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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哀家知道你心裡疼愛著漪蘭殿那位,要立她為後,可你如今做的這事也太急了些,你初登帝位,根基尚不穩,皇後那性子雖不足以當一宮之主,可她身後畢竟還有江家和衛家,尤其是衛家,你現在可還要多依仗著衛家才是,你隻有先坐穩了這個皇帝才有資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自古江山美人,都是先有江山再有美人,皇帝可明白?”

“母後教導的是,是兒子糊塗了。”

“皇後被誣陷,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是該好好安撫一下她,漪蘭殿那位就暫且放一放吧。”

齊瞻那黑沉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鬢角肌肉似乎動了動,可仔細看去,卻又見他麵色如常,“這個,兒子自是知道的。”

“好了,皇帝能聽哀家一句勸哀家這頭痛倒也緩了不少。”

齊瞻見她麵帶疲色,非常知趣的拱手道:“那母後好生休養,兒子就先告退了。”

未央宮中,江慈宣因不喜歡熏香,嫌嗆人得緊,索性讓宮人將熏香的爐鼎直接搬走了,又叫丫頭子們采了鮮花插在瓶中,香氣怡人也不失雅致還應景。

翠竹端了一碗紅棗烏%e9%b8%a1湯上來,“娘娘喝碗湯吧,是靈兒剛剛熬好的。”

上一世的教訓讓她知道,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多麼重要,隻有自己健健康康的才有精神頭去對付那些一直給她找麻煩的人,所以平日裡她也讓靈兒做一些藥膳給她保養身體

江慈宣接過微微抿了一口,“江婕妤如今如何了?”

“回娘娘的話,江婕妤現在倒是安分得很,也沒有哭鬨,乖乖的呆在惠春宮,其他人也遵循皇上的聖旨,並沒有去探望過。”

江慈宣點了點頭,江慈念倒是有幾分忍耐力,賴得住性子不哭不鬨。

門外戍守的小丫頭興衝衝進來稟報道:“娘娘,皇上來了。”

江慈宣將紅棗烏%e9%b8%a1湯放在一旁,立刻起身接駕。

要知道,齊瞻以前可是很少來她這裡的,現在倒是來得勤,每次他一來她就無比驚恐,即便是皇後,作為後宮一員,不可避免的就是要給皇帝侍寢,不過一想到齊瞻那種人的德行,要她承歡在他身下——乾脆拿把刀將她殺了算了。

☆、第10章 前奏

正這樣胡思亂想之際,齊瞻已經進來了,他身穿一件白色燕居長袍,長袍大袖和衣襟之上用黑線繡出展翅飛鷹,看上去儒雅又不失大氣威嚴,再加之襟口和袖口露出一小截暗紅色的中衣,倒是給他增添了幾許明亮之感。

“都平身吧。”

江慈宣帶著一乾宮人起身,翠竹立刻懂事的去泡了茶來。

齊瞻端著茶吹了吹,一邊抬眼向她瞟了瞟,但見她一身湘妃色褥裙,腰上一根煙羅紫宮絛束著,她身材高挑纖瘦,卻凹凸有致,那宮絛一束,倒更讓她前凸後翹,細腰不盈一握。

這顏色對於皇後來說太過明豔,可那裙擺上用金線繡出的鳳凰吐煙圖倒又不失體統。

她臉上隻畫了一點淡妝,那柳葉細眉顏色描深了一些,倒更顯得臉色瑩白,整個人嫋嫋婷婷的站在那裡,既有小家碧玉的風情又有一宮之主的大氣。

在他的印象中,這女人一直以來為了得到他的寵愛,處處模仿車果依的穿衣打扮一言一行,果依愛穿淺色的衣服,她便也每天穿一身素白,要知道一個皇後穿得太素淨了,就失了她本身的大氣,果依因亡國經常做蹙眉捧心之狀,她便也一一效仿,做出來卻全然失了果依的韻味,倒有點東施效顰的不倫不類了。

可麵前這女子在衣飾妝容上卻有自己的見解,她非常清楚,以她的身材她的容貌著什麼樣的衣服,化什麼樣的妝更能凸顯她的美。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齊瞻總覺得這個女人的一言一行都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喝了一口茶,收回思緒衝她道:“不要乾站著了,過來坐吧。”

“是!”江慈宣衝他福了福便走到矮幾一旁坐下。靜靜等候齊瞻說下去,她可不認為他突然來她宮中不過是想在她宮中喝喝茶這麼簡單。

“昨日鴟梟帶人來搜查,讓你受驚了。”

江慈宣心臟一提,卻不知道齊瞻突然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在試探她什麼,抬眼看去,倒見他神色如常,這話像是隨口一說,江慈宣鬆了一口氣,語氣也顯得平靜道:“皇上言重了。”

齊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頓了頓又道:“你準備一下,明日朕陪你回家一趟。”

“??”江慈宣有些疑惑。

“你入宮這麼久了,朕也該陪你回去看一看了。”

江慈宣眉頭微蹙,隱約猜到了齊瞻的目的,雖有些疑慮卻也微微頷首道:“是,臣妾遵旨。”

眼看著就要到午膳時間了,其實齊瞻有心要留在她這裡用午膳,不知為何,這女人如今對他若有似無的嫌棄和厭惡,倒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她總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謎團,而這些謎團他偏偏吸引著他去解開。

當然江慈宣也意識到午膳時間快到了,所以她非常不知趣的道:“陛下,午膳時間快到了,想來膳房早已將陛下的吃食準備好了,陛下還是快些回宮用膳吧,否則東西涼了倒白白浪費了。”

仿若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齊瞻怔怔的望著麵前這女子,他臉色沉的不能再沉了,這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可偏偏他又無可奈何,人家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了,莫非他還要死皮賴臉的在這裡不成?

