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率宮裡的這一位,對於他們這些從封神時期走過來的闡教弟子來說,太上老君,是一個很微妙的存在。

按照常理,這位太上老君是老子在出函穀關化胡後,便分出的一個□□,修為境界都一模一樣,但元微卻曾經有意無意的暗示,二者並不能完全等同。但再要追問,她卻不肯說了。

不過片刻,這童子便轉了出來,“道祖有請。”

楊戩還是第一次來這兜率宮,隻見高闕上,一位白發白須的老道人端坐雲床,看相貌和萬仙陣時的老子一模一樣,楊戩躬身拜謁,“弟子楊戩,見過道祖。”

老君道:“楊戩,你來探我,有何事體?”

楊戩猶豫了一下,道:“道祖容稟,如今弟子奉了大天尊旨意,在下界疏通水道,清剿作亂群妖,惟恐力有不逮,想要向道祖求賜一柄神兵。”

老君道:“你是哪裡的妖精拿不下,要我兵器相助?”

楊戩這次卻沒有猶豫,道:“天河多妖,時常趁著潮汐往黃河作亂,須得有一件寶貝,能夠降服這些水怪。”

老君瞅著他笑了一笑,捋著白胡須,道:“有,有,有!你隨我進來。”

楊戩跟著他進了丹房,隻見裡麵兩個童子侍立,老君吩咐道:“將前日的上寶沁金耙拿來!”

卻向楊戩道:“你卻是好造化,此物非是凡鐵打造,原是當年鯀治水不力,帝堯命人以吳刀殺之,而鯀之子禹為帝後,便將此刀封印在宗廟之內,夏朝滅絕時,此刀自動飛走,是我得了,化去怨氣,重新打造了一件九齒釘耙。這件兵器彆的還小可,降服水中怪物,最是相得益彰。”

此時兩個童子吭哧吭哧抬了一件九齒釘耙出來,霞彩瑞氣,豔豔生光,楊戩急忙拜謝,老君笑道:“你隻管拿去,有不得用的,儘管來找我。”

楊戩辭了太上老君,回返下界,暗想:“我這分明就是與虎謀皮、飲鴆止渴!太上老君隻怕早就算得我來求他,此人卻非是八景宮大老爺可比!隻是天河之秘,料也是真的,此時若錯過機會,隻怕就正如那朱罡烈所說,是為人作嫁了。隻不知那姓朱的,究竟可信得幾分!”

朱罡烈正在下方等得望眼欲穿,見楊戩回來,急忙迎上前,叫道:“真君可回來了,某家等候多時了!”

楊戩一笑,道:“這川中水道已經肅清完畢,留幾個人收拾殘局足矣。”他深深望了朱罡烈一眼,“接下來,朱兄弟可願隨我往黃河一行,清剿作亂妖物?”

楊戩先前並不知道天河同黃河的關係,因此也不知道這條水係的重要性,但在這來投奔的朱罡烈一言捅破後,他幾乎立刻就猜到了玉帝的後手!

接下來,玉帝必然會搶先控製住天河的所有權,而四海龍王本就向天庭遞臣表,也不會聽他楊戩的使喚,兩頭落不著,他彆說拿到水官大帝的位置,隻怕隻能看玉帝心情,得些零碎的賞賜。

楊戩並不打算拿河伯馮夷做筏子,此人生性膽小貪婪,名義上雖是宓妃的丈夫,自家的那棵紅杏已經都不叫出牆,叫做直接長在牆外了!這人有等於無,隻需拿下天河的統治權,怕這河伯說甚?何況,他不直接對河洛二水動手,便是伏羲聖皇有所腹誹,也拿不著明確的把柄。

