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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陸銘至少也是個仙兒,想必與尋常人也不太一樣。

“是奴家,不知姑娘可得空嗎?”屋外傳來映依溫柔的聲音。

沈傾又看了看陸銘,見對方麵上仍無異色,這才走過去開門:“映依姑娘怎的來了?”

此時映依的麵上雖掛著笑意,然卻顯得異常蒼白,眸中也是寫著淡淡的哀愁:“隻是過來看看姑娘,奴家這邊要出門了,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故而還請姑娘多多珍重。”

“出門?你要去哪裡呀?”這話一說出口,沈傾就有些後悔了,自己這態度未免太自來熟了一些。

映依抿了抿%e5%94%87,竟然還真的如實作答道:“是奴家的一位……友人,自三日前便一直昏迷不醒,故而奴家想去看望他一番。”

“友人?”不知為何,沈傾的心底升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映依抬眸看了眼沈傾,有些猶豫:“不過是奴家的一位友人罷了,姑娘何必知曉?”

沈傾抖了抖嘴角,有些不確定地道:“你說的這位友人,不會恰好就叫做張文書吧?”

“姑娘為何知曉?”映依麵目詫異之色,很顯然是被沈傾說中了。

沈傾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為了更確定自己的猜測,沈傾又接著問道:“張公子他……是不是從你發現我的那天,就開始昏迷不醒了?”

映依雖心有疑惑,卻仍是認真地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似乎確實是這般,隻是姑娘究竟為何知曉此事?”

“咳……”在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映依往裡瞧去,這才意識到這房中竟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她忙彎腰行禮,顯得有些靦腆,“奴家不知姑娘房中還有客人,竟失了禮數,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沈傾聽了這話,卻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這人似乎也善良得太過火了吧?難道她連這裡是誰的地盤都忘了?竟然還叫自己不要見怪?這人……果然是這世上最軟的軟柿子了。

陸銘此時也走上前來,拱手道:“是在下唐突,驚擾了姑娘才是。”

沈傾的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了一轉,暗自揣度這兩人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畢竟是原裝的男女主角,說起來應該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

“公子有禮了。”映依又行了次禮,竟然絲毫不詫異一個陌生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家中的客房裡。

陸銘也十分淡然,含笑應對:“姑娘多禮,在下來此,不過是有閒事傍身,這才叨擾了。”

“公子哪裡的話,公子且忙便是。”映依含笑垂下眸子。

沈傾在一旁撫額歎息,難道真的就隻有她還記得這裡是映依的家嗎?

陸銘轉頭看了沈傾一眼,這才道:“隻是在下仍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映依姑娘可否成全?”

“公子言重了,隻是不知公子所言何事?”映依微微抿%e5%94%87,卻並不抬頭。

陸銘直白應道:“姑娘此番出門,不知可否叫在下與沈姑娘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媚術

“公子也要與奴家一同過去嗎?”映依麵露疑惑之色,此番是她初次遇見陸銘,雖說她著實善良得有些離譜,然事關張文書,她仍想問個明白。

陸銘仍是淺笑,卻開始睜眼說瞎話:“實不相瞞,在下乃是雲遊四方的道人,偶然在此處落腳,卻見這附近有妖氣環繞,這才追尋過來,果然見這宅子中暗含妖氣,略一推測,才得知原是張公子出了事。”

“那文書他究竟是為何昏迷不醒?又該如何而為?”映依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兩隻手都攪在了一起。

沈傾這次連撫額的力氣都沒了,這位映依姑娘到底是有多單純啊,怎麼好像彆人說什麼,她就全信了呢?還有這個陸銘啊,他究竟是怎麼擺著一副正直無比的嘴臉,說出這種明顯是謊言的話?還有還有,難道映依就沒發現陸銘的話中其實含有很多漏洞嗎?難道她真的沒有發現嗎?

陸銘想了一想,卻隻是道:“不若先讓在下瞧瞧張公子此時的狀況,也好對症下藥,映依姑娘覺得如何?”

“如此便多謝公子了。”映依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如此便是答應了。

“是在下謝過姑娘才是,事不宜遲,咱們便出發吧。”陸銘含笑回應,卻在抬腳前回頭瞥了沈傾一眼。

瞬間,沈傾淩亂了,她一定是看錯了嗎?為什麼沈傾竟然覺得陸銘剛剛那十分隨意的一瞥中,竟然包含著濃濃的戲謔與頑皮?

出了門,沈傾頭一次有機會看清這裡的環境,她之前所呆之處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出了小院,便是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走了大概五分鐘吧,接著一轉彎,才遠遠地瞧見其他的房舍,原來這客房竟然與前麵的正屋隔著一個小湖泊。

沈傾隻覺得十分新奇,一麵走著,一麵瞧著,此時大概正值春季,河邊的花圃中有很多花都已經含苞待放,瞧著十分朝氣,這讓沈傾的心情好了不少。

穿過石橋,又拐了好幾個彎兒,幾人這才接近府門了,隻是恰是此時,卻偏偏有人攔住了去路。

“這不是映依姑娘嗎?許久不見,在下甚為思念。”攔路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才能大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乾侍從。

沈傾微微眯眼打量起這人,雖說她有很認真地研究過那本小說,但文字畢竟隻是平麵的,故而一時之間她還弄不明白這人的身份。

沈傾瞧見這人,麵色竟徒然蒼白起來:“奴家見過宋公子。”

宋公子?難不成是那個稍微比自己好一點的炮灰,宋昱?

