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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一邊用力搖頭,“不、不能吧?沒聽說意大利有海盜,再說剛剛巡邏艇才開過去……”

事實證明,這倆中國遊客想多了。

那倆白人已經踩著搭舷板跳上了船,依舊笑容洋溢,長著典型的羅馬鼻子和標準得像石膏像的身材,發色淺黑而卷曲,橄欖色雙眼仿佛飽含著情意。

重點是,離得近了段奕和雲嘉樹才發現,這倆白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踩上甲板,分彆和段奕雲嘉樹熱情熊抱,一邊說“Grazie!(謝謝)”

段奕和雲嘉樹麵麵相覷,彼此從眼神裡交換了一下“你請他們上船了?”的疑問。

最後兩個白人才消停下來自我介紹,左邊穿白色圓領T恤的是哥哥,叫加文諾,右邊穿藍色海洋風船錨圖案襯衣的是弟弟,叫盧克。兩兄弟自稱西西裡人,哥哥經營家庭旅館,弟弟是大廚。段奕看不出那兩人年紀,估計在25-45之間。

四個人相談甚歡,倆孿生兄弟熱情邀約段奕和雲嘉樹到他們的家庭旅館住一晚上。雲嘉樹則熱情邀約兩兄弟來他們下榻的酒店聚會。

等到上岸的時候,段奕眉毛皺得很深,雲嘉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兩個人回了酒店。“怎麼了?”

段奕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總覺得隱隱有種不安在心裡盤桓不去,“你沒見他們戴的表?”

雲嘉樹%e8%84%b1了T恤,露出勻稱而緊致的肌肉,聽見段奕這麼說時就停在浴室門口,“見到了,盧克戴的是江詩丹頓,加文諾戴的是積家,表盤有朵牡丹……你不是也有一塊,還嫌棄俗得不得了從來不戴,我還問你不戴乾嘛要買,你說是彆人送的,問誰送的你就不肯再開口……”

段奕一臉黑線,“寶貝,講重點。”

雲嘉樹隻好住口,再問了一次,“女人送的?”

這點恰到好處的小醋意簡直讓人覺得享受,段奕悶笑,站起來湊他身邊,環腰摟著戀人,接%e5%90%bb魚一樣輕輕碰他鼻尖,“對……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經營家庭旅館的老板戴名表,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這是職業歧視,”雲嘉樹皺眉,禮尚往來地咬下段奕嘴%e5%94%87,“而且他們是意大利人。哪個女人送的?”

段奕任他咬,“你猜。不過嚴格說來,其實西西裡人……”他突然住口,雲嘉樹還在細細啃他嘴%e5%94%87,“嗯?”

“我有不好的預感,寶貝,我們換家酒店吧。”段奕說。

雲嘉樹其實心裡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又不是西西裡人都會和Mafia扯上關係。不過還是配合地點點頭,“好歹先洗澡。”

兩個人衝了個戰鬥澡,換了身衣服就去check out後離開了。

一路無事,連段奕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點風聲鶴唳了。雲嘉樹也沒說他,兩人流連三天,參觀了那不勒斯王宮和博物館,然後租了車打算開去佛羅倫薩。

途經某個小鄉村的時候,他們的車被攔了下來。鄉村公路狹窄而顛簸,兩邊都是劣質大理石搭建的白色平頂居民屋,一群毛色深深淺淺的綿羊從車子前穿過,叮當銅鈴聲和咩咩羊叫聲混合成充滿野趣的音樂。

接著地麵隱隱震動,段奕眼睜睜看著一輛卡車迎麵開了過來,將前進的路堵死,後視鏡裡,一輛麵包車也正好停在車後麵,擋住了退路。

雲嘉樹也發現了,扭頭打量車外。白色房頂上麵,站滿了黑西裝的男人,手提加了消音管的伯萊塔,咬著口香糖,叼著雪茄煙,戴著墨鏡,一個比一個狂炫酷拽。

篤篤篤三聲,有人極有禮貌地敲車窗,雲嘉樹看一眼段奕,摁下開關,玻璃無聲滑下,露出了不知道是加文諾還是盧克的線條深邃的臉,笑眯眯看著雲嘉樹,橄欖色的眼睛裡盛滿溫柔愛慕,“我來接你了,海尼斯。”

