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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 天如玉 4388 字 3個月前

袖:“這也不是小傷,姑姑何必為難她一個下人?侄兒還是相信你,不如還是由你來吧。”

師雨沒能從他力道下拽回衣袖,蹙眉看了他半晌,悶聲對夙鳶道:“出去打盆熱水來,守好門。”

夙鳶如蒙大赦,出門時可謂腳下生風。

即墨無白顯然是匆忙出的客棧,身上隻一件薄衫,一件裡衣,因此這一箭中的可算是實打實。

師雨不曾處理過這些,手指捏著那一截箭羽,緊緊盯著即墨無白的臉,數次想要一鼓作氣將之拔出,卻又怕動作不當弄的無法止血,一時投鼠忌器,額頭都浮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即墨無白倒也能忍,每次她手上剛一用力,就瞥見他緊緊一蹙眉,麵色痛苦不堪的模樣,卻死活不吭聲。

其實還不如聽他叫喚出來,這樣隻會叫人更難受。師雨鬆開手,定了定神,在桌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瓶最好的傷藥,倒了些在帕子上。而後靠近他,一隻手將帕子擱在他傷口附近,另一隻手穩穩握住箭羽,忽而抬眼看了看即墨無白。

即墨無白虛弱地笑了笑:“你彆看我,我是文官,受傷的機會可不多,可不能指導你什麼。”

師雨哼了一聲:“死了可彆怪我。”

“不會的,”即墨無白接得又快又自然:“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就是了。”

“是麼?”師雨眉眼忽而染上風情,驀地貼上去含住他的%e5%94%87,即墨無白一怔,腦間一片空白,忽然%e8%83%b8口一痛,不自覺%e5%94%87間一用力,竟咬了她一口。

師雨悶哼一聲,連忙推開他,下%e5%94%87已經破了一小塊,溢出血珠來。她白了一眼即墨無白,徑自伸%e8%88%8c%e8%88%94去,扔掉拔出的箭簇,一把將傷藥捂上傷口為他止血。

隻方才這一個舉動,那未及消退的風情愈發勾人難耐,即墨無白移開視線,覺得%e8%83%b8間傷口少了箭簇,卻又鑽入了火苗,灼得心焦。

“我先前並未見到他們傷著你,你這傷是怎麼來的?”大約是彼此無話有些尷尬,師雨找個了話題。

即墨無白這才知道她一早就在,不禁看了她一眼:“弓箭兵是後來才調動的。”

連弓箭兵都出動了。師雨皺眉,何曾想過會這麼大動靜置他於死地。

夙鳶端了熱水進來,師雨隻能收起心思,本想將接下來的事交給她來辦,但夙鳶一見到地上有灘血,二話不說轉頭就跑了出去。

師雨無奈,看來貼身之人還得挑個膽大的才好使。

反正更尷尬的事都做了,接下來倒也沒什麼好放不開的了。師雨看即墨無白的血止住了,立即解下他腰帶,除了他上衣。

即墨無白肌理勻稱,膚色卻出奇的白皙,說是光潔如玉也不為過,那傷處看起來也就越發慘不忍睹。

師雨絞了帕子給他輕輕擦去身上血汙,一盆水很快就染紅了。她隻當沒看見,又給他上好藥,細細包紮好。衣裳已經不能再穿,隻能先用披風給他披著。

這下再喚夙鳶進來,她可算沒跑了,手腳麻利地將室內清掃乾淨。師雨轉頭看了看窗戶,已經能看見熹微的薄光,即墨無白失血過多,到現在卻也沒喊累。

她叫過夙鳶吩咐了一句,叫她趕緊忙完將燈熄了,免得這一夜燈火通明的惹人懷疑,又特地叮囑她明早備一身阿瞻的衣裳過來,屆時也好送即墨無白出城。

夙鳶仔細記下,迅速忙完退了出去。

師雨扶起即墨無白繞過屏風,將他送至床邊,扶他躺下。

“這是做什麼?”

師雨好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讓你睡覺。你半點精神提不起來,我可無法送你出城。”說完去外間洗漱,片刻後返回,坐在梳妝台前除了首飾外衫,自然而然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即墨無白故意貼近她耳邊道:“我隻是受了傷,可不是不能動。”

師雨反身將被子嚴嚴實實蓋在他身上,回敬道:“我隻是不會武,可不是不會殺人。”

即墨無白在被子裡悶笑了兩聲,很快就沒了聲響。師雨將被子悄悄掀開一角去看,他終於抵不住,沉沉睡去了。

師雨卻睡不著,她聽說受了重傷的人特彆容易發熱,隻能時不時以手試他額頭溫度,直到外麵天光大亮才迷迷糊糊睡著,一隻手仍搭在他額間。

這一夜提心吊膽,自然睡得沉,日上三竿,師雨在夢裡被驚醒,就聽見外麵夙鳶在大聲說話,聽起來簡直像在喊。

“倓公子請稍候,奴婢這就去伺候代城主起身。”

“都這時候了她還在睡?”阿瞻的聲音帶著笑意。

“是,昨晚為了處理若羌右相暴斃一事,代城主忙到很晚才回來,所以有些疲倦。”

“原來如此,那還是不用吵她了,我進去看看。”

房門吱呀一聲輕響,師雨轉過身看向即墨無白,他也已經醒了,眼睛牢牢盯著屏風。

她往後退了退,嚴密地貼住他身子。即墨無白身上火熱,尤其是腰腹之間。她將被子拉高,蓋住彼此,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心中赧然。

阿瞻果然進來了,墨城雖然風氣開放,但尚未成婚,他倒也沒逾矩,站在幾步之外,隔著帳子看著她。

師雨雙眼半眯,也隔著帳子看著他,驀地輕輕哼了一聲,像是被驚醒一般動了動身子:“咦,阿瞻?你怎麼在我房裡?”

