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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花繚亂。

她這個剛下過地一身粗麻布單衫的皇後跟她一比瞬間就被她給比了下去。

秦昭儀見了她,先是在她身上掃了掃,見她穿得有些不堪入目,越發確定她這皇後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在嘲諷之外又帶著幾許怡然自得,下意識撫了撫一旁的牡丹花嵌明珠發簪,這才衝她福了福身道:“參見皇後娘娘。”

江慈宣頓時覺得有些煩躁,卻也客氣的笑笑道:“秦昭儀不必多禮,起來吧。”

秦昭儀起了身,又推了推一旁的榮欣公主嗔道:“還不快給皇後娘娘請安。”

許久不見,榮欣公主的個頭長高了不少,聽到秦昭儀的話,果然乖乖的過來行了個大禮,奶聲奶氣道:“兒臣見過母後。”

江慈宣自是讓她起身,又讓翠竹拿來零嘴給她吃。

不過因為她如今失了勢,能拿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榮欣公主看到那一盤糕點先是撇撇嘴,可好歹沒說破,不情不願的接過了,卻也不吃,將糕點掰開來丟著玩。

秦昭儀見了也隻是賠笑,“小孩子就是這樣,皇後娘娘彆見怪。”

說是這樣說,眉眼間卻並沒有絲毫的歉意。

江慈宣也不以為然,讓人拿來鋪席招呼她坐下。

秦昭儀坐下之後便指了指一旁丫頭手中的幾匹緞麵衝她道:“這是陛下賞給臣妾的緞麵,臣妾也用不完,挑了幾匹之後剩下的全給娘娘拿來了,臣妾知道娘娘如今過得艱難,臣妾想著娘娘以往對臣妾的照顧,如今娘娘有難,臣妾自然要鼎力相幫。”

挑剩下了才給她,說得好聽是對她鼎力相幫,其實不過是見她勢落了對她落井下石。

江慈宣也實在不想跟她計較,隻道:“秦昭儀如此誠意,本宮感激不儘。”話落,自是坦然的讓丫頭將東西收下。

江慈宣麵上絲毫沒有被羞辱之後的難堪,秦昭儀沒達到自己的目的,麵上有些訕訕的,用絲絹點了點嘴角又道:“如今妹妹掌著中宮才發現原來管理一個大家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妹妹愚鈍,想來皇後娘娘掌握中饋之時一定是遊刃有餘的吧?”

用緞麵給她添堵不成,又拿她被奪了六宮之權的事來給她找不痛快了?

不過秦昭儀倒是想多了,她如今對做皇後都沒什麼興趣了,更何況是這些身外事,所以當下便笑道:“妹妹過獎了。”

她的不以為然越發讓秦昭儀覺得她簡直將拳頭打在棉花上,根本吃力不討好。

她臉上的笑容收了些許,語氣一轉又道:“前些日子恭王因為叛變被抓,臣妾聽說姐姐也參與其中,所以才被皇上剝奪了管理六宮之權對麼?”

繞了這麼久終於還是繞到正經事上了,這才是秦昭儀今日來的目的吧?

“妹妹是聽誰說的?”

秦昭儀那雙丹鳳眼嘲諷的挑了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姐姐做過了,肯定就會有風吹草動,不讓人知道都難啊。”

江慈宣略帶深意的向她看了一眼,“如果本宮真做過了,本宮也就沒機會坐在這裡了,皇上他是明君,對這些事情自有決斷,相信他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動亂朝綱的人,妹妹你說是麼?”

秦昭儀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也不如剛剛那般客氣了,“有沒有做過,我想皇後娘娘的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的,既然如今皇上將管理六宮之權交到妹妹的手中,那麼對於那些禍亂宮闈的人妹妹便絕不姑息,所以妹妹勸皇後娘娘還是安分著一些,沒事不要出去亂晃,不然說不準哪天妹妹口角不嚴實將娘娘與外人私通要謀朝串位的事情透露出去,那對姐姐來說可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開個新坑,叫做《大鐵的幸福生活》是一篇輕鬆甜寵文,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看。

PS:大鐵是妹紙哈,雖然這名字有點彪悍。

☆、第95章 汙蔑

其實她先就在想,若是秦昭儀要給她添堵,為什麼她剛剛失勢的時候不來,偏要等過了這麼久,如今聽她這麼說她倒是能明白一二。

她早先不來,是因為皇上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她這個皇後可有可無,她也就沒必要將她放在心上,可如今皇帝跟她互動太頻繁了些,秦昭儀覺得自己受了威脅,她看不下去了,這才她警告她安分的呆在她的未央宮不要出去亂晃,實則就是在告訴她讓她不要沒事跑出去勾引皇帝。

即便她如今沒有了掌管六宮的權利又如何?她依然還是皇後,她即便是昭儀也不過是個妾,一個妾不將正妻放在眼中,還真當她江慈宣是死的麼?

“本宮已經說過了,本宮究竟有沒有聯合外人皇上自有決斷,莫非秦昭儀覺得皇上昏庸無能,竟然連謀逆之徒也會姑息?這樣的大事竟需要你一個後宮女子來參合?”

秦昭儀嘴角一抽,後宮女子乾政可是大忌。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總之今日妹妹已經將要說的話都帶到了,至於姐姐你聽不聽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話畢起身福了福笑道:“那妹妹這廂就告辭了。”又向榮欣公主看了一眼,“公主還不快給皇後娘娘行禮告辭?”

