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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到了。”

敬安這才鬆開月娥,又替她整理了一下披風,說道:“小心些,這裡風大。”就掀開車簾先出外,跳到地上,接著又將月娥抱了下來,輕輕放下。小哈也自跳下來,便在林子裡撒歡兒。

月娥站定了,四處一看,果然是郊外,周遭都是些樹木,隱隱地看到一座大莊園在樹林裡頭。

敬安便挽著月娥的手向那院子而去。

到了院子門口,已經有仆人事先得知消息,等在那邊,當下就開了門帶兩人進內,卻見麵前院落十分寬敞,東邊的院牆邊上,砌了很高的牆,隱隱地傳來野獸咆哮的聲響。

月娥有些驚,敬安說道:“隻因母%e4%ba%b2常年敬佛,所以我不敢將小暴留在府內,隻叫這些人看著它……先前也常常來看的,隻不過最近忙了些,不知這小家夥長了多大了。”

說著,那看守豹子的仆人便開了門,門扇剛開,就聽到裡頭一聲吼叫,一道影子迅速撲了出來。

敬安眼疾手快,就將月娥抱入懷中,月娥急忙看去,卻見一隻快到人大%e8%85%bf的小豹子撲了個空,正掉過身來。

敬安說道:“驚到了沒有?”月娥搖搖頭,隻顧看著小暴,說道:“他果然是長大了。”敬安見她高興,便說道:“是,我說過養的很好罷。”月娥點頭,那邊小暴還想撲過來,敬安喝了兩聲,小暴才停下,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月娥看,月娥見狀,便輕輕叫道:“小暴,小暴?你還認得我麼?”

小暴望著月娥,原地徘徊,不時仰頭發出聲響,那尾巴像是蛇一樣,不停地擺來擺去,片刻,便向著月娥逼近過來。敬安雖跟這豹子相處甚久,知道他不會主動傷人,但是因他關心月娥心切,就擋在月娥身邊。

月娥看了一會兒,就說道:“無事,我覺得他不像是要傷我的樣兒。”敬安兀自不放心,這邊小暴忽地仰頭叫了一聲,向著月娥撲過來,敬安擔心月娥,怒罵道:“畜生!”就要動手,月娥急忙攔住,說道:“彆傷他!”她急著將敬安一攔的功夫,小暴便撲過來,就好似小哈一樣,頓時撲住了月娥,雖然還未成年,卻已經夠沉重,一撲之力何等之大,竟將月娥撲倒在地,敬安急急忙忙去搶,卻聽得月娥笑道:“小暴!”

敬安驚了驚,趕緊拽了一把豹子尾巴,小暴兀自撲著月娥,敬安合身向前,將小暴抱著頭頸搬開,這才發現,這廝竟然撲著月娥,%e8%88%8c頭隻在她臉上%e8%88%94,且不停地將頭在她的頸間臉頰上蹭動,見這情形,分明已經認出了月娥乃是舊主。

敬安愕然,便扶著月娥起身,小暴就蹭在月娥%e8%85%bf邊上,歪著頭不停地把腦袋從她的%e8%85%bf上擦過去,十分%e4%ba%b2昵之狀,敬安就替月娥輕拍身上灰塵,月娥卻隻顧低頭撫摸小暴的額頭,見他蹲在地上,皮毛是淺色的灰黃,頸背卻有幾道明顯黑紋,%e8%83%b8腹部是灰白色,尚有些許暗色條紋,尾長長,末端有幾個黑點兒,在地上如遊蛇一般微微地悠閒擺動。歪頭向著自己蹭過來之時,眼睛閉起,%e4%ba%b2昵之態,儼然如大號的貓咪,月娥不由大樂。

正在此刻,卻聽到外頭激烈的犬吠之聲,小暴本正在閉眸撒嬌,聞聲忽地一躍而起。

窺端倪兄弟暗爭鋒

敬安未及攔阻,地上小暴一歪身站起,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猛然間向前竄去。與此同時,外麵門口也閃電般竄進一道影子,卻正是先前在外頭撒歡的小哈。

