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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低眉順目的,衛承華叫他京兆尹而不是妹夫,顯然這是上級對下級的訓斥了,他也非常知趣的不跟他攀%e4%ba%b2戚,告罪道:“丞相大人教訓的是,是屬下辦事不周。”

江老夫人腳步要慢一些,故落在了最後麵,此刻被人攙扶著過來,也顧不得旁人了,直接向江慈宣走來,眼含憂色道:“皇後娘娘可有傷到?”

江慈宣冷眼看著她的做作,麵上卻笑道:“勞祖母憂心了,宣兒並未傷到。”

江老夫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又向衛氏看了一眼,見也沒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向衛老太公告罪,衛老太公一直看著老太婆不順眼,自然也沒將她的告罪當成一回事。

就在這時,隻聽遠處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道:“皇上駕到。”

眾人立刻跪地接駕,齊瞻快步走過來,自是讓眾人起身,又道:“朕聽說江家廟堂爬進許多蛇,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後可有傷到?”

江慈宣立刻恭敬道:“回陛下,臣妾未曾傷到,至於那廟堂中爬進的蛇臣妾也不知是何故,這得問問爹爹和祖母了。”

江懷遠心頭一咯噔,立刻道:“陛下,是臣辦事不周,還望陛下恕罪。”

說話間,卻見衛明宇從廟堂中出來,衝齊瞻行了一禮說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臣在祭桌之下發現了這個。”

衛明宇在尚書台任廷尉左監,專門負責調查案件,也算是職業病,來這裡之後也沒跟眾人攀談,而是直接進了祠堂中,四處查看。

江慈宣在他手上拿著的絹帕中包著的粉末看了一眼,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齊景也非常好奇的湊過來聞了聞,皺眉道:“這個東西怎麼有股怪味,不近了聞倒是聞不出來。”

“回稟娘娘,恭王殿下,這東西被稱為狂蛇粉,是用曬乾的蟾蜍再加了一劑藥磨成的粉末,蛇一旦聞到這東西,便瞬時勾起食欲,變得極其有攻擊性。”

江慈宣眉頭緊皺,難怪她覺得疑惑,這些蛇為什麼都約好了一般向著她跟她母%e4%ba%b2襲來,想來她們就站在那祭桌邊上,而這些蛇便是被祭桌下麵的狂蛇粉吸引的。

“屬下還發現,那廟堂的兩道側門有被人打開的痕跡,想來是有人故意從那裡放蛇的。”

江慈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高深莫測的在江懷遠和江老夫人臉上掃了掃,道:“看樣子,江家竟出了家賊了,想用這醃臢手段害死本宮!”

衛老太公立刻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可礙於皇帝在此也沒有失了禮數,衝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試圖放蛇咬死皇後,還望皇上著人調查此事將那放手之人抓出來嚴懲不貸。”

江懷遠渾身一僵,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怎麼想都覺得今天這事很像連氏的作風。

“還望皇上息怒,臣立刻著人調查此事,將那放蛇之人抓出來給皇後娘娘賠罪。”

江慈宣心頭冷笑,江懷遠這般急巴巴的包攬此事,恐怕是想暗中維護某人吧,而這件事最終的解決辦法十有*就是找個替死鬼將這事給了了。

想到連氏這些年恃寵而驕,屢次對她母%e4%ba%b2譏嘲迫害,這次竟然還將手段耍到她頭上了。

她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寸,我勁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連氏自己要找死,那她便送她一程。

“不必了!這件事本宮自有決斷,不牢爹爹你費心。”轉頭衝翠竹問道:“那些蛇都抓起來了?”

“回娘娘的話,都讓人抓起來了。”

“讓他們帶著蛇跟本宮走一趟。”說著便要離去,一旁的齊瞻饒有興味的道:“皇後知道是誰放的蛇?”

江慈宣勾%e5%94%87一笑,“臣妾不知道,不過臣妾很快就會知道的。”頓了頓又道:“皇上有興趣看看麼?”

齊瞻眸中的神色深了幾許,挑眉道:“哦?朕倒還真有幾分興趣啊。”

帝後二人都走了,眾人雖不明所以,卻立即跟了上去。

走了兩步江慈宣猛地想到什麼,轉頭衝衛明宇道:“大表哥,你不用跟著了。”

衛明宇隱約猜到她想做什麼,也不多問,立刻拱手道:“是!”

江懷遠這一路上都憂心忡忡,眼看著這是去芳蘭院的路,他生怕江慈宣會找連氏的麻煩,正要阻擾,衛承華卻先他一步道:“江大人,娘娘都說了她自有決斷,更何況皇上還在這裡呢,江大人就不必憂心了,好好跟著走吧。”

衛承華如此一說,江懷遠一時間卻不好勸了,隻得硬著頭皮跟著。

而此刻的芳蘭院裡,連氏自然早就得知了衛氏母女沒有被咬死的消息,她氣得幾乎要吐出血來。

好在這事她並沒有後顧之憂,她也不怕衛氏母女找到她頭上,那養蛇人已經逃走了,沒有養蛇人這條線索她們就摸不到她頭上來,不過那蛇沒將這母女咬死倒是便宜了她們。

“夫人,不好了,皇上和皇後帶著人往這邊來了。”

連氏眉頭一挑,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這個時候皇上和皇後來這裡做什麼?不過轉念又想,江慈宣手上沒有證據,隻要她死不承她也拿她沒有辦法。

