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1 / 1)

多說了,那你叫不叫我留?”月娥說道:“還是不要,何況小哈也在,你白日要公乾,倘若休息的不好,卻是我的不是。”

敬安說道:“你是替我著想呢,還是不願我留下呢?”月娥說道:“隨你怎麼想。”敬安緊緊抱了她,說道:“其實我倒是真的想就這麼抱著你才好,隻不過我也有些擔憂,怕管不住自己。”月娥笑著推開他,說道:“你知道就好。”

正在說著,外麵有丫鬟進來,說道:“侯爺,外麵周爺來找。”敬安一怔,便對月娥說道:“我出去看看。”月娥點頭。

敬安便出外,果然見周大在東院門口,敬安問道:“何事?”周大行了禮,說道:“侯爺,出了事了。”

敬安一驚,問道:“是派出去的人沒攔住還是什麼?”周大說道:“不是這個,是京城之內,先前盯著大理寺的人回來說,有一幫官差領了少卿的命令,去了……”便湊在敬安耳邊一陣低語。

敬安麵色微變,說道:“他們真的找到了?”周大說道:“現如今人都被帶走了,侯爺說此番如何是好?”敬安想了想,眉頭一皺,說道:“繼續盯著,我不信大哥不會將人帶回大理寺……”周大說道:“倘若發現了,又如何做?”敬安咬了咬牙,說道:“斬草除根,……殺了!”周大點頭,自領命而去。

敬安回了裡屋,月娥見他麵色不好,便問發生何事,敬安微笑說道:“隻是衙門中有些兒小事,不算什麼。”便望著月娥笑,月娥點點頭,說道:“你若忙,就不必留在這裡。”敬安說道:“不忙的。”正好小葵來倒茶,敬安心頭略動,便抬眼看向小葵,不知為何,小葵手竟一抖,茶水便灑了些出來。

查根底美人狹路逢

敬安若有所思,轉頭看小葵,小葵對上他寒浸浸的眸子,手上一抖,竟將那茶水灑了出來,灑了敬安一手。月娥在旁見了,慌忙拿帕子來擦。

這邊小葵渾身哆嗦,驀地跪倒在地,說道:“求侯爺饒命。”

月娥不曉其意,說道:“不過是灑了水而已,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罷了。”敬安望了會兒,也笑道:“這丫鬟慣常大驚小怪,你先出去。”小葵神色猶疑不定,從地上起來,看看月娥,又看看敬安,敬安雙眸一垂,說道:“還不走?”小葵無法,急忙行禮出門去了。

當下敬安又說了一會兒,才道:“你也好早點歇了,昨晚上睡得不好。”月娥見他要走,也說道:“知道了,你不用記掛著。”便相送敬安,小哈見狀也起來,搖著尾巴跟到門口。

敬安隻說風大,不叫月娥出門,到了門口,便說道:“沒帶燈籠,叫丫鬟送送可好,小葵,你去打燈籠來。”當下就看小葵,小葵縮著肩,發抖不語,隻偷偷看了月娥一眼。

月娥一怔,看看敬安,卻又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小葵你就相送侯爺罷。”敬安點頭,小葵聞言,麵如土色。

婆子拿了燈籠,遞給小葵,小葵挑著,頭前默默帶路,出了院門,又走了段路,周遭寂靜冷清,不知何處寒鴉驚起,呱呱飛過,旁邊竹枝被風吹動,搖曳影動,小葵驚了一跳,“啊”地低呼一聲,停步不前,卻聽得身後敬安冷冷說道:“小葵,你慌什麼?”

小葵聽了敬安發話,急忙轉過身來,將燈籠放在邊上,跪倒在地,匍匐說道:“侯爺饒命。”敬安淡淡說道:“此話從何說起?”小葵看看左右無人,才哆嗦說道:“奴婢不敢瞞著侯爺,隻因白日之時,大公子叫了奴婢去,詢問奴婢昔日在紫雲縣時候……”

黑暗中,看不清敬安神色,隻聽他徐徐說道:“那……你又如何說的?”

