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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盛滿了笑意,“可是我並沒有想過要離開啊,我說過了,我要在這裡借宿一宿。”

江慈宣嘴角微抽,咬牙道:“本宮可是皇後。”

“這個我自然知曉。”

你知道了你還厚著臉皮賴在這裡?你知道了你還敢壓在皇後身上?

江慈宣%e8%83%b8口起伏不定,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對於臉皮比她厚的人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索性將臉轉到一邊不去看他,緊咬著下%e5%94%87以壓抑心頭怒火。

這人卻沒有見好就收,他甚至更湊近了一些,伸出大掌撫摸著她細嫩的臉頰,那冰冷的麵具時不時碰到她皮膚之上,凍得她直打哆嗦。

“皇帝他有沒有碰你這裡。”他撫摸著她的臉,好似在自言自語,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繼而又道:“你是他的妻子,恐怕他碰的也不隻是你這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聽出了這男子語氣中帶著失落。

“鴟梟大人,我家娘娘已經休息了,未央宮一切正常,並沒有闖入什麼刺客,大人還是請回吧。”

外間突然響起翠竹故意提高的聲音,江慈宣心臟猛地一跳。

刺客?

她轉頭向趴在她身上的人看去,他顯然也聽到了外間的聲音,可是他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依然不以為意的撫摸著她的麵頰,那眸光中竟帶著幾許陶醉之色。

“他們來抓你了你還不走?!”

他渾然不在意道:“他們抓不到我的。”

就在這時,江慈宣猛地聽到殿門被推開,然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江慈宣渾身一僵,惡狠狠瞪著這人道:“有人進來了,你還不起開?”

他依然保持著壓在她身上的姿勢,根本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甚至還悠閒的卷起她一縷頭發拿到鼻端嗅了嗅。

未央宮的內殿和外殿之間隻用兩幅厚厚的帷幔遮擋,腳步聲在帷幔之外停下,江慈宣終於鬆了一口氣,卻聽得翠竹道:“娘娘,車郎將鴟梟大人說宮中潛進了刺客,那刺客是向著這個方向逃來的,要帶著人進來搜查。”

江慈宣雙手緊握成拳,手心和後背早就沁出了一層冷汗,她瞪了一眼一直如死豬一般趴在她身上的人一眼,儘量讓語氣平靜一些道:“去回了他,本宮已經睡下了。”

“是。”

不過她也清楚,鴟梟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果然,沒過一會兒,帷幔外麵便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這次來的可不止翠竹一人了。

江慈宣心臟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了,她推了推他,咬牙道:“你快給我滾!”若是讓人知道她不僅私藏了刺客,還跟刺客保持如此%e4%ba%b2密的關係,那麼她就隻能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9章 搜宮

那腳步聲在帷幔外停了下來,鴟梟渾厚的嗓音立刻傳來,“末將鴟梟奉旨捉拿刺客,若有得罪娘娘之處還望娘娘見諒。”

江慈宣全身幾乎都被冷汗給浸透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一刻如這般害怕過,鴟梟和她不過是一張帷幔相隔,如果他稍微撩起帷幔,必然看到眼前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堂堂皇後竟然被一個陌生男子壓在床上,這男子還是潛入皇宮的刺客。

而她身上這個人顯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她甚至感覺不到他有絲毫的害怕。

她深吸一口氣,略帶怒意道:“鴟梟,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未央宮豈能是你說闖就闖的?”

“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末將不得不尊,若這宮中果然藏了刺客,必然威脅到娘娘的安全,為了娘娘鳳體安康,末將不得不讓人搜查了,還望娘娘恕罪!”

聽鴟梟語氣中的意思,今天這宮是搜定了。

江慈宣咬牙瞪了麵具男子一眼,他恐怕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這才慢騰騰從她身上起來,江慈宣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道:“你且等一等,本宮尚未更衣。”

轉頭衝男子看了一眼,仿若在說,這下你可害死我了。

卻不想這男子並沒有半點擔憂的意思,他走過來用衣袖溫柔的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用擔心,你夫君養的這些飯桶是抓不到我的,你且出去吧。”

鴟梟還等在外麵,她不%e4%ba%b2自出去是無法將他打發掉的,江慈宣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撩開帷幔走了出來。

鴟梟自是帶著來人衝她行禮,他身量高大,卻並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相反,能得到齊瞻重用的,必然都不是等閒之輩。

也不知是不是跟在齊瞻身邊久了,他長期板著一張臉,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江慈宣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快道:“你且帶人搜吧,如若刺客沒在這裡,還請帶著人快些離開,本宮還要早些休息呢。”

鴟梟拱了拱手,立刻讓人四處搜查,搜了一會兒自然沒發現什麼,鴟梟卻並不急著帶人走,他的眼神在她身後的帷幔處掃了掃,拱手道:“還望娘娘恕罪,隻這一處沒有搜過了。”

江慈宣咬了咬牙,眸中冷光乍現,就如一根根細碎的冰淩射在鴟梟臉上,“你連本宮的閨閣也不放過麼?”

