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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涵還沒接話,隻聽得王子騰的聲音傳進來,抬頭便看見王子騰已經進了屋。

☆、第二十六章

吳氏頓時悶了聲,直等王子騰走到了自己麵前,她才仰頭微擰眉道:“你說什麼?是你叫兒媳這麼做的?”

“是,老太太,家裡養這麼些閒人也浪費不是?所以我就讓夫人都給遣了,倒不是她自作主張。”王子騰道。

“閒人?那都是伺候你給你生孩子的啊,你倒是說說,怎麼就是閒人了?如今兒媳有了身孕,你把她們遣了,你往後這□□個月怎麼辦?不是我說你,你這事做的不對。在遣散這些姨娘之前,怎麼都不來跟我講一聲?”吳氏說著火氣就有點上來了,畢竟是跟自己兒子說話,也不需顧忌什麼。

王子騰笑,“老太太彆生氣,您看您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裡敢早跟您說呢?若是跟您說了,還能遣散那些姨娘?總歸我以後也不去她們房裡,還是遣散了好,院子裡清靜,夫人也能好好養胎。”

吳氏出了口氣,直不能明白他這兒子腦子裡在想什麼,隻道:“這回若是給我生個孫子這事也就罷了,若是沒生個孫子,不論如何,這姨娘還是要納的。”說完又她又看向趙芷涵,十分不能理解地看著她問:“我說兒媳,你是給我兒灌了什麼*湯了?”

“我……”趙芷涵說著,就默默把目光偏向了王子騰,然後又默默轉回來。吳氏見她沒了下文,隻長吐了口氣,“這事今兒就這麼算了,你務必給我生個孫子出來。若是生不出來,姨娘的事兒,得你自己看著再給騰兒納了。”

“是,老太太。”說到這裡,趙芷涵也隻能這麼應了。這事也隻能誰都讓一步,若要吳氏一人全讓是不可能的。畢竟她又是長輩,萬事孝為先。當然,不管趙芷涵肚子裡的是男是女,到時自然還有到時的說法。

趙芷涵和王子騰出了吳氏院子,本來認真板著的臉就鬆開了。王子騰看了看她,“你也彆往心裡去,遇到這事老人家這般也是正常反應。”

趙芷涵一邊跟在他旁邊走,一邊抬頭看他,“你看我有往心裡去的樣子?老太太什麼心理,我自然是理解的。總歸這事兒如今成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說我沒彆的功夫和老太太計較這事,便是有這功夫,那也不能有跟老太太計較的心,她畢竟也是長輩。”

王子騰看趙芷涵說著說著臉上就染上了笑意,知道她壓根就半分都沒往心裡去,也就不說什麼了。兩人走了這麼一段,王子騰做的這件事在趙芷涵心裡那是怒刷了情感值信任值等各種值的,趙芷涵便一直走,心裡就有抑不住的喜意。

走了一段,還未到院中,王子騰突然道:“怎麼不說話,找些話來說說。”

趙芷涵回了神,“嗯……老爺今兒都去哪了?”

“處理了些戶部上來的事兒,又去看了看軍隊的訓練,最後應邀與幾位朝中之人到郊外練習了一番騎射。”王子騰道。

“幾位朝中好友?”趙芷涵看他。

“嗯,寧國府的珍兒、榮國府的恩侯,還有馮唐。那馮唐也舍得,他那兒子馮紫英才多大點人,就拉去圍射場上。那小毛孩子,倒有他爹的風範,也讓我想起了我的小時候。”

趙芷涵一邊走一邊聽著,想著王仁這也不小了,一直這麼放任也不是個事兒。若是最後確確實實長成書中所說的樣子,也是王家沒人管教的罪過。她是王仁的嬸子,卻總覺得有種不知怎麼插手史氏這兩個小孩的管教問題。畢竟,是外人,又是兩個房裡的。

想到這,趙芷涵便看向王子騰道:“既馮大人能時常把他兒子帶去訓練,照理說,你也可以。”

王子騰一笑,“我兒子還沒出世呢,我如何可以了?”

