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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股雨水的濕氣,“是雨女啊。”

雨女眼中泛起淺淡的涼意,冷淡地看著真木:“你,要妨礙我?”

“很不巧……”真木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纏上的人我認識而已。”

雨女目光透涼地看著她,赤著的腳下漸漸泛起水紋,一圈一圈以之為中心逐漸漾向四周。

“我也知道這不符規矩,所以會按照辦法解決的。”真木視若不見地淡淡說道,“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們這些陌鄉的妖怪為何聚集此處?”

雨女注視了真木一會兒,幽幽地說道:“已經到這個時期了,今次的入口是在這兒。”說罷最後看了一眼鬆陽,便轉過身一步一漣漪漸漸化為水汽消失在空氣中,而地上的水麵也逐漸沉入地表,隻剩幾個淺淺的水窪。

真木垂下眼眸看著腳邊的水窪映出自己平靜的麵容。

這個時候的話,記得的確是……百鬼夜行。

看來座敷童子和木魅近期也應該是準備百鬼夜行之事了,既然這樣的話……

真木微微側頭看著一直沉默著的鬆陽他們挑眉淺笑:“我們來玩青燈行如何?”

這突如其來的莫名話語讓鬆陽他們著實愣了一下,然後不等鬆陽說什麼,高杉臉色不怎麼好看地緊緊握住拳頭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老師會怎麼樣?”

“不能直接把那個女人除掉嗎?”一直僵著的阪田銀時此刻眼底也有些焦躁,左手不由握上了腰間刀鞘。

一旁的桂則是有些茫然和不安地緊緊抓住了鬆陽老師的衣角:“老師……”

“沒用的,濕氣已經染上,不是除掉就能有用的。”真木淡淡地說道,繼而看向鬆陽,“至於你,本來的話,被雨女纏上的人最終會因為越來越重的濕氣而死,你現在雖然還沒到那種地步,不過身體肯定不怎麼好就是了。”

說罷不管是高杉還是銀時和桂都是臉色一變,而鬆陽卻隻是淡淡一笑拍了拍桂的頭:“是嗎,這樣的話,你剛剛說的青燈行就是應對的辦法嗎?”

“不,隻是……”真木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夜空中還差一點便將滿月的月亮,“需要通過這個辦法去找一個妖怪而已。”

“哈?”看著對麵有些傻眼的銀時他們,真木沒再多做解釋,隻是對著微愣的鬆陽說道,“時間是在明晚,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真木突然回過頭看著銀時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對了,每個人都要記得準備好一個鬼故事喲。”然後便不再理會後麵跳腳的某隻天然卷沒入了夜色。

順著自己不能再熟悉的路走向森林深處中央,萬籟俱寂下隻有銀白的月光相伴。

“蒼,為什麼百鬼夜行的入口會出現在這裡?是和最近打開的‘彼世’之縫有關麼?”來到禦神木前,真木仰頭望著那濃密的枝葉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禦神木的聲音緩緩響起。

“嗯,有點事。”真木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條魚……”禦神木卻是將話轉向了真木手中的金魚。

真木一滯,有些不自在地緊了緊手中的金魚袋:“不,這隻是……”

“嗬……”禦神木似是帶著笑意地輕笑了一聲,隨即突然說道,“有貴客,來了呢。”然後全身的枝葉都輕輕搖晃了一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真木微怔,隨後一旁的湖邊上方緩緩蕩出一層層的波紋,隨著散開的白色光暈一股強烈的氣迎麵而來,緩緩掃過真木向遠處震出,然而中途卻猛地被禦神木的結界截住。

真木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緩緩打開時不時泛著扭曲縫隙的通道,一個身影從光暈中隨意踏出。

腳穿淺踏,一身白色狩衣,兩側長長的烏發垂至%e8%83%b8`前,身後的長發隨意束起,魅惑的狹長狐狸眼微微上揚,眉眼含笑,%e5%94%87畔彎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到禦神木後勾%e5%94%87一笑,一把合起手中的蝙蝠扇敲於左手手心:“啊,到了呢。”

