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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非常順利地飛到了旁邊一棵樹上,目睹了他自己“罹難”的全過程。

他當然知道當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弄傷,然後躺在離車不遠的地方等待救援。

但一來他根本不是能狠得下心傷自己的那種人,二來……他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暗中看著,等著給“苟延殘喘”的他最後的致命一擊。

這麼複雜的問題……還是留給厲狂犬病解決……吧?

於是他果斷飛離了現場,溜回酒店拿了零錢,打了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機場,趁著新聞還沒有出來,找了家網吧買了回*城的機票。

幸好他還記得支付寶密碼。

淩晨四點多,他下了飛機,還沒出機場,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狂奔了進來。

熟悉,卻又陌生。

季子淩記憶裡的厲揚,在人前從來都衣冠楚楚,光鮮得像個移動的衣架子。

西裝沒有一絲褶皺,襯衫總是恰到好處地開一粒扣子,皮鞋總是鋥亮鋥亮的。用季子淩的話說,這是個人模狗樣裝逼無下限的人。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穿著兩隻明顯不是一雙的鞋,一條睡褲一條%e8%85%bf長一條%e8%85%bf短,外麵披了一件呢子大衣——寒冬臘月,卻沒扣扣子。

他可以隨時變成鳥,厲揚不是不知道,但他還是這樣狼狽地跑到了機場。

季子淩感覺自己穩如磐石的爺們兒心,突然裂了一條縫兒。有什麼溫暖和火熱的東西汩汩流出,衝得他鼻子一陣發酸,眼前瞬間就模糊了。

在意識到之前,他已經飛撲過去,緊緊抱住了厲揚的腰。

然後理智回籠的他,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囧。

所以他在厲揚回身抱住他的時候,非常煞風景地說:“臥槽你勒死我了!放手!臥槽你麻痹!”

其實厲揚抱得雖然緊,但卻並非不能忍受,甚至在潛意識裡,他還有點兒留戀這個堅硬卻溫暖的懷抱。但是對於一個純爺們兒來說,被另一個爺們兒整個兒圈在懷裡這他媽也太囧了!

季子淩感覺到自己從頭皮麻到腳後跟,喉頭一堵,他被自己惡心吐了。

“嘔!”季子淩吐了厲揚一身。

折騰了這麼久,他胃裡早已空空如也,這時候吐出來的也不過是些酸水。厲揚這會兒也被他折騰得半點兒旖旎都沒了,他隨手擦了擦,笑道:“這是懷上了?”

“臥槽!”季子淩炸毛道,“你他媽才懷上了!老子這是……”停了停,才想出個借口:“暈機。”

厲揚:“……”間歇性暈機嗎?

這次事件的調查結果,是有人蓄意謀殺。肇事跑車的刹車被人提前動了手腳,三天後凶手被逮住,是當地一個非法組織的成員,據供認,該人與鮑華庭的替身演員有經濟糾紛,是想借這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那個替身演員。到時候車毀人亡誰也查不到他頭上。

沒想到陰差陽錯,季子淩成了替死鬼。

消息一出來,許多人表示哀歎、惋惜。所謂人要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對於這麼個三年之內“死”兩次的倒黴蛋,他們衷心祝願他下輩子投個好胎。

粉絲們則以各種形式為偶像祈福,他們相信季子淩會逢凶化吉,化險為夷。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在背後說“炒作帝重磅歸來”、“同一個招數玩兒兩次都不嫌膩”什麼的。

但這些季子淩都不關心。在漫天都是自個兒“罹難”消息的時候,季子淩窩在家裡安安穩穩地休了個小長假,甩手等著他男人替他處理後續事宜。

不過在他心裡,厲揚是他“能乾的媳婦兒”。

七天後,一則“季子淩在事故發生當時果斷跳車,被山崖上的樹枝掛住險死還生,經搶救剛剛%e8%84%b1離危險,目前正在*市某醫院住院治療”的新聞,出現在幾家信譽度很高的報紙上。

季子淩根本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天兩天在家睡到自然醒,他覺得愜意極了。三天四天,有點兒煩躁。五天六天,滿屋子亂竄。到第七天的時候,已經有些憋不住了。

憋不住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季大爺,終於開始拿手機瘋狂刷新聞,刷完新聞刷微博,然後在第七天傍晚的時候,他沒忍住,登上去發了這樣一條微博——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一切都好。關於幾天前的墜崖事件,真相是這樣的——崖底下有個水潭,我跳車之後,掉進了水潭裡。意外發現潭底通往一個密閉的洞%e7%a9%b4,洞%e7%a9%b4裡有一本發黃的古書。我花了五天時間把古書看完了,然後就出來了。”

微博下麵再次炸了鍋,底下一堆“嘿嘿”、“嗬嗬”、“莫不是摔壞了腦子”、“淩淩真幽默”之類的回複,半小時的時間轉發量過萬,很快就成了熱門微博。到晚上八點的時候,已經高踞微博首頁No.1。

當忙著替他家小破鳥擦%e5%b1%81%e8%82%a1外加調查事故真相的厲揚得到消息的時候,他的表情是這樣的:╯__╰|||……

那個時刻不忘自黑,始終不懂什麼叫做“不作就不會死”的家夥。惹禍精缺心眼倒黴蛋脾氣還挺大,不過……他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可以說,這是今天的更新……了_(:з」∠)_

老規矩明天不更。以後也不說什麼補不補的了,反正肯定……早晚會有更新。大綱還剩下大概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應該很快就完結了。阿門。

☆、互見家長

在季子淩微博登上首頁NO.1的同一時間,*城郊的一棟高級彆墅,指紋鎖“嘀”地一聲輕響,然後玄關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黎廣慶伸手彈了彈煙灰,頭也沒抬:“我以為你會跑。”

提著一小包行李的鮑華庭站在玄關和客廳的連接之處,臉色有些蒼白,他勉強笑了一下:“不會的。自打黎哥把我弄出來,我這條命就是黎哥的。”

黎廣慶抬頭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意義不明地哼笑了一聲:“你前男友我已經幫你處理掉了。作為代價,你的眼睛是不是要付給我?嗯?”

