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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吵架的頻率直線上升,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就這麼吵來吵去,到後來偶爾有一天晚上沒吵,反而會覺得不習慣。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臘月二十八,終於“康複出院”的季子淩頂著一張被化妝師抹得煞白煞白的臉,在某娛樂新聞中露了個臉,表示“本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年後將繼續參與拍攝《終極對決》”,還非常虛偽地祝全國觀眾朋友新春快樂。

對於季子淩來說,隻要他自個兒過得順心,彆人快樂不快樂關他鳥事。

大年二十九,厲揚陪著季子淩回了趟家。

兩人都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物,麵對季國安不善的臉色,厲揚麵不改色風度翩翩地打招呼:“伯父,我帶淩淩過來給您拜個早年。”

季子淩翻了個白眼:“臥槽是老子帶你過來的好嗎?”

厲揚從善如流:“嗯,你帶我回門兒。”

……

看到兩人在那兒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季國安的臉黑成了炭。

“伯父,”厲揚無視他的臉色,非常禮貌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忘了改稱呼。爸,新年快樂!”

季國安“哼”了一聲。

其實他也清楚,反正小王八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男人好,他是管不了了。比起鮑華庭那個混賬,厲揚無論是家世、相貌、能力還是人品,都甩鮑華庭好幾條街。

再說人連證都領了,還在媒體麵前高調出櫃,看起來也還算真心。

但他一想到去年這人怎樣冠冕堂皇地以季子淩“朋友”的身份上門,之後還先斬後奏直接跟小王八蛋領了證,他就是氣兒不順。

到底把他這家長當成什麼?擺設嗎?

不過他倒是真冤枉厲揚了。去年過年那會兒,雖然兩人“同居”多時而且他已經喜歡上小破鳥,但那層窗戶紙還沒捅破。而領證這事兒……既然是假結婚,自然沒必要先見家長。

厲揚這種人精,如何猜不出季國安的心思,所以他“非常誠懇”地說:“爸,之前為了辟謠,我和淩淩領證兒領得匆忙,沒來得及請示您老。我打算年後跟淩淩補辦個婚禮,就請幾個%e4%ba%b2朋好友簡單吃個飯,熱鬨一下。您看怎麼樣?”

幾句話把季國安的氣兒順下去一半兒,他瞪了眼抗議“誰他媽要跟你辦婚禮”的小王八蛋,點點頭:“你看著辦吧。”說著看了眼沒骨頭地歪在一邊兒吊兒郎當嗑瓜子兒的兒子:“他打小兒被他爺爺寵壞了,你也彆慣著他,該教訓就教訓。隻有一條,你若敢做對不起他的事兒,我們季家可不是吃乾飯的。”

厲揚道:“放心吧,爸。”

季子淩媽是二十九下午回來的,“一家人”吃了頓團圓晚餐,厲揚就帶著他的小破鳥告辭回去。年三十兒傍晚,季大爺跟在他家醋壇子%e5%b1%81%e8%82%a1後頭,滿不在乎地邁進了厲家老宅大門。

厲老爺子看倆人的互動,哪兒還有不明白的,但他打心眼兒裡不待見季子淩,所以也沒給他麵子:“季家小孩兒?大過年的不回家,來我們家乾什麼?”

季子淩不要臉道:“我們領了證兒的,他家就是我家,為什麼不能來?”

“……”厲向東看了孫子一眼,“孩子,你好像忘了自己說過什麼。”

“哦,”季子淩滿不在乎道,“你說保證那事兒啊?我說我不是他媳婦兒,可沒說他不是我媳婦兒。兩碼事兒。”

厲向東被他的不要臉堵得一時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道歉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猜你們都習慣了_(:з」∠)_話說我寫鬼畜寫得好爽腫麼辦_(:з」∠)_

☆、簡單婚禮

過完年,季子淩又飛去了港城,繼續《終極對決》的拍攝。

劇組其他人的戲份基本都拍完了,所以季子淩幾乎是從早到晚地挨罵。要說“落崖受傷”這事兒也算是因禍得福,徐長贏雖然該怎麼罵還怎麼罵,但基本沒再使用武力。

所以直到十天後電影順利殺青,季子淩的腦袋都沒再遭過秧。

殺青宴上徐長贏喝得爛醉如泥,大巴掌拍著季子淩的肩膀:“你小子行啊,這都死不了。這叫什麼來著?命犯孤煞,克妻克子。”

季子淩:“……”您這咒人咒得真有水平。

他剛腹誹了一句,就聽徐長贏打了個酒嗝兒,然後繼續道:“也就那厲什麼能壓住你了。”

季子淩:“……”

徐長贏說上了癮,伸出一根手指一麵晃一麵口沫橫飛:“小季,我跟你說,我研究過姓氏學,厲姓在所有姓氏裡命是最硬的。你瞅瞅厲家,他爺爺克死了他奶奶,他爸克死了他媽,也就你這種命犯孤煞的不怕他克。”

季子淩:“……”

劇組所有演職人員:“……”

又乾掉一杯白的之後,徐長贏以領袖的姿態下了結論:“所以你們倆是天生一對二!”

徐長贏的普通話說得不太標準,兒化音總有些%e8%88%8c頭繞不過來的感覺,所以“天生一對兒”聽起來就像“天生一對二”,引得大夥兒一陣哄笑。

季子淩:“……”

一頓殺青宴,季子淩罕見地從頭無語到結尾。喝悶酒的結果是,胃有點兒難受。

直到厲揚開車過來接他,他還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小破鳥?”厲揚湊過來在他嘴角%e5%90%bb了一下,剛想來個纏綿的,季子淩胃裡一陣翻湧,沒忍住吐了他一嘴。

厲揚:“……”這種溫馨不成反變惡心的戲碼真是夠了!

