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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 天如玉 4339 字 3個月前

,立即退出門外。她繞過屏風跟進去,問阿瞻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瞻躺在床上,在帳內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師雨歎了口氣:“我請邢先生來是做幕僚的,你沒事就不要與他接觸了。”

阿瞻立即坐起,因為太急,又是一陣猛咳:“怎麼……如今連你%e4%ba%b2自帶回來的人也不放心了?”

“……”師雨不知該如何解釋,在床邊站了許久,手指撥了一下帳子:“算了,我知道你氣還沒消,既然真的這麼不想見我,那我就走了。”

她原本就輕柔的語氣此時聽來更是無辜,叫人於心不忍。果然,剛剛轉身走出去幾步,手就被拉住了。阿瞻半邊身子探出來,將她拽到身邊。

師雨含笑:“如何,沒脾氣啦?”

阿瞻就勢摟住她的腰,悶聲道:“我還不是氣我自己,連累了那麼多下人。”

師雨拍拍他的背:“不,那些都是我的罪孽,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若非你年幼時被身邊人所害,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副病體。那個娟惠未必就和表麵一樣好心,你總是不長心眼。”

“我落得這樣還不是那個女人的錯。”阿瞻一提到城主夫人就難以平靜,二十載纏綿病榻,誰能忍受?尤其是即墨無白出現後,看著那張跟自己酷似的臉,卻能文能武,更叫他心有不甘。

他仰起頭看著師雨,瘦削的下巴叫人心疼:“我們和好吧,我以後都聽你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再也不會見即墨無白了。”

師雨訕訕笑了一下:“我與他隻有官場相逢,如今他已經辭官,料想以後是不會見到了。”

阿瞻點點頭,埋首在她懷間,終於安定下來。

從阿瞻那裡出來,沒走幾步就見到邢越站在不遠處。師雨遣退夙鳶,走過去仔細打量他一番,雖有些不確定,還是問了一句:“你想怎麼樣?”

他一開口,果然是即墨無白的聲音:“輕易說出來有什麼意思?我看我這位堂叔也沒想象中那麼討厭我嘛。”

“……”師雨蹙著眉,死死盯著他。

越是不知道他的目的越是棘手,偏偏又不能將實情告訴阿瞻。

“你信不信我讓邢越永遠消失在這世上?”師雨盯著他:“無論真假。”

“信,可是真正的邢越已經跑去見他家夫人了,若是死了一個,另一個還活著,不是更麻煩?”

師雨緊緊撰著衣角:“你要怎麼樣衝著我來,不要對付阿瞻。”

即墨無白眼神漸冷:“真不愧是即墨彥的好女兒,哦不對,是好兒媳。他可真是沒選錯人。”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驀然笑道:“我終於知道行騙的好處了,騙人的確很好用。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即墨彥,怎麼會對自己的%e4%ba%b2人下手呢?”

師雨沒有做聲。

“城主!”忽的一聲呼喚,二人立即拉開距離。霍擎戎裝烈烈,大步而來,到了跟前朝師雨一抱拳:“邊疆有異。”

師雨毫不意外:“可是來要人的?”

霍擎點頭:“若羌派人來與老夫交涉,要求送還査渠,否則就要以墨城扣人為由發兵。”

“看來那個査渠的確不是普通人,否則若羌不會這麼緊張。”即墨無白身形較邢越要高一些,聲音即使刻意模仿也還是有些不同,但對於接觸不多的霍擎而言絲毫察覺不出來。

“邢先生言之有理,不知有何計策?”霍老爺子知道幕僚都是用來獻計獻策的。

“此事我%e4%ba%b2自處理,霍叔叔先行一步作安排,我稍後便到。”師雨打斷他的話,扯了一下即墨無白衣袖,示意他撤手。但即墨無白怎麼可能放棄機會,對霍擎道:“霍將軍且慢,在下隨您一道過去,先穩住他們在說。”

“啊,如此再好不過。”霍擎朝師雨拱了拱手,請“邢越”先行。

師雨眼睜睜看著二人離去,當真滅了邢越的心都有了。

正午時分,炎熱已經能明顯感受到。日頭火熱地投射下來,遠處的大漠被蒸騰成一片虛幻的黃影。

師雨的車馬駛入軍營,士兵稟報說若羌的人還在,看樣子大有不依不饒的架勢了。

“邢越”站在營門口笑容滿麵地迎接她,師雨走過去時習慣性看一眼他的手腕,他大大方方地露出手腕,笑容深了幾分,看起來簡直有些欠抽。

師雨緊抿著%e5%94%87走進中軍大帳。霍擎自案後起身,向她介紹了在座幾人,一行三人,左右兩個紅光滿麵的武將,都是若羌朝中的大將。中間一個白麵書生,看起來似乎是漢裔,名喚趙遇。

即墨無白%e4%ba%b2自伺候師雨就座,傾身時低語:“若羌左相便是姓趙。”

師雨瞥他一眼:“我知道。”

即墨無白笑笑,在她身側坐下,自袖中拿了折扇給師雨扇風。師雨看過去,那扇麵上寫著一句話——

査渠即若羌左相,左右相素來不和,可分化之。

外麵軍隊正在演練,馬嘯聲震,桌案上的茶水輕輕漾出漣漪,師雨沉心定息,心卻如這茶水,被即墨無白攪成一片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好痛苦,好不容易理順了_(:з」∠)_

