋在了雙兒的腦袋上,隨著手心一圈光暈散發出來,折澈一麵低聲念叨著:“你可真可憐,非但看不清旁人,竟連自個兒都看不清。”

“啊!”在那圈光暈下,雙兒淒慘地叫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就直接趴伏在了地上,渾身輕微地抽搐著。

“好了,她現在應該能搞清楚狀況了。”折澈收回手,有些厭惡地擦了擦。

沈傾歎了口氣,重新蹲在雙兒的麵前,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地道:“雙兒,這場黃粱夢,也該醒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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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絲

雙兒呆呆地看著沈傾,像是沒聽明白這話的含義,隻是眼角卻有兩行清淚劃過,加上她此刻頭發蓬亂,真是好不淒慘。

沈傾除了歎息,還是隻能歎息,她拉起雙兒,繼續往前走去,一切已成定局,那麼雙兒便也隻能好自為之了,更何況這本就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將雙兒安置回房中,沈傾又退了出來,屋外皎潔的月光下,陸銘與折澈兩人正相隔不遠地站著,誰都沒有說話。

“恩,這裡似乎沒有咱們可以睡覺的地方啊,”沈傾先開了口,一時間語氣也有些黯淡,“要不咱們還是回江府那邊吧?不過把映依留在這裡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可不必為我打算,我這人在哪裡都睡得著。”折澈輕笑一聲,挑著眉作答。

陸銘則是走到沈傾身邊,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些事便不必你費心思了,更何況你已經為他們做了許多了。”

“我知道,隻是……難免有些感傷罷了……”沈傾低著頭,悶悶的聲音飄了出來。

陸銘不禁彎起嘴角,應該是在原先笑容的基礎上,又加深了笑意:“不礙事,你若難過的時候,便想想總有我陪著你,如此不是很好?”

“是嗎?可是誰又能陪誰一輩子的?”沈傾抬起頭,朦朧的月色下,她竟沒覺得害羞,反倒有些期待陸銘的回答,為什麼呢?為什麼竟然會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又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能如何呢?

陸銘仍舊笑,溫柔且寵溺:“隻要你願意,我便能一直陪著你。”

聞言,沈傾的心中頓時溢出一絲暖意,隻是不等她把這暖意表達出來,就突然聽不遠處的折澈陰陽怪氣地道:“哼哼,仙君不過是為了宿命而如此吧?說到底,似乎我離傾兒還更近些呢,誰叫她的夢河還在我手上呢。”

這話聽起來很不舒服,無論是對沈傾來說,還是對陸銘,但是這句話卻很好地破壞了兩人間的氛圍,沈傾往後退了一步,乾咳道:“我有點累了,還是先睡覺去吧。”

“說起來真是奇怪,一個夢魘竟然會覺得困頓,真乃一大奇聞了。”折澈似笑非笑地瞅著沈傾,眸中卻閃爍著不明的褐色光芒。

陸銘一側身,直接擋住了這意味不明的目光:“既然傾兒累了,咱們便早些去休息吧,至於映依姑娘,便叫她陪著張彥吧,想必也是不礙事的。”

“那好,那還要勞煩你了。”沈傾點了點頭。

陸銘抬起手:“把手給我,我帶你回去。”

“啊?可是剛剛來的時候也沒有握手啊?”沈傾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陸銘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