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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時,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瞬間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顏景白從容道:“若朕有什麼不測,你會是大溯下一任的皇帝!”

宮九%e8%83%b8口起伏,眼角微微泛紅,他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一字一句的問道:“皇上正當年少,比我還小上幾歲,且身份尊貴,能有何不測?況且你還有一個兒子!”

不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而是給一個一心想要奪取自己皇位的堂兄,這人的腦袋絕對是被驢給踢了!

“孩子太小了,朕怕是等不到他長大。”

“你......”宮九麵色驚疑不定。

“朕要死了。”顏景白毫無壓力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朕得了絕症,太醫說活不過三年,而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

宮九震驚之極。

顏景白道:“朕早就打算好了,在你和南王世子裡麵選一個出來繼承皇位,經過這幾年的觀察,朕發現,你比他更加適合做皇帝。”

這人的心機手段,武功謀略,都不是君鈺卿比得上的,這樣的一個繼承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若說缺點的話,恐怕也隻有他的那個病了。

罷了,顏景白暗暗歎了口氣,人無完人,他時間緊迫,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左庭之和元昊瀾那裡各有一份旨意,到時候他們會幫你的。”

顏景白事無巨細的交代著,“各地藩王都被朕削弱的差不多了,你一上位就削藩,無論是哪一個王爺享受朝廷供奉即可,封地自治終究是個禍害,這一點看你和君鈺卿就知道了。”

“還有左庭之那裡有一些東西,等到時機到了,他自會給你。”

那是關於石之軒在這個世界的勢力,一旦他死了,以對方的性子再沒有人牽製,到時候不知道他會乾出些什麼,若是於百姓有害的話,就是他死了,他所留下的一些布置也不會讓他好過,而宮九不是蠢人,怎會放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趁他病要他命,到時候將他徹底斬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顏景白交代的詳細,可宮九卻是越聽越窩火,他怒極反笑,“你憑什麼就一定會認為我會接下你的位置?”

顏景白驚訝,“你不是想當皇帝?”甚至還處心積慮的要造反來著,不是嗎?!

宮九冷笑:“我確實想做皇帝,可那要靠我自己去爭去搶,靠你施舍的皇位我不稀罕!”

聞言,顏景白毫不客氣的嗤笑:“得了吧,若朕不死,一直活著,你永遠不可能搶到朕的位置。而一旦我死了,你贏了君鈺卿,贏了朕那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兒子,算個什麼本事?朕活不長了,難道你還能在朕活著的時間之內奪了朕的皇位?!”

他起身,過了裹身上的披風,然後將石桌上的那道聖旨塞進宮九的懷中,最後說道:“朕給你的你就好好受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四月份的時候,顏景白拖家帶口的帶著石之軒和孩子去了江南。

他除了幾個宮人之外,並沒有帶其他人,護衛根本不需要,石之軒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護衛,有他在,連一隻蒼蠅都進不了他的身。

草長鶯飛,萬物複蘇,江南的水是清的,柳是綠的,天是藍的。

一切都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畫。

顏景白第一時間就去了花滿樓的百花樓。

百花樓還是那座百花樓,一切都沒有改變,裡麵的花依舊開得那樣的好,那樣的豔,清幽的香氣在他踏入樓中的時候就縈繞在鼻尖。

對於他的到來,花滿樓很高興,更高興的則是對方遞過來的軟綿綿的孩子。

顏景白微笑著看著他被孩子攥著頭發有些吃痛,卻又%e5%94%87角含笑的模樣,手裡捧著的是對方沏的茶水,時隔兩年,他倒還是挺想念的。

他笑道:“瞧你倒是很喜歡孩子的樣子,即使如此,何不早早娶妻,生上一個?”

花滿樓麵色微紅,道:“我一個瞎子,就不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我看不想禍害姑娘家是假,想留著禍害陸小鳳才是真。”說話是一直沒有作聲的石之軒。

顏景白眨了眨眼,看著滿臉不自在的花滿樓,大笑。

顏景白幾人遊江南,身為主人的花滿樓自然陪同,幾天下來,一行人都很開心。

顏景白更是一直掛著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遊玩過了,這種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過問的日子,老實說,非常不錯。

隻是,在他沒有察覺的角落,石之軒看著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深沉。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誰也沒想到意外竟來的那般突然。

當一身素衣的太後出現在他們麵前時,顏景白怎麼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來的?石之軒不是說把她關起來了嗎?為什麼她會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船上的宮人都已經死了,血腥味彌漫,濃烈的血腥味中卻又夾雜著一種濃鬱的花香。