在小說裡,這個宋昱其實很可憐,宋昱雖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但就是長得太磕磣了,以至於沒有一個女人肯跟他的,所以一直都是他強迫女人屈從於他,著實是可惡,更可惡的是,為了讓兒子過得更舒坦些,宋昱他老爹竟然給他安排了一門%e4%ba%b2事,而這門%e4%ba%b2事的另一方就是乖巧可人的映依。

不過炮灰終歸隻是炮灰,在小說中,宋昱很不巧地在來找映依的過程中,撞見了初來乍到的男二號,於是還沒來得及和映依培養感情,就直接駕鶴西歸了。

話說回來,這次男二號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也不知道這個宋昱的命運會不會因此發生什麼改變。

“映依不必如此客氣,我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你,你這是要出門嗎?”宋昱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笑起來更顯得猥瑣,也難怪沒人瞧不上這人了。

映依見宋昱朝著自己伸出手來,便忙後退了兩步:“宋公子請自重。”

“自重?”聞言,宋昱有些不高興了,板起臉來道,“映依你現今可是本少爺的未婚妻子,怎麼還和本少爺這麼說話?”

映依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就在三天前,父%e4%ba%b2將自己叫到前廳,說是有貴客臨門,結果去了才知曉原來是要給自己訂%e4%ba%b2事,而對象便是這位之前從未謀麵的宋家公子,她雖然百般不願,卻畢竟難以違逆父母之言,故而隻得沉默以對。

也正因此,這三日來雖然心下擔心不已,然她都不曾去看過張文書,若非今日聽下人說張文書竟仍昏迷不醒,映依怕是仍邁不出這道坎兒,也正因為心中的擔心已經無法通過自我安慰來消解,映依這才終於忍不住想要出門去看望張文書,隻是沒曾想還沒走出府門呢,竟然就遇到了宋昱,這叫她如何是好?

沈傾在一旁看著,也已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雖然這位宋昱因為男二號沒及時出現的緣故而沒能登上西天之路,不過沈傾可不願意映依這麼溫柔善良的姑娘插在這坨牛糞上,打定主意,沈傾往前邁了兩步,含笑開了口:“這位宋公子瞧著可真是英俊不凡,一表人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沈姑娘,此事不必姑娘……”映依雖十分為難,卻並不想將沈傾牽扯其中,隻是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已被沈傾往後輕推了一把,%e8%84%b1離了第一戰線。

宋昱這才注意到沈傾,上下一打量,不禁露出驚豔之色:“姑娘實在是謬讚,在下豈敢當如此大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傾眨了眨眼睛,直愣愣地瞅著宋昱的眼睛:“公子的眼睛可真是好看呢。”

“嗬,是嗎?”宋昱很自然地與沈傾對視起來,接著竟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都困乏起來。

沈傾笑了笑,像是誘哄似的繼續道:“是呀,而且我看出宋公子這是困了,所以宋公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是呀,本少爺我困了,要回去歇息了……”宋昱愣愣地跟著點了點頭,竟當真轉頭往外走去。

這……簡直像是中了邪術一般呐!

“好了,咱們出門去吧。”毫不自知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些什麼的沈傾,回頭對著麵帶從容微笑的陸銘,以及似乎有些淩亂的映依笑了笑,率先邁出了府門。

“沈姑娘你方才……”映依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在跨上馬車前問出口來,她實在有些好奇方才沈傾究竟做了些什麼,竟然叫宋昱二話不說,便轉身離去了。

沈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我剛剛有哪裡不對嗎?”

那可不是不對,而是大大的不對啊!

映依見沈傾似不願開口,便也不再多問,加上她此刻最擔心的仍是張文書,故而心思倒也沒放多少在這上頭。

府外已備好馬車,三人先後上了馬車,終於算是啟程了,馬車內的空間極大,映依坐在一側,沈傾與陸銘坐在另一側,如此仍空了好些空間。

自上了車後,陸銘便一直似笑非笑地瞅著沈傾,弄得沈傾都有些不自在了:“你看我做什麼?難道我剛剛的舉動真的很奇怪?”

“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什麼?”陸銘湊近了沈傾耳畔,低聲含笑開口,一雙晶亮的眸子閃啊閃的。

沈傾眨了眨眼睛,也小聲地回道:“我不就是和那個宋昱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就走了啊。”

“當真隻是如此?”陸銘微微眯眼,頗有種旁觀者清的味道。

沈傾歪著腦袋想了想,反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那你和我說說,為何你不過說了兩句話,宋昱便走了?你以為他那般好糊弄的嗎?”陸銘歎了口氣,對於沈傾還沒認清事實這一點有些不滿。

“那不是因為他比較好說話……”沈傾下意識地反駁,可話沒說完,便頓住了,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她剛剛為什麼會和宋昱說出那種話?如果是按照她的性格,就算不是直接把對方轟出去,她一定會用嘴巴抨擊對方的。

但是……她剛剛不但誇獎了宋昱一番,竟然還誇他的眼睛好看?誒,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她剛剛為什麼要看那個炮灰渣男的眼睛?又為什麼會說出後麵的那句話?

“終於感覺到了嗎?”陸銘仍是直直地看著沈傾,似不願錯過對方的任何表情。

沈傾是感覺到了,但是卻想不明白了,剛剛的自己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