楊戩的目標,一直都是天河的控製權,而往兜率宮走的這一趟,則是向太上老君做出的一個尋求合作的姿態。

雖然元微不曾明說,但楊戩卻已經猜到,和萬事不管的老子不同,兜率宮的這位老君,是很在意這些三界勢力平衡的,絕不甘心隻做一個背景板。

果然,太上老君正等著他來,爽快地給出了一個信物,吳刀改頭換麵,成了九齒釘耙,卻仍然是極重要的鎮水之器。

而且,這也暗暗表明,若是他楊戩不久提出鎮守天河的人選,太上老君必然會在朝堂上鼎力支持。

雖然這一來一去,沒有一句話提到這一點,但雙方卻已經心照不宣。

隻是,這人情自然不是白給的,將來如何,還未可知。

朱罡烈卻不知道這一節,見楊戩選擇向黃河開刀,暗暗吐了吐%e8%88%8c頭,“乖乖!這位爺果然如傳說中般,甚是凶悍,我恍惚聽說他和那馮夷的老婆有一%e8%85%bf,難道是正好一舉兩得麼?”

他也不知是哪裡聽來的謠言,就當了真,悄悄看那楊戩,覺得對方委實是個英武健壯小白臉,頓時把這無稽之談又信了三分,暗暗道:“俺老朱蹉跎這些年,都沒個渾家,幾時托人求%e4%ba%b2,也娶個風流出色的婆娘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了再說吧~~不知道傳上去沒有。

☆、星鬥入天河

Error:No candidate servers found

☆、方寸有玄機

那天河裡躥出來的九頭怪物窮凶極惡,張著血盆大口,不論好歹,就要吃楊戩,卻不料撞上了鐵板,他卻也有幾分聰明,見勢不妙便休戰告饒。

朱罡烈罵道:“我把你個無知無識的鄉野怪物!我主公乃是清源妙道真君楊諱戩的,今奉命征討水道,平叛妖魔,知事的趕緊磕頭求恕,否則定斬不饒!”

九頭怪聞言,思索一會,道:“這名字似有幾分耳熟呢!”

朱罡烈笑道:“這廝小門小戶的,沒有見識,不認得我主公,說出來要活活嚇殺你!元始天尊是他師祖,玉皇上帝是他%e4%ba%b2舅,勾陳帝君是他師弟,四方五嶽皆有%e4%ba%b2朋好友,天上地下都是他的情麵。”

九頭怪聽了這話,頓時改容相敬,將身一抖,跳出水麵來,卻化作一個滿頭赤發的少年人,模樣倒也清秀,上前作揖道:“原來是貴人當麵,小可失禮了。我不是沒有出身的山野妖怪,我姑母是九鳳仙子。因我父被禹王所殺,我尚年幼,沒有贍身的勾當,姑母遂著我在天河避禍,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真君既是當今天帝%e4%ba%b2眷,可能做主招安我?不論大小,但能有個前程便好。”

楊戩聽了這話,低頭不語,想道:“九鳳仙子,那是女媧娘娘的心腹啊!且不說河洛正神,竟是天河裡隨便一個妖怪,都和這些人有些剪不斷的牽扯!這條通天之河,隻怕還是我想淺了!”

朱罡烈見楊戩默默出神,便向那九頭怪道:“你既然有心投靠,是何姓名,哪廂人氏,有何本事,祖宗家世,%e4%ba%b2戚六眷,都要一一分說,否則不明不白,哪個收你?”

九頭怪連聲道:“正是,正是!我父相柳,昔年曾是共工氏麾下重臣,因此我叫做相九郎,占了這天河下第一段水域。不識得我的,又喚我做九頭蟲。我天生便有控水之能,又煉就一口毒氣,噴將出去,就連金仙也經受不起,立刻身亡!……我也頗有些力量武藝,隻是苦無趁手兵器……”

朱罡烈和這相九郎東拉西扯的,楊戩想了好一會,向那相九郎道:“你若是真心投我,須得立下功勞。這天河水道繁複,你且將你所知的,一一道來。”

相九郎大喜,即便上前拜了三拜,口稱主公,楊戩便令他做個向導,將這天河中妖魔,或清剿或招安,一路平掃過來。

……

那邊敖家姐妹等了許久,雖然敖寸心掛記心上人,怎奈堂姐是個謹小慎微的,生怕敖寸心得罪人,搬出叔父長輩,死活把堂妹拉了回去,而謝容見她們走了,便繼續去找楊戩。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謝容不知道的是,她剛剛從這黃河源頭上去天河,適才所呆的地方,便有一隻穿衣戴帽的猿猴路過,正是花果山水簾洞的美猴王,因畏懼生死,起了求道之心,四處尋師,在南贍部洲學人禮節說話。

