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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 天如玉 4349 字 3個月前

告辭出宮。

此事總算是交了差,他打定主意,回到府邸便閉門不聞窗外事,好好閒上一陣子。

哪知腳剛跨進門,杜泉就急匆匆地撲了上來。

“公子,大事不好,邢先生被葛校尉扣住了。”

即墨無白抽了一下嘴角:“那廝如何與葛賁牽扯到一起去了?”

“還不是因為他曾經在墨城招搖撞騙的事,當初您私自放了他,現在葛校尉又撞見他了,能不抓嗎?他那道海捕文書還沒撤掉呢。”

即墨無白想了想,好歹師雨和自己對邢越的看法也算一致,應當不會把他怎麼樣。

“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公子我也當什麼都不知道。”他拍拍杜泉的肩膀,伸了個懶腰就往後院走。

杜泉愣了一下:“不行吧公子,邢先生被抓走的時候鬼哭狼嚎地叫我轉話給您,一定要救他,否則他做鬼也不放過您,臨死也要將您和師城主的醜事宣揚的天下皆……”

即墨無白連忙豎手阻斷他說下去。

杜泉訕訕:“這是邢先生原話,可不是我說的。”

即墨無白揉了揉額角:“算了,我去一趟吧。”

師雨也剛回到下榻處不久,聽說葛賁將邢越捉了回來,隻是一笑置之,隨便找了個理由讓葛賁撤了手,而後將邢越提到了跟前。

二人久未見麵,竟如故友重逢一般。師雨問了他的近況,邢越便傾囊相告,說到經曆中的趣事更是眉飛色舞,將師雨逗得笑聲連連。

“邢先生,我有個提議,你好好考慮一下。”閒話了半天,師雨%e4%ba%b2手給他沏了杯茶:“你以後跟著我如何?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邢越頓時有點猶豫,倒不是舍不得即墨無白,而是即墨無白能放縱他行騙,師雨可不一定。

正當此時,即墨無白人到了。

他也乾脆,徑自走進屋中,一把提起邢越就走。

師雨坐著沒動,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腳步直到門口:“少卿大人這是做什麼?”

即墨無白鬆開邢越,朝她拱了拱手:“代城主見諒,在下是來拘捕此人的,一時情急失態罷了,萬望莫怪。”

“拘捕?”師雨眼中盛滿笑意:“卻不知邢先生所犯何事?”

即墨無白道:“代城主有所不知,這廝揚言要散播你我之間的醜事,如此造謠中傷,豈能饒了他?”

師雨笑意斂去,扯了一下嘴角,輕柔地“嗯”了一聲:“那就交給少卿大人處理了。”

即墨無白從她臉上收回視線,將邢越拽出門去。

“不是吧,你這是要動真格的?”邢越到底吃軟怕硬,小聲示軟。

即墨無白冷幽幽地拖著他出了官署大門:“我細細想了一下,你這種敗類,還是拎回來%e4%ba%b2手弄死比較妥當。”

邢越歎息:“其實你這是為了滅口吧?”

“……”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卡文,拖到了現在,困爆了,先去睡覺了,留言明早起來回複吧,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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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肉包君和說故事的貓的地雷~~

第三十七章

阿瞻起得很早,第一件事是喝藥,第二件事是念叨:“代城主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身邊的下人沒有一個能回答他的。

他歎口氣,攏緊衣裳,對娟惠道:“扶我去高處看一看,興許他們已經入城了呢。”

娟惠扶他出門:“那便去吹雪閣,不是說那是老城主建給城主夫人遙望長安用的,可高了。”

阿瞻皺著眉甩開她的攙扶:“那算了,我不想去那個女人住的地方。”

娟惠沒想到他對城主夫人有意見,錯愕地閉了嘴。

阿瞻始終有牽掛,到了晚上又開始念叨這事,還叫娟惠去幾個城門口去打聽打聽,畢竟又不是多遠,怎麼一去就是一個多月也沒消息呢?

娟惠依言而去,返回後卻隻站在門邊,踟躕著不敢接近。

阿瞻一直等著她的消息,見她這模樣以為師雨出了什麼事,一時情急,咳了好一會兒。娟惠這才動了,扶著他坐下,端茶送水,生怕他出事受責怪。

“到底怎麼了?快說!”阿瞻捂住%e8%83%b8口瞪著她。

娟惠跪在他跟前,小聲道:“奴婢聽說代城主不是去巡視周邊,而是去長安了。”

阿瞻一怔:“不可能,她不會騙我。”

娟惠伏在地上:“一定是奴婢聽錯了,那些往來商旅都不值得信,公子千萬不要動氣。”

阿瞻撐著桌子站起身,走到門口,望望頭頂圓了大半的月亮,對娟惠道:“你去將刺史傳來,讓他派人去找代城主回來。”

娟惠跟在他身後,臉上賠著小心:“可是……可是代城主吩咐過,所有命令都得由她發,刺史隻怕不會來見公子。”

阿瞻氣得臉色發白:“我是城主,他竟敢不來!”

