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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州的州府貪汙受賄,賣官鬻爵,訟政司立刻將人扣壓下來帶到了京城,經過嚴刑拷打之下,平昌洲州府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還供出了背後的主謀就是爹爹,原來這些年爹爹和平昌州州府勾結,從平昌州州府那裡得了不少好處,如今皇上已經著手調查此事,還將平昌州州府這些年的賬本都扣了下來,若是情況屬實,那我們江家就完了。”

江慈念淚眼婆娑的望著她,“姐姐也是江家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江家毀於一旦的對不對?!”

江慈宣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原著中也絲毫沒有提到過這件事。

自從齊瞻上台之後一直提倡勤儉治國,對於貪汙受賄,賣官鬻爵的事情一直嚴厲打擊,如果他爹爹真被揪出跟平昌州州府勾結,就算最終不會被處死,也會判終身監禁。

這對江家來說的確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說真的,她並不是真的江慈宣,更何況她穿來這麼久所見的都是江家對她的冷漠,所以江家完不完蛋跟她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就算這其中有個她的母%e4%ba%b2,她畢竟是衛家人,她外公和舅舅不會不管她的死活。

而且她現在也不想做皇後了,他能保住一個衛家已經耗神耗力,實在沒心情再去保留江家了。

雖然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她並不想插手。

江慈念見她麵色淡淡的,知道她這是打定了注意不管江家的死活,她咬了咬牙又道:“就算姐姐不管江家,可好歹也要為衛家考慮一下吧?!”

“衛家?這跟衛家有有什麼關係?!”

江慈念見她這模樣越發確定了她這是不管江家的死活,她這姐姐果然是冷酷無情的,竟然連家人的死活也不管了,心頭對她的恨意便又加深了許多,然而麵上卻依然是哭哭啼啼的道:“姐姐有所不知,這些年爹爹送了衛丞相不少書畫古董等收藏之物,這些東西便是爹爹從平昌州州府手中得來的錢財購入的。”

“什麼?!”江慈宣好歹控製著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眼珠子轉了幾轉,大概也猜到了這其中的蹊蹺。

江懷遠不想一個人趟這趟渾水,便想將衛丞相一起拉下水,可是衛丞相對錢財沒什麼興趣,江便尋著他喜歡收藏古董字畫的弱點,將金銀換成字畫送到衛家去,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他逃不掉,衛丞相也彆想逃掉。

江懷遠這招深謀遠慮的棋可真是下得精妙。

“姐姐,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爹爹吧,救了爹爹也是救了衛丞相啊。”

江慈宣頓時覺得疲憊不堪,“你先下去,容我先想一想,我想好了再去找你。”

江慈念也不能逼得她太急,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咬了咬%e5%94%87轉身下去了。

江慈宣無力的揉了揉太陽%e7%a9%b4,將身邊的侍女都屏退了下去,一個人靜靜的分析眼前的形勢。

平昌州的州府已經招了,如今賬本又在皇帝手上,那麼她爹爹貪汙受賄的證據確鑿,肯定是要定罪的,到時候他爹爹再將丞相供出來,那些古董字畫可不是一些小數目,賬本上肯定有多處是對不上的,丞相就算真的不知情可是彆人哪裡會相信?最終衛丞相還是會獲罪,彆說官職了,能保住命都是不錯了,那麼因為這件事,衛家的一世英名也也就毀於一旦了。

該怎麼辦?如今該怎麼辦才能保住他大舅舅呢?

江懷遠明知貪汙受賄犯法卻依然要去觸碰,那是他太過貪心,死不足惜,可是衛丞相呢,他究竟知不知道江懷遠送給她的古董字畫用這些臟錢換來的,若是他明知道是卻依然接受,那麼她還該不該救他呢?

她不過是略想了想便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即便拋開江慈宣的身份不說,單是站在花曉曉的立場她也會救的,她穿來這個時代這麼久了,衛家一直在她背後默默支持她,不然她一個人孤身在這深宮中奮鬥,恐怕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了,衛家這份恩情她是再怎麼都要還的。

所以衛丞相必需得救,那麼她又該怎麼救呢?

賬本在齊瞻手上,他必然會發現蹊蹺,若要救衛丞相,那麼如今之計她唯有去求齊瞻了。

可是真的要求他麼?好不容易才將他們之間的糾葛斬斷了,這時卻又要賤兮兮的向他求饒,如果真這樣,那麼就連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略狗血。

黃桑是拿來虐的,乃們相信我。

☆、第94章 不甘寂寞

更何況,這一來二去的,必然又會跟齊瞻發生許多牽扯,她實在沒有心神去應付了。

如今之計,唯有傳信給衛家,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手上的古董字畫變賣,並將賣了的錢想儘辦法塞到江家去,這是江懷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既然他要捅,他就應該做好承受的準備。

如果她要救衛家的話就隻能徹底犧牲江家了,她彆無選擇。

她寫好了信,立刻封好了讓曆舍人送出去,她隻希望衛家的速度足夠快,也希望江家此刻足夠亂,好讓衛家人有機可乘。

這一晚上,她一直坐在軟榻上等待消息,幾乎是徹夜未眠,隻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支額休息了一會兒,第二日一早她迷迷糊糊的感覺有腳步聲進來,她隻以為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立刻抬頭看去。

來人卻是齊瞻。

隻見齊瞻一身如意雲紋白袍,長身玉立的站在門口,他背對著光線,他的表情藏在陰影裡看不真切,但她隱約覺得他是在看她,好似在感歎什麼。

江慈宣回過神來立刻起身向她行禮,無奈昨晚上操了那麼久的心早就已經精疲力竭了,這一站起來便感覺眼前一黑,眼看著就要栽過去,好在齊瞻及時伸手扶住她,語氣中卻帶著幾抹嘲弄,“你這是故意對我投懷送抱麼?”