美猴王是天生石猴,身高也隻有四尺,仿佛孩童一般,穿著衣履鞋帽,背上背了一個包裹,裡麵裝了些乾糧水果。石猴遠遠看見這黃河如飛瀑掛天,連聲讚歎,道:“好水!好水!我那水簾洞雖比這水清澈,卻遠遠不及他大!怪不得人說黃河之水天上來,果然是從天上來的!”

石猴走來觀賞了一番,自言自語道:“我從東勝神洲花果山來,一路朝餐夜宿,一心訪問佛、仙、神聖之道,想要覓個長生不老之方。如今也快十年了也,隻恨沒得緣分,訪不著神仙。”

這猴兒嗟歎了半天,歇息了一會,便又往前走,這黃河源頭已經在南贍部洲極西之處,再往前便是西洋大海。石猴有誌求仙,又如下山時那般伐木做了筏子,不拘什麼就飄洋過海——飄洋過海何等凶險!若非有人暗中保護,就是一百個猴王也死了,到不了西牛賀洲,尋不得名師機緣。

這也是冥冥中暗定,若是謝容晚走些時,或是猴王早來一刻,兩廂遇見,後來的發展便會截然不同。

美猴王剛剛出海,九鳳仙子身影便出現在海邊,依舊當年美豔,她運目遠觀,隻見茫茫大海,一張木筏上坐著一個小小猴兒,不由歎息。

“這猴兒真是沒福!當麵錯過真人,偏往西牛賀洲那等地方去……罷了,我隻原樣回稟娘娘便是。”

如今當世已經不存女媧廟宇,唯獨在驪山頂上,有一座驪山仙府,是娘娘行宮。九鳳仙子急轉回驪山,來向女媧娘娘稟報:“娘娘,那猴兒往西牛賀洲去了。”

女媧倚靠雲床,聽了九鳳的稟報,有些懶洋洋地揮了一揮手,“罷了,袁洪桀驁,本就不是那六妖可比,哪有那麼容易收複。”

這卻是女媧當年埋下的一個伏筆,以山河社稷圖幫助楊戩擒捉袁洪時,暗暗扣下了這猿猴的一魂一魄,送到東勝神洲花果山上一塊天生靈石裡麵孕養,不過千年,靈石胞胎中便生出一個石猴,資質竟然比當初袁洪還好!

九鳳道:“當初梅山七妖,六妖都轉世為人,送往楊真君麾下,化解前世恩怨,唯獨落下這袁洪,萬一將來生變,如何是好?”

女媧掩著口打了個嗬欠,“本宮隻是給他們各自一個機會,哪裡需要拘泥得一絲一毫都不能差錯?楊戩能做到如何程度,是他自家本事。”

九鳳問道:“按娘娘意思,咱們便不管這事了?”

女媧點了點頭,忽然又笑道:“也不能全數不管,你往妙嚴宮走一遭,將這事告訴清微教主。”

九鳳答應了,又笑道:“這位元君醋性也太大,人還未嫁過去,就派了心腹侍女來盯著,敖家兩個龍女來獻殷勤,統統都被趕走,好不令人發笑。我隻道玄門女仙性子溫柔些,眼見是看錯了。”

元微派出謝容暗中照看楊戩下凡之事,並不算太過隱秘,但外人看來,便隻道是這位元君掛記心上人,又不好意思,因此才如此。

女媧也自一笑,問道:“陸壓如今怎麼了?封神時擺出一副猴急模樣,我隻道他要衝上昆侖山搶%e4%ba%b2,想不到竟然虎頭蛇尾沒了下文。”

九鳳道:“婢子也不知曉,這人曾向元始天尊討要勾陳帝君之位,人家卻不曾理他,反而落在了雷震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