小葵急忙磕頭,說道:“侯爺明鑒,奴婢什麼也沒有說,大公子的意思是問奴婢是否是在紫雲縣認得的娘子,奴婢……奴婢隻說沒見過。侯爺饒命。”

敬安輕輕點頭,說道:“小葵,不愧是跟了我許久,你倒是明白我的心意,你做得好。”

小葵說道:“奴婢對侯爺跟娘子是一心一意的,必不會做有損於侯爺跟娘子之事。”

敬安說道:“很好。”便向前一步,說道,“我記得你是自小被賣進來的,家中還有長兄寡母。”

小葵低著頭,隻是抖,敬安說道:“我必不會虧待他們就是了。”小葵垂淚,哀聲說道:“侯爺,我沒有說,就算以後也不會說一個字,請侯爺開恩,侯爺開恩。”

敬安略一遲疑,便歎口氣,剛要喚人,忽地聽到背後腳步聲響,敬安隻以為是仆人經過,便厲聲喝道:“是誰?”

身後那人款款上前來,說道:“噯,這又是在做什麼?”聲音婉柔,卻是月娥。

小葵見月娥出現,便跪著向前蹭過來,叫道:“娘子……”抖抖地,卻又畏懼敬安,不敢說什麼,一瞬間跪在地上,淚落如雨。

敬安急忙轉身,過去將月娥扶住,說道:“黑漆漆的,你自己一個出來的?也沒個跟從,倘若跌壞了怎生是好。若是有事,叫彆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月娥說道:“這件事彆人做不成,必要小葵回去做的。”說罷,便看著敬安。

借著地上幽幽燈光,兩人目光相對,敬安頓了頓,說道:“月兒……”不知要如何說好。

月娥望著他,便說道:“她就算有什麼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麵上,彆為難她了,好麼。”

敬安心頭為難,說道:“月兒,你不知……”

月娥忽地說道:“敬安。”

月娥叫道:“敬安!”她極少這樣叫他的名字,隻喚“侯爺”,偶爾逼得無法,就連名帶姓的叫,敬安聞聲一怔,卻並不覺歡喜,隻覺她口%e5%90%bb有些冷清,卻又果斷,不同於尋常,不由也愣了。

黑暗之中,兩人對望片刻,地上一絲燈火微明,閃閃爍爍,卻映不出彼此臉色。

敬安正要說話,月娥緩緩地低頭,輕聲說道:“侯爺,過去之事,永不可變更,你該……明白。”

敬安聽了這句,身子驀地一僵,一時無語。

月娥轉過身,走到小葵身邊,伸手將她攙扶起來,擦了擦她麵上的淚,說道:“彆怕,我們回去罷。”小葵望著月娥,咬著%e5%94%87,眼淚滾滾落下,隻是忍著,低低說道:“謝謝娘子。”

月娥握著小葵的手,走到敬安身邊,才又輕聲說道:“侯爺,天寒,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罷……”

月娥說過這句之後,便同小葵兩個,並肩向著東院而去,剩下敬安一人站在原地,怔怔許久,形單影隻,地上那燈籠,兀自跳跳有光。

頃刻,敬安喚道:“誰在?”才有人自旁邊林中出來,說道:“侯爺……還有什麼吩咐?”敬安沉默片刻,說道:“隻好生盯著這院子,倘若有人來犯,能生擒便生擒,不能的,殺。”

那人答應一聲,黑衣黑巾,身形一閃,便如暗夜幽靈一般,重又隱沒在林中去。

敬安一人回到房內,換了衣裳,便坐在床邊,怔怔發呆,他自從東院回來,心底便總是回想著月娥說的那句話,想了許久,便隻和衣在床上臥了。夜闌之際,聽窗外風聲蕭蕭,萬念交集,不知何時才睡著。

