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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八爺黨 4263 字 3個月前

“長安更始政亂,如今已經大失民心。與之相反,我河北勢力儘數歸攏大司馬帳下。雖然如今還有銅馬、高湖等義軍作亂,不過與大司馬麾下兵力相較,也不過是土%e9%b8%a1瓦狗之勢,難以抵抗。此消彼長之下,恐怕長安那邊心生歹意,恐欲對大司馬不利啊!”

一句話未完,陡然看見傳令兵一臉慌張的進入大堂,通傳道:“啟稟大司馬,長安派來天子使者,已經到了邯鄲城外。”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張基本交代了主要背景和張雅的身世

簡單說來就是目下劉秀已經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本

而張雅擁有的背景就是他哥哥是赤眉軍的樊崇

若是劉秀能在此時得到樊崇的鼎力支持,那麼他鞏固天下的時間基本會縮短十來年

說實話其實張雅的身份論起實際效用來,比郭聖通還大那麼一點點

誰讓赤眉軍霸氣側漏呢

╮(╯_╰)╭

☆、聖者為王

帥帳之中一片寂靜,諸位將帥麵麵相覷。蕭哲突兀的輕笑出聲,被郭聖通捶了一下,也默然不語。

劉秀沉聲說道:“既如此,眾位將士快快隨我出城迎接,千萬不要怠慢了天子使者。”

眾人無奈,隻得再次起身返還城外。彼時更始帝派遣而來的使節團已經在城下等了許久,正惶惶不可安然,陡然看見城門打開,鐘磬樂聲齊鳴,帶頭的黃全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驕傲的抬起頭來,等著劉秀上前請安。

劉秀疾步上前,躬身見禮道:“不知天子使者駕到,劉某有失遠迎,還請使者恕罪。”

黃全很是矜持的點了點頭,翻身下馬扶起劉秀,笑容滿麵的說道:“大司馬這話怎生說得?你我都是為漢帝效力,又何必見外。此番陛下派遣我等前來,也是因為大司馬平定河北勞苦功高,在下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來犒賞大司馬以及漢軍將士的。”

劉秀心下一沉,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請道:“外麵風大,使者還是進城再說吧!”

黃全欣然應從,帶領身後使節團慢慢入城。

鄧禹忍不住湊到劉秀跟前,輕聲耳語道:“河北戰亂之時,長安方麵聲響不聞,如今形勢大好,謝躬黃全卻先後而來。恐怕長安方麵不安好心。”

劉秀細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滿麵笑容的跟在使節團後入了城門。再次吩咐下屬擺好酒宴之後,劉秀給遠道而來的黃全等人接風洗塵。卻見皇權推%e8%84%b1道:“此番前來河北,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還請大司馬容我宣完聖旨再行赴宴也不遲。”

劉秀聞言一滯,知道戲肉來了,隻得輕歎一聲,開口說道:“微臣接旨。”

說著,帶領漢軍所部在正殿擺設香案,麵南而跪。

黃全高高在上,打量著底下跪著黑壓壓一地的人,麵含自得。視線掃過依舊昂然在座的劉揚、劉蕃、郭聖通以及蕭哲四人的時候,瞳孔一縮,不滿的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大司馬,爾帳下居然有不奉詔令者,聆聽聖旨居然不下跪,這是何等作為?”

劉秀聞言一愣,不免回頭打量再三,瞧見昂然而立的郭聖通幾人,心下一陣苦笑,連忙開口介紹道:“這位乃是漢室皇族後裔真定王劉揚和他的世子劉蕃,另外兩位是真定郡主郭聖通和她的夫君蕭哲。”

黃全不滿的皺了皺眉,冷聲說道:“下官問的是他們為何接旨不下跪?”

劉秀被問的啞口無言,就聽真定王劉揚怒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劉玄又是個什麼東西?我乃是西漢皇室%e4%ba%b2封的真定王,麾下封地戰馬無數,論輩分也是劉玄的叔長輩。如今他不過在長安一地偏安一隅,自封了一個什麼更始帝,就讓我這個正經的襲著漢室王位的長輩給他下跪。我倒要問一問,他哪來的臉麵這麼猖狂!”

