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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的。”

齊瞻點了點頭,眼中不免帶著些失望,轉頭看了一眼齊景還呆在那裡,他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走到她身邊抬手幫她理了理發簪,略帶責備卻寵溺的語氣道:“怎的頭簪都歪了?”

動作溫柔自然,就好似疼愛妻子的丈夫,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江慈宣不禁疑惑向他看去,卻見他臉含笑意,那一向銳利冰冷的黑眸中竟帶著春=水般的柔情,看著極其……讓人惡心。

齊瞻向齊景看了一眼,果然見他麵上帶著些許失落和受傷,他不由得心情一陣暗爽,“天色不早了,朕與皇後要就寢了,恭王先退下吧。”

齊景有些期待的看了江慈宣一眼,見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臉上複又帶著些絕望,低垂著頭神色低沉的退下了。

望著齊景那些許駝背又帶著失落的背影,對於齊瞻剛剛給她整理發簪的動機江慈宣也猜到了一二,心頭不免暗想齊瞻這種人的占有欲還真是強,隻要是自己身邊的女人,哪怕不喜歡也要向全天下證明他的所有權。

“皇上,恭王他怎的在這裡?”

齊瞻顯然很不想談論齊景那傻子,轉而道:“你今日回家感覺如何?”

齊瞻那一副暗爽的表情沒能逃過江慈宣的眼睛,他本不是個愛笑之人,所以一旦看到他笑得莫名其妙的反而讓人有些不安。

“多謝皇上隆恩,皇上能讓臣妾回家省%e4%ba%b2,臣妾自是感激不儘。”

齊瞻眉頭微蹙,“皇後跟朕說話一直要這麼客氣麼?”

“回皇上,皇上是君,臣妾是臣,君臣有尊卑之分,臣妾不得不尊。”

齊瞻頓覺得無趣,徑自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坐下,見她還端端站在那裡便勾了勾%e5%94%87笑道:“你過來。”

江慈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麵上那笑容有些猥瑣,心下一咯噔,咬了咬%e5%94%87猶豫了半晌正要向他走去,卻聽得門外響起海舍人那略顯尖利的嗓音,“皇上,秦大人來了,現在正在江家書房候著呢。”

齊瞻眉頭一凝,“好了朕知道了。”轉頭看了她一眼複又笑道:“朕今日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江慈宣暗鬆一口氣,急忙行禮道:“臣妾恭送皇上。”

又是這種迫不及待的樣子,齊瞻被她一堵,剛剛還愉悅的心情頓時就冷卻下來。

待得齊瞻徹底離開之後江慈宣才完全放鬆下來,坐了沒一會兒,翠竹進來說老爺求見,她先是一愣,卻也沒有多問,立刻讓翠竹請他進來。

江懷遠隻穿了一件藏青色燈絨裡子的常服,進了屋來便給她拱了拱手,恭敬的道上一句,“臣參見皇後娘娘。”

江慈宣自是讓他起身,又讓他坐下說話,江懷遠也沒有推遲,自到一旁坐下了。

“爹爹,在外麵,我是君你是臣,在屋裡,你是爹爹,我是女兒,你這般對女兒客氣,難免生疏了。”

江懷遠笑笑,一雙明亮的雙眼閃爍著長期追名逐利積累而出的狡詐,“娘娘這話老臣不敢當,娘娘是皇後,江家是守禮的人家,老臣給娘娘行禮是應當的。”

江慈宣也沒說話,撿了一顆時興的果子來吃了,反正她也知道江懷遠這麼晚來找她肯定是有要事的,她就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江懷遠低垂著目光沉%e5%90%9f了一會兒,這才有些擔憂道:“皇上剛剛讓皇後來沒說什麼吧?”

江慈宣突然想到剛剛進來時看到的齊景,心知在沒來之前定然發生過什麼,便問道:“父%e4%ba%b2怎的這樣問?”

江懷遠見她麵上並沒擔憂之色,這種事情也不方便跟她說,便鬆了口氣道:“陛下沒說什麼就好了。”有些訕訕的端著茶喝了一口,試探著看了她一眼這才道:“有一句話老臣一直想對娘娘說一下……”

“爹爹有什麼話便說吧,不用跟女兒客氣的。”

江懷遠故意歎息一聲道:“皇上他畢竟是九五之尊,有後宮佳麗若乾,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照顧得過來的,娘娘雖貴為皇後,如果身邊沒有彆的人幫襯著,後宮那些個妃嬪若是連起手來,娘娘恐怕也是力不從心。”

江慈宣心中一聲冷笑,江懷遠果然是為了江慈念而來的。

她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爹爹想說什麼?”

江懷遠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搓了搓,又重重歎了一口氣道:“念兒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她做出那等子事原是她的不對,可她也是受了奸人挑唆又鬼迷心竅了才會對娘娘下毒手,原先跟娘娘在家中時,她一直都奉你為姐姐,尊重你愛護你的,可想而知,念兒對娘娘是沒有壞心思的,這一次她大約也知道錯了,娘娘就看在自家姐妹份上原諒她一會吧,更何況,她跟娘娘同出江家,你們同根同脈,那是一榮俱榮啊。”

江慈宣簡直忍不住想大笑出聲,當初她被人陷害跟黎王私相授受的時候,江家人沒有人出來為她求情,不僅如此,竟然還以玷辱江家門風為由,想毒死她,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了,倒跟她說什麼一榮俱榮,當初毒死她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一榮俱榮呢?

雖然她心頭有這般計較,可麵上卻依然不動分毫,江懷遠暗中觀察她的臉色,她這個女兒平時最為簡單,可到了宮中這些日子真是變了不少,倒讓他有些看不透了,見她不說話,江懷遠隻以為她是在考慮他這話的可信度,是以他又更加一把火道:“更何況,如今念兒還懷了龍種,到時候若是生下個皇子,雖是念兒的福氣可也是娘娘的福氣啊。”

江慈宣眉目微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爹爹想我怎麼做?”