娟惠又嚇得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阿瞻咬了咬%e5%94%87,雖然臉上不承認,心裡卻透亮,自己這個城主不過隻有一個名號,所有大權都在師雨手裡。他被這一副病體禁錮在了這方寸天地,彆說手裡有一座城,就是有整個天下又如何,連她的蹤跡都尋不到。

“罷了,”他像是一下卸去了所有脾氣,擺擺手:“你去請霍老將軍,我要見他總不需要命令吧?”

娟惠輕聲稱是,快步出門,還不忘叮囑門外的婢女好生照應著,萬一他再倒下,師雨回來誰也活不了。

近來正是年節之時,霍擎因二子回城,今天沒去軍營,在府上共享天倫。

娟惠來時正是晚飯時間,他以為阿瞻出了事,隨手拿了披風就出門,丟下一大家子麵麵相覷。

阿瞻倚在榻上,身上披著的虎皮還是當初霍擎%e4%ba%b2手獵來的。見他安然無恙,霍擎進屋的腳步不覺放輕了一些:“怎麼了?我還以為你又病了。”

阿瞻睜開眼,見他已經到了,連忙坐好,抬手請他就座:“霍叔叔,我請您來,是想問問您,當初您給即墨無白的那一半兵馬究竟作何安排了?”

霍擎很欣慰他關心正事,笑道:“那不過是假兵符,兵馬自然還是由老夫和代城主掌管,不過為了做給世人看,一直沒動用過他們,免得被若羌看出破綻。”

“原來如此……”阿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了看他的臉色,猶豫道:“我在想……若是這支兵馬暫時不動用,那是不是可以……給我?”

霍擎被他問得一愣:“你要兵權做什麼?”

阿瞻抿%e5%94%87:“好歹我也是城主,卻有名無實,什麼事都讓您和師雨扛著。”

霍擎了然地笑了,撫了撫胡須道:“這有什麼,待你身子好了,早晚也是要讓你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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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身子好了?”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這是個好理由,可以用一輩子。”

“……”霍擎總算聽出了點深意,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長安春意已至,風吹在臉上多了些柔和,早晨春陽裡也多了絲暖意。道旁開始綻放迎春花,黃蕊鮮嫩,夾雜在大片灰白的顏色裡衝撞進視野,叫人心神為之一振。

師雨衣著整肅,朝宮門方向走,心裡回味著方才在禦書房向嘉熙帝述職的場景,隻慶幸還好來的不是阿瞻。

皇帝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代城主!”

她轉頭,喬月齡快步朝她走來,大約是不常穿飄逸的襦裙,腳步一快竟險些摔倒,鬨了個大紅臉。

師雨笑著迎上去,扶住她胳膊:“你這是從何而來?”

喬月齡赧然地笑了笑:“皇後陛下忽然召見,剛剛覲見完。”

“原來如此。”後妃經常替皇帝召見高官家眷%e4%ba%b2屬,師雨並不覺得意外。

二人並肩走出宮門,本該各自告辭,卻見對麵緩緩停下一輛馬車,下來的人是一身官袍的即墨無白。

師雨臉色如常,喬月齡卻陡然躲去了她身後。

她扭頭看了一眼,心中會意:“喬姑娘還為當初的婚事介懷?為何連少卿大人的麵也不願見?”

“不是……”喬月齡搖搖頭,抬眼朝即墨無白瞄一眼,聲音低得像是蚊子在哼:“實不相瞞,今日皇後陛下提及了一句,說要替我和他做媒,隻怕現在就是請他入宮去談此事的,如今就這麼撞見,實在太……”

師雨抬眼看向即墨無白,他已快走到跟前。她擠出個笑來,對喬月齡道:“這是好事,也算遂了你的願啊。”

“可他對我……”喬月齡臉色冰冷,止住了話,僵著身子站在一邊,眼見著即墨無白已經到了跟前。

“喬姑娘,代城主,有禮。”他含笑見禮,並不停留,徑自經過。

師雨轉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朝喬月齡笑笑:“但願你們能有個好結果,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直到即墨無白入了宮門,喬月齡才渾身一鬆,轉頭追上師雨步伐:“其實我有件事想問你很久了。”

“什麼?”師雨轉頭,溫柔如舊。

“……算了,沒什麼。”

喬月齡實在不好意思,她在哥哥書房裡見過即墨無白作的那幅畫,畫上的師雨神韻逼真,所需的不隻是畫功技巧。其實她一直懷疑即墨無白對師雨存著心思,但師雨對她態度大方,倒不像中意即墨無白的樣子,也許是她多心了。

師雨坐上馬車,回到住處,吩咐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墨城。

葛賁這些天閒得快發黴了,一聽說能回去,連忙準備,比誰都積極。

第二日一早師雨入宮向陛下辭行,出宮後誰也沒知會,徑自出城。日頭未露臉,天邊掛著幾縷紅霞,綢帶一樣纏繞著雲,整個長安瓦牆都被染了一層薄薄的紅光。

師雨的馬車駛出城外,後麵還跟著一串早起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