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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自己隻是一個下人的,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雙兒被說得有些臉紅,正想著該如何反駁,卻又聽映依開口道:“還望沈姑娘莫要與雙兒計較了,雙兒年紀小,還不太懂事。”

聽到這話,沈傾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個映依還真是善良到是非不分啊,自己明明也是在幫她說話,她竟然還反過來幫雙兒說話?

“幾位莫要多言,若張夫人不信任在下與傾兒,我們自不會強留於此,此事隻聽張夫人一句話便是了。”陸銘淡然開口,雖然這話表麵上沒什麼,但實則是幫著沈傾的。

不過這次雙兒倒是沒再開口了。

柳氏猶疑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如此便勞煩二位了,映依,咱們先出去吧。”

映依點了點頭,又道了謝,這才與柳氏一道出門去了,雙兒雖尤不甘心,卻也並未多言,隻是瞪了沈傾一眼,接著跟了出去。

等三人都出去了,這屋中便也隻剩下三人。

“陸……仙君,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有‘夢魘’這種病嗎?”沈傾率先開口,頗有些疑惑。

陸銘點了點頭:“或許不該說成是一種病,不過也相差不大了。”

“那這種狀況,是不是和夢魘有關?”沈傾看了眼張文書,頗有些內疚。

陸銘一麵點頭,一麵伸手查探了一下張文書的狀況:“這位張公子怕是被夢魘困在了夢境之中而無法%e8%84%b1身,故而才會一直昏迷不醒,然身子卻無甚大礙。”

“你這樣說,我還是不太明白,什麼叫被夢魘困在夢境中?難道夢境不是隻有人世之人才能編織的嗎?”沈傾撇了撇嘴,仍是不解。

“傾兒如此以為,那便錯了,雖說初時夢魘隻能依存於來自塵世的夢境,然隨著夢魘的靈力越來越高深,便也可以具備編織夢境的能力,且靈力越是高深,夢境中的景物或人便可越多,”陸銘仍是如最初那般,麵對沈傾的問題,總是十分耐心地解答,“加之諸多夢魘皆對媚術有些鑽研,故而有些夢魘為了追尋永久的美夢,便會用媚術將本不該一直沉溺於夢境中的人困住,使人一直無法轉醒,如此你可明白了?”

沈傾聞言忍不住鼓起腮幫子,半是質問地道:“我說,你為什麼叫我傾兒啊?”

“傾兒不是說叫我直接叫你的名字便好嗎?”陸銘挑了挑眉,笑了一笑。

沈傾無力地聳了聳肩:“可我的名字是沈傾啊。”

“沈字乃是姓氏,姑娘莫不是記錯了?”陸銘仍是溫和地笑,隻是不知為何,沈傾卻總覺得這笑容有一種壞壞的味道。

這種事現在也不是重點,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沈傾自然沒必要追問下去,她想了一想,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剛剛說的話我倒是聽明白了,但是夢魘不是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情緒嗎?那他們要怎麼編織夢境,再把塵世中人困入其中?”

“皆是沾染了世俗罷了,夢魘本無心,故無情,然他們的夢河卻鎖住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故而漸漸的,夢魘便也能本能地感悟一些情緒,再者便是在日積月累中漸漸產生的,便利如媚術,夢魘不會知曉那是媚術,更不知自己本能地便會趨近這等術法,這大概便是機緣了。”說到這裡,陸銘忍不住輕歎了口氣,有些事似乎著實叫人費解,卻偏偏又真實存在。

聽到這裡,沈傾算是聽明白了:“那現在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讓張文書醒過來?”

“如此便要看傾兒你的了。”陸銘定定地看著沈傾,目光顯得異常晶亮。

“我?可我什麼都不會啊!”沈傾囧了,這人不會是在拿自己尋開心吧?

陸銘彎起%e5%94%87角:“傾兒怎會什麼都不會?傾兒會入夢,又懂媚術,且靈力高深,可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

“好吧,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會,你之前也猜到了,我其實……就是一縷孤魂,機緣巧合借用了這個身子罷了,所以你看……我肯定是不行的。”沈傾無奈地垮下肩膀,索性把這件事承認了,反正陸銘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陸銘聞言隻是抖了抖眉,對此事似乎確實沒有什麼反應:“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那要怎麼試?”沈傾歎了口氣,無論怎麼試,她配合就是了,畢竟張文書會變成這樣,也和她有關係。

“傾兒,你先仔細看看張文書,可有察覺他身上的異常嗎?”陸銘往後退了一步,給沈傾讓出地方來。

沈傾狐疑地上前兩步,開始觀察仍在昏迷中的張文書,這人長得頗為俊秀,隻是此時麵色太過蒼白,就連嘴%e5%94%87都失了血色,故而顯得十分虛弱,不過仔細看起來,這人的五官倒是端莊得很,嘴%e5%94%87的厚薄很適中,鼻梁很是挺拔,一對眉峰也是粗細適中,隻是他的眉心不知為何似乎隱隱透著一股子黑氣,顯得有些不祥……

恩?黑氣?沈傾重又將目光定格在張文書的眉心,她不禁迷惑了,方才她好像還沒發現這股子黑氣呢,怎麼現在卻是越看越明顯了?

“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陸銘一直在一旁觀察著沈傾的神色,此刻見她皺眉,不禁開口詢問。

沈傾眨了眨眼睛,在確定自己著實沒有看錯後,這才道:“我看到……張文書的眉心似乎透著一股黑氣,你能看到嗎?”