“你是……?”真木錯愕地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青年。

青年漫不經心地輕笑瞥過真木,隨即頓住,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隨後了然地笑著來到真木麵前:“哦呀哦呀,這個姿態,可真是……”

青年低低地笑了起來,意味不明地看著真木手上的繃帶:“原來如此,沒想到……”說著手持扇柄稍稍捋開真木額前的劉海,看著上麵的那個咒文。

真木警惕地皺眉後退了一步,聽到他語焉不詳的話有些茫然。

青年隻是淡淡笑了一下,隨後右手執扇對著真木的額隔空畫了一個五芒星,而後那個五芒星散發著淺淡的%e4%b9%b3白光暈隱入了真木額前的咒文裡。

真木隻覺額前霎時一暖便再無反應,有些疑惑地下意識看向禦神木,可禦神木隻是平緩地說道:“真木,你先出去一下吧。”說著不待真木應聲便置了結界將她隔開。

真木怔怔地看著已不見禦神木和那個男人的周圍,默默地靠坐在旁邊的一棵樹上,闔上眸想著剛剛那個青年的那些反應。

“多謝。”皎潔的月光灑下,映照著巨大的生機盎然的禦神木。

“於我反正隻是隨手而已,不過這樣真的好麼?若是錯了的話……”青年微微眯起那雙惑人的眸,將手中合起的扇骨端置於那不彎也似含笑的%e5%94%87前。

禦神木靜默,隨即喟然歎道:“何為錯?誰又能明晰地知曉自己做的是否為對?我從來都隻是選擇自己覺得最適合、最好的路罷了,若要論對錯,那你這次不惜跨越時空而來又是否正確?”

青年放下折扇,神色淡淡:“若你是選擇最適合的路的話,那我隻是選擇了不讓自己後悔的路罷了。”

“罷了罷了,命裡自有定數,拿去吧,與之交換……”

“啊,我明白的,我定會……恭候她的到來。”拿過想要的東西,青年舒然一笑,灑然揮袖轉身,“屆時在下必奉茶掃榻相迎。”

青年離開良久,空中似有似無地傳來一聲蒼老的輕歎聲,隨即恢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雨女

雨女是日本女鬼,雨天立在雨中示意向他微笑男子共用一把傘,然後就會永遠跟著他。此後,該男子就會一直生活在潮濕的環境中,終因難以抵擋這麼重的濕氣而死去。

☆、第十三章 生靈篇(三)

夜色如水,皎潔的滿月傾下一地的銀白。

“那是什麼?”阪田銀時死魚眼望著真木手中的幾件青衣。

“這個?”真木晃了晃手中的披衣,微微挑眉,“隻是儀式需要用到的罷了,嘛,本來還有各種各樣的步驟的,比如一百根蠟燭、和服反穿、剃刀什麼的,不過我們就用一般儀式吧,你也彆閒著,去拿鏡子。”

“水盆來了。”桂蹬蹬蹬地抱著一個水盆跑過來,經過嘟囔了幾句便撓著自己的天然卷去搬鏡子的阪田銀時,裡麵的水晃啊晃得仿佛隨時會潑出來。

“把那個放在這間的[裡鬼門]處。”真木頭也不抬地點著蠟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裡鬼門]?”桂一呆,有些茫然。

“我來吧。”拿來香爐和香的鬆陽微微一笑,接過桂手中的水盆,“[裡鬼門]是西南坤位,與東北[鬼門]相對。”

剛從隔間放好蠟燭的高杉聞言不由鄙視了桂一下,然後繼續拿過真木點好的蠟燭放到隔間四個角落的燭台上。

“喂,鏡子放到哪兒?”阪田銀時略顯吃力地頂著一麵大鏡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啊,放到隔間的[鬼門],也就是對著這間水盆的牆角處就可以了。”真木點上最後一根蠟燭,披上青衣對著高杉說道,“最後的蠟燭放到中間,好了後你們也過來把衣服披上。”

“把門都關上。”真木拉上隔間的障子門對著眾人說道,然後轉身跪坐在榻榻米上。

“我說……”阪田銀時臉色微微發青地抓著最後一扇門看著室內的眾人說道,“我們真的要玩這個什麼青行燈嗎?”