“仁兒不是麼?等他三年孝期一過,都能娶妻生子了。這三年留他在家中好生讀些書,等孝期過了,你再帶他出去鍛煉鍛煉。若是一直這麼放著不管,隻怕不好。”

王子騰確實有些忘了大房裡的兩個孩子,自己公務繁忙,如今還在意著趙芷涵的肚子。聽趙芷涵這麼一說,他也才想起來,他回來後就沒見過他這侄兒幾麵。這會子想到了,又是還沒走回自己的院子,便想著不如直接回去看看。

這不回去看不知家中有事,一回去才知道這王仁這段時間以來都在乾些什麼。

王子騰和趙芷涵回去並未在吳氏院子裡見著人,問起奴才來竟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人去哪了。王子騰難得起了管這孩子的心,便拉了一個時常會跟著王仁小廝即刻就出去找了。小廝不敢糊弄王子騰,隻帶著王子騰一家家酒樓戲樓地找起來。

最後,卻是在一家妓院中找到了王仁。王仁依舊和仇都尉家的仇襄名在一起,一並其他幾個富家子弟,在一起又是吃又是喝。旁邊並有幾個妓/女坐陪,彈琴唱曲調/情嬌罵不在話下。王仁身上穿的也不是什麼素衣,華裝麗服的十分風流倜儻。

王子騰看到這幅場景,氣焰猛地就從心底竄上來了。他也不管老鴇子對他的招呼,怒氣衝衝走去王仁那邊,一巴掌甩在了王仁臉上,把他抽翻在地。王仁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蒙了,本想爬起身來罵的,卻見是自己二叔又蒙了。

一旁仇襄名也是被嚇到了,又認識這是王仁的二叔王子騰,遂隻呆呆往後避。這妓院的姑娘見得這幕,也都嚇呆了。見過打人的,沒見過打得這麼乾脆心狠的。

王子騰也不說話,上去揪了王仁的衣襟就拽了出去。仇襄名見人走了,緩過神來隻揮了下手,“散了散了,都給我散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看什麼看?”老鴇子又湊了幾句,院裡的氣氛一下子就活絡開了。

仇襄名和幾個富家子弟跟出去,見王仁被王子騰塞進馬車裡,其中一個道:“他會不會被他二叔打死?就跟你說了,他得在家守孝,不能帶出來玩,你偏帶。若他二叔不找咱們家裡還罷了,找了怎麼是好?”

“再J8囉嗦錘散你的腦袋,他不想出來玩我就能帶出來了?咱們出來找點樂子怎麼了,他一個大人這麼沒事找事說閒話?今兒這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被各自老子知道了,都沒好果子吃。”仇襄名回頭瞪了他一眼,那公子哥不說話了。

再說王子騰帶著王仁上了馬車,王仁縮著腦袋坐在他麵前,臉上有掌印,像一隻受了驚的小%e9%b8%a1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王子騰伸手揪著他的耳朵讓他抬起頭來,盯著他道:“沒老子娘了,以為沒人能管你了是麼?”

王仁不說話,心裡占據著大半害怕和小半的不順從。想的不過就是,你是我二叔,管得未免有點寬。但如今表現出來的,幾乎都是害怕。

王子騰的手在他耳朵上擰了擰,他便疼得嘶嘶抽氣,卻也不敢抬手拉開王子騰的手。王子騰見他有了反應,才放開手。又感覺出他不願意聽自己說話,也就不說了。從來大道理都是沒人聽的,隻能記得切身之痛。

一路無言,到了家,王子騰直接把王仁拎進書房,又叫了幾個小廝道:“把他外麵衣服給我扒了,打二十大板。”