感謝妖孽,法海在此!的地雷~~

沒來得及回複評論,這兩天有點兒忙,等有時間了再來整倆小劇場玩玩~

黑黑你這是要乾啥呢?乾啥呢?乾啥呢?邢女二都要被你玩壞了好嗎?有什麼你衝我來好嗎,正義凜然臉﹁_﹁

第四十一章

城主府中一切如舊。

阿瞻心情已經完全平複,這會兒也終於意識到之前自己傷了霍老將軍的心,午飯後特地吩咐下人備車,要%e4%ba%b2自去霍府登門謝罪。

霍擎人還在軍營與若羌交涉,自然不在。

阿瞻沒見到人,卻也沒急著走,在霍府中流連了許久,畢竟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年。

比起霍擎,他對即墨彥幾乎沒什麼印象,一直以來都被藏在陰影裡,即使自己是他唯一的血脈,也沒見他多疼惜自己。

他在霍府孤孤單單地做他的霍家幺兒,霍擎兩個兒子卻都不太敢接觸他,生怕將他磕著碰著,因為必然要挨霍擎一頓抽,以至於他和這兩個名義上的哥哥一點也不%e4%ba%b2近,便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直到師雨到來,他才算是有了個伴,這麼多年來,最照顧他的人也隻有師雨。

往事總是叫人沉悶,他怏怏不樂地出了門,登車回城主府,半道車馬忽然停下。一個下人隔著車簾道:“公子,有人攔著車說要見您,要不要讓侍衛趕他走?”

阿瞻掀簾朝外看了看,那是個騎在馬上的老者,穿一身道袍,眉眼慈祥。正是之前娟惠帶他去見的人。

娟惠也是覺得他終日孤單苦悶,便帶他去見了這個風趣的老者,希望他開心些。

此人自稱山石老道,也不知什麼來曆,的確能說會道,阿瞻難得遇到一個能放鬆交談的人,也很樂意與之交朋友,但如今既然已經答應師雨,也隻能點點頭,任由下人將老者趕走。

那老者也不糾纏,歎了口氣,遞了張紙條給阿瞻,上麵寫著給娟惠吊唁的話。

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阿瞻不知他為何會知道娟惠的事,也不想細究,被觸動心思,不免又有些內疚,將那張紙在手心裡揉成一團,心情愈發低落。

軍營裡的談判仍未結束,天已經黑了。

若羌敢孤軍深入墨城大營,不僅僅是因為霍擎強硬,不讓對方進城,更因為他們救人決心堅定。

這幾位口口聲聲讓墨城開條件,可是條件開了一個又一個,又全不滿意。最後自然僵持,隻能暫時擱置,第二日再議。

出軍營時,師雨腳步很快,有心和即墨無白拉開距離。他倒是輕車熟路地跟著她上了車,毫不生分。

“我看這幾人是另懷心思。”

師雨本不願多說,但此時聽到這話也不免側耳:“怎麼說?”

“他們話語間多次提及齊鑄,想必左相的人來救左相,右相不甘願。如果我們幫他們對付一下右相,豈不是順水人情?”

其實師雨心中也有這想法,但這件事並不好辦,她也不能開口要求即墨無白相助。

即墨無白忽的往她身邊坐了一些,師雨微微一驚,連忙讓開一些。車中昏暗,但如此抗拒的動作還是看得清楚的。即墨無白又坐近一些,師雨退到角落,背部緊緊抵靠車廂。

“你乾什麼?”

“我本也沒想乾什麼,聽姑姑這麼問了,倒要好好想一想了。”

師雨定了定神,竟主動靠了過去,微涼的指尖抵在他%e5%94%87邊:“賢侄若是想要重溫舊夢,姑姑倒也不是不能成全。”

車廂中一時沒了聲響,片刻後即墨無白忽然朗聲朝外喊了一句“停車”,就此揭簾下車,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夜晚的街道仍然人來人往,有人經過,擠了一下即墨無白,他警覺地看過去,那人塞給他一個紙團就走了。

他捏著進了客棧,師雨派來的人仍在周圍,可有什麼用,出入都是邢越這一張臉,盯也是白盯。

回到房中,點亮燭火,他展開紙團,上麵的字可真是夠亂的,漢字、若羌文、其他國家的文字,七七八八拚湊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無聊人士隨手亂塗的廢紙。

即墨無白仔細拚讀完,捏了捏眉心。

皇帝還未同意他辭官,而他悄悄跑來墨城的消息已經被朝廷知曉。

消息是邢越送來的,也不知道他見著自己媳婦兒沒有。

“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盯著我。”他自言自語一句,搖搖頭,將手上皺巴巴的紙條引火燒掉。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即墨無白以邢越身份前往墨城大牢,提審了幾個人。

當初師雨隨即墨無白去中原為即墨彥立衣冠塚,期間若羌來襲,她沒收到丁點風聲,回來路上被喬裝改扮的若羌士兵所劫,多虧阿瞻與喬定夜出手相助才得以%e8%84%b1險。

喬定夜當時抓住了那些士兵中的幾個活口,後來因為識破他目的,師雨和即墨無白開始結盟對付他,這幾個活口也就一直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