不知道為何,當聞到那股花香時,他的腦子竟混沌起來,顏景白下意識的去找那個黑色的身影,卻什麼都沒找到。

他似乎聽到花滿樓正和太後對峙,然後繈褓中的那個孩子被高高地舉了起來,塗著丹蔻的手指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亮的像這滿船的鮮血。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想,身子已經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撲了過去,想要接住那個正飛向船外的孩子。

噗!一個沒有聲息的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他的後背,顏景白喉間一甜,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鮮血。

刺目的顏色將孩子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弄臟了。

無處著力的身子似乎被擁入一個非常熟悉的懷抱,模糊的視線對上一雙驚懼的眼。

顏景白皺了皺眉,他實在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叮——”

耳邊響起久違的金屬聲,“玩家慈父之心,勇救落水兒童,道德+20!所有屬性達標,成功進入下一個世界!”

他的視線徹底暗了下來,他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個世界的一切他都安排好了。

唯有石之軒,他忽然有些遺憾,還沒有和他告彆一聲呢。

他的身子慢慢變冷,他的靈魂正漸漸抽離,忽然一股巨力傳來,脆弱的靈魂發出尖銳的疼痛,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花滿樓緊緊地抱著孩子,耳邊是轟隆隆的巨響。

他的麵前,大水遮天,精致的畫舫,瘋狂的女人全都碎成粉末,被巨大的波濤席卷淹沒,徹底消失......

第100章 歲月

石之軒剛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玉羅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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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玉羅刹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不高深莫測,也沒有特彆高大上的身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連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都打不過的平凡少年。

唯一稱得上特彆的就是他長得好看,以及多多少少有些叛逆。

那時候的石之軒對這個世界一點都不了解,遇到這麼一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少年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那段時間,玉羅刹這個以後邪魅猖狂到沒朋友的羅刹教教主過得及其苦逼,不但要想辦法填飽兩人的肚子,還要被人呼來喝去,稍不如意了就要被強大的殺意壓得喘不過氣。

最憋屈的是他遠遠不是石之軒的對手,隻能忍氣吞聲,將一切負麵情緒往肚子裡咽。

石之軒來到這個世界半個月之後,就已經大致了解了這裡的情況了。

不得不說他是有些失望的,原本以為踏破虛空可以更上一層,進入一個未知的世界,獲得更大的力量,可是這個世界是未知了,更加強大卻未必。

從結構上看,這個世界和大隋沒有任何區彆,朝廷,百姓,武林,甚至比原本的世界還要弱上一些。

這裡沒有魔門,沒有慈航靜齋,也沒有明確的黑白之分,和弱肉強食,競爭激烈的大隋相比,這裡真的能稱得上是太平盛世了。

了解了這裡的情況,石之軒開始覺得無趣起來,在見過武林中的奇人——天禽老人的武功之後,他更加的意興闌珊。

在他隻出了七層功力的情況下,這位被所有人公認的江湖第一高手,卻連他十招都沒有接下來,實在是讓他失望之極。

經過這一戰,石之軒也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武力水平,唯有不堪一擊可以形容,這讓他一直在武道上邁進的心思都淡了一些。

練武是為了強大,為了打敗彆人,如果連一個像樣的敵手都找不到的話,豈不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新世界並不如他想象中的有趣,石之軒很無聊,然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跟在他身邊大概有半年的玉羅刹身上。

十六歲時候的玉羅刹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根骨不錯,頭腦更是靈活得緊,他暗地裡做的那些小動作,石之軒不是不知道,隻是從來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而已。

人一旦閒下來了,就會找事情做,而石之軒給自己找的事情就是收個徒弟玩玩。

於是,玉羅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做了石之軒的徒弟。

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石之軒雖然隻是抱著打發時間的心態,但該教的一樣都不會少,一切都看玉羅刹能夠學到多少了。

好在他也不是笨的,不但不笨,還很聰明,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都要聰明。

短短三年時間,有名師教導,他自己天賦高,練功又刻苦的情況下,玉羅刹的武功用日進千裡來形容也不為過。

二十歲那年,他武功大成,然後在某天夜裡,借著朦朧的月色,迅速卷起鋪蓋翻牆逃跑了。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從始至終石之軒的眼睛就一直是在看著他的......

玉羅刹走後,石之軒也離開了兩人住了三年的竹屋,開始了在這個世界的遊蕩,他沒有目標,沒有確切的地點,累了的時候就坐下休息,手癢的時候就找幾個人碾壓,時間就這麼晃晃蕩蕩的過去了。

再然後,他又收了一個弟子,還是個女弟子,隻因為她倔強起來的表情和小時候的石青璿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