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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之所以被這麼一氣就氣倒了,也是身子原本就不好的緣故,而且已經開始有所表現了。

吳氏平日裡隻在家吃齋念佛的,倒也沒表現出身體有什麼異樣,也便沒人在意過這些。這突突被王仁氣到了,才開始有了病態。又有一話,病來如山倒。此後,吳氏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百病纏身。或許是因為王仁之事對她打擊太大,或許不是,隻是因為身子不行了,趙芷涵也不能知道。

卻說王仁在這事之後,就被王子騰關了禁閉,不準出院子半步更是不能再出家門半步。王子騰怕吳氏看到他情緒激動,所以直接又另收拾了院子給他住,也剛好把他與鳳姐兒隔開了。男女之防,是不是%e4%ba%b2兄妹,這大了都需注意。

王仁一個人在院子裡,養了數日%e5%b1%81%e8%82%a1上的傷,也沒人來看他。鳳姐兒作為他%e4%ba%b2妹妹也是日日在吳氏那裡,未來看過他一眼。倒是趙芷涵,等吳氏好了一些,拿了些吃食來看他。

見趙芷涵來了,王仁隻請安,並不多與她說話。而趙芷涵來的目的很簡單,這家裡有人已經唱黑臉了,必是需要再有人來唱白臉的。若是都唱黑臉,小孩子心理上會不平衡,依舊會出問題。若都是唱白臉,再好的孩子也寵壞了。

王子騰和吳氏都算唱了黑臉,那這個白臉,就隻能由趙芷涵來唱了。當然,一直想唱白臉的還有一人,那就是三房李氏。她是來看過王仁的,不過全都被擋在了院子外頭。這事兒,也是趙芷涵吩咐下去的。

王仁正當被罰,這會子對二房必定都是沒好感的。若是來個三房的關心他,再從中挑撥些什麼,保不準這孩子就信了。所以趙芷涵吩咐了下去,這院子隻有她和王子騰能進,其餘誰也不能進。因為李氏想了數種法子沒進得去,隻能每次都恨恨又回去。

今兒是王仁頭一次見有人來看自己,見著又不是那個凶神惡煞的王子騰,遂也沒那麼緊張害怕。趙芷涵給他帶來吃的,他就吃了,隻是不說話。趙芷涵一邊看他狼吞虎咽吃東西,一邊道:“你還怪你二叔麼?”

王仁咬著手裡的點心,一直吃不說話。趙芷涵也不管他聽不聽,在一旁繼續道:“雖然我跟你二叔住一個院子,但我跟你二叔不是一夥的。”

王仁顯是沒想到趙芷涵會說出如此奇怪的話,隻聽了吃東西的動作,嘴邊粘滿了糕點渣子,轉頭看向趙芷涵道:“那你跟誰是一夥的?”

趙芷涵往他麵前湊了湊,“我跟你說,這成日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也憋得慌。怎奈,有那個規矩在,我也不能隨便出去走動。這跟你一樣,你在外頭玩習慣了,突突地叫你收了性子呆在家中,確實有些難。在家呆久了,那是跟渾身爬滿了小蟲子一般難受。”

“嬸子,你懂我。”王仁聽她說完這些話,愣愣看著她,說了這麼一句。

趙芷涵一笑,“懂歸懂,但我可沒說你的做法就是對的。”

“那是怎麼個意思?”王仁把手中糕點放到盤子裡,盯著趙芷涵。趙芷涵從袖子裡扯出帕子,送到他麵前,“擦擦嘴,臟死了。”

王仁見趙芷涵在自己麵前一點長輩架子沒有,倒是十分%e4%ba%b2和,也覺不出做作,便接了帕子胡亂擦了嘴道:“嬸子的話我也明白,否則那一巴掌和幾板子也白挨了。”

