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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 天如玉 4323 字 3個月前

下。”

嘉熙帝遣退所有宮人,對他道:“如今墨城也算是大局已定,隻是即墨倓被即墨彥保護了這麼多年,隻怕是另有目的。”

即墨無白與他不謀而合,卻沒說什麼。

嘉熙帝見他消瘦不少,一時感慨,拍了拍他的肩:“罷了,不提墨城了,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如今回來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朕自有計較。”

即墨無白道了聲是,退出了殿外。

長安的月亮似乎總是離得很遠,看起來朦朦朧朧,像是一筆點畫出來又浸了水霧。不像墨城,近在眼前,又大又圓,永遠給人一種觸手可及的錯覺。

他緩步走出宮門,不想又遇到了喬月齡。

“咦,喬姑娘,這次又是順路啊?”他似笑非笑。

喬月齡翻了個白眼:“我入宮覲見太後而已。”她走過來,像是隨口一提般道:“我都聽說了,墨城丟了就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做太常少卿也沒什麼不好。”

即墨無白點了點頭,笑道:“多謝喬姑娘開解,隻是你我見麵不再動手了,還真不習慣。”

“你……”喬月齡剛從宮門侍衛手中取過自己佩劍,當下就拔了出來,即墨無白連忙爬上馬背溜了。

還有不久就是年關了,阿瞻作為新城主,必然是要有些活動的,在全城官員和百姓麵前都要體麵。

刺客的事依然毫無進展,師雨一籌莫展,隻好暫時壓下,著手準備年關事宜。

朝廷卻在此時送來了詔令,全國各地官員都要入都述職,新城主剛剛上任,理應入都覲見陛下。

師雨捏著詔文一籌莫展,阿瞻連多走幾步都會氣喘籲籲,如何能一路顛簸去長安?何況現在還有人想要他的命,出行危險更大。

皇帝簡直是強人所難。可若是不去,就是和朝廷明著對立,對墨城實在不利。

她再三思量,唯有自己代替他去最妥當,當天便去霍府和霍擎議定此事。

即墨無白就在長安,她擔心阿瞻會胡思亂想,隻能瞞著他,隻說是這趟出行是要去巡視一下周邊鎮口,順便查找刺客線索。

出行當日,阿瞻一路將她送出府,依依不舍:“早些回來,我可不想今年過年再一個人了。”

師雨笑道:“不是還有霍叔叔?”

“那怎麼一樣,你是我這世上最%e4%ba%b2的人了。”

師雨神情微動,安撫他道:“好,我會早些回來的,放心吧。”

阿瞻將她送上車,還牽著她的手,手指被冷風吹得冰涼。師雨給他拉下袖子遮好,鬆開手指:“回去吧,彆凍著。”

他搖搖頭,直到車馬離開視線才由娟惠攙扶著回了府內。

一旁的霍擎暗自點頭微笑,這麼多年兩人感情一直這麼好,他也就放心了,連帶之前對即墨無白和師雨的那點懷疑也拋諸腦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無方和喵喵妙妙的地雷~~

OMG,又耽誤到現在才更_(:з」∠)_

騷瑞,來不及回複了,隻送了一下積分,老規矩,周末咱們再好好聯絡感情哈=3=

好在明天就周五了,黎明前的黑暗呀,這是個多麼值得慶賀的事情,乃們不出水歡慶一下咩?0.0

哼,那些死活不出來的霸王,我做夢也不會放過你們噠!﹁_﹁

第三十六章

各地官員年底入都述職是慣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墨城城主地位不同尋常,不能與其他官員相提並論,嘉熙帝對此自然更重視一些。

新城主繼任的消息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大多官員不願意蹚渾水,關於接待事宜也是能推則推。最後有人將事情推到太常少卿身上,反正與新城主是%e4%ba%b2戚,由他接待再好不過。

嘉熙帝體恤即墨無白,原本是打算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的,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隻好將命令送去了他府上。

即墨無白知道他是有心試探墨城是否忠心,這也無可厚非,坦然接受下來,叫人關注著墨城行程,隨時準備出迎。

等墨城的隊伍到達,除夕早已過去,已是立春之後了。

“公子,您要是實在不樂意就推了吧,何必勉強自己呢。”杜泉一早伺候著即墨無白換衣,一邊念念叨叨。

“有什麼勉強不勉強的,說起來也是%e4%ba%b2戚嘛。”即墨無白整整官服,朝外走去。

剛剛破冬的長安依舊冷的似一塊敲不動的灰磚,街道上行人穿梭,繁華依舊,卻始終抹著一層霜白的顏色,反倒為皇都更添了幾分莊重。

噠噠的馬蹄踩過青石大道,禁軍侍衛莊嚴開路。即墨無白沒有乘車,緋色官服,白馬烈烈,疾馳而至,在隊伍前停下,一眼見到墨城領路的是葛賁,熟絡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葛賁領著衛隊護送,沿途辛苦,對中原也就愈發不滿,心情自然不好,對他沒有好臉色,敷衍地回了一禮,半句話也不想多說。

即墨無白下了馬,走到車邊拱了拱手:“太常少卿即墨無白,奉陛下口諭,特來恭迎城主大駕。”