榮欣公主已將那盤點心捏得滿地都是,正玩得起勁被打斷,當下便不快得嘟了嘟嘴,不情不願的從鋪席上起身,好歹行了一禮道:“兒臣告辭了。”

一乾人等正要浩浩蕩蕩的離去,卻見門口突然衝進一隻體積龐大的黑狗,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卻見這種黑狗就如猛獸出籠一般跳將起來,露出鋒利的前爪向眾人撲來。

眾人驚慌失措間立刻四散逃去,而秦昭儀給皇後下了絆子,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哪裡能料到這惡狗會突然出現,所以終是慢了一步,當下便被這黑狗給撲倒在地,秦昭儀嚇得花容失色,眼看著雪花就要咬上她的脖子,她急忙伸手扼住它的喉嚨,趁著這間歇衝周圍宮人道:“還不快過來幫本宮?!”

宮人們立刻便要過去,卻見雪花突然抬頭目光凶狠的狂吠兩聲,那中氣十足的吼叫頓時便震得大地都抖了抖,再見它齜牙咧嘴的,那尖細的獠牙散發著可怕的綠光,看上去格外猙獰,這些宮人沒幾個有膽量的,望著雪花這凶樣,不逃開已經是難得了,哪裡還敢上前?!

秦昭儀剛剛還一臉春風十裡無限的,這時已被嚇得涕泗橫流,畢竟雪花的樣子太過可怖了,若是被它咬在脖子上,她也隻有死路一條。

猛然間看到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的江慈宣,秦昭儀也顧不得什麼了,急忙衝她求道:“皇後娘娘,救救臣妾,快救救臣妾啊!”

江慈宣卻是不為所動,隻冷眼望著她,秦昭儀簡直急得不行,這惡狗完全撲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她使出吃奶的勁緊緊扼住它的喉嚨,它恐怕早就將她的脖子給咬斷了。

榮欣公主見母%e4%ba%b2有難,立刻便跑到江慈宣跟前拉著她的大手哭求道:“母後放了我母妃吧!兒臣求求母後了。”-思-兔-在-線-閱-讀-

江慈宣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榮欣公主乖,去一邊玩去吧,小心那那隻大狗將你誤傷了嗯?”

榮欣公主依然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可憐兮兮的道:“是不是不管榮欣說什麼母後都不會放了母妃?!”

江慈宣麵上依然帶著愛憐的笑意道:“不是母後不放了你母妃,實在是你母妃太過大逆不道了,母後這是在教訓她讓她知道輕重,還有啊,榮欣以後千萬不能向她學習,榮欣要做一個好孩子明白麼?”

榮欣卻沒搭理她的話,卻見她突然用衣袖胡亂的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那晶亮的目光中乍然露出一抹不屬於小孩的凶惡來,也不再多話,抓著她的手便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雖然榮欣還小,可是被她咬著卻不是好受的,江慈宣痛得直皺眉,下意識便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然而這丫頭也是固執的,即便被她扣痛了卻也始終不放開。

江慈宣無奈,便隻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就在殿中的場麵混亂到一定的程度之時卻見殿門口突然出現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這身影凝眉打量著屋中的一切,怒聲道:“你們都在做什麼?還不都給朕住手!”

雪花被這一聲吼叫嚇得立刻便撤退,灰溜溜的從後院跑出去不見了,而榮欣公主見自己的父皇來了便也鬆了口,從江慈宣手中掙%e8%84%b1出來大哭著便向他跑去。

“父皇父皇,皇後要殺掉母妃還要殺掉兒臣,皇後是壞人,榮欣好害怕!”

榮欣公主跑得急,齊瞻生怕她有個閃失立刻上前去迎住她將她抱在懷中,又拿出手絹幫她擦掉眼淚嗔怪道:“先彆哭,告訴父皇怎麼回事?!”

榮欣小胳膊小%e8%85%bf的都往他身上吊,齊瞻無可奈何,索性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中,溫柔的幫她拍著後背安慰道:“這麼大的孩子還要哭鼻涕?父皇可要笑你的。”

“嗚嗚嗚……父皇,兒臣差點就見不到父皇了,皇後她剛剛捏住兒臣這裡。”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脖頸處,“皇後她要捏死兒臣啊,父皇,兒臣好害怕!”

齊瞻又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了片刻,這時秦昭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理了理身上被揉亂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已經亂得不成樣子的鬢發,這才走過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

齊瞻麵上帶著些不快,語氣也頗為冷淡,“怎麼回事?”

秦昭儀哭得梨花帶雨的,不過配著她那蓬亂的頭發和淩亂的衣衫看上去實在沒什麼好的效果,秦昭儀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抽抽搭搭道:“本來臣妾看皇後娘娘在未央宮過得艱難,特意帶了布匹送給娘娘,卻不想娘娘不但沒有一句謝意,竟還放了那惡狗來咬臣妾,這樣還算了,臣妾萬萬沒有想到皇後娘娘連榮欣公主也不放過,還好皇上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她的話齊瞻不置可否,隻拿一雙複雜的眼神望著江慈宣,卻見她麵上帶著幾許嘲弄之色笑道:“秦昭儀這話可不對了,本宮何時放狗咬你了?再說雪花不過是一隻畜生,畜生亂咬人秦昭儀何必跟它一般計較,秦昭儀剛剛言語之間處處對本宮不敬,本宮不也沒有計較麼?”

秦昭儀不是傻子,很快回過味來,她這是將她比作畜生了,當下氣得咬咬牙,卻礙於皇帝在這裡,好歹將怒意壓下去,隻委屈道:“皇上,臣妾一直巴心巴肺的討好皇後,何時敢對皇後不敬?皇後這般汙蔑臣妾臣妾實在不服啊,還望皇上明察。”

齊瞻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將榮欣推到她懷中冷聲道:“去找太醫來給公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