“這話真的假的?”趙芷涵說著就湊過去看王仁的眼睛,心裡也同有此疑惑,“莫不是,想我同情你放你出去,而騙的你嬸子我吧?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嬸子放心,我讀書也不多,不丟人。但我還是懂些道理的,錯就是錯了。不過這幾日下來,又想喝酒出去玩了,還手癢想打架。”王仁說到最後這話,趙芷涵相信他是實誠的了。趙芷涵開始說的“懂他”言論,起了作用了。

原著中的王仁為什麼後來會變成“忘仁”之人,想來是跟無人管教,在外惡習沾染多了有關。在如今看來,他倒還沒到那不可救藥的地步。雖做了荒唐事,卻並非全是性惡所致,還有一部分年少叛逆不懂事之故,也就是教養不夠。畢竟,從小就沒爹管著。

“忍忍吧,我們的仁大爺。你嬸子我都忍了二十幾年了,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你這戴孝期間,還是安心些,彆真把老太太氣出什麼。我來看看你,你有話跟我說便是,隻當咱們是朋友。”趙芷涵說完,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木質橢圓的東西,放到王仁麵前。

王仁看了兩眼,隻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趙芷涵擰了一下這東西旁邊的發條,它便跳了起來。趙芷涵伸手到這東西旁邊,介紹性道:“這是會跳的木頭,今兒就送給你玩了。”

王仁眼睛發亮,“會跳的木頭,真稀奇。”說著就把這“會跳的木頭”拿到了手裡,自己擰了旁邊的發條玩了一下。

趙芷涵笑著,這是她做的機械青蛙玩具的實驗品。沒弄出青蛙,隻弄出了挫到爆的橢圓木疙瘩。好在,還是能跳的,便當成稀奇玩意拿來給王仁了。王仁哪裡見過這種東西,隻如獲至寶一般,看著趙芷涵道:“嬸子,我可以拿出去給他們都瞧瞧麼?”

人都這樣,有了點稀奇的好東西,大多時候首先想到的便是炫耀。可話剛說完,他就想到了自己在被關禁閉,便低聲又道:“算了,我還是先自己玩玩吧。”

趙芷涵嘴角含笑,“你收著玩便是,若是真在家呆的煩悶了,就叫你二叔帶你到打打獵,打點野味回來咱們好做吃的。那些聚眾練騎射的咱不去就是,私下自己去還是不犯忌諱的。”

王仁把木疙瘩收了起來,看著趙芷涵啪嗒了幾下眼皮子,“嬸子,我不會騎馬。還有,我可不敢跟二叔單獨出去。騎射之類的我倒沒甚興趣,隻不知嬸子這小玩意兒哪兒來的?”

趙芷涵見王仁對她做出來的木疙瘩甚是上心,心裡莫名有些小得意,挺直了腰道:“你嬸子我%e4%ba%b2手做的。”

“真的假的?嬸子不妨教教我。”王仁說著就手搭上桌子,往趙芷涵麵前就了就。

趙芷涵想了一下,“這個倒是可以的,你隻等幾日,咱們從最基礎的學起。這東西不比彆的,學起來甚是枯燥無味,不知你學不學得來。”

“東西如此好玩,那學起來又怎會無味?嬸子隻教我罷,我定好好學習。”王仁說得十分誠心實意,趙芷涵轉了下眼珠子,想著把王仁往正路拉這事兒,好辦了。

趙芷涵向王仁伸手右手小指,隻道:“一言為定。”

王仁正要上來與她勾小指,她忙收了手道:“不過,在我答應你之前,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嬸子說便是。”

“在我教你這些東西的同時,你也要學彆的東西。通俗些說,就是讀書。咱們一塊兒進行,兩者不耽誤,如何?”自古來小孩子不愛讀書,不都有拿好處誘惑這一招麼。讓王仁讀書,一是增長他的學識氣韻,二來,這也是古代主要一條光耀門楣的出路。

王仁想了想,“這回我就聽嫂子的,不過我最怕背書,見背書就頭疼。那四書五經的,我定是吃不透的,隻能儘力一學。”

