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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失去了神采,他怎麼忘了自己與映依早已隔著天涯,早已遙不可及了。

映依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看著麵前相互偎依的兩人,她快要崩潰地轉身想要儘快離開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卻在快出門時被另一隻手拉住了,那是沈傾的手,修長而有力,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溫暖。

沈傾皺著眉頭,握住映依冰涼的手,一步步地走回到那兩人麵前,然後緩緩道:“戲演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教訓婢女

雙兒一愣,表情有些僵硬起來,一雙手卻仍是死活拽著張彥不放:“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戲啊,結果你演得太假了,所以我就看不下去,忍不住站出來了,”沈傾聳了聳肩,目光落在雙兒的手上,“現在就不要再演戲了吧?你的爪子就算一直放在張彥身上,他也未必肯要你啊。”

張彥也是滿臉通紅,他其實一直想擺%e8%84%b1雙兒的手來著,但是礙於沉睡太久,導致身體虛弱,加上醒來之後,他竟然也十分嗜睡,所以才沒能成功,此時聽沈傾這般開口,張彥也是羞窘得厲害,猛一用力,終於和雙兒分開了。

雙兒有些委屈地看向張彥,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映依,隻得憤憤地道:“你根本就是個外人,憑什麼來管我和張郎之間的事?”

“要這樣說的話,你也是個外人,又怎麼好意思插足映依與張彥之間?”沈傾眯起眼睛打量雙兒,十分不悅,她平生最痛恨的是彆人欺瞞自己,其次便是第三者了!

雙兒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卻仍是道:“我與張郎的事,小姐都沒說什麼,你根本沒資格開口!”

“哦,我先提醒你一句,你能彆‘張郎、張郎’地叫喚嗎?這是映依對張彥的專職昵稱,你能彆東施效顰嗎?”沈傾無所謂地掏了掏耳朵,若是映依這樣稱呼,她倒沒覺得怎樣,但聽這個詞從雙兒口中吐出,沈傾就隻覺得慎得慌,換句話說,就是太惡心了!

雙兒被這話氣得臉色漲紅,一時間又覺得委屈無比,正要往張彥身上再靠過去,卻被對方後退一步躲過了,之後張彥還十分尷尬地道:“你請自重。”

“張……張公子,你我都已經發生了這種事了,你怎麼還能如此對我?”雙兒氣得跺了跺腳,開始指控張彥的“薄情寡義”。

張彥聞言果然不知所措,他方才一直在熟睡中,若非瓷瓶掉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大概也不會醒來,近來他一直如此,總是睡得很沉,而且很久,這次醒來之後,他迷糊了片刻,之後便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到這件事中來了,天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傾冷哼一聲,目光在這屋子裡掃了一圈:“發生了哪種事?你還有臉說嗎?”

“你……你怎的這般不知羞恥!”雙兒怒視著沈傾,還算端正的臉上則是寫滿了委屈和不平。

映依在一旁站了片刻,才總算是把悲傷、絕望的情緒壓下了一些,她的性子本就如此,就算是有人對不起她,她可能還會心軟地回頭去幫那人說話呢,所以此時見雙兒如此委屈,映依已經開始心軟了,她扯了扯沈傾的衣角,含著淚道:“沈姑娘,我知曉你是為我好,隻是……算了吧……”

沈傾聞言不禁撫額,這人如果是一個柿子,那一定軟到不行的那種,幸好自己在這裡呢,不然張彥非被搶走了不可:“這件事你先彆管,你就在一邊站著。”

這麼說著,沈傾直接把映依推到了一邊,然後繼續對著雙兒道:“真正不知羞恥的人是你吧?明知道自己的主子和張彥兩情相悅,你卻偏要橫插一腳!明知道張彥的心中隻有映依一人,你還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想要拆散他們!你的歹毒與無恥,我可真是望塵莫及啊!”

雙兒的臉都快紫了,她本以為自己足夠伶牙俐齒了,可沒想到一遇上沈傾,根本就隻有乖乖受虐的份兒,氣憤之下,她左右環顧,竟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朝著沈傾砸了過來。

沈傾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惱羞成怒地動起手來,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閉上眼睛等死,就在她以為那隻杯子會正中腦門的時候,突然聽到空氣中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反彈回去的聲音,沈傾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就見在雙兒的身後,折澈正把玩著那隻杯子,口中則是溢出一絲冷笑:“是誰這麼厲害?竟然連我的人都敢碰了?”

雙兒的表情既錯愕,又驚悚,一時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而沈傾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則是忍不住翻起白眼來,自己什麼時候又變成折澈的人了?

折澈勾了勾手指,就見雙兒像是不受控製般地轉回身去,麵對著折澈。

“你想怎麼死呢?恩,是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折澈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像是在詢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空氣中很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沈傾甚至能聽到雙兒吞咽唾液的聲音,這種感覺有些詭異,讓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來:“折澈,你不要嚇唬她!”