馬車毫無動靜,即墨無白以為是即墨倓有意為之,隻能耐心等候。

許久,簾子終於揭開,他悄悄一瞥,卻見是女子修長的手指,抬頭看去,正對上師雨的臉。

周遭的寒涼似乎有一瞬的凝結,最終還是師雨先笑著開了口:“有勞少卿大人,陛下隆恩,師雨感懷在心。”

即墨無白淡淡回以一笑:“還請代城主先去官署歇息,陛下已經設宴,稍後會為諸位接風洗塵。”

師雨又道了謝,放下簾子,彼此生疏有禮,挑不出一絲破綻。

宮中已經準備妥當,申時,師雨入宮赴宴。

夕陽未落,宮燈已然高懸。師雨錦衣厚重,領口袖口的祥雲暗繡在燈火下若隱若現,依舊容顏若畫,舉手投足比以往更有風度威儀。

百官俱在,但今時不同往日,對著她再也沒有幾人敢輕視了。連陛下跟前的大紅人都在她麵前栽了跟頭,哪敢小看?

師雨先向嘉熙帝見禮,替阿瞻告罪。

嘉熙帝自然不悅,隻不過見她言辭誠懇,態度才稍稍緩和。

師雨落了座,一抬頭便看見斜對麵的即墨無白,他和往常一樣,言笑晏晏,風度翩翩。

“代城主。”

旁邊有人叫自己,師雨收回視線,看見著了大袖襦裙的喬月齡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喬姑娘?不想竟在這裡遇見。”

喬月齡笑得有些赧然:“陛下對城主未能%e4%ba%b2臨有些不快,但還是為代城主著想的,今日特地叫我來作陪,也是免得全場就你一個女子太過孤單。”

師雨朝上方瞥一眼,笑道:“還是陛下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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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已經開席。殿外寒風凜凜,殿中談笑風生,此情此景,幾乎要叫師雨忘了嘉熙帝的目的,仿佛自己已經融入這百官之中了。

她覺得嘉熙帝的表現越來越像是個合格的帝王,因阿瞻未至帝心不悅的恰到好處,開席後對她的態度也是拿捏地恰到好處。

之前將她接近宮中那件往事已經叫人淡忘,如今他在暗暗擺正君與臣,國與藩的位置。

這根本是場鴻門宴。

不過有喬月齡在還是有好處的,師雨可以裝作隻跟她說話,從而擋住了其他官員的勸酒和試探。

嘉熙帝雖然在墨城失了手,但前幾日貴妃剛給他添了個小皇子,心情不壞,今日這酒宴也沒拖太晚,他還要看兒子去,隨便找了個說辭就走了。

百官隻好紛紛告辭。

嘉熙帝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件事,折返回了禦書房,再出來,竟在半道撞見即墨無白,他站在遠處高階之上發著呆。

嘉熙帝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不過是尋常的宮門,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再一扭頭,發現前麵廊下站著喬月齡,跟即墨無白離著數丈遠,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

嘉熙帝走過去,腳步聲驚擾了喬月齡,她回神,連忙行禮。

嘉熙帝故意板著臉看了一眼即墨無白的身影:“喬姑娘在邊疆多年,關於墨城的事應當多少也聽說了一些,此番即墨無白在墨城所作所為,朕深為不滿,正準備治他的罪,你若知道些什麼,不妨給朕做個人證,免得他到時候狡辯。”

喬月齡猛地抬頭,“陛下且慢,即墨無白究竟做了什麼讓您大為不滿?他不是荒廢正事的人,陛下一定是誤會了,千萬不要責怪好人。”

嘉熙帝摸了摸下巴,順帶掩藏起笑容,冷聲道:“他是好人?朕隻知道他無能。”

喬月齡臉都急紅了:“陛下此言差矣,誰能想到墨城藏著老城主的%e4%ba%b2生兒子呢?就是陛下自己不也被蒙在鼓裡?”

“放肆!”

喬月齡立即跪下告罪。

嘉熙帝咳了一聲,擺擺手:“好了好了,朕知曉了,不治他的罪就是了。”

喬月齡狐疑地看他一眼,心道果然伴君如伴虎,卻不敢多言,忐忑地告退,臨走還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即墨無白。

即墨無白在遠處聽到些聲音,已發現二人,待喬月齡走遠,走到嘉熙帝跟前見禮:“微臣以為陛下已經回宮歇息了。”

“本來是要去歇著了,但見你眼前開了一支粉豔豔的桃花,朕怎能視而不見呢?”

即墨無白好笑道:“陛下指的是喬姑娘?”

嘉熙帝連連點頭,“一聽我說要治你的罪便心急如焚,這姑娘看著挺沉穩,其實脾氣藏不住,好在是真關心你。”他抬手拍了拍即墨無白的肩,輕輕歎息一聲:“無白啊,你早該兒女繞膝了,當年的往事不必總放在心上,%e4%ba%b2事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朕也好放心一些,否則總是獨來獨往,朕看著也憂心啊。”

即墨無白垂眼笑了笑:“陛下日理萬機,就不必為臣這點小事操心了。”

嘉熙帝知道他與喬定夜有些隔閡,隻怕這就是他不肯接受喬月齡的原因,不過覺得喬月齡一片癡心未免可惜,安撫他道:“罷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即墨無白稱了聲是,不願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