“銀時你在說什麼啊?都已經準備好了。”桂嚴肅地看著門口的阪田銀時。

“老師的濕氣還要靠這個方法呢,怎麼?怕了?”高杉的目光刀子般得嗖嗖朝阪田銀時射去。

“銀時,沒事吧?”鬆陽有些無奈地看著卷毛都好像蔫下來的阪田銀時,“抱歉,為了我……”

“阿、阿銀當然沒問題!”阪田銀時聽到鬆陽老師的話後立刻打斷逞強道,迎著真木似笑非笑的目光一咬牙把門拉了上去,然後盤%e8%85%bf坐到真木旁邊的位置。

“那麼,我來講第一個故事吧。”對著屋內中央的三足香爐圍坐在一起後,桂一臉正氣地說道,而一旁的真木則是吹滅了這個房間裡唯一的一盞蠟燭,屋子裡瞬間暗了下來,隻剩外麵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和紙映照進來。

“喂喂,假發,我們是講鬼故事,你的表情怎麼看上去是要發表攘夷宣言一樣。”阪田銀時一臉吐槽無能的樣子。

“不是假發,是桂。”桂正了正坐姿,“傳說在小寺則職身為姬路城城主那時,家臣青山鐵山企圖弑君,以便自己當城主。另一位忠臣衣笠元信察覺陰謀,讓自己的愛妾阿菊到青山家當下女,偵查青山動向。然而最終青山家臣彈四郎察覺了她的身分,彈四郎以此事逼迫阿菊嫁給他,但深愛衣笠的阿菊拒絕,彈四郎遂在青山宴客的酒席上,藏起家寶十枚盤子之一,並以遺失一枚盤子為由,把阿菊綁在樹上,加以刑罰,慘殺後丟進井裡。那以後,井底每晚都會傳出「一枚……兩枚……三枚……」的數盤子哀戚聲,數到第九枚,會傳出女人啜泣聲,之後再度從第一枚數起。”

“這樣可以嗎?”講完後桂眨巴著眼睛,“雖然不怎麼恐怖,但是實在想不出了。”

“至少對於某人來說威力已經足夠了。”高杉嗤笑了一聲,看著臉上不斷流下冷汗正襟危坐的阪田銀時。

“嗯,可以去隔間吹滅一支蠟燭了,照一下鏡子後回來把香插上。”真木微微勾%e5%94%87瞥了一眼旁邊低著頭死死盯著榻榻米的麵色發青的天然卷。

“什、什麼啊,阿、阿銀才沒害怕呢,啊哈、哈……”阪田銀時眼角垂下幾道青線勉強乾笑著,想要扯動嘴角卻仿佛是抽搐一樣,而隨後在聽到高杉的話後更是連乾笑都笑不出來了。

“銀時……”一旁的鬆陽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那個強撐著的學生。

“是嗎,那我就講第二個故事了。”高杉冷笑了一聲,壓沉聲音徐徐講起鬼故事,映著月光明暗模糊的臉在昏暗的房間裡更添氣氛,一雙陰沉沉的碧綠眼睛緊緊盯著阪田銀時,仿佛發著熒熒的綠光。

真木漫不經心地聽著鬼故事,她覺得比起鬼故事旁邊那隻天然卷的反應更有趣,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越來越僵硬,雙手硬[tǐng]挺地撐著膝蓋,不斷揪緊衣服的阪田銀時,真木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咕咚’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