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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毛巾敷臉,一邊繞過了激動得有些失控的上官仁,坐在客廳沙發上,“小樹怎麼了?”

十三在他對麵坐下來,慢悠悠開口了:“雲先生被人捉走了。”

“什麼!”段奕陡然站起身,“被誰!找到人沒有?”

十三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後繼續:“又被嶽老板救回來了。”

段奕頓時%e8%84%b1力,跌坐回沙發,“他在哪兒?沒事吧?能不能讓我見他?”

十三說:“救回來後才發現,他還被注射了白色惡魔。”

“什麼!”段奕又跳起來,“混賬!誰乾的!”

十三又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結果白色惡魔被人掉包換成了營養劑,所以沒事。”

段奕鬆口氣,重重跌坐回沙發,“能不能一次講完……他到底在哪兒?”

十三還是麵無表情,“請稍等一下,醫生在為他檢查。”

段奕愣住了,“不是換成了營養劑嗎,為什麼……難道受傷了?!”

十三說:“沒有受傷,他營養劑過敏。”

段奕癱在沙發裡,再也沒力氣折騰,隻顧抓著毛巾呻|%e5%90%9f,十三這家夥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上官仁總算冷靜下來,整理下淩亂的POLO衫,看著段奕的眼神還是充滿了不善,“這次算你運氣好,小樹沒出事。要不老子非要剁了你手腳,扔尼羅河裡喂羅非魚。”

段奕從十三口中得到了細節,李治算是他忽略了,可是那位裴少……不就是齊影頂頭上司的寶貝幺孫?

所以裴少會摻合進來,跟齊影有沒有關係?這疑問像條毒蛇一樣咬噬著段奕內心。

他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個笑容,“抱歉,這次多謝你了……仁哥。”他叫得不情不願,上官仁也聽得不情不願,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才要說什麼,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

“段奕!”雲嘉樹從樓梯半中央一躍而下,仿佛從天而降的墨丘利,他上前兩步,又顧及到四周人不少,硬生生忍住了撲過去的衝動,隻是笑著看他,“你回來了。”

段奕也站起來,一邊笑一邊臉痛,一邊臉痛還是一邊笑,“讓你久等了。”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這對狗男男實在閃瞎眼,紛紛轉頭看向boss,上官仁心中歎息,所謂小彆勝新婚,這一對畢竟實在神前發過誓的伴侶,就算是他也做不出過火的舉動來。

最後隻好揮了揮手,“小樹,你帶他上樓去上藥,要不過會兒這臉還得腫。”

小樹點頭,“知道了,哥哥。”

叫得乖巧又貼心,上官仁頓時沒了火氣。

想想還是不死心,見那倆轉身,又喊了聲“等一下”,然後大步上前,扣住段奕肩膀,狠狠往他肚子上來了一拳,這才解氣地補了一句:“殺馬特,嗯?”

段奕又挨了一拳,五臟六腑都快錯位了,還是一片茫然:“??????”

等到跟著雲嘉樹上了樓,坐在休息間的床邊仰頭讓戀人上藥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歎了口氣,“想起來了……”

雲嘉樹把號稱武當特製的活血化瘀藥膏抹在段奕臉上,小心翼翼按揉著,一邊問:“什麼?”

段奕悒悒不樂伸手摟著戀人腰身,隔著絲麻混紡的襯衣輕輕揉按後腰,又被雲嘉樹淡定提著手指拎開,“我第一次在網上找上官仁,那會兒你們在拉斯維加斯。他跟我炫耀白西裝,問我像不像馬龍·白蘭度,我回了一句更像殺馬特·白蘭度。沒想到被記恨到現在,當時居然裝得那麼淡定,你哥也太小氣了。”

雲嘉樹手指停了一下,“昨天我聽見仁哥問十三,什麼叫殺馬特?十三收集了許多圖片給他看來著。”

段奕抽了抽嘴角,可惜揉完了藥膏臉實在又腫又疼,隻好忍住了笑。接著一用力就把戀人給掀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雲嘉樹一把按住了段奕肩膀,皺眉說:“彆鬨,根據有關規定,脖子以下不能再碰。”

