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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江懷遠從釵寶閣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拐去了芳蘭院。

因江慈念遭罪,連氏在府中也不好過,即便江懷遠再怎麼寵愛她,表麵上要做的活計依然是要做足的,所以這些日子連氏便乖乖呆在她的房中反思,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此刻連氏正在芳蘭院中一臉焦急的踱著步,小菊進來報說老爺向這邊來了,連氏臉上一喜,急忙迎出去,果然看到江懷遠疾步向這邊而來。

江懷遠進了屋,連氏忙打發小菊去端茶倒水,她自湊到他跟前問道:“怎麼樣?皇後怎麼說?”

江懷遠眉頭緊鎖,一臉憂愁,“皇後娘娘她什麼都沒說。”

連氏也急了,推了推江懷遠的肩膀道:“老爺這話是何意?妾身愚笨,還望老爺說明著些,這什麼都沒說是什麼意思?”

江懷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皇後娘娘能說什麼,她如今可是對江家寒了心了。”

連氏一聽這話不對,想來讓皇後去求皇上饒恕江慈念這辦法是不成了,連氏一急,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道:“老爺,你千萬要幫幫江婕妤啊,她可是您的女兒,如今隻因懷了龍種才免受責罰,他日生下孩子,皇上必定不會放過她的啊。”

連氏哭得淒厲,江懷遠聽著心煩,指著她眉心罵道:“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兒,竟幫著外人謀害自家姐妹,真是蠢不可及!”

連氏一想到女兒在宮中遭受那樣的罪過,心肝肉疼的厲害,也顧不得許多了,抱著江懷遠的大%e8%85%bf哀求道:“老爺,江婕妤也是聽了奸人挑唆才鑄成大錯,一切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教導不周,老爺生氣便打罵妾身好了,千萬不能不管江婕妤的死活啊。”

江懷遠深深歎了一口氣,畢竟是深愛著的女人,他不忍心她再哭得這般傷心,將她扶起來,語氣也溫柔了許多,“江婕妤也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不管她的死活,如今皇後這條路走不通,我也隻有再謀劃其他的了,你且在房間呆著,萬萬不能再給我闖禍了,明白麼?”

連氏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忙不迭的點頭。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先歇著吧。”江懷遠說著便向外走去,連氏一愣,急忙拽住他的手腕道:“老爺今日不在這裡歇著了麼?”

江懷遠瞪了她一眼道:“你還有臉讓我在這裡歇著!?好好給我反省著吧。”說話間已經推開她的手轉身出去了。

江懷遠一走,連氏便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跌坐在軟榻之上,她心頭千思百轉,始終是放心不下江慈念。

一想到將來江慈念生下孩子便要抱給皇後撫養她便怨恨不已,孩子分明是她女兒辛辛苦苦懷上的,為什麼到後來偏偏便宜了衛承瑤那一對賤人母女?!

江慈宣雖然被陷害,可後來不是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麼?!既然還好好的能吃能喝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將江慈念逼得失了皇上的恩寵?!

都是自家的姐妹,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那江慈宣為何就如此不念手足心狠手辣?!

不行,她不能讓衛氏母女撿這個便宜,她女兒的孩子憑什麼拱手送人,萬一生的是個兒子呢,那衛氏母女這便宜就撿大了。

既然衛氏母女不讓她好過,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皇後回娘家省%e4%ba%b2,到宗廟進香是必做的事,進香這一日隻有衛氏一人陪著。

江家的廟堂設在江府的東南角,位置比較偏僻,一般很少有人到此。

寬大的廟堂裡隻擺放著祖宗的牌位和幾個蒲團,連氏陪著她走到跟前進香祝禱,丫頭侍從自是在門外守著不便進來。

二人潛心祝禱著,四周陷入靜謐當中,江慈宣耳目靈敏,是以當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時沒能逃過她的耳朵,她猛地睜眼看去,這一看,她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衛氏自然也察覺到異樣,同樣轉頭看去,待看清那密密麻麻正向她二人爬過來的東西時,衛氏嚇得驚呼一聲,想也不想就將江慈宣護在懷中。

“天啊,哪裡來的這麼多蛇?!”

眼前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向她二人爬過來的便是大小各異,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蛇。

江慈宣比衛氏冷靜許多,看著這麼多蛇她首先察覺到不對勁。

雖然蛇是冷血動物,但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而這些蛇整齊劃一目的明確的直往她們這邊爬來,好似得到某種召喚一般,且這些蛇一條條麵露凶光,張著大口,那蛇信子在嘴邊掃動,發出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分明就是被激怒時或者饑餓交加要進食時才會呈現的狀態。

這些蛇行動敏捷,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她二人團團圍了起來。

衛氏慌亂之間卻一直沒忘掉將江慈宣護在懷中,她本來生性膽小,這時卻%e8%84%b1下外袍不顧一切的將這些蛇掃開,一邊掃一邊叫道:“都給我滾開,不準傷害我家宣兒,都給我滾。”

外麵守候的人自然聽到裡麵的動靜,翠竹第一個衝進來,見到屋裡這情形也是嚇得一呆,立刻便轉頭衝外麵叫嚷道:“快來人啊,皇後娘娘出事了,快來人啊!”

