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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259 字 3個月前

大夫,更不上公子,對於公子們最嚴厲的光明正大的處罰便是驅逐出國,但此番公子重所犯罪責不至於被驅逐出國,最可能的結果便是被逐回封地,聽公子重說他的封地離都城不遠,物產富饒,在那裡做個大領主是極為不錯的。她正期待著自己當家做主呢,但這些的前提是君上的決定和公子重的導向一致才行。

吹號的人似是把氣提了起來,聲響悠長沉厚長達半分鐘之久,之後似乎換了曲調,偏向歡快的慶祝之樂。

有了孩子之後,胃口就大了,吃飽喝足之後,在烏的攙扶下散步,嗅著空氣裡溼潤的氣息,靜心等待。

“夫人,傳、傳主命,即刻收拾行囊。”小童奔跑而來,氣喘籲籲的喊。

呂姣心知肚明,也不問發生了何事,立即命烏和靜女將早已打包好的衣食用具裝車,奴隸舍那邊得到了消息,炸開了鍋,哭鬨開來。

老弱病殘也有壯年的兒女,活生生要被拆散了,怎能不哭,有那不服的大膽的就扯著嗓子哭號了出來,還有的殊為可憐老小抱在一起嗚咽啜泣,壯年的抱著自己的%e4%ba%b2爹娘死活不走,老弱幼小跟著嚎啕,幾乎不曾把奴隸舍的屋頂給掀翻了。

呂姣看的實在不忍心,猛一咬牙,厲聲一喝,“都不要哭了,全部跟著走。但我有言在先,路途遙遠,可能要翻山越嶺,若有跟不上大隊伍的,便會被棄在山野,被野獸蠶食,到時你們莫要怨恨主家狠心。”這話卻是對那些壯年的奴隸們說的。

“不敢。”壯年們一聽,紛紛跪地磕頭拜謝,滿目感激不儘。

“如此,還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收拾衣食。”

奴隸們又拜一回,這才一窩蜂的湧入奴隸舍,收拾自己積攢的那點東西。

等一回到主殿,烏便憂慮道:“夫人,主那裡如何交代?”

“我自有主張。魯駟何在,命他即刻讓人把獨輪車推來,一半用來裝載貨物一半留給那些老弱幼小的奴隸吧。”

“喏。”烏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魯駟帶領著他的十多個徒弟,推動著一種獨輪小車來到了主殿前的院子裡,排列站好。

站在走廊上的呂姣一一看過,一點頭,魯駟一揮手,獨輪小車的隊伍便分成兩隊各自去行事,魯駟上前來回稟道:“夫人,若再有些時日就好了,咱們還有十多輛小車來不及安裝了。”目露可惜。

“車輪等已經刨好的木料都帶走,路上小車若有損害,也好及時更換。”

魯駟畢恭畢敬的行禮應喏,二人一問一答,又說一些雙轅車幾輛、獨轅車幾輛等相關事體,呂姣又囑咐魯駟幾句,放他離去。

此時守在前殿的小童又飛速來報,“不好了,不好了。”一副驚慌失措模樣。

呂姣始終站在走廊上鎮守,見小童慌亂,忙揚聲一喝,小童猛咽下一口口水,跪地道:“夫人,不好了,一隊、一隊軍士衝著咱們的府上來了,家宰正帶領著武士們在大門前攔阻。夫人,這可怎麼辦才好。”

呂姣麵色略白,猛的步下石階,死死望著小童,頃刻,做下決定,昂首揚眉,氣派沉澱,“公之子的威嚴,我看誰敢侵犯!走,去前殿。”

這小童年紀幼小,哪有什麼主意,自然是呂姣說什麼便是什麼,慌忙攙扶著呂姣跟上。

與此同時,世子申的府上,三公子夷的府上也都去了軍隊,這些軍隊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帶著一身疲憊和血腥之氣,像耷拉在劍鞘之外,敞露寒芒的那半寸白刃。

門,大敞四開,呈迎客之狀,家宰為首,武士們扣劍站立其後,對麵便是一身戎甲還來不及抹去其上沾染的敵國鮮血的軍士們,領頭的則是君上的寵臣,大司空士媯。

“何人膽敢擋我去路?!”士媯上前,橫眉低睨家宰一眼,神色之中毫不遮掩對於家宰的輕視,他是大夫,是貴族,類似家宰這般的卑微臣屬,還沒有資格同他說話。若不是家宰擋了他的去路,他便會開著軍隊硬闖進府了。

“敢問來者何人,有何見教?我府主上未歸,若有要事,還請稍後再來。”家宰不慌不忙應對自如。

聽聞家宰如是說話,那士媯當場哈哈一笑,“我是何人,你家主上自然知道,我卻不必對你這卑小臣屬言明,速速讓開去吧。”

家宰遂即冷笑,“此乃晉國公子重的府上,誰敢硬闖便休怪我等不客氣了。”隨著他的話一落,身後武士們皆拔劍出鞘。

士媯冷喝一聲,“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殺。”他身後軍士們高聲應諾,拔劍指向。

“家宰,何人在我門口喧嘩,成何體統。”

雙方情勢一觸即發之時,一道清亮的女聲打破了凝滯,家宰身軀一僵,遂即轉身,目光一黯,垂下頭來有禮一拱手,慢道一聲,“夫人。”

有主上的寵愛,武士們也給這位嫡夫人三分薄麵,皆拱手微禮,口稱,“夫人。”

“都不必多禮了。”從眾人身後踱步至前,輕睨一眼氣勢咄咄逼人的士媯,由小童攙扶而來的呂姣淺淡一笑,道:“不知,我這位齊國的宗女,公子重的嫡妻,可有幸聽一聽您的來意?”