☆、第四十九章

雲嘉樹被他拽得倒下去,條件反射按住肩膀,皺眉說:“彆鬨。”

段奕吃了兩個多月素,哪裡還忍得住。一邊小心翼翼%e4%ba%b2戀人嘴角,一邊手忙腳亂去扯皮帶,在戀人耳朵邊喘著熱氣,“寶貝,想你了。”

接著眼瞅著小夥子貝殼似的白淨耳朵變成了熟蝦的顏色,他滿意笑了,結果扯痛傷口,忍不住倒抽冷氣。

雲嘉樹噗嗤一聲笑出來,原本一點旖旎散得乾乾淨淨。

段奕哀怨萬分地爬起身,兩手分開撐在真絲床單上,低頭看著俊美迷人的男模同誌愜意伸展四肢躺著的模樣,%e8%83%b8口突然全是柔情蜜意。

於是重新俯身壓下,把戀人腦袋往懷裡壓。

雲嘉樹掙紮:“喘不過氣。”

段奕說:“乖,讓我抱會兒。”

雲嘉樹皺眉:“真臭。”

為了擺%e8%84%b1段榕先的人,他和皮卡丘阿童木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反偵察手段,用了三十多個小時才到達了如今的目的地。

自然也沒那麼好的條件洗澡,睡覺也隻是在車後座打盹。段奕現在襯衣皺巴巴,混雜著汗水、沙塵、機油和皮革的味道,他反倒不以為恥,自豪地拿胡渣子磨蹭下戀人下顎說:“這是男人味。”

結果出人意料,反倒被雲嘉樹下頜幾根粗硬胡須給紮了下。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段奕一腔思念跑得乾乾淨淨,想要狗血地述一述離情什麼的也沒了心思,反而捏著雲嘉樹下巴擔憂打量。

小青年向來很懂照顧自己,整理打扮一絲不苟,現在刮胡子都會漏胡渣,臉色還有些憔悴,看來不止是過敏的緣故,是太想他了吧。

段奕非常自大地這麼認定了,皺眉繼續盯著戀人下巴上殘留的一截胡須,“說起來,迪斯雷利家好像遺傳絡腮胡?”

他對迪斯雷利家的照片記憶猶新,從前幾代到亨利為止,個個留著大胡子,打扮得跟馬克思一樣嚴肅而古板。

克拉倫斯大概是還想裝年輕的緣故,修麵修得不留半點瑕疵,所以看不出什麼端倪。

雲嘉樹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頓時感覺這進展有點太夢幻。十分鐘前他還在憂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段奕,十分鐘後他已經在和本尊討論胡子怎麼長。

這個時候也隻好順著他話題,“雖然是這樣,不過我有一半華裔血統。”

段奕還是憂心忡忡,拇指貼在雲嘉樹下頜上揉來揉去,“那萬一你老爸的基因占了上風呢?”

兩個人不約而同開始腦補,雲嘉樹覺得蓄須應該很帥很有男人味,他腦補的是強尼·戴普和小羅伯特·唐尼。段奕虎軀一震覺得好雷,他腦補的是三尺美髯的紅臉關公。

“其實也不錯……”

“臥槽千萬不要……”

兩個人異口同聲,接著麵麵相覷。

段奕緊張瞪著伴侶同誌,捏住他下巴幾乎用上了威脅,“千萬彆留,好好的小夥子都給毀了!”