段奕再一次刷新了對雲嘉樹吸引奇葩體質的認識,心裡一聲長歎。

NND以後再也不自駕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一章

西西裡島以東,培羅兄弟家庭旅館。

名字雖然叫家庭旅館,實際上是成片的建築,獨立在城市外,圍成了一個龐大的莊園。

莊園的主人顯然是遊戲狂,給每幢樓取的名充滿了紀念意義。最外圍三棟普通的客房叫大菠蘿一號,大菠蘿二號,大菠蘿三號。段奕懷疑等暴雪出了大菠蘿四的話,這倆兄弟是不是要加蓋一棟樓。

他們住的這棟五層彆墅位於莊園中心,算是主屋,叫瓦爾哈拉。防備極其森嚴。

對比之下,段奕突然很感激老爸,當初他被關在杭州的時候,那守備簡直是篩子。

兩個人被分開關押,客臥布置得非常舒適,窗外還能看見海岸線。晚餐很簡單,馬賽魚湯配%e8%a3%b8麥麵包,分量十足,魚湯鮮美醇厚,麵包麥香清新。

段奕覺得他真是才離狼%e7%a9%b4又入虎口,深刻反省是不是要回去學學反綁架技術,再好好鍛煉幾年。

第二天早晨,兩人一起被請到餐廳吃早餐,兩兄弟依舊笑容熱情。吃完飯後加文諾叫人準備車,熱情地邀請兩人去參觀他們兩兄弟的私人藏品。

段奕有點捉摸不透這白人到底有什麼居心,放下了餐巾,才要站起來,被雲嘉樹按住手背,那模特說:“看你的藏品沒問題,不過事先說好,我可不會成為你的藏品。”

加文諾和盧克對視一眼,盧克笑得人畜無害,“放心吧,我們是善良的紳士,不會傷害你的。”

加文諾補充,“我弟弟喜歡你很多年了,如今機會難得,隻要留點紀念也好。”

段奕又震驚了,收集癖他見得多了,他老爸喜歡收字畫,他老媽喜歡收翡翠,他大哥喜歡收名表和純血馬……說起來都是無傷大雅的愛好。最多段二爺當年被人詬病,因為女朋友換得勤,被吐槽說有收集美女癖。

但從來沒有任何人會為了收集就把人給綁了吧?這倆兄弟這是叫收集美男癖嗎?

從變態心理學來說,collector也是種病得治!

二爺默默吐了下槽,和雲嘉樹手拉手向外走,神色凝重,“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雲嘉樹想說我沒怕,我比較擔心你的安危。可是手掌被他緊緊抓著,指頭幾乎嵌進皮膚裡,雖然很疼,卻能察覺到段奕的緊張和決心,就一個字沒說,隻是反手回握下,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跟著上了車,加長轎車在莊園裡開了大約十來分鐘,最後在一座巴洛克式建築門口停下來。

先是拾階而上,穿過地磚光可鑒人的大廳,而後兩扇高大木門緩緩推開。柔和燈光下,足有百米的長方形展廳裡,靠牆分彆兩排方形基座,大廳中央也有兩排方形基座,一路整整齊齊延伸到儘頭。

基座被玻璃櫃籠罩,櫃子裡豎著人體模特,模特身上套著軍服。

沒錯,軍服。

從古羅馬武士的盔甲到近代戰爭的迷彩服,從德軍裝甲師將官軍禮服到英倫皇家海軍製服,看得出來是經過精挑細選,保存得極為完好的將官服飾。

穿著白底藍色希臘神像印染襯衣的盧克站在展廳中央的長廊上張開雙手,“軍隊,國家的暴力機器,以正義之名對違抗者施以處罰。擁有最森嚴的等級製度,光明正大地要求自我犧牲與絕對服從。奉獻自我、獲取無與倫比的崇高感與精神滿足。這是多麼完美的體係,多麼無懈可擊的理論……”

段奕忍不住吐槽:“x!好好的部隊被這麼一說都成了s|m大本營了。”

雲嘉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段奕突然後背生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雲嘉樹立刻搖頭,“沒有。”

段奕瞪他:“老實交代!”

