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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阪田銀時散漫地手指交叉雙手抱著後腦勺在旁邊走著,武士刀在腰間斜斜跨著,一頭亂翹的銀色天然卷下,緋紅的眸子即使在斑斕的燈光中也依舊顯得很耀眼。

“真漂亮。”真木不由真心地輕聲讚歎了一聲。

“嗯?”阪田銀時聽到真木突兀的一句低語後有些疑惑地轉過頭。

“眼睛,很漂亮。”真木看著那澄澈明亮的緋紅雙瞳淡淡地笑著重複了一遍。

“笨、笨蛋,就算銀桑好心給你撈了金魚……”阪田銀時微微瞪大了眼睛,隨即不自然地撇過頭去。

“是真的,我不說謊。”真木平靜地說道。

對麵女孩認真的神色讓阪田銀時覺得臉上微微發熱。

“你臉紅了,是害羞麼?”真木微微挑眉語帶笑意地問道。

“那是因為燈光啊!燈光!臉紅什麼的怎麼可能!”

“但是你耳朵也紅了。”

“那也是燈光啊燈光!”

“那……”

“都說了是燈光了!”

真木望著氣急敗壞的阪田銀時眨了眨眼,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我隻是想說花火大會要開始了。”

阪田銀時猛地一滯,憋了一張小臉,似是磨了磨牙:“那去找地方看吧。”

剛想說自己該走了的真木聽到後默默閉回了到嘴邊的話,安靜地看了阪田銀時一會兒後聽不出語氣地淡淡說道:“好。”

“嘛,就在這兒吧。”阪田銀時和真木走上山門來到一處坡上隨意說道,“看完回去時你也正好可以參拜一下。”

真木不置可否地看向天空,安靜地等待花火大會的開始,一旁的阪田銀時叼著根狗尾巴草懶洋洋地躺在地上,百無聊賴地聳拉著眼皮,離開了嘈雜的人群,此處的寧靜也帶去了些許悶熱夏日的煩躁,絲絲的涼風緩緩吹來,舒服得讓人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我說啊,那天之後怎麼樣了?”靜默了一會兒,阪田銀時本想問從那晚之後怎麼再也沒看見過她,可是到口的話卻變成了這個。

“雪女離開了,新的山神現在正在沉眠,消化前任山神的力量……”真木淡淡地說道,卻沒說出那些突增的雜妖以及混亂的妖氣。

“那……”阪田銀時剛想再說些什麼,卻猛地聽到天上“啪”地一聲,隨即便是一發璀璨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驟然綻放。

仿佛是開始的前奏似得,接二連三的五顏六色的煙花繼而在夜空中紛紛綻放,斑斕了整個天際,流星般的火花從天空垂落,絢爛了人們的雙眼。

“你剛要說什麼?”被煙花晃了一會兒眼的真木這時才想起剛剛阪田銀時似乎要和自己說什麼,轉過頭問道。

看著真木沉靜黑亮的雙眼,阪田銀時頓了一會兒繼續看向天空的煙花:“不,沒什麼。”

“真是華麗的祭典呢,不是嗎?”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嘈雜的煙火綻放聲中清晰地傳入了真木和阪田銀時的耳中。

阪田銀時猛地回過頭,隻看到煙霧繚繞中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向他們走來,而那身形也愈發清晰。

一身藍灰色的浴衣,尖尖的下巴上方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俊秀的臉上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一副纖細而羸弱的樣子。

“來了啊,煙煙羅。”真木平靜地轉身看向那個男人。

阪田銀時突然想起之前真木說的等人。

就是他麼……

“看來這次在祭典上玩得還不錯。”煙煙羅看著真木手中的金魚輕笑了聲,隨即轉而看向阪田銀時微微揚起眼角,“可以麼?那個人類男孩在這裡。”

阪田銀時死魚眼看了對麵那個男人一會兒,撇了一下嘴:“為什麼阿銀不能在這裡啊?你們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啊啊,這個世界真是墮落了啊,居然讓阿銀看到了要對幼女出手的禽獸啊嗷嗚!”

真木風輕雲淡地收回自己的拳頭,對著煙煙羅微微點頭以示歉意。

“嘛,算了。”煙煙羅微微勾了勾%e5%94%87,“凶禍現於西南方,的確是有‘彼世’留下的氣息,不過居然都沒人發現,我要不是去看了也不會注意到,這可真是……”煙煙羅微微眯了一下眼:“還有就是最近不僅那些雜碎妖怪,陸陸續續一些其它陌生妖怪出現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線索太少,畢竟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煙火妖怪而已。”

看著煙煙羅開始被煙霧模糊的麵容,真木沉思了一下說道:“多謝了。”

“啊,對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煙煙羅的身影愈發虛幻,逐漸變成一縷縷的輕煙升向空中,“好像有什麼麻煩的東西出來了。”

聽到那漸漸消散在風中的尾音,真木緊了緊手中的金魚袋,不發一語。

“那個……又是什麼妖怪嗎?”阪田銀時僵著臉。

“煙煙羅,是煙火的妖怪,我之前是在等他趁著花火大會的大量煙霧而現身。”真木側頭看向那已經快要結束的花火大會,整張臉在夜空的煙花綻放下明明滅滅,眼中一片暗沉。

默然無話,在煙煙羅的白煙徹底消散後,真木平靜地說道:“現在,可以放手了嗎?”