一犬一豹對麵,略一遲疑,立刻撲在了一塊,頓時之間院中塵土飛揚,野獸的咆哮聲響雜亂一片,月娥大驚便要上千,敬安見狀趕緊攔下她,叫了看院子的仆人一起上去,敬安拉住小哈,仆人拉住小暴,好不容易將兩個分開。

月娥上前一看,卻見小哈的頸間似被劃破,隱隱透出血跡,月娥心疼,忍不住就想嗬斥小暴,轉頭一看,卻見小暴的腹部也帶了傷,此刻正在伸%e8%88%8c頭%e8%88%94,一時怔住,原來這兩個都受了傷,這還幸虧是兩個都未曾長成,若是長大了,恐怕更是打得難分難解,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將他們分開。

月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都覺心疼。

敬安見月娥擔心,便說道:“這兩個畜生,到底野性難馴,自己不懂事鬥在一起,休得心疼跟他們。”這邊小哈前爪撲地,仍向著小暴低低咆哮,小暴也瞪著這邊,一副不肯罷休的勢頭。

月娥看的心驚,便說道:“果然還是不帶他出來的好。”怕兩個再打起來,就先叫人把小哈帶出去,自己又看了看小暴,自有仆人拿了傷藥來給小暴敷上。小暴倒也老實,乖乖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敬安說道:“你彆擔心,他們很是儘心,何況獸類悍勇,這點傷不算什麼,幾日就好了,總是圈養著,也悶得慌,打打架倒也好。”月娥無奈笑笑,說道:“說什麼。”敬安說道:“就譬如我,總是叫我不握刀,我也覺得手癢。”月娥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出息,竟把自己跟他們兩個比。”

敬安這才自知失言,便笑了笑。月娥點了點頭,低頭撫摸小暴額頭,說道:“小暴,好好地養傷,下次不要再打架了。”小暴仰頭,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向著月娥手心裡蹭。

敬安見狀,說道:“你這樣說,他能聽懂麼?看也看過了,我們回去罷。”月娥說道:“日後還能來看他麼?”敬安說道:“這是自然,你何時來都可。”

出門上了馬車,月娥見小哈的傷也被處理過了,便也放心,抱了他,百般安慰,看了看傷,又覺得心疼。敬安無奈,就把人拉過來抱住,月娥靠在敬安懷中,小哈便將下巴搭在月娥%e8%85%bf上,三個其樂融融。

一行人這才回轉謝府。當夜,謝夫人請月娥一起去吃晚飯。月娥隻好打扮去了。見了禮,落了座。

謝夫人便說道:“今晚上請你來,一起吃個飯,且並你說一聲,隻因我常年吃齋敬佛,每月必去寺院靜修一兩日,已是常例,是以明兒便不在家,先同你說說,省得你若是來尋我,卻撲個空。”月娥說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夫人真是佛心。”

謝夫人便笑眯眯地,又說:“今晚上叫你同我一起吃用,也是苦了你了,全是齋菜,望你不嫌才是。”月娥說道:“這是我的福分,哪裡敢嫌呢?”

片刻齋菜上來,兩人便吃飯,一時再不說話,月娥隻少少地吃了些,倒覺得些素材也頗味美。

月娥不敢逾矩,就隻打量謝夫人舉止,見她停了筷,自己也慢慢停了,丫鬟便奉茶來漱口,月娥也一一從謝夫人所做而學之,倒無大礙。

飯罷,自有丫鬟撤下,瑛姐便從旁扶了謝夫人,向著裡麵暖屋裡去,月娥也跟著,上了暖榻上坐了,謝夫人才說道:“我看你這孩子規規矩矩的,著實喜歡,敬安那孩子也不知是哪裡修來的福分,我還以為他就跟先前那樣胡鬨下去……你不知,先前那些個人,我實在心煩,幸而時常去佛堂念念經,才能靜下心來。”