鴟梟淡定從容,全然沒有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姿態衝她拱了拱手道:“還望娘娘恕罪,末將也是奉命行事,為了娘娘的安危,末將自是不放過任何威脅到娘娘的地方。”

這般不將她放在眼中,幾乎將她的未央宮翻了個遍,分明就是對她*%e8%a3%b8的懷疑,還說什麼為了她的安危。

鴟梟見她不說話,便作勢要上前一步揭開帷幔,江慈宣立刻擋上去,冷聲道:“那裡麵可是有本宮私用之物,豈能容得下彆的男子看到?鴟梟大人你這般做,是想對本宮大不敬,對皇上大不敬麼?”

鴟梟依然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末將這是奉旨捉拿刺客,若有不對之處,陛下他也不會責怪末將的。”

言外之意就是,這就是陛下讓我這麼做的,即便我看了不該看的又如何,陛下是不會責罰我的。

“再則,娘娘你這般推三阻四防止末將為陛下效力,是否這裡麵真的藏了什麼不該藏的東西?”鴟梟這話說得高深莫測,如此直白大膽,全然不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中了。

果然是齊瞻一手教導出的好奴才。

“鴟梟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即便你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卻也不能這般侮辱我家娘娘!”靈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不由衝鴟梟怒聲道。

鴟梟那深沉的目光在靈兒和她身上來回看了看,“既然娘娘是清白的,讓末將看一看也無妨。”說罷,也不等她回答,強行讓人撩開帷幔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江慈宣心頭咯噔一聲,隻祈求著,剛剛那人給她說的那句話並不是他不自量力。

卻見這裡麵擺著一張梨花木大床,一張矮幾,矮幾上一個清漆瓷瓶,裡麵插著幾株桃花,另外還有幾個個體龐大的紅底黑漆的箱籠,琴架上擺放著一把烏木素琴。

鴟梟在房中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又在箱籠中翻了翻卻依然一無所獲,目光無意間落在床上擺放著的幾件物什上,那長期冰冷板正的臉有幾許抽搐,那耳根下麵也不可察覺的紅了紅。

卻見那床榻上攤開放著幾件小衣,還有染了點點血跡的月事布,那月事布顯然是剛剛才換下的,一個大男人乍然看到這些的確有些不自在,更何況這些東西還是皇後貼身所用。

可鴟梟卻忽略著心頭異樣,依然儘職儘責的俯身在床底下掃了掃,確定了果然無人之後,立刻向江慈宣告罪,“是末將魯莽了,還望娘娘恕罪。”

不同於剛剛的一臉正氣,此刻的鴟梟看上去卻帶著幾許窘迫。

她也不想再跟他糾纏了,隻有些疲憊的歎了一口氣道:“本宮累了,你退下吧。”

鴟梟又再三告罪之後這才退下了,經過這一番折騰,翠竹等人自然也沒有再打擾她,知趣的退下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江慈宣望著床上躺著的這些東西眉頭皺了皺,再四周打量了一眼,能藏身的地方都被鴟梟給搜了個遍,那個人究竟躲到哪裡了?

不過她卻也沒心思細想這些問題,剛剛那一番驚心動魄的折騰早已讓她疲憊不堪,此刻一躺在床上,她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長樂宮是金漢國宮中最為清雅的所在,隻因裡麵住著的是太後,太後又最喜靜,長樂宮正殿裡,八角獸頭香倪中燃著木蘭香,太後一身玄色底子織錦緞麵褥裙歪躺在榻上,由著宮人給她按壓額頭。

坐在矮幾另一邊的齊瞻見狀,眉頭不禁皺了皺,擔憂道:“母後頭痛病又犯了?”

太後揮了揮手,“不礙事的,老毛病了。”

齊瞻臉色一沉,怒道,“醫局儘養了一些不中用的東西。”

太後睨了他一眼,“皇帝若讓哀家少操點心,哀家這頭痛病也少發作一些了。”

齊瞻立即頷了頷首道:“是兒子讓母後操心了,原是兒子不孝。”

太後眯著眼,語氣頗帶著幾分威嚴,“昨日那賊人可抓到了?”

“此人身手極好,又非常清楚皇宮的布局,是以未曾抓到。”

這倒是並不出乎太後意料,“調查清楚了他要找什麼了麼?”

“這人隻在蘭台活動,想來要找的東西跟兒臣要找的是一樣的。”

太後容色沉了幾許,卻不知是頭痛加重了還是聽到這話的緣故,“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宮外那兩位可有異動?”

齊瞻自然知曉太後這話的意思,“兒臣派去的人來報,這兩人都沒有什麼動作。”

太後長歎了口氣,“昨天那件事,怎麼看著都像西府那位所為的。”

太後懷疑的齊瞻自然是懷疑到了,他眉頭微擰,“可兒臣覺得,他如今變成那樣了,就跟斷了翅的鷹,再怎麼折騰也飛不起來。”

太後從鼻端冷哼一聲,“他跟他那個娘%e4%ba%b2一樣最會使詐,誰知道他如今那樣是不是他自己裝的。”

齊瞻聽出這話含著幾分端倪,順藤而下問道:“母後可有什麼想法?”

“武安侯已經被關押許久了吧,也該給他一些著落了。”

“母後的意思……”

“以前那些也隻是小試一下,如今再試一次也不妨,找個機會將武安侯燉了給他吃,若是他清醒著,哀家倒要看看,自己%e4%ba%b2外公的肉他吃不吃得下去。”

齊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母後此計甚妙。”

太後又歎息一聲,“如今先不管西府那位了,且說說你後宮中這些人吧,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