“我可是在幫你呢!”折澈略帶不悅地看過來,像是還沒玩得儘興。

沈傾歎了口氣,按照小說裡的內容,折澈應該屬於那種怨氣極重,且殺氣也很重的人,但是除了第一麵那種很明顯的壓迫感之外,沈傾幾乎沒有感覺到折澈身上可怕的氣息,恩,除了喜歡湊熱鬨和露出那種讓人想直接打一巴掌的表情之外,所以此刻她才沒覺得多害怕:“好了,這件事還不至於真的要她的命,隻要教訓一下就好了。”

“那要怎麼教訓?我來幫你!”折澈興致勃勃地衝著沈傾眨了眨眼睛,像個孩子似的。

沈傾繼續無力地翻白眼:“那個……我也還沒想好,這人太可惡了,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要不就把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重新展現一次吧?也好讓他們兩個解除誤會呀!”折澈這樣建議。

沈傾想了一想,覺得這方法不錯:“這個主意不錯,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這麼說著的折澈臉上露出一種看熱鬨的欣喜,接著他一揮寬袖,就見半空中浮現出一層水霧,就和之前陸銘在江府時用到的那種。

一想起陸銘,沈傾不免四處搜尋起來,說起來陸銘還是和她一起過來的呢,怎麼不會兒的功夫,就找不見這人了呢?

“你在找我嗎?”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傾一回身,就瞧見陸銘正站在她的身旁,真是奇怪,她剛剛明明看過這邊,怎麼就沒瞧見呢?

沒來得及說話,半空中的畫麵以及重新吸引了沈傾的目光,仍舊是在這間屋子裡,有些黑漆漆的,不過至少能看清楚周圍的事物,例如躺在床上正在睡覺的張彥,還有偷偷摸摸鑽進屋來,把油燈點上的雙兒。

看到這裡,雙兒總算有了反應,直接衝到畫麵前,伸出雙手胡亂地揮舞著,口中則是慌亂地道:“不要……不要看!都不要看……”

可惜無論她怎麼做、怎麼喊,都沒能阻止畫麵繼續下去,所以雙兒的醜行很自然地在眾人麵前,也是在她自己麵前敗露了。

當內容放到雙兒爬上床,%e8%84%b1下張彥衣服的時候,沈傾其實已經覺得有些不忍心了,因為已經揮舞不動手臂,也說不出話來的雙兒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她卻是是很可惡,也很自私,但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子,雖然她追求幸福的方式是錯誤的,但是她其實也隻是想要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傾兒,你可知人心最大的弱點是什麼?”恰是此時,陸銘溫和卻顯得深邃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沈傾一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人心最大的弱點,自然是人心了。”陸銘笑了,昏暗的燭光下,閃現出異樣的光芒。

沈傾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和我開玩笑?”

“我哪有和你玩笑?”陸銘無辜地看著沈傾,繼續道,“你可知天界之君為何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生貪嗔癡念?”

“那是什麼?”意識到對方確實不是在開玩笑,沈傾配合地詢問。

“那是因為他要明斷這世間是非,規整那六道輪回,若是他包含私心,又如何做到這些?”陸銘歎了口氣,不知歎的是什麼,“故而你若真要置身事外,便不該夾雜私心,至少不敢拿這些私心來決斷對錯。”

沈傾這才明白對方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方才開口規勸:“隻是你說的輕巧,卻很難做到,我既然有七情六欲,便很難真的做到置身事外。”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我自然知曉,故而那些不過是大道理罷了,至於你要如何而為,還要看你自個兒的本心了。”陸銘抬手揉了揉沈傾的腦袋,像是在表達一種支持和肯定。

沈傾撇著嘴瞪了陸銘一眼,卻是上前兩步,對著折澈道:“折澈,你把這東西撤了吧,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也沒必要在那些事上多做追究。”

折澈像是還沒看過癮,卻還是聳了聳肩,讓那水霧散去了。

沈傾歎息著走到早已癱坐在地的雙兒的麵前,慢慢蹲了下來:“雙兒,你現在在想什麼?”

像是已經沒有意識的雙兒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在看到沈傾的那一瞬間,突然猛地撲了過來,口中更是用低啞的聲音道:“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啊……”

話沒說完,就又跌倒在地,也不知是誰乾的。

一聽這話,沈傾頓感無力,就連剛剛的同情也消失了大半,她果然把這人想得太善良了,竟然還有心思同情起這人來:“雙兒,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難道還不承認?”

“哈哈,本來就該是我張彥在一起的,為什麼到頭來卻成了這樣?哈哈哈……”呆愣片刻後,雙兒突然大笑起來,眼淚更是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沈傾一愣,感覺到這其中似乎還隱藏著些什麼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黃粱夢

沈傾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雙兒卻不搭理,笑過之後,她的目光四處遊走,最後落在了張彥的身上,那一瞬間,沈傾分明看到雙兒的眸子微微一亮,接著她便不管不顧地朝著張彥爬了過去,卻被沈傾一把扯住,逼問著:“你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分明是我,當初與你在花海中相逢的人分明是我,那時候在山洞裡與你同甘共苦的也是我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被她搶走?為什麼?”雖然身子動彈不得,但雙兒卻仍是含淚望向張彥,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大聲控訴著。

張彥麵露詫異之色,像是有些不解:“你說什麼?”

“張郎,你……你是不是都記起來了?你是不是記得你我是怎麼相識的了?”雙兒的眼中再度迸射出一絲光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張彥抬手撫向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