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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屋子裡出現了一大群橫衝直撞的黑鳥,每個都悍不畏死地拿翅膀去扇厲揚的臉。

等季子淩終於解氣收手的時候,乾淨整齊的酒店小套房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鳥窩——到處都是飄飛的鳥毛和一坨一坨的鳥糞。

厲揚:“玩兒夠了?”

季子淩:“嗯。”他走過去打開厲揚帶回來的東西,裡麵有兩份套餐,還有……一個KFC全家桶,兩個蛋撻,以及一杯果汁。

季子淩嘴角抽搐了一下,拎起一份套餐,在鋪滿鳥毛的桌子上打開。三個菜,魚香肉絲、糖醋裡脊和地三鮮,都是他愛吃的,他滿不在乎地坐扁了一坨鳥屎,夾了一大塊裡脊,送進嘴裡。

厲揚也在他對麵坐下來,打開套餐。一小片鳥毛被微風吹了起來,飄啊飄,飄進了厲揚的飯盒裡。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毛尖兒上,還沾著一小塊鳥屎。

厲揚徹底沒了胃口,放下筷子:“毛光了嗎?”

“沒,”季子淩吃得滿嘴油光光,“怎麼?嫌少?”

厲揚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小破鳥胃口非常好地把自己的一份吃光,然後把厲揚飯盒裡的肉都挑走了。

下午三點,饑腸轆轆的厲大總裁打開全家桶,一口炸%e9%b8%a1一口蛋撻地享受了他許多年都未曾享受過的垃圾食品,最後順便把不知道用什麼香精兌的果汁也喝下了肚。

套間已經被酒店保潔員重新打掃乾淨,厲揚到現在想起小破鳥一本正經地皺眉:“你們這兒的鳥怎麼回事?我一開窗戶就飛進來一大群。”把人家阿姨哄得一愣一愣的,他就忍不住想笑。

季子淩躺在窗前的躺椅上看劇本,兩條%e8%85%bf一晃一晃的:“乖兒子,全家桶好吃麼?”

厲揚:“……好吃極了。很抱歉忘給你留點兒。”

季子淩:“……”

拍攝從第二天開始。頭一場戲就是他被警察識破,帶著一臉難以置信被他崇拜了許久的林警官一槍爆頭的片段。

季子淩聽說的時候:“……”這種不給人過渡時間就直接上□□的做法真的丈夫嗎?

執導《終極對決》的是港城的知名導演徐長贏,這人沒彆的不好,就是一開拍就如狂魔附身六%e4%ba%b2不認,與音樂界的“閻王”嚴崑並稱“南徐北嚴”,都是以罵哭大咖馳名的人物。

季子淩自認為已經被“閻王”鍛煉出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沒想到一開拍,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徐導演的戰鬥力。

第一遍——

演林警官的方宏博槍抵在季子淩額頭上。

季子淩瞪大了眼睛,驚恐又難以置信地抬頭:“林Sir,你……”

“你是尹廣勝的兒子?”

“是。可是……”那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機會說完這句話,一聲槍響,他帶著不甘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哢!”徐長贏把劇本丟了過來,“季子淩你眼睛瞪那麼大乾嘛,裝□□嗎?還有方宏博,他老子殺了你老子,不是打死你家一條狗,你那是什麼操蛋表情?十分鐘,你們倆蠢蛋好好體會下角色的心情,重來!”

方宏博偷偷朝他眨了下眼睛,然後很自然地拎著劇本一邊兒去了。很顯然已經被罵習慣了。

季子淩揉了揉被砸中的腦袋,心想不會使用工具的“閻王”簡直弱爆了!

第二遍——

方宏博槍抵在季子淩額頭上。

季子淩先是一驚,繼而露出“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林Sir,你……”說著還滿不在乎地抬手撥了下槍。

意料之外地,沒撥動。

他這才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林警官。

林警官臉色鐵青,眼裡閃爍隱藏不住的恨意:“你是……尹廣勝的兒子?”

季子淩的眼底有一絲迷惑:“是啊。可那……”

一聲槍響,季子淩帶著迷惘、不甘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徐長贏再一次把劇本丟了過來。他狂吼道:“季子淩你以為你在演僵屍?就他媽一張臉是活的,彆的關節都鏽死了嗎?重來!

他強調的是肢體動作。

第三遍,徐長贏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中場休息,厲揚撩起季子淩的額發,揉了揉他微微發紅的額頭:“疼嗎?”

季子淩一把打掉他的手:“一邊兒……”話沒說完,他突然停了下來。

厲揚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提著行李走進來的鮑華庭。

“臥槽!”季子淩的臉沉了下來,“陰魂不散!”

上回的劈%e8%85%bf包養風波還沒過去兩天,他沒跟鮑華庭計較,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說實話現在季子淩看到鮑華庭就跟看到蒼蠅差不多,如果鮑華庭能自覺躲遠點兒,消停些,他也就懶得計較。但——

下午厲揚被公司一個電話叫了回去,晚上拍完戲,季子淩正想隨便吃兩口回去休息,鮑華庭就湊了過來:“子淩!”

季子淩皺眉,沒搭理他。

鮑華庭說:“子淩,可以請你一起吃頓飯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次鮑華庭態度表麵看起來還算誠懇,先就輿論風波的問題,向他道了歉。說都是因為黎廣慶知道他又和他見過麵,一時醋意發作才會這樣,請他諒解。然後說明了來意,想請他幫忙對一下戲,原因是他進組太晚,一直找不到感覺。

季子淩聽得冷笑連連。他雖然不知道鮑華庭找他究竟有何用意,但以他的了解,鮑華庭的演技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再怎麼樣也不需要巴巴地求人對戲。

再說現場演員那麼多,隨便找一個就可,乾嘛非要來找他?