江慈宣眉心一皺,待得緩和了一會兒便從他懷中掙開來福了福身道:“臣妾失禮了。”

齊瞻不以為然的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將手上兩卷書冊丟在一旁的矮幾上,“你父%e4%ba%b2的爛賬朕已經改過來了,你讓他悄悄將他貪了的那些銀子送到國庫中,朕可以對他從輕處理,不過他貪汙的事情是事實,朕也隻能將他貪汙的數目改小一些,朕好歹還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所以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打算將他貶到鄉下去,至於他跟你舅舅的那些牽扯,朕也已經改到彆處了,不過你舅舅府中的那些東西也要原封不動的上交到國庫中,對朕的處置,你可有異議?”

江慈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還能有什麼異議?這種處理方式不管對江家還是衛家來說都是天大的恩賜了。

她隻以為齊瞻如今已經恨透她了,肯定會借這件事來狠狠的報複她,然而她沒想到……

她望著那兩卷厚厚的賬本,要將這些爛賬整理完畢,並且改得讓人發現不了錯處,這實在不是一件小工程,而這件事肯定不會假手他人,不然皇帝包庇罪臣的動機就會被人發現了,說不定還會被人大做文章,所以這些賬目肯定都是他熬夜弄出來的。

江慈宣一時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若他恨她,報複她打擊她她都可以理解的,可他偏偏還要幫她,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去麵對他了。

就在她進退兩難之時,卻見齊瞻從位置上站起身來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交代完這句也不再看她一眼,徑自向門口走去。

直到他走到門口,她終是由衷的說了一句:“多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瞻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過頭去,隻冷冷道:“看完了儘快還回來。”

也不等她回答,保持著他的驕傲冷漠快步離去。

齊瞻離開之後江慈宣便開始翻看賬本,賬本上凡是流動較大的數目都被齊瞻恰當的改到了彆處,而且他改得完全不留痕跡,根本讓人看不出這是經過大肆修改過的。

可以想見,齊瞻在這一事上是費了心思的。

要將這件事做得滴水不露可真是勞神勞力,還有可能是吃力不討好,不管他跟齊瞻有什麼樣的恩恩怨怨,可是在這件事上她的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他,不過也僅此而已。

她看完之後便立刻讓人將賬本歸還回去了。

因齊瞻及時將賬目更改了,平昌州州府貪汙一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浪,但其中京兆尹被牽扯了進去,他雖是皇帝的老丈人皇帝卻沒有徇私枉法,直接將他貶到了鄉下當了一個縣丞。

這處置對於江懷遠來說算是格外開恩了,不過就是苦了她母%e4%ba%b2,要跟著去鄉下受苦。

其實說受苦也算不上,如今她父%e4%ba%b2身邊就她一個人,或許到了鄉下,遠離京城的紛爭,享受著內心的安寧平和,能跟丈夫廝守,對於她母%e4%ba%b2這種與世無爭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江慈宣覺得這件事對於江家來說算是撿了大便宜,可江慈念卻不那麼認為,她隻以為是江慈宣根本不在乎江家人的死活,隻一心要保住衛家,不然為什麼衛家%e5%b1%81事沒有,而江家卻被抄了家,又被趕到鄉下去?

保住了衛家,江慈宣身後依然有強大的力量支撐,可是江家離開京城,她江慈念身後便再也沒有靠山了,她覺得這是江慈宣故意作踐她的,所以在這件事上,江慈念又對江慈宣惱恨上了一層。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江慈宣也安心下來,這些日子齊瞻並沒有來過她的未央宮,而她的生活又恢複了如以往般的平靜。

其實齊瞻一直等著江慈宣來向他道謝,哪怕隻是出於一種社交上的客氣,可是他左等右等她都沒有出現,隻讓人將賬本歸還,且還隻是派了丫頭來。

他為她忙得昏天黑地,就是希望用這件事給他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她一個機會,即便他們不會相%e4%ba%b2相愛,但好歹不要像現在這般生疏,可是他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她卻連向他低頭都不肯。

他簡直又無奈又覺得可笑,他愛上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啊。

其實江慈宣不去找齊瞻,一來是覺得既然要冷那就徹徹底底的冷下去,齊瞻得不到回應自然就收手了,二來她也實在沒心思跟齊瞻相互糾纏,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不過她想過得安寧平靜,可有人偏偏不要她安生。

這一日,她和翠竹去後院中鋤了草,正要弄午膳吃,卻見門外浩浩蕩蕩的進來一大堆人,因她宮中的宮人已走的差不多了,所以這些人進來也沒個人通報。

這些人中為首的一個一身大紅折枝花對襟長袍,頭上釵環琳琅滿目,走動之間叮當作響,金光燦燦的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