小廝聽言二話不說就上來扒了王仁外麵的華服,並有小廝出去拿板子與長凳。王仁還是一直咬死了不說話,隻等被壓趴在長凳上又拉了褲子露出%e5%b1%81%e8%82%a1,才真從心底深處慌開了。他撲騰了兩下手臂扶住長凳,隻等小廝揚起了板子,他“哇”地一聲就哭了。

隻等打了五大板子,王仁已是泣不成聲,哽咽道:“老爺,我知錯了。”

小廝又一板子落下,王子騰叫了停。小廝拿著板子退到一邊,王子騰過來看了一下王仁的%e5%b1%81%e8%82%a1,紅意很重,但還沒傷。他把王仁的褲子拉上去,然後把他拉起來道:“下來看看能不能走路,跟我去見老太太和你嬸子。”

王仁從長凳上滑下來,兩隻%e8%85%bf都在抖。王子騰叫旁邊的小廝上來扶了他,才帶著一起往吳氏院子裡去。

趙芷涵現也在吳氏房裡,陪著吳氏等著王子騰回來。吳氏惦記著兒子孫子,連杯茶也喝得不安心。隻聽得丫鬟報,“二老爺和大爺回來了。”她忙地直起身子,趙芷涵則站了起來。

王子騰把王仁帶進屋,吳氏見他樣子狼狽,隻看向王子騰道:“這是怎麼的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打的。”王子騰說著就找了椅子坐下,又看著王仁道:“跟老太太和太太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小廝放開王仁,隻讓他自己站著。王仁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見王子騰直起了腰才道:“我和仇襄名他們去……去……”

“去哪裡了?”吳氏有些急切地看著王仁。

“去妓院了。”王仁最後把頭一低心一橫,壓著聲音道。

吳氏聽言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e8%85%bf,瞪大了眼睛道:“仁兒,你去哪了?你再說一遍,你去哪了?”

王仁被吳氏拍%e8%85%bf的響動嚇了一跳,見吳氏這麼追著問自己,又貓著聲音道:“老太太,是……是妓院。”

☆、第二十七章 (補)

王仁又說了一遍“妓院”兩個字,吳氏再想說聽錯了就不可能了。她氣得腦子充血,猛地抬手扶住了腦袋,哆嗦著嘴%e5%94%87說不出話。趙芷涵看吳氏不好,隻抓了她的胳膊道:“老太太,你怎麼樣?”

吳氏隻抬了一下手,並說不出話,嘴%e5%94%87還是在顫唞。王子騰此時也是看出了吳氏不好,隻起來叫了聲:“快去請大夫。”話剛畢,吳氏便翻了一下眼珠,暈厥了過去。

王仁見這般情景,愣是被嚇傻了。他也哆嗦著嘴%e5%94%87,眼睛裡全是汪著眼淚,自言自語道:“老太太,我隻是喝酒玩鬨去了,沒做彆的。”隻是他說再多,哪裡還有人能聽得到。

見吳氏暈了,王子騰又叫了丫鬟婆子一道,把吳氏扶上了床。吳氏剛躺到床上,大喘了一口氣,突然醒過來聲淚俱下道:“大逆不道,家門不幸啊。”說完又大喘了幾下,眼睛翻了翻,昏了過去。

俗語雲:百善孝為先,這也是中華幾千年傳統美德。又是在這極重孝道的年代,也難怪王仁的作為要把吳氏氣暈過去。還好王仁是已經被打了,扒了外衣見的吳氏。若不是,隻怕吳氏早就氣暈了。

而王仁這時則退在一旁,連看都不敢過去看吳氏一眼。人是被他氣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還是要被打被罵。雖然他也擔心吳氏,畢竟他爹媽走了之後,這家裡最疼他和鳳姐兒也就是吳氏了。可是,這擔心又哪有闖了大禍來得恐懼多。

隻等大夫被叫了來,趙芷涵稍做了回避。大夫診斷下來,說的不過是氣急攻心痰迷了心竅,吃些藥緩緩會醒過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