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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可是現在我已經儘量的彌補了,我動用了我的全部來對你好,你就一點都看不到麼?你就冷酷無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是要將我逼瘋了才甘心是麼?”

他的手好似鐵鉗子一般,仿若隨時都會捏碎她的下巴,她痛得眉心打顫,卻也依然忍受著,目光無波無讕的與他對視,用著好似跟他拉家常的語氣道:“陛下所做的事我都看得到,可是這些對我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甚至連感激都沒有,從一開始陛下就給了我不好的印象,秦昭儀對我設計之時陛下你不僅沒有幫我反而推波助瀾,從此便種下了讓臣妾厭惡的種子,今後的很多次陛下又一次次的加深了臣妾對陛下的厭惡,所以在臣妾心中早已將陛下當成了對手,當成了敵人,試問,你的敵人對你好有用麼?你會感激麼?當然不會,不管他再怎麼對你,他是你敵人的身份依然沒有改變。”

齊瞻隻覺得她這些話好似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這刀子在他的心臟上絞扭著,攪得他的一顆心血肉模糊。

他後退一步,下意識鬆開了手,他嘴角勾著一抹笑,可是這一抹笑卻若浮光一般,如夢如幻,很不真實。

“對手?敵人?在你眼中我隻是這個樣子?”他突然深吸一口氣,麵上的笑容就好似浮冰裂開,他神情專注的望著她,“江慈宣,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是一丁點的喜歡,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

江慈宣隻思量了片刻,“未曾。”

齊瞻心中一痛,這種痛就好似最可怕的瘟疫在他身體中蔓延,不過片刻便散布到四肢百骸,他全身僵硬,幾乎用了全身力氣才抵抗著這種痛侵蝕他的每個一個細胞。

“你不要賭氣,也不要故意用我不想聽到的答案傷害我,我希望你能站在最公證的角度仔細的想一想,你究竟,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喜歡我?!”

江慈宣果然偏著頭認真的思量了片刻,可是想來想去,她對他實在隻有厭惡,她誠實的搖搖頭,目光坦然的望過來,“真的未曾。”

她的表情真摯得讓他難受,那坦坦蕩蕩的真君子模樣證明她所言非虛,她是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齊瞻隻覺得%e8%83%b8中翻騰得厲害,好似有一團火直往上衝,即便他再怎麼用力也無法阻止這團火衝上來,直到他感到口中一股腥甜,可是他幾乎在同一時刻便將這股腥甜壓下去,他不能在她麵前表現得太痛苦,他如今已經輸得慘不忍睹了,若再讓她知道他竟被她氣得吐血,她一定會在心頭笑話他,而他隻會越發難堪。

他深吸幾口氣才將%e8%83%b8腔中的怒火壓下去,雖然他比誰都清楚,再跟她對戰下去,他隻會越發難受,可他還是忍不住自找死路的問道:“你不喜歡我,那麼你喜歡誰?是齊景麼?”

江慈宣正要回答,他卻又像是瘋了一般道:“你不用告訴我!不用告訴我!……”一連說了好幾個“不用告訴我”之後他又逐漸平靜下來,側頭向她看過來,“是齊景對麼?”

“若陛下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知不知道她的回答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可是她卻這般不耐煩和無所謂,她是完全沒有看到他簡直難過得快死了麼?她難道就不知道她不過說一句簡單的謊言就可以拯救他,可以讓他不那麼痛苦?

果然如她說的那樣,她對他隻有厭惡,厭惡得對他說謊都不屑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過會虐心的吧?哈哈黃桑氣得差點吐血,有沒有爽到?

☆、第92章 虐黃桑+2

齊瞻簡直殺了她的心都有了,他隻覺得身體中好似住了一頭無法控製的野獸,這野獸占據了他的心神,讓他喪失了理智。

她那張什麼都不在意的麵容讓他難受,他想將她打碎,他想讓她徹底消失在他跟前……

江慈宣知道這一巴掌遲早會來的,她也沒想過躲避,索性閉著眼睛等著它的降臨。

可是就在她閉上眼睛的一刹那,就在那巴掌距離她麵頰幾寸遠的地齊瞻卻立時收住。

他嘴角勾著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可真是賤,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該死的理智提醒著他不要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他憤怒的收回手,這一次他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

他深吸幾口氣才將怒意壓下去,“你記住了,你這輩子生是齊瞻的人,死是齊瞻的鬼,所以……打消你那想要離開的念頭。”

他又恢複到他一貫清明理智的樣子,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威儀棣棣的君王,君王無情,帝王無愛,這些風花雪月的刀光劍影根本傷不了他。

他冷漠而高傲的離去,將她遠遠的拋在身後,再也不想去理會。

齊瞻回到建章宮之時,如往常那般衝海舍人冷冷的命令,“將折子拿上來。”

雖然皇帝陛下的麵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冷淡的,可海舍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這日的冷淡跟其他很多時候都不一樣,是以,海舍人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的搬來了奏折,也不多話,悄聲退了出去。

出了宮門外,掩上了門海舍人才深深舒了口氣,守在門外的夏舍人見狀不由問道:“陛下這是……”

海舍人咂了咂嘴,“陛下有些不正常啊。”

夏舍人不解,“我倒是覺得挺正常的。”