鮑華庭這次飾演的是一個警察安插在黑幫組織的臥底。

之前派去的臥底多被識破,於是警局負責人不顧法規,送了個十幾歲的孩子進去。

這孩子被選到了尹少爺身邊,陪著他一起學習一起胡混一起長大,到後來若不是因為陰差陽錯,他的%e4%ba%b2叔叔被尹廣勝弄死了,他大概永遠也不會供出尹商來。

兩天後,有季子淩和鮑華庭的一場對手戲。

這一場戲是兩人剛剛大學畢業,尹商從父%e4%ba%b2那兒弄來了兩輛車,兩個二十出頭的紈絝青年一人一輛在郊外飆車的場景。

前奏和內景很快就拍完了,緊接著是飆車的外景。

本來這樣的遠景戲是可以使用替身的,鮑華庭那邊是替身代開,季子淩這邊因為有一個伸出頭來揮手的遠鏡頭,雖然也可以後期拚接,但畢竟是演員自己上效果比較好。

所以季子淩在教練的指導下練了一天飆車之後,就%e4%ba%b2自上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寂寞如雪,累不愛。。。如果不出意外,今天還有一更。這一更是補昨天的_(:з」∠)_ 咱們十五萬字就完結怎麼樣_(:з」∠)_

☆、墜崖遇險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飛馳著,四周都是曠野。

平地過後,路漸漸抬高,車開上了盤山公路。

攝像機架在旁邊不遠處的一輛車上,徐長贏站在攝像機後,看車兩輛黑色的跑車風馳電掣一般飆過。

跑車越開越快,山風從敞開的車窗吹進來,吹得季子淩一陣舒爽。

沒有哪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不享受這種極速的感覺。尹商的車遙遙領先,他在彎道處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一下子橫了過來,他把頭從車窗裡伸出來,一邊朝後麵的江椿揮手,一麵愉快地吹了聲口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本應跟著減速停下的車,卻朝著季子淩的車身加速撞過來。

彎道外麵就是懸崖,雖然不是特彆高,但摔死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季子淩的車子已經完全停了下來,想要啟動到全速至少需要十幾秒的時間。他來不及多想,當機立斷打開車門想要跳車。

徐長贏的導演車一直綴在後麵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在季子淩把車橫過來揮手的同時,他也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旁邊的攝像師幫忙按照他的指示迅速對好了角度。

於是攝像機後的徐長贏,就看到了讓他心跳驟停的一幕。

“咚”地一聲巨響,後麵那輛車加速撞上了前車的車身,幾千斤重的跑車如同一片紙鳶被撞出了懸崖,十幾秒鐘後,懸崖下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腳下的大地都顫唞了一下。

徐長贏的眼前空白了幾秒鐘,然後狂吼:“把老子的手機拿過來,打急救電話!報警!活著的都滾去山崖下,找人!”其實他也知道,出現這種事故,演員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很小很小。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幾個,去看住那個開車的,彆讓他跑了!”

打電話的打電話,下山找人的找人,現場瞬間亂成一團。

警車和救護車沒多久都開上了山,已經有專業人員下山搜救,但是搜遍了車內和周圍方圓百米,一點兒季子淩的影子都沒有。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就算在爆炸的時候被燒成灰,也應該有骨灰留下來。

可是什麼都沒有。似乎從一開始,車裡就沒有人,從頭到尾掉下山崖的就隻有一輛空車。

第二天早晨,關於201*年特大懸案的報道就占據了幾乎所有報刊的頭版頭條。

厲揚是第二天淩晨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腦中“嗡”了一聲,幾乎一片空白。幾分鐘後,終於恢複神智的他瘋了一樣地衝出家門,開車連闖了十幾個紅燈,下了車飛跑進機場大廳。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還沒有買票。

於是立刻轉身朝外麵的售票大廳跑去。剛跑了兩步,就聽見背後有聲音在叫他:“厲揚,厲揚……”

聽起來特彆像小破鳥的聲音。

厲揚嘴角微微抽[dòng],笑了一下,一定是出現了幻聽。小破鳥從來都叫他“厲狂犬病”或者“喂”,從來沒喊過他的大名。

但是幻聽還是沒有停止,而且還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然後他感覺一樣熱乎乎的東西撞在了他背上,撞得他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然後兩條纖細卻有力的手臂箍住了他的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他的脖子上,一滴、兩滴……

“厲揚,我沒事。”他聽見背後一個聲音說。那聲音從緊貼著他脊背的%e8%83%b8腔裡傳過來,有些悶悶的,卻帶著體貼人心的顫動。

厲揚猛地扯開他的手,回過身來,把那個纖細的身影拉入了自己的懷抱,他幾乎是顫唞地撫摸著他的脊背,用整個生命的力量抱緊了他。

“臥槽你勒死我了!放手!臥槽你麻痹!”

厲揚:“……”他鬆開手,發現悲傷和狂喜都不翼而飛。

季子淩在車被撞的那一瞬間,就從敞開的車門裡飛了出去。

在那麼危機關頭的現場,沒人注意到一隻羽毛黑不拉幾的鳥。所以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