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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義突然覺得之前自己那些操心都是浪費:“大哥,我掛了。”

“等……喂!這倒黴孩子!”

上官仁瞪著嘟嘟兩聲暗下來的手機屏幕,有些不滿地倒床上,這弟弟就是太正經,不過說說而已,他的名字是上官仁,又不是上官禽獸。

獵人中的愷撒歎口氣,百無聊賴地閉眼睡覺,朦朧睡意裡迷迷糊糊地想,其實做禽獸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段臻坐在辦公室裡,正和幾個下屬開會,就聽大門咣一聲巨響砸在牆上,連帶將牆壁掛著的裝飾用舷窗都給震了下來。

段奕陰沉一張臉,收回踹門的大腳,煞神下凡一般堵在門口,幾個平均年齡超過40的大區經理、分公司經理以及特助等人,大氣不敢出,紛紛收起平板筆記本文件夾準備走人。

唯有段臻不被二少氣勢壓迫,氣定神閒地朝下屬吩咐:“記住新幾內亞那邊不用再繼續,馬上把所有人撤走。散了吧。”

南太平洋大區經理是個禿頂的胖子,平常都常駐澳大利亞,今次事關重大才會趕回來,聽著段臻這話一邊忙不迭點頭,一邊在心裡暗自納悶,傳聞這位公子哥兒優柔寡斷是出了名兒的,開采權雖然沒拿到,可無論基礎建設、周邊開發,彆的地方仍然有利可圖,雖然%e9%b8%a1肋了點,可這般壯士斷腕,當真不像大少風格。

這些納悶也就是心裡過一下,禿頭經理還是悄聲和其他同僚順著門邊竄了出去,出去後還很敬業地把門給帶上,阻隔了外邊走廊上一眾閒人的探頭探腦。

說白了這些高級經理人也就是金領打工仔,沒必要摻和兩位段家公子的家務事。

段臻看人都自覺走光了,往自己杯子裡加了點伯爵茶,冷冰冰視線就落在二弟身上:“什麼事兒,當著那麼多員工撒野,這兒不是給你耍態度的裁縫鋪,你看你這樣兒怎麼做表率?”

段奕見著段臻這副高高在上訓人的嘴臉,心裡頭那股邪火就燒得更旺了。先不說他嘔心瀝血、刻苦勤奮啃那堆枯燥資料在先,被龍驍驚訝反問“為什麼要看那麼瑣碎的東西?”並且嘲笑他“光撿芝麻、丟了西瓜”在後,更不說他為了那份愧疚每天隻睡五小時,連去羅馬見Oskar完成辭職掃尾工作,順帶接回雲嘉樹的計劃也一拖再拖。

光是段臻將西南一塊地皮拱手讓給了李天齊這事,就足夠讓他火冒三丈了。

段奕將一份指示將拍賣金上限下調10個百分點的電郵打印件狠狠砸在段臻桌上——可惜就一張紙,輕飄飄落了下去,毫無威懾力。下次他會記得弄個結實的文件夾裝上,這樣砸上去比較有效果。

段臻掃了一眼:“喲,這下知道李天齊是誰了?”

被大哥這麼一諷刺,段奕卻是毫不動搖:“知道了,隻怕是大哥忘記了。老爸還在醫院裡躺著,你就上著趕著%e8%88%94仇人%e5%b1%81%e8%82%a1去了,到底誰才是你爹?”

段臻聞言,瞳孔收縮,視線即使隔著金邊眼鏡也銳利得跟針似的,紮在弟弟身上,段奕覺得皮膚上陣陣刺痛,一向溫潤寬厚的大哥,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褪去那層棉花似的外表,變得越來越咄咄逼人的?