☆、第二十八章

趙芷涵順利與王仁約定了讀書一事,回去後無不是很得瑟地跟王子騰說了。王子騰很是詫異,也知自己這侄兒一向紈絝,誰人的話都不聽。如今是如何被趙芷涵說動的,他也很是好奇。要知道,趙芷涵與王仁那幾乎就是完全沒怎麼接觸過的,隻是打了照麵王仁隻請個安的關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趙芷涵卻坐在床上,隻笑著道:“你們這一家子,有誰真正關心過這些孩子?不過是好吃好喝好穿地養著,什麼時候談過心,說過話,好好教育過?任憑孩子長成什麼樣,都看孩子自己的造化。家教嚴些的,也就是日日看著讀書不叫出去鬼混了,這都不能叫家教。”

王子騰這會子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什麼才叫家教?”

“就如同上回跟你說的一夫一妻製一般,你不是同樣理解不了,還是不說了。”趙芷涵說著就躺了下去,不想多費口%e8%88%8c探討兩個時代人的價值觀。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這三觀,哪是輕易就能合上的。現代那些結了婚處不到一塊兒的小夫妻,還不是吵著要分要離的。

王子騰卻是側身用手撐著腦袋,看著趙芷涵道:“倒沒見過你這般事過便耍賴的,若我不能理解,怎麼會叫你放了那些姨娘出去?姨娘放出去了,這轉臉就不認賬了?”

趙芷涵在被窩裡捏著自己的手指頭,佯作忘記了一般道:“這麼說來,好似是有這麼一回事。既然如此,那我便來跟你探討探討什麼叫家教。所謂的家教,那要講求平等和民主。民主家庭,你懂麼?”

“民主家庭?不懂。”王子騰說著搖了一下頭。

趙芷涵從被子裡鑽出來,也撐著腦袋,麵對著王子騰把課本上背過的“人生而自由”等一係列大而空的思想,全盤說給王子騰聽了。她也不管王子騰聽不聽得懂,有些話從自己嘴裡出來的自己都聽不懂。說完趙芷涵就撩了王子騰一人在那愣愣地眨巴眼睛,自己裹被子睡去了。

王子騰眨巴了眼睛眨了很久,這種新奇說法,亦或說過於大膽的想法,他……有些接受無能,在默默消化。

隻又隔了幾日,趙芷涵便在外麵聘得了一位先生。等她再一次去看王仁的時候,身後還跟著王熙鳳和王熙儀,一並後麵的幾個丫鬟手裡抱著好些書。王仁看一下子來了這麼些人,隻樂起來了。不過,再見著各人手中都有書,腦子又一陣陣漲疼起來。

趙芷涵帶著王熙鳳和王熙儀到屋裡,王仁才過來請安。王仁請安畢,趙芷涵又叫丫鬟放書收拾收拾書案筆墨之類。自己也跟過去指揮著,給仨孩子弄出三個讀書的位置來。

鳳姐兒等趙芷涵忙去了,便到王仁麵前道:“哥哥被禁得可還舒心?我隻求了二叔,叫二叔關你一年呢。若輕易就放了你出來,不知你還要做出什麼事來。”

“你還是我的%e4%ba%b2妹子不是?有這麼對%e4%ba%b2哥哥的麼?”聽言王仁瞪大了眼睛,看著王熙鳳。

“你都沒惦記過%e4%ba%b2娘,還在意我這個%e4%ba%b2妹子?”鳳姐兒利齒回道,堵得王仁啞口無言,心裡自然也生出些羞愧自悔之意。

對於王熙鳳跟自己和王熙儀很%e4%ba%b2近這事兒,趙芷涵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彆看鳳姐兒小,再小也是個人精,自然看得出這個家她靠誰最得位置。上邊老太太吳氏疼她,再與當家的趙芷涵搞好嬸侄關係,她的日子怎麼都不會難過。也隻有這樣,趙芷涵以後也才會儘心給她找個好婆家。

趙芷涵沒讓這兄妹倆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