雲嘉樹隻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拷著你做的時候,要比平時更大更硬……”-_-!思-_-!兔-_-!網-_-!

“絕對沒這種事!!”段奕一臉血,你妹!!我才不是什麼抖M呢!!!

二爺在這邊淚奔時,盧克終於結束了激情四溢的演講,轉過身來笑眯眯看著兩人,“海尼斯,愛德華,滿足我吧。”

兩個人不明所以,隻好繼續沉默,盧克卻陷入了狂喜之中,一邊念叨著“選哪套好?”一邊在展廳中央的導航台旁邊劃觸屏。

加文諾站在盧克身邊,抬手放在弟弟後背安撫著,“彆激動,盧克,海尼斯就在這兒,你想讓他穿哪套都行。”

當事人表示對這種近乎無禮的表態非常不滿,才要開口反對時,一直沉默跟在段奕和雲嘉樹身後的保鏢們突然動了,其中一個越眾而出,走到加文諾身邊對他耳語。

加文諾點點頭,藍眼睛依舊友善而溫暖地打量著兩位貴客,“算了,直接把他帶進來。”紮著馬尾的保鏢出去了。

加文諾這才笑著解釋:“不好意思,出了點事,一會兒要讓兩位見笑了。”

段奕說:“您太客氣了,馬克西姆,呃,大先生。”

加文諾爽朗大笑,“叫我加文諾就行,在這裡,先生這個稱呼有特殊的意義,我想海尼斯不會高興的。”

段奕不明覺厲,隻好順著他的意思,他剛剛已經看清楚了,展廳裡六個保鏢,如果搞到槍大概可以對付,但外麵還有二十多個荷槍實彈,沒有外應實在是難搞……

也不知道雲嘉樹他哥什麼時候能來。

正閒聊著,馬尾保鏢提著個男人進來了。

馬尾保鏢身材高大,那個男人四十出頭,乾瘦矮小,最多不超過一米六,穿著花襯衣,滿頭卷發,鼻青臉腫地摔在加文諾腳邊。

他一把抓住了加文諾的褲腳,沙啞著聲音哀求著,段奕和雲嘉樹的意大利語都隻有遊客水平,根本聽不懂西西裡人說話,隻從表情看他著實嚇壞了,一個勁懇求。

加文諾笑眯眯後退,從男人兩手中間解救了自己的褲腳和皮鞋,接著一腳踹在男人臉上。

聲音清脆響亮,男人被踢得仰麵倒下,滿臉鮮血,鼻子以奇異的角度歪向一旁。鮮血流了滿地,光潔細膩的雪花石膏地磚上散落著幾顆牙齒。

他手指顫唞著,懇求地抬起來。

加文諾依然笑得像個教養良好的紳士,他從腋下槍套裡掏出一把象牙手柄、鍍金的沙漠之鷹,對準了那男人的腦袋。

雲嘉樹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等……”

砰——

後半句被槍聲淹沒,那瘦小男人幾乎立刻斷了氣,躺在血泊裡,渾濁雙眼死死瞪著頭頂的空氣。

段奕抓緊了雲嘉樹的手,加文諾這才收了槍,叫保鏢們清理現場,一邊笑眯眯看向海尼斯,藍眼睛依然溫柔和煦,仿佛六月陽光下微波起伏的愛琴海,“背叛我們的人,通常要處火刑。不過看在兩位的份上,就讓他早日解%e8%84%b1了。願聖母憐憫他的靈魂。”接著抬起左手,畫了個簡易十字。

雲嘉樹神色平靜下來,不過就是殺%e9%b8%a1儆猴而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