段奕頓時泄了氣,勾住個椅子一%e5%b1%81%e8%82%a1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乖乖認錯:“抱歉,我又嘴上沒把門了,哥你揍我吧。”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捕快乾什麼。”段臻被他這麼一折騰,摘了眼鏡擦拭,“老二,你以後能不能靠點譜,這毛毛躁躁的樣子,誰放心跟你做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還是回美國當裁縫吧。”

“是fashion designer,不是tailor,”段奕嘀嘀咕咕地小聲辯解,“那,到底為啥啊,這塊地我看升值潛力很大,為啥讓李天齊手下那破地產公司拍了去?還搞得外邊有人猜咱們在新幾內亞那兒砸了太多錢,才被中遠集團搶了肥肉。”

“懂了不少,這段時間資料沒白看。”段臻讚許,“外邊真有人這麼猜?太好了。”

“%e5%b1%81!這都是老子從情報科扒拉來的東西,跟資產損益表年報月報沒半毛錢關係。”段奕越說越來氣,一巴掌又拍老大辦公桌真皮桌麵上,一張俊臉凶神惡煞,“段臻,你到底怎麼個意思?”

段臻覺得這小子就跟河豚似地,戳一下就鼓起來,戳兩下又癟下去,再戳一下又鼓起來,就這麼反複鼓起來——癟下去——鼓起來——癟下去的過程,簡直好玩死了有沒有。

這麼想著就氣不起來了,嘴角笑容柔和地看著二弟:“小奕,哥難道會害老爸和你不成?這事兒還沒完,你急什麼?”

段奕皺起漆黑的眉毛看他:“那你到底有什麼打算,為什麼不告訴我?”

“一口吃不成胖子,等你熟悉業務了再說。對了,傷口沒什麼問題了吧,小龍說等你能動了儘快去一趟美國,不如趁現在趕緊去了解了,回來安心幫我。”

明知道段臻隻是嫌他礙事,想把他趕出去一陣子而已,可這借口如此的高明和情真意切,段奕完全無法反駁。

段老大就拿起電話讓小房進來:“兩個星期假夠了吧?先把辭職處理完,想帶著你的拉潘佐出去玩以後有的是機會。”

“誰?拉潘佐是誰?”段奕呆呆地看大哥跟房容華交代替他請假的事。

小房臨走前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格林童話裡,被巫婆關在高塔上的長發姑娘,名字叫拉潘佐,國內有翻譯叫萵苣姑娘的。”

段奕就摸了摸鼻翼:“大哥你真是博學……這個典故真是貼切……”

“那男人的事家裡人都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段臻起身,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厭倦,“我要跟傑納斯基金會的老頭們開會。”

段奕氣勢洶洶而來,灰溜溜滾走。倒是行動迅速,沒兩天就打包殺去紐約,這次隻帶了個沉默寡言的東北漢子當保鏢。

雲嘉樹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段奕要飛過來的消息,高興得眉開眼笑:“太好了,我也拿到所有文件了,正辦簽證,運氣好的話就可以一起走——你幫我訂酒店吧。”

“訂什麼酒店啊,有我在還怕沒住的地方?”段奕邪笑,“不過房租要身體支付。”

“這沒問題,”雲嘉樹淡定回答,“我看了不少教程……不會讓你疼的,應該。”

段奕一頭黑線:“你到底看了啥玩意,還有跟誰看的?”

“仁哥……我是說,愷撒幫我挑的GV,原來這事有這麼多講究。”

我靠,都叫上哥了,還交流起GV了,段奕察覺到濃濃危機,皺起眉來:“上官仁還跟著你?”

“遺書還沒交給克拉倫斯,我想等到了中國再給,妥當點。”

這倒是真的,段奕又例行公事叮囑他幾句,才被雲嘉樹不耐煩催促著掛了電話。

雲嘉樹帶著笑容放下手機,扭頭看一旁臉色陰鬱的上官仁:“你好像非常不喜歡段奕。”

“有這麼明顯?”上官仁聳肩,往口中扔巧克力豆。

“有……”雲嘉樹看眼果盤,被水果刀紮個對穿的蘋果正斜斜淌著果汁,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紮穿段奕肩頭和手掌的細長燕針,%e8%83%b8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

下一分鐘,他又恢複了常態:“等我離開紐約,咱們的合約就可以中止了。”

“OK,”上官仁表情沒什麼變化,兩%e8%85%bf交疊放茶幾上,繼續吃巧克力豆,“以後有什麼打算?”

