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傅宗書邊走邊道:“金人那邊怎麼樣了?”

“宗弼將軍答應,會幫我們震懾邊疆,讓宋軍主力不敢南下。”

“那就好。”傅宗書歎了口氣,“大宋立國一百多年,忠臣義士不少,其中不服我的人恐怕會更多。我初掌權勢,暫時還騰不出手對付他們。”

顧惜朝道:“宋朝皇帝軟弱昏庸,怎及得上嶽父英明神武,惜朝相信,總有一天天下萬民都會臣服於你的。”

這番恰到好處的馬%e5%b1%81拍的他很是舒坦,讓傅宗書不由自主的朗笑出聲。

但他並沒有能笑上多久,當兩人到達大慶殿時,所看到的情景讓傅宗書的笑僵在了臉上。

一排排的軍隊兵甲森然,持槍而立,麵色肅殺。文武百官赫然在列,隻是那些被他關押起來的硬骨頭正站的好好的,一個個對他咬牙切齒,怒目而視;而他的門生故吏,黨羽心腹則被無數的武器斜指著,麵色蒼白,委頓在地。

而一層又一層高高在上的丹陛上,一個衣袖翩然的青年正負手而立,麵貌俊雅,眼神沉靜。

顏景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淡淡道:“傅相,你輸了。”

“你竟然還活著......竟然沒有死......”傅宗書不敢置信的低喃,微微散亂的眼神對上心腹黨羽們絕望的目光,他忽然醒過神來,極力維持鎮定:“雖然你沒死,還抓住了這些人,”傅宗書頓了頓,接著道:“但現在整個皇宮還在我的控製下,太上皇和康王也在我手中,就算你救回了百官,奪回了大慶殿又如何?照樣逃不出去!”

“朕為什麼要逃?”顏景白好整以暇的說道:“要逃的是傅相,可惜你是絕對逃不掉的。”

說到“逃不掉”三個字時,他忽然揮了揮衣袖,然後傅宗書就感到腰間被人輕輕點了一下,再也動不了了。

一張俊魅無雙的麵容慢慢的出現在他視線內,傅宗書再也維持不住鎮靜,一雙眼睛瞪得老圓,他張口結%e8%88%8c道:“你、你、你......”

顧惜朝好心的幫他解說道:“我本來就是官家的人啊,嶽父大人!”

在場眾人除顏景白之外,紛紛驚訝於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無數道目光或好奇或猜疑或疑惑的看著這一幕。

顧惜朝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丹陛之下,撩起衣袍,單膝跪地:“草民顧惜朝,拜見陛下!”

顏景白微笑著走下丹陛,%e4%ba%b2自將他扶起,“惜朝辛苦了,快快平身。”

“謝陛下!”顧惜朝順著他的力道起身道:“掌控皇宮的軍隊都被惜朝換下,現在宮中上下依舊是陛下說了算,請陛下放心。”

“你、你們......這不可能!”傅宗書雖然不能動彈,卻失控的大吼起來。

顏景白挑眉道:“傅相國雖然精明,卻也認不全所有士兵的臉吧。”

“可是、可是那些軍官呢?手底下的士兵換了人,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異常!”

“那是因為他們就是第一批被換掉的人啊!”顏景白淡淡道:“莫非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易容術這項奇妙的技術?!”

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可是嚇了一跳呢,比現代的整容手術高明了一百倍不止!

而這也讓他明白到,和方應看合作果然是一件合算的買賣。

傅宗書猶在垂死掙紮,“趙岩慶,我還有趙岩慶,他的軍隊很快就會攻進汴梁的!”

“你還真是不死心呢!”顏景白負手,眯眼看向遠處,“那朕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視線所及之處,諸葛正我正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寬大的衣袖讓他帶著一股儒雅之風,但他的神情卻是肅穆的,殺氣凜然。

他來到顏景白麵前,行禮道:“回官家,趙岩慶諸人已儘皆伏誅!死三千二百多人,降一萬六千七百人。”

顏景白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傅宗書,看到的卻是一張慘白的臉。

大勢已去!

傅宗書的腦中閃過的唯有這個念頭。

.

吱呀——宮殿的大門被打開,陽光透了進來,驅散了一室的晦暗。

顏景白在趙佶、趙構兩父子驚詫惶恐的目光下走了進來。

他%e4%ba%b2自為趙佶解□上綁著的繩子,然後扶著對方微微顫唞的身子坐在椅子上。

他的臉上掛著笑,說話的語氣也帶著笑,但說出口的話卻讓父子兩人變了臉色,“爹爹放心,傅宗書一黨已然儘數伏誅,朝堂之事兒子竟然回來了,就不勞煩爹爹和九哥了。爹爹受驚過度,還是早些回福安宮修養吧,朕已經安排了太醫,讓他給你好好調養。”

“你、你要軟禁朕......”趙佶雙?%e5%94%87哆嗦道。

“爹爹多慮了,”顏景白輕笑:“朕隻是想讓你歇息一下而已,你安心養身子,朕知道你舍不得九哥,朕會讓他陪著你的。”

哪怕對方說的再漂亮,也掩蓋不了要囚禁他的事實。

趙佶不甘,憤怒,他想大聲咒罵,斥責他的不孝,但他一抬眼,就對上一雙深邃冷漠的眸子,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懼怕,莫非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不會的,那件事除了傅宗書沒人知道,難道是傅宗書透露了什麼消息?