鮑華庭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黎廣慶把筆記本丟在一邊兒,緩緩地站起來,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想到之前黎廣慶的手段,鮑華庭毫不懷疑他敢用手指頭挖了他的眼珠子,他咬著牙瑟瑟發抖,既不敢不過去,又不敢過去。

《終極對決》中鮑華庭的戲份本來就很少,季子淩一出事,能拍的戲就更少。劇組因為警方介入調查耽誤了三天,重新開機後很快拍完了非尹商對手戲的部分,導演就讓他先回來了。說等到確定了新的尹商扮演者,再跟他聯係。

其實在事發當天,他就想過逃走。

去A國的機票都買好了,但最後一刻,他抖著手撕掉了機票。

彆說以黎廣慶的手段,他大概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真能逃出去,那又怎麼樣?他的事業和人脈都在本土,出去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他這一生就徹底毀了。再說他這一走,就是板上釘釘的畏罪潛逃,黎廣慶隻需要一根手指,他就再也翻不了身。

他賭得是黎廣慶還沒玩膩,會對他手下留情。

“怎麼?有膽子借刀殺人,沒膽子過來?”黎廣慶眯了眯眼,猛然暴喝:“過來!”

鮑華庭嚇得哆嗦了一下,他感覺自己兩條%e8%85%bf都不大聽使喚了,費了好大勁兒才挪到黎廣慶麵前。

黎廣慶倒緩和了神色,用沒拿煙的那隻手環住了鮑華庭的腰:“我說寶貝兒,你可夠心狠手辣的。怎麼說那姓季的也和你上過床,你陰他的時候,就沒一絲不忍?嗯?”

鮑華庭竭力控製著牙齒打顫,粲然一笑:“黎哥喜歡的不正是……這一點麼?”

“可我討厭彆人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黎廣慶猛然變了臉色,用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將快要燃儘的煙頭一點一點,慢慢地摁在了他的脖子上。

鮑華庭發出了一聲慘叫。

黎廣慶摁著煙頭的手逐漸加力:“那天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忘了?”

鮑華庭慘哼了一聲:“沒……沒忘……”

“我說了什麼?”

“你……你說,如果我再看姓季的一眼,你就讓他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順便……順便……”

“順便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順便挖了我的……眼睛。”

黎廣慶丟掉煙頭,不顧鮑華庭的慘叫和求饒,撫上他眼睛的手指漸漸加力。

鮑華庭劇烈地掙紮起來,涕淚交流:“黎哥!黎哥你就饒了我最後一次吧,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黎哥的……”

“不給你一點兒教訓,你永遠也不會長記性,”黎廣慶的手指慢慢地加力,“放心,我會給你留一隻的。等會兒我就聯係專機送你去國外做整容手術,我保證,你的假眼珠會比真的更漂亮……”

正在這個時候,黎廣慶的手機響了。

“喂?”

來電顯示是他最信任的手下的名字,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打電話來騷擾他。於是黎廣慶暫時鬆開了鮑華庭,接起了電話。

“黎哥,調查清楚了。季子淩確實還活著。”

“詳細點兒。”黎廣慶眯起了眼珠,心想著姓季的確實命大,折騰兩次都沒折騰死。他心底對這命大的小孩兒產生了一點兒淡淡的興趣。

“報上刊登的醫院根本沒人,他現在在擎天娛樂厲總的彆墅裡,據盯梢的回報,毫發無傷。”

“嗯?”黎廣慶皺了皺眉,“知道了。繼續盯著。順便派人去港城,調查下事故現場。”

“是!”

因為這一通電話,黎廣慶也沒了挖人眼球的興致。鮑華庭的眼珠暫時保住了,他癱在沙發裡,渾身大汗淋漓。心裡卻慢慢琢磨起該怎麼弄死黎廣慶。

在黎廣慶厭煩他之前。

厲揚拿到調查結果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七,馬上就是農曆春節了。

季子淩聽到黎廣慶是幕後黑手的時候,咬了咬牙,狠聲道:“鮑華庭!”

其實之前,季子淩複仇的心已經淡了。從他對鮑華庭完全沒感覺的那一刻起,他就懶得再恨鮑華庭,平白添堵。

但這事兒,卻給季子淩敲響了警鐘。

狗改不了□□。他不害彆人,不代表彆人不想害他。

照鮑華庭那尿性,有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雖然他有明晃晃的金手指,但保不定也有不靈的時候。

所以季子淩說:“得找個機會弄死他。”

厲揚涼涼地說:“喲,你終於舍得了?”

季子淩:“……臥槽你有完沒完?厲壇主大人!”

自從他倆的關係基本確定下來,厲揚就徹底變成了一隻醋壇子。

之前顧忌到兩人的關係,他到底還會忍著點兒。這會兒關係一確定,幾乎是立刻明目張膽起來。

季子淩本來就飛揚跋扈慣了的,哪兒會吃他那套,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