第二日,敬安知道謝夫人要去禮佛,便早早地去請了安,謝夫人亦早起了,沐浴熏香,後帶著丫鬟仆人,拿著香燭祭祀及進給寺院之物,簇擁著出門而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敬安才又回來,去見了月娥,他心中忐忑,月娥卻仍神色如常,敬安同她說了幾句話,便自出門去了衙門。

且說月娥在家中,正自翻書,忽地外麵有人來報,說道:“大公子有請月娘子。”月娥怔了怔,問道:“怎麼大公子沒出去麼?”來人說道:“並無,大公子請娘子過去,有要事。”月娥想了想,便擱了手頭的書,小葵急忙過來,說道:“我陪娘子去。”

月娥點了點頭,便同小葵出門,那人帶路,領著月娥來到東炎書房。將門開了,說道:“請娘子一人進去。”

小葵說道:“我須相陪娘子。”月娥伸手拍拍她的手,說道:“無妨,你在外頭等我。”小葵隻好答應。

月娥邁步入內,房門便關上,裡頭,東炎坐在書桌後麵,卻在看書。聽人進門,頭也不抬,說道:“請坐。”

月娥點了點頭,說道:“謝大公子。”輕輕地落了座。

片刻,東炎抬頭,說道:“昨日同你的談話,尚未完,我曾問你家住何處,你還未回答,不知此刻,娘子可還願回答麼?”

月娥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大公子為何會對妾身的來曆感興趣?”

東炎看她笑麵如花,不知為何,竟無法正視,一時心亂,便移開目光,說道:“你是敬安緊張之人,所謂來曆,自然要弄個明白。”

月娥依舊如故,淺笑說道:“我的來曆,侯爺卻是比誰都清除,大公子想要知道,隻須喚侯爺來便一清二楚,卻為何要繞過侯爺,隻來問妾身呢?……大公子同侯爺兩個兄弟情深,難道還需要瞞著侯爺什麼不成?”

東炎怔住,眼神一利。

月娥隻當看不到,又說道:“再說,妾身已經有耳聞,說大公子並不許侯爺娶妾身為妻,且另有威脅之語……大公子既然心意已決,又何必還要關注妾身自何處來,往何處去,聽聞大公子你日理萬機,是治了能臣,如此寶貴大好時間浪費在區區村女身上,豈不可惜?”

東炎聽她侃侃說來,心頭幾番震撼,雙眼重望著月娥,說道:“你……倒是伶牙俐齒。”

月娥說道:“好教大公子知道,平素不語之人,並不是說那人便是個糊塗的。另外,我對你們謝府,並無覬覦之心,大公子你說我虛偽也好,矯情也罷,倘若非侯爺一力相纏,此刻我遠在千裡之外,跟你們雲天謝府,扯不上一點關係!”

東炎聞言,眸光一動,也微微一笑,說道:“是麼?好一番說辭,然而你此刻畢竟人在府內,無論你是身不由己也好,是處心積慮也罷,你的來曆,我卻是要查個一清二楚的,倘若你真個是守將義妹那麼簡單,倒也罷了,我許敬安納你為妾,也就是了,但若是有個不妥……”

月娥微笑低頭,說道:“上位者總是能拿捏在下之人的生死去向,先前我被侯爺左右,如今卻是被大公子左右,想老天向來也算是公平。——大公子你既然%e8%83%b8有成竹,何必我說?不如就叫大公子來斷我來處,再判我去處。”

東炎便冷笑,望著月娥說道:“我原先倒是小看了你,還以為你是個逆來順受的,沒想到竟如此有心機。”

月娥搖搖頭,說道:“大公子錯了,不是心機,是心氣。也是無奈,我的確是逆來順受,在大公子眼裡,我這樣的人,草芥一般,無非是禍水紅顏罷了,侯爺也隻是迷於一時,故而玩弄於鼓掌之中,倘若一時情耗儘了,便自然將我棄如敝履,大公子如此正人君子,更是恨不得將我鏟除而後快,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