兩人在車裡嘔了個痛快。嘔完發現車裡的味兒沒法兒聞了,乾脆把車停在車位裡,打車去了機場,路上厲揚給Vivi打了個電話,讓他抽空飛趟港城,把他的車開回去。

VIvi無語:“……為什麼是我?”

“季子淩是你手底下的藝人,”厲揚振振有詞地說,“他闖了禍,不找你找誰?”

Vivi:“……”

拍完戲,季子淩歇了個小長假。

厲揚打算趁這段時間把婚禮給辦了,和季子淩商量的時候,季子淩不耐煩道:“沒空,老子要睡覺。”他這段時間趕著拍戲確實累狠了,再說倆大老爺們兒,辦個毛的婚禮。

厲揚說:“沒事兒,你睡,我抱你去就行了。”

季子淩:“……”

厲揚說:“酒店已經定下了,征詢你的意見不過是起碼的禮貌。”

季子淩開始磨牙,厲揚挑眉:“來啊~~~你打我啊~~~放心,我會還手的。”

季子淩:“……去你奶奶的。”

婚禮訂在農曆二月十四。算是巴了個假情人節的邊兒。

厲揚在酒店訂了個套間兒,除了季子淩的爺爺、父母和厲揚的爺爺,就請了幾個相熟的好友,孟清華、Vivi、Moline還有阮青雲。厲揚生意上的夥伴一個沒請。

阮青雲來的時候,背後還跟了個小尾巴。不是彆個,正是傳說中選秀出身的韋導演。

季大爺是被抱去婚禮現場的。

沒轍,厲揚昨兒晚上做的太凶,挪一下%e8%85%bf%e5%b1%81.股就鑽心疼。

本來他是不想去的,奈何昨兒下午答應了爺爺。他王八老爹的麵子可以抹,但特意從海南趕回來的爺爺的話,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聽一下的。

婚宴訂在晚上八點,冬日晝短,季子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在起床失敗三次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以潑婦罵街的姿態,把厲揚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等他終於罵過了癮,渾身無力躺回去喘氣兒的時候,厲揚才端了碗小米粥,笑%e5%90%9f%e5%90%9f地推門進來:“小破鳥,醒了?”

小米粥的溫度剛剛好,顯然已經熬好放了一陣子了。

季子淩就著厲揚的手把小米粥喝了個乾淨:“你他媽故意的?”

厲揚笑著點頭:“是啊。”⑧思⑧兔⑧網⑧

然後厲揚就被毛變的八哥扇了幾翅膀刮子,十分鐘後,厲揚的豪華彆墅變成了鳥窩。

終於折騰夠了的季大爺說:“厲揚,來背老子!”

厲揚伺候著他漱了口,抹了把臉,換了衣服。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季子淩享受得眯起了眼睛,等厲揚抱著他出了門,他才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

“臥槽!放老子下來!”一個大老爺們兒被人公主抱什麼的真是夠了!

“不放,”厲揚說,“有種你變鳥啊,變啊變啊~”

在婚宴前夕,厲狂犬病成功進化為厲猥瑣。

季子淩是被厲揚從車上一路抱到宴會廳裡的。

厲揚給大家的解釋是“淩淩前段時間拍戲累壞了”,但大夥兒都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連一向看季子淩不順眼的厲老爺子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雖說是婚禮,但其實也就是熟人一起吃個飯,繁文縟節一切從簡。兩人交換了戒指,又被人起哄喝了交杯酒,儀式也就算完成了。

作為夫夫倆人中比較“健全”的一個,厲揚理所當然被輪番灌酒,尤其是季老爺子,用半杯酒灌了厲揚二十多滿杯。所以等婚禮結束的時候,彆說抱著季子淩了,他自個兒走路都成問題。

倆人都是被抬回去的。

跟著車送他們回彆墅的父母朋友們,一打開門就都驚呆了。

誰來告訴他們,那滿屋子飄飛的鳥毛究竟是哪回事兒?這得養多少鳥才能搞成這種效果啊?莫非這兩人打算改行當養鳥專業戶了?

問題是……滿地毛,鳥呢?

最最重要的問題是……這特麼能住人麼?

一眾人都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兩人,鑒於厲揚已經神誌不清,季子淩被迫接受了百分之九十的目光。他與%e4%ba%b2朋好友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非常無辜地說:“我們家昨天晚上忘關窗戶,遭鳥災了。你們沒看新聞麼?一群西伯利亞純種八哥正在向東南沿海集體遷徙,今天淩晨兩點半經過咱們市。”

眾人:“……”

鑒於季子淩的表情和語氣太有欺騙性,起碼有一半人被他忽悠愣了。

直到回程的車上,韋一還在低著頭刷手機:“沒見這個新聞啊?他是在哪個網站上看到的?”

阮青雲:“……”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韋一的腦袋。

這傻呆呆的小模樣最招人愛了。

比厲揚家裡那個騙死人不眨眼的可愛多了。

“厲揚家裡那個騙死人不眨眼的”推了推他身邊醉成一坨的男人:“喂!”

沒動靜。

季子淩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缺了什麼似的百爪撓心,半小時後他忍著%e5%b1%81.股痛坐起身來,非常乾脆利落地給了厲揚一拳:“喂!起來!”

厲揚酒量本來就不錯,雖然喝得有點兒糊塗,好歹沒醉死過去。被季子淩一拳砸在鼻子上,他“嘶”了一聲,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小破鳥?”

季子淩說:“喂!我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