黃全被劉揚一番話質問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敢將矛頭對準劉揚,隻得衝著劉秀撒氣道:“真定王所言所想,可否就是大司馬心中之語?”

劉秀連連苦笑,隻得躬身說道:“豈敢豈敢。”

黃全縱是心中怒火滔天,也絕不敢在此時與劉秀諸人翻臉。再又看到劉秀此刻謙卑惶恐的神情,黃全心中怒火也漸漸消了一些,當下也不再理會劉揚等人,徑自宣讀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司馬劉秀不負朕望,執節河北,馬到成功,可喜可賀。為示褒獎,特派遣禦史黃全前往慰勞有功將士。詔封劉秀為蕭王,有功將士另行封賞。姑念大司馬長年征戰在外,勞苦功高,加恩令其罷兵,與有功將士還朝休養,參與朝政。另派苗增為幽州牧,韋順為上穀太守,蔡充為漁陽太守。令到之日,赴任之時。欽此。”

宣完聖旨,殿中諸將一片嘩然。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成就,單隻因為這一封聖旨便要付諸東流,拱手讓人。竟然連原本的職位權力都不能保有。自己還得領旨謝恩,感恩戴德的跟著黃全等人回到長安接受他人的監視和禁錮。

諸位將士怒極反笑,還是真定王劉揚率先嘲諷道:“好一個更始皇帝。怪道如今人心儘失,苟且偏安。我大軍辛辛苦苦戮戰河北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我大軍與王郎血肉廝殺幾乎兵敗被擒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如今眼看河北平定,你們就來搶功勞來了?我呸,幸虧我這真定王是朝廷封賞,劉玄小兒沒那個能耐將我罷免。不然的話,是不是還得派個人來接替我真定王的位子?”

劉揚這話說的簡直太過難聽也太過赤、%e8%a3%b8,一時間群臣激憤,將帥嘩然,幾欲兵變。黃全等人勃然變色,立刻衝著劉秀質問道:“大司馬麾下將士如此不滿朝廷,可是早有二心?”

劉秀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郭聖通淡然開口道:“早有二心如何?忠貞不二又如何?上位昏聵,下者自動。你們若是執意要逼反我等,那麼大家就不妨擺明車馬的大戰一場?如今天下風雲際會,你以為就你們家皇帝姓劉,這天下就再沒有姓劉的了?”

黃全等人聽了這話,登時嚇得麵如土色。真定殺神殺人不眨眼的傳言已經轟動天下,一人敵萬軍,雙人破一城,在絕對實力的震懾之下,沒有人會忽略郭聖通的想法和意願。如今她說這話,便是公然力挺劉秀上位……

正如郭聖通所說,這天下姓劉的人可不知劉玄一個,至少劉秀的名聲可要比劉玄要好了很多。若是真的逼急了河北諸將……

當下,黃全不再有借機立威的奢想,立刻衝著劉秀質問道:“大司馬是否接旨?”

劉秀早就知道長安一方不安好心,隻是也沒想到劉玄會做的這麼絕。如今群臣激憤,紮眼之間便要有兵災之禍,劉秀苦笑一聲,為了平息形式,隻得暫且求全接旨道:“微臣接旨,謝主隆恩。”

黃全勉強笑道:“自此以後,大司馬儘可在長安城內享受風花雪月,富貴榮華,再也不必風餐露宿,戮戰沙場那般辛苦了。”

劉秀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沉聲說道:“多謝聖上體恤。”

頓了頓,又問:“不是說還有蔡充、韋順、苗增幾位大人嗎?怎麼不曾一見?”

黃全接口笑道:“聖旨上不是說令到之時,即刻赴任嗎?三位大人到了河北之後立刻前往各郡縣了。”

蕭哲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吃相可真難看。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肚子有沒有這麼大,這功夫撐死了沒有。”

黃全聞言,臉色又是一變。

劉秀隻得搖頭說道:“聖旨已接,可否開始宴席?”