她聲音喑啞,的確像是剛剛蘇醒的模樣,剛才那一動,身後的人忽然展臂緊緊鉗製住了她,力道大的驚人,她便再也不敢動半分。

阿瞻在床沿坐下,手遞進帳中摸了摸她的臉:“聽聞你昨晚半夜才回來,我有些擔心,過來看看。”

師雨按住他的手:“有什麼好擔心的?政事便是這樣,忙個不停,我早習慣了。”

隔著帳子,阿瞻的側臉看起來有些朦朧:“你這樣太辛苦了,待你我成了%e4%ba%b2,有些事情還是我%e4%ba%b2力%e4%ba%b2為吧,我可舍不得你再奔波勞累。”

師雨笑了笑道:“那你趕緊養好身子,我也就放心撤手了。”

“好。”阿瞻笑得很溫柔,手指流連著她的臉龐,溫文多情,忽而滑過她%e5%94%87瓣,疑惑道:“你嘴怎麼了?”

“沒什麼,昨晚趕著去辦齊鑄的事,臨走吃飯急了些,不小心咬著自己了。”

“那一定很疼吧?”阿瞻忍不住笑出來,咳了一聲,恢複認真:“其實我一早吵醒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成婚的事。日前我上奏陛下,請他為你我主婚,今早收到他回複,他已經答應了。”

身後的即墨無白忽然將師雨的腰身扣得更緊,她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滯:“你說什麼?居然請皇帝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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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阿瞻點了點頭,言辭安撫道:“我知道你不願與中原%e4%ba%b2近,但如今墨城畢竟還是歸屬豫國的,我這也是為了鄭重,而且可以讓全天下都見證你我的婚事,不是很好麼?”

背後就是即墨無白,師雨縱有千言萬語也不能直言。一直以來,墨城追求的就是自主,從不會主動與中原%e4%ba%b2近。阿瞻忽然%e4%ba%b2近皇帝,已經與老城主和她的努力背道而馳。

她壓住心緒,若無其事地問:“皇帝還說什麼了?”

阿瞻道:“陛下說,他當初年少即位,便是到大婚後主政的,我也該在成婚後承擔起城主之責才是。”

師雨將他的手從臉頰上拿下來,語氣漸轉深沉:“你的意思是,成%e4%ba%b2當日,就是我這個代城主卸任之時?”

阿瞻單薄的身子隨著發笑在帳外輕輕搖晃,看起來分外輕鬆:“不好麼?今後萬事有我,你可以輕鬆自在地做你的城主夫人,相夫教子。”

“好?若是你身體康健,自然是好的,可是你這樣,根本禁不起勞累,哪裡好得起來?”師雨終於嚴肅起來:“阿瞻,你我本都是常人,若非有即墨彥這樣的父%e4%ba%b2,根本什麼都不是。墨城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擔得起來的,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

阿瞻從她手心裡抽回手,沉默了一瞬,也沒反駁,起身道:“都是我不好,擾了你清夢,你再睡會兒吧。”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室內原本氤氳的香氣已淡了許多,帳中溫香軟玉,卻無半分暖意。

即墨無白的那隻手仍然牢牢箍著師雨,待到室內再無動靜,他才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這就是你們的信任?我可是半分也看不出來。”

師雨去掰開他的手,卻被他鉗製地更緊,他的%e5%94%87就貼在她後頸,每說一個字都會拂過溫熱的氣息:“師雨,時至今日,你我也不必藏頭露尾了。你苦心孤詣要保住墨城和即墨倓,原因我已猜到一二。這種念頭不像是你自己的,應該是即墨彥留下來的命令吧?奉勸你一句,切莫走上不歸路。”

師雨輕輕笑了一聲,一點一點地轉過身子,因為彼此緊貼,無論是蹭到他傷口還是其他,這動作都未免有折磨之意。她正對著他的臉,長睫輕顫,媚眼如絲:“這條不歸路指的是什麼?是嫁給阿瞻麼?這麼說來,賢侄果然還是舍不得我。”

即墨無白雙眸一暗,伸手捏住她脖子,但根本沒用力道,不過一瞬就改成了輕撫:“我有什麼好舍不得的?今日這一出逼婚顯然是打亂你計劃了,隻要能毀了即墨彥的心血,我巴不得你早些嫁才好呢。”

師雨凝視著他的雙眼笑了一下:“那就好,能得到賢侄的祝福,成%e4%ba%b2時我當多飲一杯慶賀。”

即墨無白鬆了手,背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師雨起身,喚了一聲夙鳶。門被推開,夙鳶捧著一身衣裳走了進來,頭都不好意思抬。

師雨從她手裡接過衣服,丟到即墨無白身上:“穿上,放心,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