“這便是夢境的入口了,傾兒你莫要著急,你隻動用自己的意念,便可順利進入夢境,可知曉了?”陸銘在一側頗為嚴肅地開口,又叮囑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或是看到什麼,你都不可讓自己的情緒發生太大波動,否則以你的靈力,定會影響到夢境中的人或物,知道了嗎?”

沈傾皺了皺鼻子,她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動用意念了,哪裡來得那麼多講究?進入到一個人的夢境誒,聽起來就很神奇了,這要是真能進去,那還不……

誒,怎麼突然覺得暈暈的?

咦,怎麼好像天地都顛倒過來了?

“傾兒,你沒事吧?”等到一陣眩暈終於成為過去式,沈傾便聽身側傳來陸銘擔憂的聲音,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華麗麗地暈倒了,而且還是暈倒在了陸銘的懷中。

“不好意思。”沈傾一麵說著,一麵頗為不好意思地爬了起來,剛剛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當著陸銘的麵就直接暈……

誒,這裡是哪裡?自己剛剛不是還站在張文書的床前的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這裡來了?還是說自己一不小心,就又昏睡了三天三夜?可是就算是昏睡,也不可能就這麼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吧?

陸銘在一旁看得好笑,此時才出聲道:“傾兒,這裡便是張文書所陷入的夢境。”

“夢境?你是說……這裡其實是夢境?”沈傾再一次暈了。

陸銘肯定地點了點頭:“正是,傾兒,還記得我方才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沈傾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雖說感覺到很神奇,但是這裡的一切和現實世界裡的想必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差彆。

陸銘突然伸手,揉了揉沈傾的腦袋:“有些事,總要試過才知曉究竟行不行的。”

“你……你乾嘛摸我的頭……”被揉了腦袋之後,沈傾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不過為時晚矣。

陸銘仍是笑,眸若繁星:“隻是覺得你很是可愛。”

沈傾撇了撇嘴,竟然覺得有些害羞,她忙環顧四周,轉開話題:“那個……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這裡看起來像是一片楓樹林,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如此也好。”陸銘點了點頭,與沈傾並肩往前走去。

如果不計較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實這裡的風景還真是不錯,雖然不是秋季,楓葉也不是火紅的顏色,但看著這一片翠綠似乎也能叫人心情好上許多。

“我說仙君啊,你們南冥是什麼樣子的呀?”走著走著,沈傾就開始沒話找話了。

南冥這個地方很神奇,而說起南冥,就要先介紹一下這個異世界的布局,簡單來說也就是一句話。

上為天,下為地,南有花妖開遍地,北有雪狐久成仙,皆無窮儘,而人世環於地中。◢思◢兔◢在◢線◢閱◢讀◢

從這句話中便可看出,南冥絕對是個好地方啊,有花有妖,堪比仙境,所以沈傾對這裡倒真是挺好奇的,不知道和人世有什麼區彆。

陸銘想了一想,悠悠答道:“若是得空,不知傾兒可想去走一遭?”

“去南冥?我也能去南冥嗎?”沈傾對此大為吃驚,她記得之前看小說的時候,映依和陸銘雖然相戀了,但因為種族不同,所以映依根本就不能去南冥,也正因此,她才會非常勇敢地奔上修仙之路。

陸銘轉頭看了沈傾一眼:“有何不可?”

“就是覺得有些意外,不是說南冥不是誰都能去的嗎?”沈傾撓了撓頭,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怎麼小說裡的情況和自己遇到的完全不一樣呐。

“本是如此,隻是傾兒你本也不該出現在這塵世,可如今,你不是已經在了嗎?”陸銘淺笑,目光中竟似透著淡淡寵溺,隻是不等他將這情緒加深,目光便被另一處風景吸引了,遠看那該是一對情侶,此時正相依而立,狀似%e4%ba%b2昵,陸銘斂起笑意,歎了口氣,“傾兒,我們要尋之人便在眼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勸說失敗

沈傾順著陸銘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對男女正相互偎依在一起,而且從表麵上來看還是熟人呢。

“仙君,那個頂著映依的臉的女人,應該就是夢魘吧?”沈傾低聲開口,因為相距不遠,沈傾有些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陸銘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倒也開始究竟一個細節:“傾兒直接喚我陸銘便是,不然顯得太過生疏了。”

“哦,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沈傾點了點頭,說起來她還是比較習慣直呼對方的大名。

陸銘想了一想,簡單將狀況介紹了一下:“那女子確實是夢魘無疑,如今你我要將張文書喚醒,有兩種法子,一來便是直接將這個夢境打破,不過如此的話,那夢魘怕是便要因此魂飛魄散了;再者,你我還可說服那夢魘,讓她將張文書放出夢境。”

“這樣啊,那要不咱們還是先試試第二個方法吧?”沈傾撇著嘴撓頭,雖然對這個夢魘沒什麼好感,但若直接讓對方灰飛煙滅,似乎也太慘烈了一些。

陸銘彆有深意地看著沈傾,點了點頭:“好。”

“那我們要怎麼說服她呢?”沈傾搓了搓手,雖然知道麵前那個女人根本就是頂著彆人臉龐的壞人,但是這樣看著兩人站在一起似乎也很登對啊,果然視覺效果是很可怕的。

陸銘微微聳肩:“我不知曉。”

“啊?什麼叫你不知曉?”沈傾懵了一下,皺著眉看向陸銘。

“說來也是慚愧,若非此次得傾兒相助,我隻怕還未能來這夢境中走一遭呢,故而我對這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