是以,齊瞻咬了咬牙,好半晌才道:“那朕便先走了,皇後可要好好準備著。”

江慈宣立刻走上前去,非常急不可耐的行了大禮,“臣妾恭送皇上。”那急躁的模樣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要反悔,厚著臉皮留在這裡一樣。

齊瞻氣得臉色有點扭曲,長袍一撩便怒氣衝衝離開了。

翠竹進來後有些不解,“娘娘,皇上他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未央宮,娘娘為何還將皇上趕走呢?看得出來,皇上因為上次娘娘被冤枉的事情一直想補償娘娘,也看得出皇上現在是著緊娘娘的,不然也不會想著陪娘娘回江府了。”

江慈宣按了按額頭,她可一點都不覺得齊瞻這是著緊她,她倒是覺得齊瞻這是要拉攏她身後的力量,畢竟現在黎王又回來了,齊瞻又要麵臨新的威脅,如今再得罪衛家或者江家,對他都是沒有好處。

這個心思縝密的野心家,真是將所有人都當成了他的棋子。

皇上皇後要回家省%e4%ba%b2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江家,江懷遠攜著男女老少早早就在門口恭候了。

待到皇上皇後的鑾駕一到,眾人立刻伏地行禮,江慈宣被翠竹扶著從馬車中下來,跟齊瞻一起走到眾人跟前將眾人扶起。

這些人裡江老夫人表現得尤其熱絡,被江慈宣扶起之後,她依然死死握住她的雙手不肯放,一雙老眼氳滿淚水,感激涕零道:“這些日子,讓皇後娘娘委屈了,如今看到皇後娘娘鳳體安康,老婦也算放了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慈宣心中冷笑,她這祖母倒真是會演戲,她可沒忘記,當初就是這祖母和那爹爹怕她汙了江家的名聲,讓江慈宣用毒藥毒死她的。

如今竟然又這般姿態,真叫人不恥。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江慈宣自然不會跟她撕破臉,她笑得四平八穩,“讓祖母擔心是宣兒的不是,宣兒如今好得這麼快,倒真多謝祖母和爹爹讓妹妹給我送去的藥呢。”

江老夫人的嘴角微微一抽,江懷遠將這些話聽在耳中,眼中明顯閃過幾抹心虛,然他平日裡將自己掩藏得極好,是以並沒有被人發現。

不過這江老夫人也是老油條了,聽著她這麼說,她倒是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依然拉著她的手熱淚盈眶道:“皇後娘娘身體安康便是我江家的福氣,我與你父%e4%ba%b2擔憂送藥這自是我們分內之事,皇後娘娘這麼說便是客氣了。”

好一個順藤子摸瓜的老太婆啊,臉皮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難得。

江慈宣沒有再多話,不可察覺的抽開被她握著的手,走到江夫人衛氏身邊笑道:“娘%e4%ba%b2近日可還好?”

衛氏見女兒好端端站在跟前,又想著她終於可以沉冤得雪,如今皇上竟還陪著她回娘家,便是有再多的不好也煙消雲散了,雖與江老夫人一般淚光盈盈的,卻比江老夫人那虛情假意的擔憂實在真摯多了,她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哽咽了許久才勉強吐出幾個字,“好,好,好。”

“如今天還寒著,站在風口上當心著了涼,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江老夫人被江慈宣涼在了一旁,頓時有些訕訕的,再看江慈宣對待衛氏那明顯%e4%ba%b2切的模樣,她心頭不免堵得慌,暗中在心頭罵著,她這孫女兒當了皇後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半點不將她這祖母放在眼裡。

隨著江慈宣話音一落,眾人便都簇擁著帝後二人進了正廳,帝後二人回家省%e4%ba%b2,江家自是以該有的禮儀招待著,府內一切也都早先就清理整頓過的。

帝後二人在上首位置上依次坐下,江慈宣在屋中眾人麵上依次掃了一眼,假意疑惑道:“今日怎的沒見著庶母?”

江老夫人麵上有些尷尬,笑道:“江婕妤在宮中做出那等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作為母%e4%ba%b2是教女不周,如今在房內反思呢,省得出來汙了皇上和娘娘的眼。”

江慈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又跟眾人敷衍了一會兒場麵話,江慈宣這才得了空跟衛氏好好說說話。

一進衛氏的秋光院中,衛氏便拉著女兒的手不肯鬆開,“我就知道,娘娘是萬萬不會做出那等子事的,即便所有人都這麼跟我說,可是我心頭一直都相信娘娘的。”

江慈宣自然是知道她指的是跟黎王私相授受的事,衛氏手心裡的溫暖一點點蔓延到她身上,望著她眼中那真心實意的關懷,江慈宣隻覺得心頭一暖,笑道:“女兒如今沒事了,娘%e4%ba%b2不用為我擔心,娘%e4%ba%b2實話與我說,這些時日是否受苦了。”

聽著女兒這麼問,想著女兒在宮中有那麼多妃子給她添堵她已經夠心煩了,也不便將自己的煩心事說與她聽,隻搖頭笑道:“隻要娘娘在宮中好好的,我就一切都好。”

一旁的張媽媽聽著卻不服氣道:“娘娘有所不知,夫人前些日子可被庶夫人給氣得一病不起,隻近日聽得皇上給娘娘主持公道夫人又才好些的。”

“張媽媽,你是年老癡呆了麼?娘娘跟前怎可亂說話。”衛氏有些不快道,語氣也提高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