雲嘉樹無語,不知道這家夥腦內暴走到什麼地方去了,隻好敷衍點點頭,“那幫我剃乾淨?”⊕思⊕兔⊕網⊕

他本來隨意一提,沒想到戀人兩眼一亮,隱形的尾巴高高揚起,興奮搖晃個不停。

雲嘉樹隻好默默起身,跟著段奕進了浴室。

洗臉,上剃須膏,段奕一本正經拿著三層刀片的剃須刀站在青年麵前,左右比劃著。二爺從來沒給彆人剃過,如今怎麼動怎麼彆扭,始終下不了手。

雲嘉樹等了半天,覺得剃須膏都快化在臉上了,那家夥還在懸空比劃著,終於忍不住開口,“我都快睡著了。”

段奕眼一瞪,扣著戀人肩膀往懷裡壓,從背後摟住,兩人一前一後站在鏡子跟前。他比雲嘉樹高了半個頭,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裡交彙,段奕滿意地笑了,“這就方便多了。”

他用帶著戒指的左手指尖輕輕托起雲嘉樹線條端麗的下巴,剃須刀將潔白剃須膏犁出一道輕飄優美的凹痕。

這感覺很美好,像是把珍寶嗬護在懷中,小心翼翼清理塵埃,這充實感仿佛將全世界握在手中,再彆無所求。

段奕持續劃動,奶油似的剃須膏泡沫一層層剝離,露出男子俊美得猶如大理石雕像的臉龐。

他剃著剃著,忍不住越靠越近,直到兩個人身體再無罅隙。

雲嘉樹察覺到變化,輕輕掙紮了下,段奕立即收緊手臂將他禁錮住,炙熱%e8%88%8c頭滑過後頸,“彆動……”

毛巾跟剃須刀都掉到瓷磚上,雲嘉樹撐住洗臉池的大理石表麵,聲音喘得斷斷續續,“起碼……先洗澡……”

“回頭一起。”段奕聲音粗啞,一口咬住了雲嘉樹耳垂。

被段奕叫做皮卡丘的年輕人為他們關上休息間的房門,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謂談戀愛就是用你能想到的一萬種姿勢去反複證明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而已,真夠無聊。”

星期五站在他身後,忍不住揉了下鼻子表示:“句式太複雜了,能翻譯下嗎?”

皮卡丘——真名其實是司徒信,以上官仁為首的收養五兄弟裡的老幺——笑眯眯拍了拍星期五肩膀,“等你墜入愛河就明白了。”

星期五聽得似懂非懂,揉著鼻子目送司徒信走遠,搖頭嘟囔了一句“東方人。”

之後段奕和雲嘉樹蓋棉被純聊天,從星星月亮談到詩詞歌賦,再從風花雪月談到人生理想……才怪。

兩人吃了晚飯就在休息間附帶的小露台外納涼,露台外能看見遊泳池,風一吹就傳來水的涼爽氣息。大家都很體貼這小倆口的心思,無人打攪,隻有十三來過一次,為冰箱補充各色飲料。

現在段奕就拎著威士忌加冰的瓶子,摟著高挑帥氣的媳婦兒,觀賞星光,以及在泳池邊折騰的一群賞金獵人。

兩個人把分開的這兩個多月裡各自的經曆說了一遍。段奕的重點在被監|禁無自|由的痛苦憋屈,還有幾次被老爸送美人來,段二同誌立場堅定、態度堅決、富貴不能%e6%b7%ab、威武不能屈,守住了作為雲嘉樹老公的榮譽和操守的輝煌事跡。雲嘉樹幾乎能看見他洋洋得意挺得筆直的耳朵和尾巴。自然,和老媽的那場失敗交涉被段奕隱瞞了。

而雲嘉樹的重點就比較發散:剛回劇組威脅李治收手;拍戲被粉絲探班,差點把他困住;黃錦和他青梅竹馬的小學妹破鏡重圓了;電影首映來了好幾個銀幕大咖,給足了劇組麵子;兔子蹦酒吧來了新樂隊,他抽空還跟主唱學了吉他彈唱;段奕的車被撞壞了,接著他就被抓了,然後平安回來了。

段奕有點不是滋味,扣著戀人後腦咬他嘴%e5%94%87,“老子不在的時候你過得倒是挺滋潤。”

雲嘉樹笑,金棕色瞳孔裡,星輝熠熠閃爍,他溫柔回%e8%88%94了下伴侶的嘴%e5%94%87,酒精和果汁混合,彌漫著清爽滋味,“抱歉,沒有遵守約定。”

段奕笑眯眯地等他繼續,雲嘉樹隻好繼續,“說是一百天可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