雲嘉樹抬起眼睛,金棕色眼眸裡浮起燦爛的光輝,他笑起來,仿佛整個笑容都閃閃發光:“我要去留學,學漢語,以後當中文老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真是,溫馨的選擇……

上官仁突然收回%e8%85%bf,一本正經地看著雲嘉樹:“有沒有興趣做獵人?”

雲嘉樹摸著線條端麗的下巴,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果斷選擇了拒絕:“抱歉,我隻想有一個普通的人生。”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令上官同誌感覺到幾分受傷,不過他很快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好吧,以後可彆後悔,回頭讓十三把帳單給你……對了,趁你男人還沒來,咱們去大峽穀轉轉?那可是世界奇觀之一,白給你在美國生活十年,居然都沒見過。”

雲嘉樹一雙金棕眼眸仿佛看透他的想法:“你是想讓段奕來了也找不到我吧?”

“……”上官仁頓感挫敗,所以說,人是不能有軟肋的,乾脆兩手一攤,很光棍地承認了,“不愧是我們家小樹,真聰明。作為獎勵,我請你喝酒。”

第二天傍晚,上官仁帶雲嘉樹去了一個叫“高聳”的酒吧。

無論名字還是環境都是令人遐想無限的地方,酒吧女個個容貌美豔,身材火辣,運動短褲跟高腰襯衣之間露出線條迷人的柔軟腰肢,襯衣開口很低,露出名副其實的豐滿“高聳”,而且個個談吐風趣,性感撩人。

接待他兩人的紅發美女似乎認出了海尼斯,點完單請他簽名合影,雲嘉樹隻是笑:“很多人都覺得我跟海尼斯很像,可惜我運氣沒他好。”禮貌地拒絕了。那美女略帶遺憾地離開。

酒吧裡氣氛熱烈,時常爆發出男男女女的笑聲,雲嘉樹何曾來過這種地方,那些活色生香的年輕女孩,與名模們截然不同的,更俗豔卻更鮮嫩的肢體和表情語言,一時間忍不住眼睛都跟著轉。

上官仁看小青年那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心裡稍許安慰,畢竟是沒見過世麵,等多接觸一下,知道女人有多好,就不會被段奕那流氓給哄騙了。

等著上啤酒的時候,周圍那熱烈的打著擦邊球的色情話題裡突然融入了不和諧音,一個尖銳的年輕女人的聲音響起來:“放開你的臟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桌子邊,一個手臂滿是紋身的彪形大漢正拎小%e9%b8%a1崽似的抓著一個金發小妞的手腕,後者嬌美的臉上滿是憤怒,正竭儘全力想要掙%e8%84%b1對方鉗製。

上官仁坐著沒動,他早看見有吧女衝去後門找經理解決了,但他身邊的小青年卻一臉義憤填膺地試圖起身,被他按住肩膀:“彆多事,一會兒經理就來了。”

雲嘉樹冷冷掃他一眼,將手拍開,還是走了,抓住男人的手臂:“嘿,她說叫你放開她。”,那彪形大漢身高超過六呎八吋,生得膀大腰圓,跟白金剛一樣,杵在那裡自有一股誰人能擋的氣勢,簡直是普通人會被他一根手指戳到骨折的節奏——這也是其他男人默不作聲的最主要原因。

那大漢聽見了,眯起一雙本來就被一臉橫肉白毛擠得快消失的眼睛,轉向了雲嘉樹,仍然一隻手抓著金發小妞,另隻手則握拳朝雲嘉樹臉上砸過去:“沒你的事,小飛俠。”

拳頭才掄一半,就被上官仁擋住了。男人看似輕描淡