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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自然也是知之甚少。”陸銘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沈傾覺得陸銘根本就不是知之甚少,而是故意不幫,不過沈傾也不是沒骨氣的人,既然對方已經很明確地表明了態度,那麼沈傾自然也不會厚著臉皮求助,既然自己能把媚術用得如此爐火純青(?),那麼想必辦這點小事應該也不是問題。

既然是要說服對方,那自然是要用嘴的,故而等到那兩人遊山玩水之餘,回到依山傍水的小院,且那夢魘終於落單的時候,沈傾這才單獨現身,隻是叫她有些詫異的是,她還沒開口,對方竟像是專程等著自己似的先開了口:“你來了。”

沈傾聞言愣了一愣:“你在等我?”

“自然。”那個頂著映依臉蛋的女人轉過身來,含笑看著沈傾。

雖然是同一張臉,雖然是相同的笑容,但是沈傾卻怎麼看怎麼彆扭:“我說,你能不能彆這麼笑?我認得這張臉的主人,人家笑起來比你好看多了。”

一句話,對方當真不再笑了,甚至還黑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不過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說這個,”沈傾摸了摸鼻子,既然對方是在專程等著自己,那麼想必從剛剛開始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存在了,故而有些話不如直接開門見山了,“我想請你放開張文書,讓他離開這個夢境,畢竟他是不屬於這裡,而且在人世也有人在等著他回去,可以嗎?”

“不可以。”女子想也不想便如此作答。

沈傾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隻是想要找尋到一個永恒的美夢,但是你也不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啊,你說對不對?”

“是嗎?”女子再次彎%e5%94%87,卻仿佛苦笑。

沈傾堅定點頭:“所以我是想勸你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我不會放他走的。”女子搖了搖頭,麵上似掛著無謂。

“我好心勸你,你莫要不識好歹!”沈傾怒了,豎起眉頭。

女子定定地看著沈傾,似哭又似笑:“我看得出你靈力深厚,然那又如何?不過一死,又有何懼?總之除非灰飛煙滅,否則我定然不會放他離開。”

說完這話,女子便頭也不回地進了一個小院。

沈傾氣得直跺腳,一時間卻無可奈何,正惱火著,身體便傳來陸銘溫和的聲音:“傾兒可有何收獲?”

“你不都看到了嗎?”沈傾撇了撇嘴,踢了踢腳下的青草。

“除此之外呢?”陸銘接著詢問。

沈傾這才疑惑回頭,看向陸銘:“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

“隻是問問罷了。”陸銘含笑搖頭,目光卻是落在院門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沈傾見狀,便不禁覺得陸銘是有事瞞她:“陸銘,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沒事,隻是在想該如何讓張文書%e8%84%b1離夢境才好。”陸銘仍是搖頭,目光中雖藏著些什麼,卻也被那閃亮的星光遮住了。

沈傾歎了口氣,也有些心煩這件事:“你剛剛也聽到了,她的語氣十分堅決,所以估計說服她是不太可能的了,那我們能不能換一種稍微平和一點的方式,例如……我們把張文書偷偷帶出夢境?”

“若是尋常夢境,大概是可以的,然這個夢境,卻大概不能。”陸銘的聲音聽著有些低沉,像是在歎息。

沈傾自然不懂,便隻顧著追問:“那又是為什麼?難道這個夢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不說這個了,我先前忘了和你說,夢境與人世的時辰有所不同,”陸銘搖了搖頭,將話題轉移開,“例如有些夢境的時辰與人世是一樣的,但有些則相差甚大,而這個夢境中的一日大概隻抵得上人世的半個時辰,故而傾兒也不必太過著急,我們還有時間。”

沈傾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話,不禁覺得新奇:“那這個是怎麼確定的?你又是怎麼知曉的?”

“這與織夢者的意願有關,至於究竟是如何設定,我便不知曉了,”陸銘環顧四周,接著便伸手牽著沈傾往小院左側走,一麵走,還一麵繼續道,“至於我為何知曉這其中差異,其實是因為我並不屬於這夢境,故而還能分辨出人世的時辰,兩相比較,自然便知曉了。”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深奧,”沈傾被拉著走了片刻,才發現自己距離方才那個小院已經有些距離了,便忙停下,“你拉著我往這邊走乾嘛?咱們不是要想辦法帶張文書離開的嗎?”

陸銘也停了下來,點了點頭:“正是,隻是在想出法子之前,咱們總要找個地方歇息才成,難不成你要一直在那小院前守著?”

“可是這裡也沒有地方歇息啊,我看還不如在小院前守著呢。”沈傾環顧四周,這裡是一片草地,一片碧綠倒是喜人,隻是此時沈傾可沒踏青的興趣。

陸銘彎起%e5%94%87角:“現在是沒有,但過會兒便該有了。”

“啊?”沈傾更是弄不明白了。

陸銘嘴角的弧度因沈傾的回應而有所加深:“傾兒莫不是忘了,這裡是夢境,在夢境中,一切都是虛假的,故而若要在這裡設一處小院,也無需真的搬磚加瓦,傾兒可懂?”

沈傾眨了眨眼睛,著實有些詫異:“你是想在這裡蓋房子,然後住下?”