黃全蒼白著臉色打量著殿下眾臣,勉強笑道:“當然當然。”③思③兔③網③

於是鐘磬齊鳴,鼓樂聲響,歌姬清柔,舞姬婉轉。

隻可惜在座眾人誰的心思也沒放在宴席之上,氣氛一時壓抑的有些憋悶人心。

在這樣的沉悶氣氛之中,蕭哲突兀的開口問道:“我聽外麵的消息說赤眉軍已經逼近長安了,禦史前來之時,不知長安可好?”

黃全正沉%e5%90%9f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並未聽見蕭哲的問話,還是坐在他旁邊的劉秀溫聲重複了一遍,才恍然說道:“我來的時候,長安一切如舊,並未有任何宵小圍攻之勢。”

蕭哲繼續輕笑道:“這赤眉軍可是當年圍攻王莽暴政的主力軍,到了禦史大人嘴裡,竟然成了不成氣候的宵小之類。禦史大人口氣果然很大。”

眾將士聞言,哄堂大笑。蕭哲那張利嘴在不對付自己的時候,通常是大家最喜歡看的飯後餘興節目。如今這蕭哲自動自發的對上了黃全,眾人看的越發開心了。

黃全聽到蕭哲赤、%e8%a3%b8%e8%a3%b8的譏諷之言,氣的臉色陰晴不定。沉%e5%90%9f半晌,方才有些生硬的說道:“赤眉鼠輩,早先也曾投靠長安。不過陛下看透了這些粗鄙之輩的本質,倒是未曾重用——”

“恐怕不止是未曾重用吧?”蕭哲閒閒地說了一嘴,挑眉問道:“是不是和對付我們大司馬一樣?就是給人一個狗不理的虛職圈在長安城中,然後想用自己的勢力替換人家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兵馬屬地?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玩兒的倒是挺純熟,原來也不是一次了啊!”

“砰”的一聲,黃全忽的將酒樽狠狠放在長幾之上,起身說道:“蕭將軍此言何意,難不成是在說陛下心懷不軌,企圖貪墨臣子的功勞?”

蕭哲故作詫異的張了張嘴,驚異的說道:“原來禦史大人也是心如明鏡啊,我還以為你要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黃全怒哼一聲,轉身衝著劉秀抱拳說道:“大司馬帳下兵士簡直不可理喻——”

一句話未儘,陡然覺得頭皮一涼。黃全麵色慘白的看著自己飄悠悠掉在地上的發髻,又摸了摸已經光滑如鏡的腦皮,噤若寒蟬的住了嘴。

大殿之下,郭聖通手持青霄寶刀冷然說道:“我夫君調笑你兩句,那是看得起你。我奉勸大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聽著便是。如若不然……”

郭聖通意味深長的搖了搖手中寶刀,森然說道:“這河北可不是長安。你們區區幾百人馬,不知能否逃得過我真定十萬大軍的狙殺。”

黃全被郭聖通嚇得麵如土色,渾身顫唞的攤在席上。他乃是一介文臣,平日裡最瞧不起的便是這些粗鄙武夫,可是那些個武夫再是粗鄙,也沒有郭聖通這般當庭威脅的。生命懸與人手的威脅讓他陡然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立刻訕訕的住了嘴,再也不敢猖狂。

接風酒宴接到這等結局,再也沒有繼續的必要。劉秀也膩煩了與黃全等人的虛與委蛇,立刻開口笑道:“我觀大人的神色疲乏勞累,向來是一路車馬勞頓,太過辛苦。劉某已經吩咐下人準備了上好的客房,還請大人先去休息。”

黃全訕訕的點了點頭,連話都不敢說,躡手躡腳的跟著前來引路的下人走出大殿。路過郭聖通身邊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倉皇逃離之態看得眾人又是一笑。

待黃全的身影徹底離開大殿之後,劉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