士媯被呂姣的容貌所驚,麵對美人,軟下態度,溫聲道:“我等乃是領了君上的命令而來,是為了督促公子重的家小遷移出都城的,這位夫人,還請儘快離開。”

“夫人,請坐。”烏追了來,命兩個男奴搬了一張呂姣命魯駟打造出的靠背椅子放在門口正中央,低眉順眼的請呂姣上座,全然沒把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放在眼裡。

呂姣微怔一下,遂即淡定坐下,堪堪擋在門口正中,並對烏耳語了幾句,烏領命離去。

士媯蹙眉,冷笑道:“怎麼,夫人這是想要違抗君上的命令?”

“你嚴重了。”低眉一撫隆起的肚腹,幸福一笑,“我是個懷了孩子的女人,久站勞累,怕傷了孩子,這才坐下的,何曾違抗過君命?難道,我腹中這孩子不是公孫?”

士媯啞然,耐心漸失,便道:“既如此,夫人見諒,容我等進府督促。”

“督促?”呂姣冷笑,“是督促還是落井下石,燒殺搶掠?”將眼前這些如狼似虎的軍士一一掃視一圈,“君上還沒死呢,爾等便想來公之子的府上搶掠,真是膽大包天!”

被戳破伎倆,士媯麵色漸獰。

“不是說奉了君上的命前來督促我們離開,我們有手有腳,自會走,何須你們進府搗亂,都在這裡給我等著吧,我保證不消片刻,府中大大小小一定走的乾乾淨淨,我們走後,爾等儘可能搜刮財貨,何必現在就往裡闖,我府上也不是沒有刀槍劍戟,何必弄的一身血。我觀你們這些軍士,怕是剛從敵國戰場上下來吧,怎麼敵國的府庫還沒有搶夠,現在竟惦記上了公子重的府邸?!”

“你!”士媯沒曾想一介小婦竟如此能言會道,被堵的一時無話可說。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巴掌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秋風拂來,緊接著眾人便聞到了一股清甜的桃花香,倏忽,冰冷的藤甲之中一現殷紅的衣角,軍士們目眩神迷,自動讓開了一條道,道路儘頭站著一位秀美無匹的紅衣郎。

呂姣定睛一看,竟原來是優施。

在聞到那股子略微熟悉的清香時她就該想到的!

“夫人,許久不見,你可好嗎?”手拖一個泛著烏金光澤的黑匣子舉步走來,神態分外悠閒。

“多謝惦記。聽聞你跟隨君上征伐他國去了,你一路可好?可有受傷?”

但見這相互寒暄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二人是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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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夫人惦念,施一切安好。聽聞夫人腹中孕子,我忙托了禮物來瞧你,夫人,請笑納。”但見他態度溫和,眸光煦暖,呂姣放鬆了警惕,命小童接住禮物,點頭致謝意。

“優施,你所為何來,可是君上又有彆的命令托你帶給我?”士媯態度和藹的詢問,對於這個君上跟前的嬖寵,他不敢得罪。

“並無。”優施一手往士媯扣劍柄的胳膊上一搭,笑若春風,“給施幾分薄麵可好,那處就彆亂闖了,相信這位夫人早有打算,不過片刻裡麵定然給你空出來。”

士媯睨了呂姣及其身後的武士們一眼,往後退了半步,笑著覆上優施的手背,“便給你三分薄麵。”

呂姣緊貼椅背,渾身一鬆,雙%e8%85%bf便覺酥軟,此番真要感激優施的及時趕到,便望著優施道:“多謝。”

優施一彎嘴角,指著小童手裡的黑匣子歡喜的催促,“夫人若真的感激施,便打開看看我特彆為你準備的禮物。”

呂姣一頓,心裡防了優施一層,自己不去接那匣子,而是讓小童打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晾他不敢行凶。

“打開。”

“喏。”

匣子蓋上花紋繁複,機扣設置精巧,觀之可喜,小童還是孩子心性,摸了幾把這才打開,不想小童往裡一看,“啊”叫一聲,下意識的摔了匣子。

伴隨著“噗通”一聲,匣子被摔在地上,匣中所囊之血肉模糊的物體濺了出來,呂姣一瞧,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那確實一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小胳膊、小%e8%85%bf已發育完備了的嬰屍!

“夫人!”家宰有守護主上的家眷之責,忙上前維護。

那優施拍掌一笑,嘴裡模擬著“嘩啦啦”潑水聲,呂姣往那罌粟花一般美貌的男人那裡一瞧,突然明白了過來,優施,他是記仇那日婚宴上,她潑他的那杯酒水呢。

“夫人,這禮物可好?”笑的美貌可%e4%ba%b2,行事卻是詛咒他人。

這優施,真像一條美豔毒蛇,讓人防不勝防。

第44章 反4擊

“夫人上次賜予施的那爵酒,施時刻不敢忘懷,這不,今日特特選了禮物送予夫人。”優施步履閒雅上前一步,盯著呂姣笑盈盈一字一句道:“不曾告知過夫人,施有個癡處,那便是,誰欺我一分一毫,施必百倍千倍的償還。”

不見他咬牙切齒,但隻見他目色琉璃,神態浮豔,好一個不聲不響,睚眥必報的狠毒人兒。

“這禮我生受了,優施,我們來日方長。”呂姣沉住氣,還他不鹹不淡一句。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