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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百從龍衛就能活?”

方應看頓了頓,才答了一聲:“不能!”

金人是絕對會斬草除根的。

顏景白接著道:“那五百人是真正的忠義之士,他們寧願死也不可能扔下朕逃跑,朕敬佩他們,卻對他們的生死無能為力。但那對母子是不同的,我那個時刻有能力阻止他們的死亡,隻是......”我太過信任你!太過於糊塗沒有清楚的看清這個世道!

這句話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忽然轉到了先前的話題,“你說我恨你卻是錯了,恨這個字太沉重,我不會恨你,更沒有立場去恨你,畢竟是否救人選擇權在你。”

與其說他是在怪方應看,不如說他真正恨的是自己!

他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道:“還有,新皇一天沒登基,朕就還是大宋的皇帝,下次彆和朕這麼說話。”

方應看若有所思的看著遠去之人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要細思究竟是什麼地方變了,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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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白他們是從後門進的神侯府,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諸葛正我都是等人站在他麵前了,他才知道的,為此向來淡定的諸葛神侯狠狠地吃了一驚。

“諸葛愛卿,”顏景白微笑,“彆來無恙!”

“官家!”諸葛正我迅速迎了上來,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他毫發無損後,才重重的鬆了口氣道:“能夠安全回來就好,官家受苦了。”

顏景白道:“愛卿鎮守朝堂也辛苦了。”

諸葛正我苦笑搖頭:“臣惶恐,臣沒有守好朝廷,請官家降罪!”

說著,他深深的彎下背脊,就要叩拜,卻被顏景白伸手攔住了。

顏景白安撫道:“神候已經做得很好了,有些人有些事暴露出來總比一直隱藏在深處要好不是嗎?”

諸葛正我有些怔愣,剛一抬頭就對上一雙眼睛,漆黑、深邃,帶著通透一切的了然。

“你......”諸葛正我有些猶豫。

顏景白擺了擺手,接過他的話道:“神候無需多言,朕都是清楚的,隻是朕另有一事想要請教愛卿。”

他慢慢的收起笑容,麵色肅穆道:“朕,和即將登基的九哥,你認為誰才是大宋的皇帝?”

廳中一陣死寂。

冷血抱著劍,幽綠的眼睛在兩人間來回掃視了一圈,有些緊張的擰起了眉頭。

片刻,又像是過了很久,諸葛正我拱手一拜,道:“康王還未登基,如今的皇帝是官家。”

顏景白微微眯起了眼睛。

顏景白在諸葛正我的書房中和他討論了很久,為後天的新皇登基之事做了詳細的部署,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在冷血的護送下進了他的院子。

因為他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諸葛正我也沒有特彆給他安排房間,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看出端疑。而冷血本來就是他的護衛,現在更是理所應當的負責貼身保護他的安全,因此顏景白也就被安排住進了他的院子。

不過到底是皇帝,諸葛正我也不敢怠慢,冷血的院落因為他的個性喜好原本是頗為簡陋空曠的,但現在顏景白住了進來,自然是做了一番布置。雖說不上有多奢華,但該有的東西卻是一樣都不缺的。

冷血躺在室內新添的一張矮塌上,隔著薄薄的紗帳望著裡麵安靜躺著的人,焦慮不安了近一個月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幽綠的眸子漸漸閉上,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忽然一聲異響傳來。

矯健的身子瞬間躍起,長劍出鞘,狼一般凶狠的眸子箭一般射向窗外。

輕輕的敲窗聲還在一下一下的響起,依著某種奇妙的節奏。

“冷血?!”有些嘶啞的聲音從床帳內傳來。

聞言,黑衣的少年身形一閃,已經以一種保護性的姿勢站在了床前。

顏景白起身下床,按了按少年緊繃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後朗聲道:“進來吧!”

窗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影翻身躍了進來。

他無視冷血戒備的神情,單膝下跪,朝顏景白行了一禮,然後將一張卷起的紙條遞了給他。

顏景白點了燈,就著昏黃的燈光看完了上麵的字,然後他又提筆寫了一封交給對方道:“%e4%ba%b2自送到顧公子手上。”

那人再次行了一禮,和來時一樣又從窗戶間跳了出去。

夜色更濃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中做了一些解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反正關於從龍衛和母子的事情就是這樣,環境不同選擇不同,如果依舊無法接受,認為主角腦殘聖母的話,請默默點叉,彆在文下留言了,作者玻璃心,承受不來,謝謝!