她這般問,想來也是認可了他的說法,江懷遠暗中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隻是試探的口氣,這下一放鬆,便也不藏著掖著了,將自己跟那連氏所商議的一股腦兒便說出來。

“娘娘得閒了就去勸勸皇上到江婕妤那裡去看看,如今江婕妤失了聖寵,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更何況她現在還懷了孩子,宮中那些人又最是踩低捧高的,見江婕妤落魄如此,肯定會短了她用度,她在江家雖是庶出卻也沒受過什麼苦,且懷了孕的人身體最為敏[gǎn],到時候若因這個落下病根來,倒對她不好了,娘娘您也是氣度大量的,您就去跟陛下說,您不計較江婕妤一事了,皇上見您都不計較了,又念著江婕妤是你的妹妹,定然也不會計較,到時候江婕妤重獲聖恩,定感念娘娘的恩德,也會在旁中協助娘娘的。”

江慈宣不言不語,隻靜靜坐在那裡,這江懷遠可真是個好父%e4%ba%b2啊,不過他可能忘了,他麵前坐著的這個也是他的女兒。

他怕他的庶女落下病根憂心忡忡,可他的嫡女當初被陷害與黎王私通之時也被關在宮中,日子肯定不會比江慈念過得好,怎不見他為她綢繆一下,這樣還算了,竟還想毒死她。

江懷遠見她久久不說話,內心也有些不安,不由的小心翼翼到:“娘娘,您看如何?”

江慈宣勾%e5%94%87一笑,那一雙像極了她母%e4%ba%b2的明眸氤氳出淡淡的霧氣,竟將她眼神中的情緒遮掩,讓人看不透徹,“父%e4%ba%b2你處處為妹妹著想,足見作為父%e4%ba%b2對女兒的疼愛,不過江婕妤所犯的過錯陛下早有聖裁,她既懷了龍種,宮中必不會短了她的吃喝,就算不將她這個失了寵的婕妤放在眼中卻沒人敢不將她肚子裡的龍種放在眼中,所以這件事爹爹大可放心,而且,這次的事江婕妤可不止是汙蔑了我那麼簡單,這其中還牽扯了一個黎王殿下,黎王殿下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兄弟,陛下又差點將他流放,對於這個弟弟自當是要好好安撫的,父%e4%ba%b2是個明理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個。”⑤思⑤兔⑤網⑤

江懷遠眉頭緊皺一臉憂愁,略有些為難道:“這件事,我自然也知曉,可若是娘娘去勸勸皇上讓皇上不要跟江婕妤一般計較了,皇上定會聽進去一二的,這不過是娘娘舉手之勞而已。”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江懷遠竟然還不死心,而且還一廂情願的覺得她就應該大度原諒江慈念的過錯,不僅如此,還一廂情願的覺得她應當去給這個差點害死,不,應該說已經害死了她的妹妹說情?勸著自己的丈夫(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去寵幸她?

說真的,她還真是聖母不到這個地步,江懷遠在對於江慈念這麵也太過自私了些。

☆、第13章 反擊上

江慈宣假意疲憊的揉了揉額頭道:“父%e4%ba%b2的話我記住了,隻我今日也累了,這些事情待我回宮再處理吧。”

江懷遠嘴角抽了抽,他還有些不死心的想開口,可明顯看到她麵上若有似無的芥蒂,他也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將這個女兒逼急了,是以便衝她拱了拱手告退下去了。

直到江懷遠出了門江慈宣才冷冷一哼。

江家在京城長安並不是什麼大家,在這之前更隻是個破落小戶,隻在她爹爹這一代出了一個京兆尹,江懷遠是個讀書人,拜在她外公名下,他外公見他處事周到圓滑,頗為看重他,後來江懷遠為了攀附住她外公家這顆大樹便娶了他唯一的女兒,也就是她的母%e4%ba%b2。

江懷遠也是能乾的,並沒有辜負她外公的期望,這一路坐到了京兆尹的位置,如今江家能有這番境遇,跟她外公是%e8%84%b1不了乾係的,她外公隻以為江懷遠是個念恩的,能得了如今這富貴定然會感念他當日的知遇之恩好好待他這女兒,卻沒想到江懷遠原先還有一個相好的,是他老家的小表妹,也就是連氏,任了這京兆尹沒多久便將這連氏接到府上,眾人這才知曉,原來這些年江懷遠一直偷偷拿著衛家的錢在外麵養著著連氏和她女兒。

這件事將她娘%e4%ba%b2氣個半死,可老夫人卻又說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暗指她生不出兒子,又將衛氏給氣得不輕,更氣人的是這連氏一進門便生了個兒子,老夫人更是當麵背麵的戳她脊梁骨,這下衛氏更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偷偷抹眼淚。

江家原本不是什麼大家,如今卻得了衛家的蔭蔽在京城也混了個有頭臉的人家,如若不然,任他江懷遠有多好的才華,能在地方上混個縣丞就不錯了,分明是得了她外公家的恩惠,如今倒對著她外公家拿起喬來。

更有甚者,當初她被人誣陷,江老夫人和江懷遠竟以怕她辱沒門風為由要毒死她,請問江家是多大的家,還辱沒了門風?!說得不好聽一些,江家往上數一代不過就是個泥%e8%85%bf子,倒是衛家,在那些日子卻處處為她周旋。

想來江懷遠跟她娘%e4%ba%b2不過就是利用於被利用的關係,而他跟他那個小表妹,大約是真愛,不然他也不會那般疼愛江慈念。

這樣一想,江慈宣更是對江家人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