“在想到辦法之前,我們必須待在這裡,總不能真的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吧?”陸銘似也頗感無奈。

沈傾倒是真想知道怎麼在夢境中弄一個小院,於是果斷點頭表示讚同:“好呀好呀,我覺得還挺好玩的,那你開始吧,我也好長長見識。”

“傾兒說錯了,這小院須得傾兒才可建成,故而該是我在一旁長長見識。”陸淩繼續笑,笑得讓沈傾再次從中看出了一絲狡猾。

不過比起這點發現,更讓沈傾覺得納悶的是陸銘剛剛的話:“我說,你是不是在故意拿我開玩笑呢?我都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了,你還叫我做這個?就算我想做,也做不出來啊!”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又是這句話,陸銘含笑把這句話再次搬了出來,結果理所當然地換回沈傾一個白眼。

沈傾抿了抿%e5%94%87,雖然覺得非常不靠譜,但她也很想嘗試一下:“那好吧,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我也並不知曉答案。”陸銘十分欠扁地搖了搖頭,麵上竟還掛著看似十分無害的笑意。

沈傾感覺自己的嘴角抖了一抖,然後她就順勢笑了一下:“你確定你不是在拿我開玩笑?”

“絕無此意。”陸銘鄭重保證。

沈傾直接揚起手,然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好吧,我也不是在開玩笑,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要不咱們就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吧?”

“傾兒莫要著急,你且靜下心來,雖說你的靈魂本不屬於這身子,然你卻也接納了這身子所具備的一切,故而有些事,並非你不會,隻是暫時還未記起罷了。”陸銘倒是不著急,在一旁說著無關緊要的、鼓勵的話語。

沈傾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壓下自己想要暴走的衝動:“可是我連回憶的方法都沒有,所以說你的話根本就不靠譜吧?要不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全聽你的,成不?”

“如此也好,那傾兒先閉上眼睛,靜下心來,然後仔細地感悟周遭的一切,或許你會看到些什麼。”陸銘竟然真的點頭,且如此回應。

沈傾先是沒好氣地瞪了陸銘一眼,之後才緩緩閉上眼睛,或許是因為剛剛周圍都是碧綠的青草,所以一閉上眼睛,沈傾覺得自己眼前都是綠色的,漸漸的,這層綠色中浮現出一些黑影,很模糊且不規則,就好像是光線的變化所帶來的錯覺,再然後……

沈傾竟看到兩個模糊的、移動著的影子,且這影子的輪廓竟然漸漸清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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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逢

“傾兒,你可礙事?”身側陸銘的聲音換回沈傾的意識,她渾身一震,腦袋卻突然變得空白,似乎就在剛剛,她無意間碰觸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卻又剛剛那一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陸銘抬袖幫沈傾抹去額前細微的汗珠,略顯擔憂地道:“方才是瞧見什麼了嗎?”

“我不知道,”沈傾一麵歎息一麵搖頭,她剛剛應該確實看見了什麼東西,隻可惜,“我忘了。”

“忘了便忘了吧,現如今我倒不敢再叫你嘗試在夢境中蓋屋子了。”陸銘舒了口氣,一拂袖,距離兩人不遠處的青青草地上竟憑空冒出來一團光暈,漸漸地這光暈越升越高,最後化為了一處彆致的小院。

沈傾驚了,然後怒了:“陸大仙君,你是不是忘了你剛剛說過什麼了?還是你得了健忘症,連自己會什麼、不會什麼都給忘了?”

“傾兒不喜歡這院子嗎?在下瞧著倒是不錯,”陸銘隻裝作沒聽到,抬步往院中走去,“雖說略微簡陋了些,不過此時正值春初,院中添上幾株花草,自也是不錯的,傾兒,你不過來瞧瞧嗎?”

沈傾還處於氣憤中,愣是沒跟上去,這人根本就是在糊弄她,說什麼自己不會,讓自己試試,結果呢?根本就是在欺騙自己感情!說不準從始至終他都在欺騙自己,而自己呢,竟然還真的傻乎乎地被騙了!

這絕對、絕對不是她沈傾的作風!

正氣惱著,沈傾突然感覺到從右側不遠處投遞過來的目光,沈傾下意識地回頭,就見張文書正愣愣地看著這邊,似覺得十分迷惑。

沈傾見到此人,卻是眸中一亮,直接就奔了過去:“原來是張公子呐。”

張文書這才回神,神色卻仍有些不自然:“不知可是在下記錯了,在下記得先前這小院還是獨門獨戶,怎麼才片刻竟然就多出一間……”

“你說這樣呀,哈哈,其實我們是才搬過來的,”沈傾頓時也覺得窘迫無比,撓了撓頭尷尬地笑著,“那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傾,今年十八歲,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鄰裡間要多走動才是,張公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張文書聞言表情卻愈發怪異起來。

沈傾眨了眨眼睛,沒覺得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話:“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勁兒嗎?”

“在下冒昧相問,姑娘是如何知曉在下名姓?”張文書終於開口,語氣很是疑惑。

沈傾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十分低級的錯誤,正想著該如何蒙混過關,卻突聞身後傳來溫和含笑、卻又十分欠扁的聲音:“原來是張公子,先前在下曾有幸得見映依姑娘,這才說起張公子,還望張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原是這般,是在下唐突了。”張文書躬身行禮,麵色也柔和起來。

沈傾暗暗吐了吐%e8%88%8c頭,雖然仍有些生氣,卻也不至於在這時候無理取鬨,她想了一想順勢道:“張公子若是得空,不知可否去我家喝杯茶水,也好彼此熟悉一下。”

“這……映依之前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