海舍人仰頭望了望天空,用略帶深謀遠慮的語氣道:“有時候挺正常的反而不正常,總之我們以後長點眼,小心著伺候。”

海舍人是同皇上一塊兒長大的,經驗自然豐富一些,夏舍人清楚,聽他的準沒錯。

果然就同海舍人說的那樣,這皇上可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他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完全沒有休息,他的麵色看上去越來越差了,可他好似自己沒有感覺到一樣,依然強打著精神,看折子,批折子,就連每日三餐都懶得吃。

可是每天的折子哪有那麼多可看的,所以皇上看完了一遍又看第二遍,看完了第二遍又重複第三遍,完全就是在做一些無意義的工作。

海舍人在一旁看著揪心,忍不住勸了幾次,可皇上不但不聽,還對他一頓嗬斥,他也不明白皇上究竟是怎麼了,從未央宮回來整個人都不正常了,看來應當是跟皇後鬨了彆扭。

眼看著皇帝迅速消瘦下去,海舍人覺得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皇帝是一國之君,若是他垮掉了,那整個金漢也會跟著跨掉的,所以海舍人偷偷的跑到未央宮去,他想求求皇後勸勸皇上。

皇上對皇後上了心,想來皇後的話他是可以聽進去一二的。

卻不想皇後聽了他的來意之後竟沒有半點動容,隻道:“這件事本宮實在無能為力,皇上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誰都勸不了。”

海舍人在心中暗罵皇後簡直冷酷無情,然而麵上卻依然愁苦道:“娘娘行行好,好歹勸一兩句吧,若是不行了那再說,皇上乃萬金之軀,若是累趴下了可如何是好?!”

江慈宣依然不為所動,“累趴下了皇上便自曉得要休息的。”

海舍人捉摸著這次皇上和皇後鬨得彆扭不小,不然皇後也不會對皇上的死活冷眼旁觀。

這兩人簡直跟小孩子一樣,相互賭氣,好歹還是國主和國母啊,再怎麼也要以大局為重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海舍人一想到皇上簡直憂心無比,索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奴婢求求娘娘了,奴婢雖是沒成過%e4%ba%b2的人可好歹還是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看在皇上是娘娘夫君的份上還望娘娘屈尊去勸勸皇上吧。”

江慈宣不去勸齊瞻倒不是因為她冷酷無情,見死不救,一來她知道齊瞻是理智的人,他肯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二來她實在不想跟齊瞻糾纏,兩個人的感情,如果一個人冷了,對方就算再怎麼熱情,總有一天這熱情也會冷掉,可若是兩方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互動頻繁,到最後隻會越來越牽扯不清。

可無奈海舍人一直苦苦相勸,江慈宣想著她在宮中海舍人也給了她不少的方便,就當是幫他一次吧,不過她事先聲明隻有這一次,海舍人見她肯了,自然是立刻就答應了。

江慈宣跟著海舍人來到建章宮,果然看到齊瞻坐在禦台後麵麵無表情的批折子,有人進來了他竟也無從察覺。

不過幾日不見,齊瞻看上去消瘦了許多,兩隻眼眶凹陷了下去,整張臉看上去疲憊得不像話,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江慈宣在心頭歎息一聲,接過海舍人手中的清粥端到他跟前放下,“皇上好歹用些東西吧。”

就好似突然落在湖中的石子打破了湖麵的平靜,一直全身貫注的齊瞻聽到她的聲音就仿若被雷劈到一般,他全身僵直了許久才機械的轉過頭去。

江慈宣正麵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目光無波無讕的向他望過來。

他確定,這一次的江慈宣並不是他的幻覺。

這麼多天來的防備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被徹底擊垮,他甚至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她,然而他卻將這種衝動死死壓下去,惱怒的從鋪席上站起身來將那一碗清粥猛地掃到地上怒聲吼道:“是誰讓她來的?!”

海舍人完全沒有料到是這種效果,當下便嚇得跪在地上,“陛下息怒,是奴婢……”

“你先下去吧!”江慈宣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海舍人感激的向她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言,立刻躬身退下了,退出門之後還知趣的替他二人掩上了房門。

殿中很快就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齊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意誌會被她徹底擊垮,他故作優雅的理了理衣袍重又坐在鋪席上冷冷道:“滾!”

江慈宣卻沒有聽話的離開,既然是受人所托,雖不能完成得漂漂亮亮,可好歹還是要做些什麼的。

她蹲□將打碎瓷片一片片撿起來,語氣帶著幾許嘲弄,“臣妾一直覺得陛下是一個冷靜睿智的人,可不想陛下如今竟變成這副模樣,你這樣子是難受給誰看呢?是因為我的關係陛下才這麼難受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臣妾可是要笑話陛下的。”

齊瞻的痛處被她這般直白的刺中,一時間惱羞成怒,又見她竟不以為然的撿著碎片,根本沒有將他的難受當成一回事,索性直接走過去一腳將那瓷片踹開,鋒利的瓷器從她指尖劃過,頓時劃出了一條口子,當即便有鮮血從裡麵汨汨的冒出來。

齊瞻的怒意在看到從她指尖冒出的鮮血之時瞬間消失殆儘,他立刻便後悔了,他從未想過要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