正文 第32章 輸了

康王趙構最近很高興,高興的夜裡都睡不著覺,每天都是樂嗬嗬的。

這也在情理之中,任誰在知道自己將要做皇帝的時候,恐怕都會樂得合不攏嘴。

趙構不是長子,他的母%e4%ba%b2隻是貴妃,並非皇後,所以就算他是徽宗最喜歡的兒子,但隻要趙桓這個嫡長子在一天,他就注定與皇位無緣。

若無意外,他這一生就隻能做個閒散王爺,他大哥在的時候,皇位是他大哥的,他大哥死了,皇位也是他侄兒的。

不是沒有眼饞過那個至尊之位,隻是再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稍有異動。

本來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一個安逸王爺也沒什麼不好的,可偏偏天上就突然掉下來一塊大餅,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懷裡。

康王爺樂瘋了,他掰著手指頭好不容易熬過了十幾個夜晚之後,終於在這一天頂著一雙熊貓眼,由他父%e4%ba%b2牽著往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走去。

大典的舉行就在眼前,趙構被人簇擁著先在文德殿稍作休息,待會兒前往大慶殿接受百官的朝拜,登基之禮便算是完成了。

趙佶喝著茶,有些不悅的看著一直興奮的走來走去的趙構,道:“九哥,彆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的,晃得朕頭暈。你馬上就要成皇帝了,要沉穩淡定,老這麼毛毛躁躁的怎麼成!”

趙構聞言,立馬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謹遵爹爹教誨!”

趙佶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之所以特彆喜歡這個兒子,就是因為他聽話,比翅膀硬了的趙桓好控製多了。

父子兩說了會兒話,直到趙佶一盞茶喝得見底了,還沒等來通報的人。

他皺了皺眉,朝身邊站著的一個太監道:“去瞧瞧,怎麼傳話的人還沒到!今天可是新皇登基的大日子,可彆出了什麼差錯。”

殿內一片安靜,那個太監像木棍子一樣杵在原地,連腳趾頭都沒動上一動。

趙佶不悅,“朕讓你出去看看你沒聽懂嗎?!”

太監依然沒動。

趙佶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他怒目而視。

趙構見狀,趕緊拍著他的%e8%83%b8口道:“爹爹消氣,何必跟一個奴才計較,兒子這便讓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趙佶順了順氣,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見血,先把他關押起來,來日杖斃好了。”

“是是是!”趙構連連答應,然後提高了聲音叫人。°思°兔°網°

剛剛還熱熱鬨鬨的大殿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來來回回隻飄蕩著趙構喊人的聲音,氣氛詭異。

就算父子兩再如何愚蠢,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心下惶恐之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然後,傅宗書那張留著三縷美鬃須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

趙佶鬆了口氣,責備道:“傅卿怎麼現在才來。”

趙構卻是喜笑顏開,興奮道:“大典開始了麼?我,不,朕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顯然,他已經完全迫不及待了!

可惜的是,他此生注定要與皇位無緣了。

隻見傅宗書輕輕笑了笑,然後很是和藹的說道:“抱歉了,康王殿下,你這皇帝之位恐怕是做不成了。”

趙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e5%94%87角眉梢神經質的抽了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倒是趙佶,畢竟當了幾十年的皇帝,此時敏[gǎn]的察覺到了對方話中的異常。

他冷聲道:“你這是何意!”

傅宗書拍了拍手,一隊士兵訓練有素的走了進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肅殺之氣。然後他才慢吞吞的說道:“意思就是臣想讓這個天下姓傅啊!”

這是——謀反?!

父子兩震驚!

趙佶麵色漲紅,右手顫唞著指著他道:“傅宗書!你大——”

聲音戛然而止!趙佶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動手的正是剛剛被他叫囂著要處死的木樁子太監!

趙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e4%ba%b2被人捆得五花大綁,用帕子塞住了嘴,卻不敢吭上一聲。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盤在椅子裡,蜷成一團。

傅宗書掃了一眼努力掙紮著的趙佶,又看了看膽小如鼠的趙構,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拂袖離開。隻留下一聲叮囑:“看好他們,等我辦完了事再回來處置。”

木樁子太監和留守的士兵紛紛躬身應是。

驕陽燦爛。

傅宗書眯著眼睛抬手擋住有些刺目的日光,他偏頭,對著一直站在殿門口的顧惜朝道:“事情怎樣了?”

顧惜朝彎腰行禮,“都已經辦妥了,皇宮已在我們的掌控之內,文武百官也被關押在大慶殿,我留了兩千人,就是一隻蒼蠅也彆想飛出去。城門處的細作會按時殺掉守將,打開城門,隻要趙將軍的軍隊到了,一切就已成定局!”

傅宗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拍著他的肩膀道:“你辦事,我放心。”

皇宮的守衛異常薄弱,又有內應在,竟出乎意料的很快就落到了他手中,傅宗書原以為還要遭到一番反抗的,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一路上,除了守在要道處的士兵,和負責巡邏的軍隊,再沒有其他人,周圍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