衛氏雖將蛇掃退了一些,可這些蛇依然一波接一波爬過來,江慈宣雖然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看著這些可怕的冷血動物,聽到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過程中衛氏一直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生怕有蛇近身傷到她分毫,江慈宣心頭一暖,前世母%e4%ba%b2早逝父%e4%ba%b2又對她嚴厲,很少有人對她這般溫柔備至,望著衛氏那心急護犢的模樣眼眶不由湧上一股溫熱之感。

可如今卻不是母女情深之時,無計可施之下,江慈宣隻能%e8%84%b1下衣服跟著母%e4%ba%b2一起驅趕著蛇,一邊也不忘衝外麵吩咐道:“快去拿雄黃酒來。”

翠竹自然是叫人去了,可是一時間哪裡來得及,江慈宣眼見著這些蛇越來越近了,心頭一片淒然,若被這些毒物咬了一口,後果可想而知。

☆、第14章 反擊中

就在萬分焦急之時,隻見門口衝進一個穿著雪青色長袍的男子,他手中拿著一個大藥罐子,一邊跳著腳,一邊不由分說就向這些蛇潑去。

藥罐中的雄黃酒潑過去,這些蛇便避之唯恐不及,那被雄黃酒沾上身的蛇便在地上扭動著身軀痛苦的滾個不停,而那些沒被雄黃酒沾到的,也都紛紛轉過頭去,循著雄黃酒的味道戒備的望向男子,隻見男子皺著一張包子臉惡狠狠瞪著這些毒物道:“你們彆過來哦,不然本王要你們好看!”

那一副孩子氣的模樣逗得衛氏母女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男子的話起了作用,這些蛇竟對他存了幾分畏懼,紛紛退讓開來,男子見狀,索性抱著雄黃酒罐子向衛氏母女走去,而他每靠近一步這些蛇便退開一點,直到他走到衛氏母女身邊之時這些蛇已經退出了幾米開外。

也來不及多想,男子將手中的雄黃酒罐子一扔,拉著江慈宣和衛氏便快步跑了出去。

逃出廟堂外麵,二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正好此時江家家丁趕到,江慈宣立刻吩咐他們進去捉蛇。

“宣兒,你沒事吧?”

齊景一身雪青色的長袍,一根月白博帶緊束腰身,更襯得他猿臂蜂腰,身材挺拔,可偏偏如此玉樹臨風的人卻是一副小孩子的天真姿態,問出這話的時候他一張俊臉皺成一團,那濃眉擰成了一個“川”字,倒讓人覺得生動可愛。

剛剛衝進去救了她們母女的人便是他。┆┆思┆┆兔┆┆網┆┆

江慈宣搖搖頭,笑道:“多謝殿下相救,我並無大礙。”

齊景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看,終於確定她沒事之後原本皺巴巴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宣兒你沒事就好了。”

衛氏回過神,立刻走上前向他行禮道:“多謝恭王出手相救,妾身感激不儘。”

齊景就如受到誇獎的孩子一般,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道:“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夫人你不必如此的。”

說話間,卻見一群人從前院急匆匆趕來,待看清來人之後,衛氏欣喜道:“是你外公和舅舅。”

那走在人群最前麵,一臉憂色,鬢發斑白的便是她的外公衛老太公,如今他已不在朝中任職,隻因曾經輔佐過先帝,又對先帝有恩,是以封了他太公的尊號,雖沒有實權卻尊貴不已。

而走在他身邊的則是她父%e4%ba%b2和她舅舅。

衛家在金漢國權勢異常顯赫,不僅因為衛老太公年輕時所掙的功勳,也因她兩個舅舅在朝中官任要職。

她的大舅舅如今是朝中丞相,官至一品,而她的小舅舅則手握重兵,戍守西北,文臣武將的風光,都被衛家占儘了。

走在他們最後麵的還有一人,這人一身絳紅色官服,顯然剛剛下職便直接來這裡了,即便這一身官服透著嚴肅,卻依然難掩這人身上的瀟灑俊逸,這人便是他的大表哥衛明宇。

江慈宣立刻迎上去,笑道:“外公舅舅大表哥,你們怎麼來了?”

衛老太公因心頭擔憂,也顧不得禮法了,直接衝上去焦急問道:“怎麼樣?娘娘沒有傷到哪裡吧?”

見她麵色紅潤,全身上下沒一處破了的地方,衛老太公不禁鬆了一口氣,再向她身後的衛氏看了一眼,見也沒什麼大礙,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衝她和恭王齊景行了禮。

江慈宣自是將他幾人一一扶起來。

衛老太公起身之後衝江懷遠不滿的瞪了一眼道:“我聽說皇後娘娘回娘家了,想著已經許久不見娘娘,是以特意來看望一下,卻不想一來就碰到這等醃臢事,真不知道你們江家是怎麼接駕的。”他剛到江府就聽說後院廟堂中進了蛇,又聽說江慈宣正在廟堂拜祭祖宗牌位,也不急多想就趕了過來,索性他家宣兒並無大礙。

原本衛老太公是頗為賞識江懷遠的,可自從知道這江懷遠暗中養著小妾害得他女兒傷心之後他便對他沒什麼好臉了。

江懷遠自然也知道這位嶽丈大人的厲害,此刻聽他這般說,他立刻拱手告罪,“是小婿處事不妥,還望太公切勿怪罪。”

雖言辭懇切,態度恭順,可江慈宣卻分明看到江懷遠眼中的不甘和某種怨恨,想來他對衛家早有不滿了。

衛承華素來疼愛妹妹,因膝下無女,自小就將江慈宣當做%e4%ba%b2女兒一樣,此刻見她們受了委屈,自然有些不快,語氣難免重了些,“京兆尹大人處事可真是越來越不妥帖了,這家中平白無故的竟然來了這麼多蛇,驚了皇後的鳳駕。”

江懷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