不過畢竟是帝後,帝後的駕還是要迎的,是以連氏立刻穿戴整齊,出了門遠遠跪地行禮:“妾身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江慈宣也不叫她起來,隻對皇帝身邊的人吩咐道:“將皇上好好護起來。”轉而又對著拿著兩袋蛇的家丁吩咐道:“將蛇放了。”

家丁雖有疑慮,然皇後娘娘的懿旨誰人不尊,這二人便打開袋子將蛇放了出去。

而從開始到現在齊瞻一直都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看著她,他這個皇後可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隻見這蛇被放出袋中之後探著腦袋吐出蛇信子像是在空氣中捕捉著什麼,江慈宣一直緊張的注視著這些蛇的一舉一動,見它們探尋了不一會兒便像是受到指引一般,一股腦兒的就向著連氏等人爬去,江慈宣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一招劍走偏鋒還是太險了一些。

☆、第15章 虐渣

連氏大驚失色,急忙後退大叫不止。

江懷遠見狀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叫人拿來雄黃酒潑在連氏等人身上,那蛇一聞到雄黃酒的味道,立刻便又繞了開去。

江慈宣冷眼看著這一切,繼而又吩咐道:“將蛇重新抓起來吧。”⊕思⊕兔⊕在⊕線⊕閱⊕讀⊕

家丁便又一擁而上將蛇捉進袋中。

連氏驚魂未定,匍匐在地上道:“卻不知妾身哪裡得罪了娘娘,娘娘竟讓人放蛇咬妾身?!”

江慈宣笑得一臉明媚,“庶母難道就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這些蛇被放出來之後不是四散而逃,而是不約而同的向庶母爬去?!”

連氏本就有些小聰明,聽她這話立刻便想明白了事情底細,然她卻依然假裝無知道:“妾身不知娘娘這話是何意思?!”

“何意思?這些蛇之所以專向著庶母爬去,隻因庶母或者身邊的侍婢身上還殘留了一些狂蛇粉,庶母呆在房中思過,身上怎的有狂蛇粉呢,或者說,今日廟堂裡的蛇便是庶母放的吧?”

連氏嘴角一抽,心頭暗叫一聲不好,卻死活不認帳,“娘娘這話可是冤枉妾身了,妾身一直在房中思過,哪裡有機會去放蛇呢?!”

“那庶母倒是說說,為何這些蛇不向著本宮,不向著皇上,卻向著庶母爬去呢?”

“這……”連氏硬著頭皮,又向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道:“隻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吧。”

嗬,竟然暗指她從中作梗冤枉她?這連氏還真是死不悔改。

“既然庶母不思悔改,那也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庶母有沒有放蛇,本宮自會將此事交由尚書台處置,尚書台的人可都不是吃乾飯的,謀害皇後這種大事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調查清楚,到時候定然會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至於庶母你果真沒有放蛇,那本宮自會向庶母道歉,可若是查到庶母是凶手……”話到此處卻轉頭向齊瞻道:“皇上,臣妾記得謀害皇後是大罪,可是要處以極刑的對麼?”

齊瞻那黑沉的雙眸中像是凝聚了深淵中最濃重的霧氣,又像是九天之上最高最亮讓人望而生畏的明星,變化莫測,竟讓人看不透徹,他嘴角隱約勾起一抹弧度,“自然如此。”

連氏臉色一白,雖然她是個後宅婦人可也知道尚書台是什麼地方,更何況皇後的大表哥就是在尚書台任職,那養蛇人雖然是逃跑了,可要抓到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再將她的底細一供出來,謀害皇後,那可是死罪啊,更何況還是以極刑處死,她想不到江慈宣竟然這麼絕,要將她送到尚書台!

江慈宣見她麵露驚恐之色,心中猜測已然證實了七八分,她不介意再給她加一把火,“如果庶母誠心認錯,或許本宮還會給庶母留一條生路,如果庶母不知悔改,本宮自會將一切交由尚書台處置,到時候庶母的罪名成立,成了死刑犯,庶母可有想過,你死刑犯的身份可是會連累到宮中的江婕妤和家中的小郎君,江婕妤的母%e4%ba%b2成了死刑犯,那她在宮中可真是再無翻身之地了,庶母再替小郎想一想,若是她的母%e4%ba%b2成了死刑犯,他往後若要入仕或者娶%e4%ba%b2,恐怕會坎坷頗多啊。”

原本連氏還心存僥幸,勢要死磕到底的,可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她隻覺得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如果她真的成了死刑犯,那麼江慈念和江慈安定然會被她牽連。

江懷遠在一旁聽著這些話卻暗叫一聲不好,他在官場上縱橫日久,不會聽不出皇後這用的是激將法,如果連氏果真受不了她這一激說出實話,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如果連氏咬死了不認,就算皇後將她送到尚書台,那他也有辦法讓人將所有線索都斷了,到最後不了了之,連氏也會被無罪釋放。

想到這裡江懷遠立刻拱手道:“還望皇後息怒啊,這婦人雖然無甚見識,但也沒有那個膽子謀害皇後娘娘,這其中想來有什麼誤會,還望皇後娘娘明察。”

江慈宣冷眼看著這個多番阻撓的父%e4%ba%b2,一顆心早已寒透了,如果她今日被真的被蛇咬到了,他也會如這般護著連氏麼?

“爹爹不用擔心,是不是她做的,交給尚書台調查就好了,如果真不是她做的,自會還她一個公道的,不會委屈了她。”

江懷遠依然是那恭敬的模樣,“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憑娘娘做主。”

聽了他這話,連氏徹底愣住了,老爺這是乾嘛,怎的還將她往尚書台推,進了尚書台,哪裡還有她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