他越想越惶恐,越想越覺得對方肯定是知道了,知道自己聯合金人殺他!

這麼想著,趙佶整個人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中。

正文 第33章 出征

傅宗書謀反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除他本人被顏景白%e4%ba%b2自下旨飲鳩自儘之外,其他一概黨羽%e4%ba%b2朋,門生故吏皆被罷官免職,流放千裡。

謀反是件大罪,這樣的處罰或許太輕,但誰讓現在是宋朝?這個朝代原本就有“刑不上大夫”這一不成文的規定。

顏景白雖然是皇帝,卻也不想隨意去碰觸一個時代的底線!

況且,他也不是個喜歡血腥的人,既然結局是他想要的,那麼饒了一些人的性命又如何?隻要傅宗書一死,這些攀附他的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

這次風波之後,朝堂上的官員去掉大半,但工作效率卻比以前提高了一倍不止,這也讓顏景白的官員整頓計劃得以順利實行。

對於這樣的情況,其實顏景白還是很感謝傅宗書的,若非是他的這次謀反,那些牆頭草,忠心度極低的國家蛀蟲又怎麼能讓他如此順理成章的就趕出了朝廷?

至於這是不是他早在知道這個世上有傅宗書此人的存在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的,恐怕就不足以對外人道了。

顏景白雷厲風行,短短半月之內就進行了兩次考核,提拔了一批底層官員,都是一些熱情有乾勁,有才華的年輕人,這些人一旦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也將是隻忠於皇帝的直係班底。

對此,顏景白很滿意,這麼長的時間了,他在朝堂上總算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禦案前,顏景白手執狼毫,在雪白的紙張上落下最後一筆。

縷空的香爐中白煙陣陣,他剛一擱下毛筆,就聽人通報,顧惜朝來了。

顏景白微微一笑,合上折子,%e4%ba%b2自起身迎接。

陽光之下,來人寬袖青袍,衣袂飄然,舉止之間儘顯魏晉風流。即使是目光挑剔如顏景白也不禁讚歎一聲,這人果然是好相貌,好風骨,天生是要傾倒眾生的。

顧惜朝自然是不知道他此刻的感歎的,他撩起衣袍踏入殿中,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眼。

他心中一暖,趕緊上前幾步,就要行禮,卻被顏景白眼明手快的攔住了。

顏景白扶著他的雙臂道:“無人之時惜朝便不必多禮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顧惜朝笑笑,道:“禮不可廢,惜朝可不想恃寵生嬌!”

顏景白大笑。

笑聲稍歇,顏景白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說道:“惜朝不妨猜上一猜,此次朕召你進宮的目的?”

顧惜朝挑眉,神情淡定,隻簡單的說了八個字,“內亂已除,隻餘外患。”

顏景白擊掌:“惜朝果然聰慧!朕的父%e4%ba%b2糊塗,被小人蒙在鼓裡,至今不知金人叩關的消息;而傅宗書也沒聰明到哪去,以為完顏宗弼隻是假意南下,目的就是為了震懾邊關,好讓他順利篡位。哼!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金人皇帝野心勃勃,早有南下之心,這次太子又折在了大宋,他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此次機會難得,他如果不借此時機攻打,才是真正的老糊塗。”

顧惜朝點頭,“臣與官家不謀而合,傅宗書雖然倒下了,但他也隻能算是末流,金人才是大宋的勁敵!”

“朕知道。”顏景白冷靜道:“金人大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風彪悍,軍中士兵個個以勇猛著稱。朕雖然在北邊做了一些部署,但也不可能擋得住對方的鐵蹄!”

他慢慢的轉過身子,從桌案上拿過那張寫好的折子,遞給了顧惜朝,然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斬釘截鐵的說道:“朕需要一個有才能,懂軍事的人替朕鎮守北方,而惜朝你,是最好的人選!”

顧惜朝大驚,他連連擺手道:“這怎麼成?臣初入朝堂,才疏學淺,資曆淺薄,如何能當的起這番重任?朝堂眾臣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其他人自有朕去對付,你隻需要說出自己的意願就行!”顏景白頓了頓,又道:“莫非敵人太過強大,惜朝自認為不是對手?”

顧惜朝沉默,良久他才道:“可是,我是叛主之人......”

傅宗書謀反之事,雖然顧惜朝是最大的功臣,但他卻也是立場最尷尬的人。他是傅宗書的女婿,深受對方的器重,可以說傅宗書從頭到尾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可最後背叛他的卻恰恰是這個最看重的女婿。

雖然他是皇帝的人,雖然他這麼做可以說是大義滅%e4%ba%b2,不與叛逆之人同流合汙,但不可否認的是朝堂上的人大多是對他頗有微詞的,望著他的目光是即厭又怕。

所以,顧惜朝的人緣確實算不上很好,哪怕他現在已經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顏景白挑眉笑道:“倒是朕想錯了,我以為惜朝是不在意旁人的言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