月娥見她提起先前之事,不知怎麼對答,便隻低著頭。

謝夫人說道:“也不知敬安對你說了未曾……他昨日雖然說要娶你為妻,但隻因東炎有些不同意,敬安也是沒有辦法……他自小就極尊重東炎,東炎說一,他便不會說二……”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月娥雖然猜到幾分,聽謝夫人說出來,心頭卻仍然一涼。

謝夫人望著她,說道:“你也彆怪敬安,彆怪東炎,敬安是個衝動的性子,熱心起來什麼也不管不顧,東炎卻穩重,要想的多一些,故而會如此。不過你也彆怕,此事尚有轉換餘地。”

月娥低低說道:“多謝夫人提醒……”

謝夫人伸手握了月娥的手,說道:“雖然說謝府娶妻的話,要那些大家閨秀才能合襯,但因我喜歡你,便同你說兩句貼心的話兒,敬安是我生的,他是什麼脾氣,我都知道,雖然現在極喜歡你,卻不知後來會怎樣……男人的心麼,總是這樣喜新厭舊,多的是,先前那些人,不也是例子?現在他為了你動情,日後未必不會為了彆人如此,何況如今東炎也不同意這%e4%ba%b2事的……因此我說,——你如今既然進來了,敬安又愛你,不如你便趁著這時侯,好好地同敬安相處,倘若有個一男半女了,身份自然就不同了,我再在旁邊說和一番,東炎未必就不會妥協,就算日後再有什麼變故,你有了孩兒,自也是有依靠的。”

月娥一怔,想了想,終於說道:“不怕夫人見怪,……我也明白夫人說的這個道理,當初我並不想隨侯爺回來的,卻是無法,如今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倘若真的被棄如敝履,到時候我便走就是了……”

謝夫人聽了,便說道:“傻孩子,這是什麼話?外麵那些人,盯著謝家,羨慕的不得了,哪個不想為王侯夫人的?如今大好機會在你跟前,你又何必先這麼想,我也是為了你能留在謝府,才如此說,如今你隻同敬安一處,好好地相處,叫他更喜歡你便是……對了,我聽聞你昨日身子不適,是怎樣了?”

月娥心頭苦澀,麵上卻仍小心說道:“大夫說是氣血虧了,並無大礙。”謝夫人點點頭,說道:“我看你身子嬌怯,就知道大概會有如此之症,也怪道至今未孕,這樣……”想了片刻,說道,“我隻跟你說,你切勿告知彆人,我這裡有一方藥,是昔日裡老侯爺在的時候,特意秘密尋來的,若是行房之前服了,便能一舉得男。”

月娥一驚,看向謝夫人。謝夫人說道:“片刻後我叫瑛姐拿了方子,抓兩副藥,你回去之後熬了喝,日後便知靈驗與否。”

月娥便說道:“夫人……這,這不合適罷,我並不想母以子貴之類的……何況我現在,什麼名分也都無,也不好就纏著侯爺。”

謝夫人聽了,便笑,說道:“你這孩子,這樣賢惠,是你纏著他還是他纏著你,我自有數,名分之類的,你已經入了謝府,還能少麼?……我雖然不想管這些事兒,然而也算是同你的緣分,是以擔心著你,試想,假如你總是如此無依無靠,日後敬安再有了彆人,你卻如何自處?我是為你著想。——如今你安心回去,喝了藥有了孕,我也自有法子叫東炎妥協。”

月娥想來想去,便隻好答應,謝夫人又說了些兒話,月娥才回東院去了。

到了夜間,果然謝夫人派人送了三幅藥過來,小葵便收了去,正好敬安在,便問是什麼,月娥隻叫小葵高高地放起來,對敬安說道:“是夫人見我體弱,就送了兩劑補藥來。”敬安很高興,說道:“母%e4%ba%b2對你倒好。”月娥說道:“是啊,夫人很是善心。”

敬安挨著月娥,說道:“月兒,昨晚上你睡得不好,今晚上就叫我來守著如何?”月娥說道:“你想做什麼?”敬安眨了眨眼,說道:“我隻睡在你房外,不是你想的那樣兒。”

月娥說道:“你怎知道我想了什麼?”敬安低低一咳,說道:“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