“什、什麼啊!阿、阿銀是怕你被奇怪的妖怪鹹濕大叔拐走而已!”阪田銀時心虛地嘴硬著,緊緊抓著真木的手卻僵住了似得無法鬆開。

“手,在抖。”

“囉、囉嗦!阿、阿銀隻是有一種那個、就是那個啊,嗯叫怕妖森的那個……”

“找來了。”真木突然看向寺廟方向。

“誒?”阪田銀時有些茫然,隨即看到了那邊過來的幾個身影。

“啊!銀時!太好了,你沒有被當成肉球給牽走!”一個聲音高興地大呼小叫起來。

真木聽到後笑彎了眼:“噗,被當成白毛貓牽走麼?”

阪田銀時當即就黑了臉,一把鬆開手抓住興高采烈跑過來的桂的假發就往地上摁,然後還不解氣地又狠狠踩了幾腳。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也是看煙花嗎?”踩完以後阪田銀時有些疑惑地看向鬆陽老師。

“我們在找你的時候看到這兒冒出了很長很長的煙,本來以為是著火了就過來看看。”高杉斜睨著阪田銀時,旋即皺眉,“不過奇怪的是,我們一路過來彆人好像都看不到那煙,完全沒人著急。”

“銀時,沒事吧?”煙花已然放完了,在濃墨般的夜色裡鬆陽走近後才看到一旁幾乎融於黑暗的真木,掩去訝異微笑著緩緩蹲下,“又見麵了。”

真木本來也沒多在意,然而在鬆陽走近後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皺起眉頭。

好重的濕氣,怎麼回事?

“你……”真木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依舊笑得溫和的鬆陽,“最近和誰接觸過?”

作者有話要說:

煙煙羅

煙火的妖怪,會讓人視線不清,源於人類對煙火的恐懼而來。

是一種寄於煙的妖怪或者精靈,可以幻化成各種姿態,經常出現在農家的灶、篝火等地方。

又叫一反木棉,顧名思義一反木棉就是一反(長度單位=36尺)長的木綿妖怪,它輕輕地在空中飛來,纏著人的頸項,令人窒息至死,是一隻頗可怕的妖怪,用刀之類加以物理攻擊是不能把斬開的,但用黑鐵漿染黑過的牙齒,就可以把它咬開,因些,一反木棉經常出現的地方,就算是男人也染黑鐵漿,另外,一反木棉的同類在愛國護稅各地也存在,名稱也各不相同,比較有代表性的有愛知的布團披等。在有的敘述中一反木棉還有吸附人體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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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靈篇(二)

隨著真木的話音落下,一陣靜默。

“怎麼了?”鬆陽怔了一下便溫和地問道。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再說就算這麼問了,每天那麼多人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誰。”緊跟著老師走過來的高杉微微皺眉。

“老師身上有什麼問題嗎?”阪田銀時吊著死魚眼,從地上爬起來的桂聞言也望了過來。

“那麼,我換個問法。”真木平靜地看著鬆陽溫潤的雙眸,“你最近和什麼妖怪接觸過?”

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

“阿銀沒見到什麼可怕的妖怪啊?”阪田銀時皺起眉頭苦苦思索,一邊撓著自己的天然卷。

“你身上濕氣很重,對於人類來說已經快要超出身體的負荷了。”真木仔細感受了一下鬆陽身上的氣息,“雖然還不確定,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個身上總是感覺很潮濕的女性?”

鬆陽聞言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

陰沉的天空中烏雲密布,絲絲縷縷的雨纏綿不斷,泥濘的地上到處都是水窪。

“沒帶傘嗎?”撐著一把油紙傘詫異地望著靜靜站在雨中的少女,冰涼的雨絲綿綿密密地從天空落下,打濕了少女的烏黑發絲,一綹綹地凝在一起,雨水順著略顯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身上的和服早已被雨水浸染,緊貼在單薄的身體上,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濕意,宛若剛從湖水裡出來。

少女沒有回話,隻是顫了顫溼潤的睫毛安靜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眸中仿佛泛起了漣漪,微微蕩漾著水波。

“失禮了。”細雨順著傘沿滴下織成密密的簾幕,他歎了口氣走過去將傘撐於她的上方,“可否告知家住於哪?在下可先送你回去。”

少女依舊未回話,隻是緩緩伸出纖細的手抓住他的衣擺,然後定定地用那雙水潤的黑眸注視著他。

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帶著她回去了,可即使在雨停了後她也未曾離開,少女也未做什麼,隻是無聲地日複一日跟在他身後,然而奇怪的是不論何時她的身上都帶著一股雨水的潮濕氣味,即使是在乾燥的屋子裡。

“說起來,最近的確有一個奇怪的女人,在雨天被鬆陽老師好心撿回來暫留後就呆在私塾裡不走了,還一直跟著鬆陽老師。”高杉想到了那個那天被老師帶回來的全身濕透的女人,磨了磨牙。

“而且身上還總有種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感覺。”桂認真地想了想後補充道。

“之後屋子裡還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水漬。”阪田銀時糾結著眉頭,“那個女人有問題嗎?”

“沒有跟過來嗎?”真木沉思了一下問道,“之前那個被你取名的男孩和那天你看見過的女孩呢?都沒說什麼嗎?”

“沒,她今晚好像暫時出去了。”回過神的鬆陽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最近也沒看到過阿幸和那個女孩,他們之前跟我說了一聲最近有事準備便離開了。”

“去看看不就行了。”阪田銀時懶洋洋地摳了摳耳朵。

來到曾經來過幾次的私塾中,孩子們都已經放學回家了,此刻的屋內也未點燈,隻是黑暗的院中站著一個女人。

“果然……”真木平淡地看著那個拖著長長水跡的女人,周圍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